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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节气系列散文

最后的秋阳

    ——写在霜降

     从来不去关注是从哪一天开始下的第一场霜，直到“霜降”作为一个节气到来的时候，才突然意识到秋季已然慢慢走向了尽头。冷冷的斜月挂在南天，一扫而光的雾霾终于烟消云散，天也出奇得蔚蓝，似乎要拼命弥补因连日阴霾带给人的那种莫大的失落感。只有这个时刻才不会去刻意检测什么PM2.5。蓝天就是一面镜子，足以照射出人的好心情。

    随着露结为霜的转化，随着霜晨冷月的隆重登场，“萧索”就要成为时节的主题，但是时节并不因此而单调乏味：大地重新装饰一新，绿油油的地毯被再次“格式化”，每一个经纬上还顶挂着晶莹；被岁月的风尘濡染上黄斑的叶子风韵犹存，扮美着这丰厚浓重的秋色；雁儿排列着阵势，变换着姿势，不停地彩排、更改着向南的路线，他们可有些许的依恋么？叫喳喳的鸟儿可不管这一套，依然兴奋地跳跃着，享受着这最后一顿的丰盛大餐。一两片没有被放倒的玉米地成了他们捉迷藏的好去处，尽管干枯的秫秸看上去那样寒冷可惧。他们这般兴奋，为自己能够抓住这最后的秋阳，为自己还有这般无忧无虑的好心情而跳跳窜窜。

    秋阳依旧喷薄而出，瞬间就冲破了浓重的秋凉。转眼间只有一会儿的时间，它便跃上了树梢，于是满树的金黄全部兴奋地律动，就连地上斑驳的影子也感染了一层温热。满地的白霜在阳光下苏醒，渐渐湿润了自己的身躯。眼睫毛上都落满了晶莹，晨跑归来的早行者浑身充满了活力。谁说秋天注定便是别样的那种愁，其实那只只不过是文人的臆想罢了。

    其实秋天的独特感受绝不至于此……

    终于知道原来秋天只是季节的一种呈现形式，霜降也只不过是一种外在的表象。秋阳照在身上，暖在心里。只要心中没有霜降，就永远没有寒冷的感觉。其实生命一直都在进取、在酝酿、在存贮、在积蓄。

    一场霜可以暂时掩盖这一切，但却跟本改变不了什么。也许过不了多久，就会是疾风暴虐、沙尘遍地，甚至还有急剧地降温，又会有雾霾笼罩，但是这一切又能改变什么呢？大自然从来都不会给人以和颜悦色，但是大自然同时又无私慷慨地博爱着世间万物。

    霜降于大地，地火仍在运行，永远没有停息。最后的秋阳，一息尚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