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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幻外 （组诗）

◎董燕 

1． 

放下手里的，眼里的，心里的 

身体就成一条直线 

骨骼用疼，伸展扭曲的 

揽住四方游走的 

迷失的，是慌乱和不安 

顺从淌下来的汗水 

流落他乡 

夜，把路舞成来时的模样 

像窗外，静静的树林 

草籽包在雪里 

谁也不发出声息 

星星眨着欢迎的眼 

迎着风，悄悄 

把窗帘一层层掀起 

想一遍，再想一遍 

天就亮了 

仿佛雨从不曾来 

2． 

越来越近的星空 

迫压过来 

风，急急地托住 

越来越重的心 

总有什么，沉不下去 

也浮不上来 

把手举起。可以说成投降 

也可以说是 

和盘交出 

那些碎屑上的 

小小怨恨 

早已吹弹可破 

你的碗 

总比别人的大 

盛上精白米饭，满满的 

端给你 

桌上，酒香正酣 

3． 

晚餐，只饱了半个肠胃 

舌哭得不声不响 

车开了一夜 

没有始发 

也不知终点 

冷库扒开豁口 

津液频吐，穿上霜的外衣 

假想一个会面，寒气就来了 

空气大张着唇 

一遍遍念叨 

腊八，腊八 

4． 

一个场景 

反复描摹多次 

谁的行宫 

转身，还停留在原初 

蒹葭的根，长在土里 

心事沉在水中 

时间不知时间 

过了午夜 

日记还在絮语 

说着说着，天就亮了 

起身。诗句再也不见 

5． 

取眼睛的水，做一颗晨露 

坠满花香 

昨宵。今晨 

飓风海啸过后 

珍珠凸显 

栅栏外，脚步重叠 

出发，抵达 

拾级而上而下 

找不到归途 

闭上眼睛 

光芒仍有万丈 

隔开覆雪的冰 

手温，一点点回升 

腰身旋转 

碟片舞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