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仲喜。1944年生,黑龙江省兰西县人。1963年考入吉林大学中文系,1968年毕业后赴北大荒某部队农场劳动锻炼。1970年入伍,先后从事过部队的理论教育、政治行政、文化教学等工作。现任某军区军史馆副馆长、师职研究员。主要作品集有《快然吟草》等。
平生以学习为第一快事,工作之余,于经史子集均有所涉猎,深知中国文化典籍之博大精深,浩瀚无垠。徜徉其中,常有稊米比于太仓,一叶荡于万顷之感,于是只作汗漫之游,以偶发歌吟为乐尔。
附:《快然吟草》序
真 诚 的 人 醇 厚 的 诗
——序《快然吟草》
徐文涛
《快然吟草》是马君仲喜近几年创作的诗、赋、联的合集。他在一首《自题》诗中写道:“炎凉世态云经眼,浇漓人情雨点襟。未必琢磨才是玉,快然一吐献真心。”这大体上反映了他的写作心态:不戚戚于世态炎凉,不拳拳于雕章琢句,直抒胸臆,一吐为快。
当我刚看到他的《快然吟草》时,说心里话,我很惊讶。为什么?因为在我的印象中,他是个很厚道的人,绝无诗人的浪漫气质,也从未见他写过诗词一类的东西。由于多年从事理论教育工作,倒是培养了他缜密的思维,雄辩地逻辑。最活跃的时期,曾有多篇政论性文章见诸报端。如《不必为姓社姓资自寻烦恼》、《就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理论答学员问》等等,都很有见地。
粗略地读完《快然吟草》后,心中的问号拉直了,变成了感叹号。是啊,这个世界如此多姿多彩,人自然也同这个世界一样是多侧面的。作为理论工作者的仲喜君与作为诗人的仲喜君是如此和谐的统一在一起。文如其人,诗亦如其人。请看这样的诗句:“人称云似狗,我赏日为丸。眼见风涛去,从容又一年。”“虽非光烁烁,亦未苟营营。回首人生路,无须色不平。”字里行间,透露出他对人生、对生活的从容和淡定。应该说,在这个精彩与诱惑并行的世界里,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无非份之想,无不平之色,能以一颗平常心为人处世,是需要大智慧的。
综观仲喜君的诗赋联创作,我觉得有这样几个特点是值得一提的。
其一是悲悯的情怀。诗人大多悲天悯人,这是中国历代文人都很看重的一种品质。仲喜君的诗,一方面关注社会大端,举凡国际国内发生的重大事件,都常常见诸于他的笔端。神州飞船发射成功时,他写了组诗《神州五号歌》;抗非典时期,他写了组诗《抗非典随想曲》;汶川大地震发生后,他又写了《汶川大难赋》和组诗《汶川抗震救灾见闻录》。可见他的心是与时代脉搏一起跳动的。另一方面,他的诗对社会底层小人物的境遇也十分同情,对他们的坎坷、艰难多有感同身受的歌吟。例如在《赳赳保安》中写道:“笔挺门前立,赳赳不是兵。僵肢如束木,辛苦为谋生。”在《观拾荒者》中写道:“默默拾荒婆,欣欣垃圾多。休生随遇论,心有不平歌。”在《街边打工者》中写道;“满面尘灰色,凄凄立路旁。可怜无顾主,四顾眼茫茫。”而在《为擦皮鞋者作歌》中,他更是满怀仗义之情地写道:“鉴人非是镜,抹黑不为污。换得新鲜面,随君踏坦途。”你看,他已经按耐不住,亲自操刀,为擦皮鞋做起广告来了。能有这样的平民情怀,他的诗尽管并不华美,却足以令人动容。
其二是批判的锋芒。《论语》说:“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应该说,夫子此言对诗歌的社会作用做了简洁而全面的概括。其中的“怨”,就是指诗歌要有批判的锋芒,批评和讽刺不良的时政和社会风气。在仲喜君的诗中,有一组《往事琐记》特别引人注目。诗中记录了他大半生的坎坷经历,其中在生动描写“文革”之荒唐和北大荒劳动锻炼之艰苦的同时,还时露锋芒,直指极左思潮对知识和知识分子的摧残。“诏下九重天,身迁绝塞间。临歧心有路,望垄地无边。能耐三伏日,难掬万念烟。千番炉火炼,九转不成丹。”“夜战冬三九,鸡鸣报五更。星寒灯影重,秸厚碾声轻。天地何曾广,书生尽为氓。昏昏开倦眼,空羡斗能横。”这两首诗生动深刻地刻画出那个年代知识分子身心疲惫,万念俱灰的落寞心态,从而提醒人们不要忘记那误国殃民的年月。其实,他的批判锋芒决不是仅仅从个人的经历和好恶出发的,诸如国企改制、职工下岗、园区开发、房屋拆迁、矿难迭出、假货坑人、贪官外逃等等事关国计民生的大事小情,都进入了他的眼帘,一一加以剖判。例如,他在为中华饮食文化博物馆写的《民以食为天赋》中,就以韵文的形式,深入批判了那些只为满足口腹而不顾生态和谐的饮食陋习。文中写道:“世上无不可吃,是为暴殄天物。人间尽入其腹,斯人必遭天谴。竭泽而渔,杀鸡取卵。饕餮生灵,物极必反。君不见,黄沙得寸进尺,绿洲势孤力单。禁律三令五申,汚吏酒地花天。非典病人人自危,禽流感全球震撼。嗜肥腻而肠腐,攫艳色而魂颠;世多富贵之病,无非纵口;狱有锒铛之囚,多为占贪。”朗朗其声,悠悠其韵,思想性与艺术性结合得比较完美。
其三是光明的礼赞。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之后,我们的祖国从此进入新的历史阶段。这期间,人们的思想情感从曲折跌宕中一路走来,其中典型的事件是关于真理标准的大讨论。对这个全社会思想解放的启昧发蒙过程,他是这样写的:“平常一段理,回首不平常。佛有通天眼,经无叛道章。飞声申大惑,摇首斥荒唐。毕竟春风至,徐徐送远芳。”是啊,东风吹来满眼春,新时代的春天正向我们走来。据我所知,仲喜君当时任理论教育干事,组织师团职干部开展真理标准大讨论。由于不少干部的思想弯子尚未转过来,因而对这场讨论大惑不解,抵触情绪很大。他亲历了那一段理不通,气不顺的时刻,因而以诗出之,往往生动如历其境,深刻以至感人。
仲喜君对我们的时代,我们的人民是无比挚爱的,正因为如此,他笔下便自然而然地流淌着歌赞光明、正义、向善等人类美好品质的诗句。象组诗《除夕夜》中的一首是这样写的:“小康云出岫,大梦觉先归。一策民为本,千秋土变肥。凌空栽玉树,遍地结芳菲。守此斑斓夜,欣然待日晖。”此外,象《后勤人物赞》、《螺丝钉赋》、电视剧《闯关东》联语等也是这样,如果用比喻的话说,这些诗、赋、联就象号角那样嘹亮,音乐那样动听,如歌如舞,如诗如画,都给人以美的享受。
其四是深沉的寄托。世上的人和物,在时间和空间的变换中呈现纷繁的状态,任何人都要面对历史,面对周围的山川草木,因此,咏人咏物就成为了一切诗歌不能回避的主题。仲喜君善于把自己的情思放逐于广袤的时空中,或对历史人物独抒己见,或从中汲取智慧关照现实,或从物之特性生发联想,或以物之品质影射今人。这里不妨略举两例。在《咏王安石》中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