刘兆林,汉族。1949年04月12日生人。现为辽宁省作家协会党组书记、主席,辽宁省政协文史委员会副主任,中国作家协会主席团委员。
当代著名作家,黑龙江巴彦人。中共党员。1987年毕业于鲁迅文学院作家班。1968年应征入伍,历任某部三师炮兵团战士、团政治处新闻干事,吉林省军区宣传处、文化处干事,沈阳军区政治部创作室专业作家(曾任职营教导员、师政治部主任),辽宁省作家协会专职副主席、党组副书记等职务。
1972年开始发表作品。1984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结集出版有《中国当代作家文库·刘兆林小说选三卷》等文学作品十一部。主要作品有长篇小说《绿色青春期》、《不悔录》、中篇小说《啊,索伦河谷的枪声》、《黄豆生北国》、《船的陆地》、《黑土地》、《三角形太阳》、《因为无雪》、《妻子请来的客人》;短篇小说《雪国热闹镇》、《第三次执行》、《关怀的罪》、《秋声》、《爱情线》、《新兵老贺尝到的滋味》、《爸爸啊、爸爸》;散文集《高窗听雪》、《和鱼去散步》、《父亲祭》等。
曾获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中国人民解放军八一文艺奖、中华文学基金会“庄重文文学奖”等多种重要文学奖。
附:
刘兆林印象
邓 刚
20世纪80年代,中国文坛简直就是年年礼炮轰鸣,岁岁彩旗飘扬;一批批中青年作家像接力赛那样登上全国优秀小说的评奖台。在那些光彩夺目的作家队伍中,我感到最响亮的就是军旅作家刘兆林,这主要是他的获奖中篇小说名称响亮——《索伦河谷的枪声》。这本来是写和平年代发生的事,却起了个如此引人注目的题名,让读者想到炮火纷飞的战争年代,想到激动人心的战争场面,用现在的话说是“很有卖点”。八十年代初期评上全国奖,大有考上作家状元的感觉。刘兆林的中篇小说《索伦河谷的枪声》获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短篇小说《雪国热闹镇》获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不仅震响文坛,连军队也给予嘉奖记大功。评论家们对刘兆林的作品赞不绝口,用尽深沉而美好的词句,有一个评论家大概被刘兆林作品感动得不行,甚至说他的作品是思想教育的最佳学习材料,仅此可以想见刘兆林作品当时的影响和轰响之大。被荣誉簇拥着的刘兆林绝不昏头,而是在锣鼓喧天的赞美中乘胜前进。他过去从部队战士到干事到作家,现在愈发努力创作,从普通作家又到省作协副主席到全国委员。职务大升之时创作激情也大增,并继续获奖不止;中华文学基金会“庄重文学奖”、“辽宁散文奖”、直至他的长篇小说《绿色的青春期》获“东北文学奖”,让人感到他在文学征途上一鼓作气的冲刺速度。
我与刘兆林最初相识是在北京鲁迅文学院(当时还称中央文学讲习所),我才发现,尽管有一身威风凛凛的军装和金光闪闪的帽徵肩章,但还是掩裹不住他的温柔和腼腆,让你觉得这样的人可亲并可交。由于我和刘兆林双双被同学们选为班长,所以,我就调侃地说,我的性格粗,负责男同学;你的性格细,就负责女同学吧。他听后只是淡然一笑,对我的调侃不以为然。然而,我很快就感觉到我对刘兆林最初的印象是错误的,这家伙的表面现象和本质内容大相径庭,几乎就是错位。那种腼腆和温柔只是面皮上浮现的笑容而已,他的骨子里却是牛筋简直就是钢筋材料制成的。至今很多同学和作家们都以为刘兆林过于温柔乃至软弱,他们看不到刘兆林的英俊而只看到他的秀气,他们看不到刘兆林的坚定而只看到他的柔和。我即使是声嘶力竭地告诉他们刘兆林本质是如何如何,他们还是死也不信,特别是女同学和女作家,恨不能把刘兆林当成贾宝玉来喜欢,可见兆林这个家伙是多么富有“欺骗性”。我认定,大概只有我一个人能摸到刘兆林骨子里的硬度,因为至今我和他已经有近二十年的交往和交情。其实,你只要认真地观察刘兆林,你就会被他那种软中透硬的性格所惊讶。如果刘兆林不同意的事,你就是磨破嘴皮也白搭。例如刘兆林能喝些白酒,但他要是说不喝,你大概用橇杠也难橇开他的嘴巴。在文学上,刘兆林认定和认准的观点,你就甭想改变他。问题是他并不同你辩论,也不会旗帜鲜明地反对你,而且还会对你的观点含糊地点头称是,但你渐渐就会意识到他的顽强和顽固,意识到他的百依百顺其实是百折不挠。这使我每每看到一种表面柔软而里面坚硬的东西,像钢丝做成的弹簧啦,铁管制成的沙发啦,就能情不自禁地想到刘兆林。
刘兆林给我最深的印象是认真,他对人对事相当认真,从他整洁而一尘不染的书桌,到排列得一丝不苟的书柜,你都能感到他的认真。特别是对情感的认真,他能认真到神圣的程度。作家们经常开着“情感”的玩笑,刘兆林虽然也随合着,但骨子里却对这些玩笑有着俗不可耐的反感。男人对漂亮女人似乎都存有心照不宣的想入非非,刘兆林却老是升腾出蓝天白云,最多也是纯洁的微笑和远去的倩影而已。他的这种柏拉图式情感有时令我不能理解,并对他嘲笑不止。不过,与刘兆林这样认真的人交朋友最合算,有什么事求他去办你就放心吧。但另一面我却又觉得一个人太认真是缺乏才气的表现。所以有时我不怎么注意他写的东西,却又靠自己的小聪明来掩饰自己,让他感到我很注意他的作品。没想到这家伙相当智慧,早已看出我的把戏来,有一次他竟单刀直入地对我说我压根没看他什么什么文章——不信你说出其中一句内容来!我立即面红耳赤地完蛋了。从此我开始留心刘兆林写的东西,特别是他的散文随笔,我认定看小说家的散文随笔,才能看出他是否真有才气,这样我就看到他的许多作品,特别是散文随笔记《高窗听雪》。从一篇篇令我忍俊不禁却又令我深想不止的文章中,才真正认识到刘兆林对生活不是靠敏锐的观察,而是一种心灵的感悟。我自己的理论是——观察无论多么敏锐只是智慧而已,感悟才是能穿透事物本质的才气。十多年来,从阅读作品到生活中的交往,我与刘兆林不仅深交而更是神交,我们两个在一起,几乎用一个字或简单的一句话,就能传递无数内容。那种彼此只要一个眼神就能达到心灵相融的快感,真令我乐不可支。
刘兆林给人最明显的感觉是真诚,真诚得你觉得他很容易被欺骗,真诚得令你惭愧令你心疼。所以他的幽默很难被人察觉。我自诩为幽默大师,但却常常败在他的阵前。因为我幽默得太多太频,所以我即使是用极其真诚的话语讲一件令刘兆林尴尬的真事,别人也不相信;但刘兆林编造一件令我尴尬的假事,别人就拍手大笑,信以为真。为此刘兆林就沾沾自喜,得意他有真诚的魅力,更得意他对我以柔克刚的能力。
1993年,刘兆林离开专业作家的职位,到辽宁作协担任党组副书记和作协副主席职务。坦率地说我对他的这种选择大感惊讶,当官与做文章是绝对的两回事,我以为做为作家的刘兆林会渐渐消失。但刘兆林似乎没有我这种感觉,他大概觉得他的选择对写作更有力,并对我的惊讶和忧虑不屑一顾,还是淡淡地笑着。从此我看到他的形象是满头白发(少白头),这与他年轻的面孔很不和谐。我说你把少白头染黑吧,他淡淡地一笑,说这正是纯洁的象征。可下面的群众却在悄悄议论,说刘兆林当了领导怕人们说他轻浮,故意不染少白头来显示其老道和成熟。我突然悟到,当领导比当作家难多了。刘兆林当然能听到这些并不善良的幽默,但他不动声色,还是一如既往地在会台上认真读着生硬而千篇一律的文件,但也可以看出他想用幽默口吻把生硬的官话讲得生动些。但我悲哀地感到这是徒劳,这是在耗费他黄金般的创作精力。然而意想不到的是他竟然还在写作,一面当官一面挥毫,断断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