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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 狗(四)
自从“斗狗”事件后,于喜顺对大黄狗的一嘴之恨始终耿耿于怀。这不仅是大黄狗在他的屁股上留下三个紫豆子,更主要的是大黄打破了他发财的美梦,并让他损失三元钱。三元钱对一个穷学生而言,在那个年代无疑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这笔钱可能是他借的,也可能是父母让他买东西的费用。也可能是于喜顺平时省吃减喝积攒下的急需备用的零钱,但是遇到了大黄,他就双倍的倒霉,不仅被狗咬,还要破财。所以从“斗狗”后,于喜顺时常的瞄着大黄。于喜顺也想过用老鼠药对付大黄,但大黄从不吃主人之外投送的食物。用鱼鸭鸡肉,而大黄又从不吃死物。谗了大黄会悄悄的溜入外村,偷扑农民的鸡鸭,却从不失手。于喜顺是想算计大黄,而又不被大黄知道。他不是担心报复了大黄让白利知道,而是担心整不死大黄,大黄会对攻击它的人采取相同的手段。狗对付人是没有深浅的,弄不好要出人命。俗话说:“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记。”于喜顺终于等来一次机会。
“斗狗”之后,时间过了两个多月。清明这天上午,学校组织全校同学到西山烈士墓陵园祭祀扫墓活动。活动结束后,同学们解散三三两两往家走。当我翻过铁道西的铁轨,进入铁路家属聚集地一条胡筒内时,猛然听一声狗的惨叫,这音声听着有点瘆人,但是还有点熟悉。就在我寻声望去时,从胡筒里呼呼的跑出一只大黄狗,狗头上满脸是血,两眼之间一块皮翻了下来。狗发现我时稍稍的站了一下,随后从我身边跑了过。从背影我看明白是大黄。这时我听到有人的跑步声与说话声,赶紧躲在一处阴暗处。随声过来的是沈老大与于喜顺,沈老大手中握一柄片刀,于喜顺手中拎一节镐把。两人边走边说:“这次一定不能让它跑掉,它伤得不轻,跑不了多远。今晚哥几个就喝狗肉汤,就是打不死它,它也不会说话,白利不会知道是谁整的。”看着两人匆匆过去后,我想:这下大黄完了。
但是在我回家路过白利家的大门口时,看到白家大门上有血迹,我就借故到院中察看。见白利在厨房洗碗,大黄满脸是血的卧在院中的煤堆上。我问白利大黄怎么了,白利向院看看说:“不知道,刚刚跑回来,满脸是血不让人动。好像是让谁给砍了,是用刀砍的。弄不好是铁西哪帮王八犊子干的。有种冲人来,打狗算哪份能耐。我早早晚晚能查清是谁干。你别看大黄不说话,但它能告述我。”
听完白利的这段话,我想把在路上看到的情景告述白利。但担心事情闹大,便欲言又止。白利看出我有什么心事,便问道:“你有事?”我赶忙装做无事的样子说:“没事,上午学校组织我们去西山烈士陵园扫墓,扫墓完老师给我们放学了,路过你家门口时,看到门上有血迹便进来看看。”白利听后放下手中洗唰的碗筷,从厨房内走出来,站在门口看着人我问:“你是从西山回来的?”
“是呀!”看着白利问我时的目光,我有点心虚。有意躲开白利的视线,一边回答着问话,一边往煤堆上看。但是我感觉白利的目光已将我看透。
白利注视我一会说:“我明白了,你在回来的路上是不是看到什么了?是不是看到大黄给人砍了?行了!你别说了,真他妈的够意思。”说完白利回转身继续洗涮碗筷去了。
“我就是啥都没看着吗?”我也有点急。回敬了白利一句后,转身从白家院子里走了出来。在我们哪个年代,最怕同学或哥们之间说声“不够意思”。这句话相当于现代的“不讲义气,不是讲究人”。
大黄受伤后,脾气特别的爆躁,拒绝了所有人的亲近,抱括它的主人给它治疗份口。白利拭图抚摸它额上的伤口以便抱扎,但都被大黄的吼声谢绝了。后来我给白利出了个主意,用注射器装满红药水,往大黄伤口上射。红药水刚一接触伤口,大黄便爆怒从煤堆上跳了起来,扑向白利手中的注谢器。差点没咬着白利的双手,总算是对伤口有一点措施。没办法,白利只好在饮食上给大黄补充营养。一有时间便跑到鸭园的肉站,买一些廉价的猪下水喂给大黄。我又从我妈巡诊的药箱里偷出十几片去痛片和复方新若明,让白利混在大黄的食物中。但每次混有消炎与止痛药的食物送到大黄嘴边时,大黄嗅一嗅后便不再理这食物了。好吗!狗对人起了戒心,这戒心还抱括它的主人。好在天气越来越暖和,气温有利于伤口的愈合。那段时间,一放学,我就跑到白家探望大黄,站在两米之外察看伤口情况。过了大约十天的时间,大黄额上两眼之间翻过来的皮渐渐风干,伤口也长出新的肉层。二十几天后,大黄准许主人去抚摸它额上的伤口了。离近了看,大黄额上的双眉之间的伤巴,呈月光灰色。形似半月牙,像切开的则面鸭蛋。可能是伤口太深,伤及了骨膜,用手一摸,仿佛摸到大黄的头骨。离远了看,大黄的双眼眉上的白毛与巴痕,极像简笔画中刚出土植物的叶牙。白利的父亲有一次离远看见大黄狗额上的巴痕,取笑的说:“这到好!狗脑袋上顶着半旯月亮。这狗将来还值钱了呢!”
大黄自伤好后,便极少在白天出门。如果白家有生人来访,或是熟人来说事,这条狗总要在烧煤堆上站起身,喉咙里发出底沉的呼噜声,并用双眼恶意的盯着来人。或者四肢用力抓着地面,以便随时躲闪人出其不意的偷裂。这条狗与它主人之外的人类形成了永世不能化解的仇恨与敌意。
这条狗遭击后的半年,已经是秋天了。于喜顺可能是忘记了他的恶作剧,但是狗没有忘记。一天夜里,于喜顺参加完同村人李守茂的新婚酒宴,闹完洞房后于喜顺酒还未全醒,一个人酒话连篇的在夜色中往自己的家踉跄着,快要到自己的家门时,于喜顺的醉眼里突然看到两点绿光,他打了个冷颤。心想可能是遇到狼了。于是本能的俯下身到路边寻找迎手的家伙。事后他曾对我说:“我就是让狗给咬死,也不能让狗给吓死呀!我总得有一件防手的东西不是。可是它妈的!这条狗没给我机会。”
按我的推测,一是这条狗复仇心切,埋伏了于喜顺。你不是能偷袭我吗?这回我趁你深夜回家,打一次你的埋伏。二是人与狗夜里不期而遇,狭路相逢。于喜顺在俯身去找迎手的家伙时,让狗记起了一刀之恨。你人想故技重演,对不起,先下手为强。就在于喜顺刚要俯下身时,狗早已猜透人心里的意思。于喜顺只感觉一阵风刮了过来,而后就是身不由己的被狗施来施去。这条狗在撕咬时竟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开始于喜顺被吓傻了,他以为是遭到狼的偷袭。当他借着月色看清楚是老白家的狗后,心里踏实了许多,开始朝着自己家的方向大声喊救命。当时于喜顺的大哥和二哥正帮着老父亲清理庭院中闲置了一夏的粮仓,突然听到老三没命的叫喊声,不知发生了什么意外,急急忙忙的爷三拿着庭院中的农具镐和锄头向喊声奔去。当爷三跑到出事地点时,只见于喜顺用双手护着自己的头,双膝屈卷在胸前,两条腿像在使劲蹬着自行车,仰躺在路边水沟里拼命的喊救命。爷三手拿着家伙向四周查看,没看到任何动物。老大走下路边去扶老三并喝道:“三更半夜的你狼嚎什么?让狼撵了,起来!”于喜顺依旧声嘶力竭的喊着救命,同时用双脚向他大哥双腿踹去。他大哥一闪身跳回路面,甩起锄杷照于喜顺的屁股打了一锄杷。这一锄杷将于喜顺打醒了过来,他分开护着头与脸的双手,向他大哥看了一眼,虽没有看清楚是谁,但是他感到是有人来救自己,便想挣扎着坐起来。这时他大哥蹲下身去想看弟弟一个究竟。当哥俩脸对脸时,于喜顺看清是自己地大哥时,长出一口气后昏了过去。此时闻声的左邻右舍举着火把与手电筒陆陆继继赶了过来,纷纷问站在路边的于老爷子发生什么事。在火光下人们看到了跟血葫芦似的于喜顺,上身的衣服已被嘶咬的衣不遮体。众人猜测他这是遇到狼了。于是邻居们帮着于家的两位哥哥将于喜顺抬到附近的乡镇医院。在灯光下人们看到于喜顺的双手、双臂已血肉摸糊。好在双手与双臂上的肌肉并没有被嘶咬掉,只是留下了三四十个深到骨膜的牙眼。竟管如此,于喜顺还是在医院躺了三个多有,这是因为他双手与双臂上狗留下的牙眼总是往外流黄水。后来白家怕出意外,找来一位上了点年纪的老中医,外敷了一个多月的草药,黄水终于被止住,伤口也在春节前愈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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