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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粽飘香
如果没有生离死别,我想,今夜我定在灯烛下,煮一锅飘香的粽子。
记忆中的端午节总是温馨的。母亲手巧,会包各种样式的粽子,有饱满粗壮的,有细细尖尖的,还有像古时枕头四四方方的,还有一些我形容不出它的模样。总之,我家的粽子总是有别于他家,有些鹤立鸡群。除了样式与众不同,粽子馅也是花样翻新,层出不穷。甜的有豆沙馅、元宵馅,以及花生酱、芝麻酱什么的。咸的,有包心腊肉馅、鲜肉馅、酱肉馅,也有满堂红,即将肉馅切成细丝或细末,与糯米、花生、绿豆、红豆等混在一起调配,再以青绿的粽叶包裹。这种满堂红是我最喜欢的,常常吃了一个还想着第二个,只是那些岁月家境并不富裕,只能一人分得一到二个。虽如此,也是极其欢喜的。
因为我贪吃,父亲总是把他那份给了我,他自己则说喜欢吃白粽子,剥了绿豆粽或白米粽,蘸糖浆吃。这糖浆也不是普通糖浆,是母亲用红糖配了其它佐料精心熬制的,甜而不腻。母亲说,粽偏寒,多食伤胃,配了红糖熬制的糖浆吃,不伤胃的。
每年的端午节前一个星期,母亲就早早地采来粽叶,细细地洗干净,用沸水烫过后,再用清水养着。糯米呢,则是事先洗净,提前用清水泡上,待配好其他佐料后,才开始选一吉日动手包裹。母亲手巧,一个人一会功夫就能包出一大堆粽子。每年端午节前,我家粽子像小山似的,几百个。不过,你不要以为这是我家独有的,这是左邻右舍提前送来米叶,烦母亲帮忙的。口味嘛,当然是他们各家自己喜欢的,各色各样,送来原料,母亲一一清点,然后根据原料一一搭配,而后,利用某个晚上我们熟睡之时,蘑菇似地变出来。我常常替母亲送粽子于邻家,因而也常常得到馈赠,三五个馅料不一的粽子。我不肯要,邻家叔叔或阿姨就相跟来家,知应母亲一声,撂桌上就走。母亲便笑了,说:“妞,你就拿了吧,叔叔阿姨一点心意,不要,伤了情面哩。”后来,我长大了,才明白,母亲嘴里伤了情面的话,指的是来年邻居不好意思再求母亲包粽子。
自家的粽子通常是端午节前一晚才有时间包,如果正巧遇上周末,我便可以跟母亲学包粽子呢。我手小,且笨拙,大叶子母亲不舍让我捣腾,给我一些小一点的,让我试着包裹。一片青青绿绿的粽叶,扭曲成漏斗状,装上一些糯米,用筷子插实,然后将叶尾折叠,合拢,再用麻绳捆紧,一个精灵可爱的粽子便制作好了。嘿嘿,说我挺能说的,至于具体行动嘛,实在有些晕糊哦,这些粽叶在母亲手里乖巧听话,可到了我的手里就异常顽劣,不是卷成的漏斗开了口,就是插实的筷子捅破了叶,好不容易团成了一团,绳又捆不紧了,捣腾了半天,捆出一个四不象。母样乐了,说:“妞,你慢点儿,看清楚再动手。”父亲是捣蛋的专家,看我不行,他上场了。别的没做,先把袖子挽到胳膊上端,抓起一片大叶子就扭动起来。我以为父亲定能包一个超大的粽子,比过母亲的十倍。结果,叶毁粽亡。一片原来漂漂亮亮的粽叶变得千窗百孔,母亲还没来得及补救,又被父亲折成了几断,米粒洒了一桌,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父亲还怪叶子不结实,说:“这叶太脆,不经折。”母亲是哭笑不得,说:“真真一对猴逊父女,毛手毛脚!”父亲咧了嘴笑,我则在一旁帮着母亲拾捡洒在桌上的米粒。
不会包粽子,只好学着煮粽子。不过,母亲有了先前的教训,也怕了我们父女两,只让我们在旁边看。一口大的锅,盛大半锅清水,母亲把粽子轻轻放进去,水刚刚淹过粽子最好,火不要大,烧开锅后就用纹火煲,等麻绳像紧箍似勒进了粽子的身体,才挑一个大小适中的粽子,用筷子插进去,穿透,不着力,就彻底熟了,可以起锅食用了。
煮粽子有技巧,储蓄粽子也有技巧。以前的人家没有冰箱,靠的是天然储蓄法。储蓄粽子有二种方法,一种生放,一种熟放。生放简单,打一桶凉水,最好是井水,置于屋角辟阴处,把包好的粽子轻轻放进去,一天换一次水,可以存放一周以上。熟放则麻烦点,原理和生放差不多,也是用水浸泡,但得用井水或凉白开,时间也不能太长,最多放二天,就得取出食用,否则,就馊了变味不能食用了。
我家生放的多,多半是帮邻居包的,一时半晌来不及送去,就先水浸着,待有空闲了送去或是等邻居过来取。熟放多半是端午吃剩的,但那年月饭都勉强吃饱,哪有多的,兄妹三人像大牯牛似的,食量超大。若不是母亲怕我们吃多了,不消化,偷偷藏了一些,只怕端午节当天就全部进肚了。
我特别喜欢端午节前那一夜,锅里煮着粽子,香香的。屋子里还有母亲特意放置的雄黄酒,说是驱虫避邪的。屋门口的艾蒿和菖蒲则是端午节的早晨母亲早起采来挂上的。门上挂的只是一小把,更多的是要熬成水给小孩子洗澡,据说有预防和治疗皮肤病的功效。不过,我小时候性格倔犟,受不了那药性,坚决不肯洗。二位哥哥则是必洗无疑,母亲说他们淘,不爱干净,不洗会生疱疮。父亲也逃不掉这药水的洗浴,因为他不带头,二位哥哥就会逃之夭夭,横竖不肯洗的。
守着锅台等粽子,等着、等着就睡着了,什么时候被父亲抱上床也不知道。第二天醒了,睁眼就瞧见桌子上摆一盘秀色飘香的粽子,还有糖浆,一并放在桌上。跳下床就去抓,嘿嘿,没抓着就让父亲给逮着了,拧进卫生间,清理小花脸。洗漱完毕后,才给吃。
母亲在我二十岁那年去了,家里几乎就不曾包过粽子了。偶尔有邻居送来,也吃不出童年的味了。也曾下决心自己包粽子,结果师出不利,包出来的粽子不是破了叶,就是散了米,一锅粽子变成粽叶煮稀粥,粘粘乎乎,唯有粽香也!
小儿也喜欢吃粽子,只是我总给他吃粽叶稀粥。他说:“妈妈,传说中的粽子是不是随外婆去了仙境,成仙了啊?”我说:“是的,是的,你外婆只给仙女包粽子了,不管我们了,所以你吃点粽叶稀粥就可以了。”老公在旁边笑着说:“明年我来包,保准把仙女的粽子偷回来。”第二年,我早早准备好粽叶、糯米和其他配料,老公挽袖露胳膊大显身手。也别说,到底是男人劲大,硬把粽子给捆成型了。老妈家传的配方,老公强硬的包裹,五花大绑的粽子虽然长得有点蛮横,但味道绝美,有仙风道骨之异香。小子吃得摇头晃脑,大呼:“外婆显灵了,外婆显灵了!”
身处建筑行业,一家人难得一聚。像这样在一块包粽子的时日不多,随着小儿的长大,我们是天各一方,一年也就春节能聚在一起。粽子不经意间离我们远了,只能从超市或街头小摊铺闻到粽香了。
今夜,又到了端午节前夜,我坐在异乡的宿舍,没有粽子,却有粽香。网友们早早地送了祝福,小儿也通过网络告知我他去了舅舅家,陪外公过端午节。有没有粽子我没问,也无需问,这样的夜,定是飘散着粽香。你瞧那万家灯火,不是闪着辉光,照亮守夜的精灵,直到粽香弥漫,山水腾烟,挤满大街小巷。
2013.06.11
诗赋绽芳蕊 今来觅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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