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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这样的路

文、清秋124

　　走着走着，才明白之于人生的某些，根本不以个人主观意愿而定，譬如眼前的路。

　　闲爱流云，下笔新吟，心的微笑，是最好的享受。静谧，大多时支配不了命运。诡异的人生，久以皈依于上苍的人类，何时才能获得神的豢养呢？便觉情商与智商，都下降了。寂寞于时光深处，僭越得过山还是河？拘检的心，托契难可。

　　生而近不惑，心下却被愈来愈多的困惑扰得不行，很有些纠结的味道，强行镇定的表象，无非做给外人看，内心着实已憔悴不堪。因为什么，原因终是太多，琐碎兼着纤愁，就当不是为赋新词，也着实让人孤悬于暗夜久矣似的，看不到光亮的窒息，并不好受。

　　选择要怎么说呢，也没人逼着自己选择现在的生活，当初曾抱着那般美丽的幻想，以为这一步走得，风声水起，占了天时地利人和似的，一路走来才知道，与初时所想，相去甚远。也因着年纪关系，懂得人生转山转水的诸般变化，都是带着定数意味的必历，心中却无论如何摆脱不掉那抹淡淡的惆怅，莫不就是因为得到后才惊觉的不过尔尔？

　　累心累身。举目无友的新环境里，我把自己当成一颗晦暗于夜空的星子，哪一颗稍大的行星，冲着我撞了过来，都心存惧意，避之唯恐不及，这样忐忑久了，竟心生一念，倒不如撞着就撞着了，就算消失，也好过这般时刻胆颤心惊。

　　人生有很多的圈子。工作圈，朋友圈、爱好圈、文化圈……我以我个人的求变和努力，摆脱原本顺风顺水的工作和文学圈子，步入这个陌生的天地中来，对这些初识的新同事，我是抱着相当友善之意，想尽快融入。他们大多也待我不错，照说我大体是满意于此的。毕竟，真的踏进这个圈子，就算再苦再累，再多的付出和委屈，我也没有后悔。

　　人生如果没有波折，还叫人生吗？直至遇见Ａ。他也不是我的克星，自然更不是我的福星。好在，我用我的胸襟，接纳了他，而不是记恨。风的哨子一吹，时间就翻开了新页。新的工作，竟然整一个月了。区区三十天，我掉了六斤秤。意味着什么，我自己心里有数。割舍了我酷爱的文字，我没有怨言；挤掉我锻炼身体的时间，我也没有怨言；就算和朋友小聚我都推掉了，亦无怨言。我只想快些融入新的工作环境，担起我应该的担当。想来，这就是我为人的悲哀之处了。人不愿被人说教，不愿脸受热，自然要身受苦了。

　　终得一日闲。晨起，被鸟儿们的话语声吵醒。它们的兴高采烈，让我羡慕不已。我听得出它们是在互问早安，诉说它们昨夜的梦，还有它们今天想去哪里玩。便浅笑着，想想自己最可意的今日安排，无非是能在家里安安静静地独处一天，好好陪陪孩子，做做家务，让家干净整洁，我就会心情舒畅些，最美的是可以睡它个大半天，怎不是对自己最好的慰劳！

　　推了朋友好意的安排，于筵席，我终是无缘，倒是喝茶，比喝酒好过许多。为什么人与人之间，在酒桌上比在茶桌上好像更能增进感情呢？我倒以为，真正的朋友，可能茶之于酒，更有魅力和恒久性。所以，我选择婉拒。也晓得人之于世，不要孤标傲世，要随大流，这流的说道，也有自己的本意附于其中。定数嘛，看个人的意愿而定喽。

　　再有一感，于国事，略觉各处虚报之风盛行，此非长计，久了恐对国家发展不利。国民生产总值什么的，那些天文数字里，水分到底多少，国家领导人知也不知呢？难道也像居家过日子，大门亮纱灯，外头亮来里头空吗？小民忧天，似增笑耳，便略去这俗念罢了。人浮于事，可能在所难免的了。只要不是皇帝的新衣，就好。

　　因着工作，有些可笑的事情发生。许多从前并不大来往的朋友，忽地朝了上来，好像我成了什么能人似的，这让我深感世态炎凉。门可罗雀，往来车马喧，有这样的差异吗？值得吗？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古人的总结，总是一针见血，恰到好处，精辟得很，不鼓掌都不行。

　　想要幸福，最紧要的是心境。无论哪种日子，心清上境方为妥。想必人生之于此际之我，云也开了，雾也散了，应该是拨云见日的时候了吧，而法轮转去，我人生的真经，念起念迟间，还有什么解数吗？还有什么玄机吗？还有那么个可以自行调解的舵吗？

　　摭拾。不离谱的际遇，海色的晨，静谧停止不动的风，一部分语焉不详的故事，我总觉得，孰是孰非，还挺重要。修炼到饶宗熙所言“观世如史，保持着一种‘超于象外’的心态，从高处向下看，不局促于一草一木，四维空间，还有上下”是一境，而我从下向上看，再从中间两头看，不让风吞噬我梦的屋顶，我还有没有“岁寒不凋”的节概呢？

　　凝神。达摩东来，六祖崛兴，宗门文才蔚为思想的巨流。而我，想要的，无非是一方风平浪静的世界，不要以极苦谋取极乐的情意结。心有没有点平衡呢？被一种能够准确预见的幸福，牵引着，我相信，只要我努力踏实地行走，适时小憩，涤尘敛性，海涵地负，终有我畅游之广域。

　　“微波喜摇人，小立待其定。”不让自己变成他人，这是我做人的基调和准则。静坐内省，竟觉式微，自是别有些许低落意味和感悟。枉说什么，平润亦心。

2011.6.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