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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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爱国民主人士王卓然先生与周恩来交往二三事

文章来源：自创        访问量：2366        作者：廉戈        发布：廉戈        首发时间：2016-06-10 22:09:38

回忆爱国民主人士王卓然先生与周恩来交往二三事
-----------在周恩来逝世40周年、（西安事变80周年）座谈会上的发言
2016年1 月8日，周恩来逝世40周年，12月12日，西安事变80周年。前者是上世纪中国共产党、中华人民共和国著名政治人物和领导人，后者是中国近代史上一重大历史事件。当我们把周恩来与西安事变以及后来他对张学良将军的关切进行回顾，不难发现三者之间特殊而丰富的史实，令后人唏嘘不已。在此，仅将作为抚顺人的爱国民主人士王卓然先生为张学良将军恢复自由与周恩来交往二三事进行回忆，以示缅怀三位先人。
王卓然先生生于1893年5月24日，辽宁抚顺人，留学美国哥伦比亚。1946年与许德珩等科技、文化界知名人士发起成立九三学社。1956年初，周恩来总理亲自签发任命书，被聘为国务院参事室参事（照片）。王卓然先生作为张学良将军的挚友、文胆、幕僚，自西安事变后就把恢复将军的自由作为己任，赤诚之心与周恩来相通。王卓然先生作为社会知名人士，抗战期间在陪都重庆曾家岩50号人称“周公馆”就抗战和民主等问题与周恩来有密切沟通。王卓然先生见证了抗战期间在重庆，有一次周恩来见到宋子文质问宋说：“当时你担保张学良到南京后的自由，为什么没做到？”宋无可奈何地回答：“其他事情都做了，就是这件事我无能为力”，表示歉意。所以，他把恢复张学良将军的自由寄托在以周恩来为代表的共产党身上。1946年国民党政府宣布还都南京，国共谈判也将移至南京，4月28日下午3时半，王卓然先生被邀请参加周恩来为文化界人士举行的话别茶会。 会上，周恩来深情地谈了对时局和人生的感受，周恩来说完，王卓然先生站起来对周致一番安慰，他说：“周先生十年谈判生涯虽然太幸苦了，但将来的历史自会有崇高的评价。只可怜那个远在息烽钓了十年鱼的人，他这十年钓鱼的日子不是容易过的呀！这个人就是张学良，周先生和张汉卿上老朋友，周先生是重友情的人。现在抗战胜利了，张汉卿也应该恢复自由了，所以请周先生一定设法恢复张汉卿的自由，让我们这些老朋友能在东北老家重聚。”周恩来此时脸上露出严肃而悲痛的表情，表示一定为促成张汉卿的自由而尽力。后来的事实也证实了周恩来一直关心张学良将军的自由，做到竭尽全力。1946年在延安纪念西安事变10周年的大会上，周恩来高度评价张、杨两将军的历史功绩。他说：“西安事变是蒋介石自己逼成的，蒋先生抗战是张、杨将军顺应人民公意逼成的。”“‘双十二’事变本身的意义，是它成为当时停止内战发动抗战的一个历史上的转变关键。”“在纪念‘双十二’10周年的今天，我们要求立即释放张、杨两将军。他们是有大功于抗战事业的。”1956年11月16日，中共中央统战部为纪念西安事变20周年，邀请包括参加过西安事变的东北、西北两方面和中共有关人士近百人举行座谈会。会上，王卓然先生听到周恩来在讲话中说：“张、杨两将军是千古功臣”，“千古不朽的人物”。1961年12月12日，国务院召开西安事变25周年招待会，王卓然先生作为参加过西安事变的人士出席，并与周恩来照像留念（有照片）。
1951年夏秋间，曾被王卓然先生营救出狱的刘尊棋参加一个由周恩来主持的外宾酒会，他见周总理和外宾谈完话正在休息，就过去告诉总理说王卓然最近从日本回到北京，他是东北有名的人物，解放前做过张学良的外交秘书，曾任东北大学代理校长，抗战期间任国民参政员（周在抗战期间曾做过第四届国民参政会的参政员，与王在参政会中有过交往）。周总理听完刘的述说后试探地问他：“好像你也和他有过什么关系似的？”刘立即回答说1933年是王卓然先生把我从北平监狱保释出来的，又补充说于毅夫同志（文大前任吉林省委书记）在更早以前作为东北大学的学生也曾经王营救出狱。总理听后把头仰起来说：“王先生做过不少好事，我们共产党人从来是有恩必报。”说到这里，他招呼了一下站在不远的在统战部工作的一位姓鲁的同志，对他说：“你们研究一下，王卓然适合做什么工作，安排一下。”经统战部的征求王卓然先生的意见，被聘为国务院参事。由于王卓然先生要求做些具体工作，统战部同意他参加科技普及的组织。
1968年3月2日，王卓然先生被以“美国特务嫌疑”（因为他曾留学美国）被北京卫戍区逮捕，关押在秦城监狱，1974年因拿不出是特务的证据，宣布王卓然先生无罪，释放回家。出狱后的王卓然更加思念在海峡那边当年的少帅。他想到张学良也快到75岁，自己也是81岁高龄老人，从1937年2月与少帅奉化相见的最后一面，至今已是37年，时不我待，一定得想办法让少帅恢复自由，重返故里，互相倾诉离别的思念之情。经过冥思苦想，他终于有了灵感，其来源是对新闻的收听收看。此时他已经知道中美两国正在进行外交层面的交往，而且美国国务卿基辛格几次来华，都是周总理亲自接见，这就是大陆与海峡那边沟通的最佳渠道，台湾当局对美国的要求是相当重视的。如能提示周总理让他说服基辛格，再让基辛格做台湾的工作，同意张学良去美国就医、投亲，这样张学良就有机会回大陆来了。
由谁给总理写信提示他呢？最好由亲自参加过西安事变，现在还健在的高级将领最合适，而这样的高级将领现在只有何柱国一人。王卓然决定就请何柱国给总理写信。可是他知道现在何柱国虽然健在，但眼睛已经完全失明，王卓然写信请何接受这件事，愿意这么办。而何同意后给周总理的信也要由自己来代笔，以何的名义写。就这样他给何柱国将军写了一封信，又以何将军的口气给周总理写了一封信。这两封信，体现了王卓然对张学良将军的真挚友情，重见的迫切心情，也体现了对周总理的高度信任和实现与张学良重聚的美好愿望。信是这样写的：
柱国兄：
我孙女王瑞回来向我报告：她们四个人过杭时，蒙你们老俩口盛情款待，我与王福时全家都万分感激，王瑞称赞你十分达观和乐观。对襄举嫂夫人照顾你备至，尤表敬佩，你们老俩口有如新婚，真幸福也。
光阴似箭，转眼即到“双十二”38周年。回忆1937年2月，是我陪你到奉化与汉公最后一晤，他快届75岁，“少帅”已老矣。38年过去，祖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党和毛主席的英明领导下，祖国真正站起来了，你我都是“五朝元老”，尝到今日之甜，回忆昔时之苦，兴奋之下，感到幸福和自豪。汉公如能生返祖国大陆，亲眼看看今天祖国各方面的成就，真是繁花似锦，万紫千红，改天换地，处处朝晖，他将如何高兴。台湾早晚是要解放的，但是时间不饶人。吾人应当为汉公早日自由去美国就医、探亲作些努力。确实消息，哥沙曼王后获得出国，是由西哈努克恳求周总理转向基辛格斡旋办到的。此事大有启发性，我于前日派亲人去看西卿（即张学良胞弟张学铭），请他以汉卿家属身价函托周总理，请他考虑于基辛格来时，相机请他帮忙，发扬民主精神，帮助汉公去美国就医、探亲。周总理与汉公有深厚的革命友谊，1956年西安事变20周年纪念会，你我出席，周总理代表中央表示对汉公的关怀，并泽及旧属。东北三省皆成立参事室，网罗旧属数十人，感人致深。西卿顾虑多端，不肯行动，我想唯兄曾参加事变，与周总理至熟，如能函求，有可能受到重视也，国家不是请你对台湾作得过广播吗？周总理身在医院，也是日理万机，忙得很。我说正因为他太忙，才需要有人替想事，才需要别人向他提醒。我的亲人知我写信给你说：“这位老将不会畏首畏尾，会有勇气写信，但是基辛格25日就来了，杭州来信怕太晚了。”我说：“不要紧，基来也是为福特总统安排访华，他还要很快再来。”我太啰嗦了，请兄考虑，可否给总理写信试试，我相信党、相信总理，纵然不会一说就行，但我敢肯定，绝不会为你和我带来什么麻烦。附代拟稿一份，以备参考。敬祝
丽安
弟  王卓然
1974年11月23日
另一封是王卓然代何柱国起草的给周总理的信，内容是：
总理：
您好！快到“双十二”38周年，汉卿先生失去自由38周年，他快跨进75岁，听说身体不好，时不饶人，他如能生返祖国，亲眼看看祖国处处朝晖，各条战线皆欣欣向荣，他将如何兴奋与安慰，如让他向台湾广播把亲眼看到的报告那边同胞，也可能起些作用。
台湾是听美国主子话的，基辛格快来了，总理可否考虑，在茶余酒后方便时，请他帮忙，安排汉卿去美国就医、探亲。他们打“民主幌子”，又要与中国友好，点点小事，不难办到也。
我瞽目盲人在党的关怀下，心情舒畅，生活愉快，去年奉约向台湾作一次广播，能为祖国效力感到幸福，对你的照顾，尤为衷心感谢，现为张汉卿事打扰你，想蒙原谅，敬祝革命敬礼。
毛主席万岁！万万岁！
为赶在基辛格来之前将信的内容传递给总理，11月26日，王卓然再度给何柱国将军去信，请他以电报形式，发给周总理，表示电报费由他来出，他还代拟了电报稿。电报全文：“急北京周恩来总理：请总理考虑可否托嘱基辛格博士安排张汉卿先生去美国就医。瞽目人何柱国即”。虽然王卓然这样执着千方百计地为恢复张学良将军的自由结果可想而知，但他对张学良的情感，对周总理的信任令人敬佩和感动。在今天纪念“两个周年”之际，仅以此文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
2016年1月6日
作者联系电话：15898327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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