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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解读余文飞短篇小说《地下九千尺》
文章来源:李存梅博客        访问量:1796        作者:峰玮蔚        发布:峰玮蔚        首发时间:2013-08-26 09:57:50
关键词:中国诗赋网
编语:

 

青年作家余文飞的小说我读过多篇,去年他把《马过河》和《牛抬头》两部书赠我,当时我说,待看完,为他的作品写篇评论,几次提笔,皆因俗务缠身,未果。

余文飞不仅写小说,他的现代诗写得也很好,他的小说、诗歌发表于多种刊物。余文飞的小说,有三个突出特点:一是生活原型有代表性,人物多为“小人物”,刻画得惟妙惟肖,逼真;二是乡土气息浓郁,语言生动,生活中的方言用得恰到好处;三是构思巧妙,人性的真善美,假丑恶,能在有意无意间让读者去感悟到。

近读他发表在《滇池》杂志第8期上的短篇小说《地下九千尺》,顿觉眼前一亮,这篇小说较其他的小说写法上又有新突破。此小说写于今年5月,作者参加昆明市文联组织到东川采风活动时节。他利用蒙太奇的手法,借东川某铜矿为背景,以两砂丁爱情为主线,通过如梦如幻,虚虚实实,真真假假镜头切换,导出砂丁们为了生计,不分白天黑夜,整日在暗无天日的硐子里,艰辛采矿的生活写照和对真善美的追求。

小说的主角:三鬼、长发、水花;配角:老疤、牛眼、水花6岁的儿子小栓、灰猫、硐长、硐长夫人、硐上做饭的老妈子;暗藏的角色:电厂的红裙子、三鬼义父老叫花子、水花因矿难死去的丈夫。此篇小说7000字,虽不长,作品中人物明暗交替,围绕三鬼、长发这两情敌对寡妇水花的爱情追求,利用一系列的蒙太奇手法,将每个人物刻画得栩栩如生。

小说中的人物,语言粗鲁,脏话成串,不称姓名,直呼绰号。有名有姓的就只两人:三鬼,四面也,又叫张子涛,一个流浪的叫花子,没爹没娘,为了活命讨口饭吃来到硐子做砂丁。他到矿山时的模样:“硐长一看三鬼的样子,嗤地笑了,把一口茶水喷了三鬼一脸。你看看你,脑袋像个大头鬼,身子像个排骨鬼,活脱脱一个饿死鬼,你会当得了砂丁,下得了我的硐子?吓得死人还差不多,来这里蹭吃喝,门儿都没有,滚!”

可他在水花丈夫死后,也爱上了水花,并和小栓打得火热。在向水花求爱时,遭到拒绝,非常绝望,善良的水花不忍伤害他,答应帮他把钱收着,日后为他娶个好媳妇。一日因打摆子发烧,用土方子吞了几叶老旱烟,胃肠不舒服到树林里解溲。一眼瞥见水花嫂挎着竹篮往树林深处去,偷偷跟上去。看见水花在溪中洗身子,他按耐不住冲出去抱住水花:“我要你,我要你,在水花嫂身上胡乱地咬、啃、吮、摸、抠、挤、捏。”水花拗不过三鬼:“默默地导引着三鬼完成了一番壮举……水花嫂从下身摸出一把米汤一样的东西,递给三鬼看,幽怨地道,傻小子,汤汤水水的,该叫四鬼了才好。”

从这里可看出,水花不爱三鬼,是在三鬼失去理智时,无奈地给予了他。自此,三鬼铁了心要和长发争夺,非得到水花不可,他在想方设算计着如何除掉情敌。

长发,石头也,又叫王泽明,一个厚实善良,有勇有谋,有正义感和爱心的砂丁。小说中对他的形象描写,多是从别人眼里看到或他的在帮助别人时言行举止中体现出来。

水花丈夫死了,硐长凌辱她,长发却在暗中保护她,还被水花不知情的儿子小栓黑夜小便撒了一头尿。看他保护水花的场景:“硐长的破事硐上的砂丁都知道,却不敢说。一天清晨,硐长出水花嫂的门口踩到一把木耙子,把脑门打破了,地上还画着一幅男人那物件的图案,不过却被擦根划了一条深痕。硐长倒吸了一口凉气。水花嫂的破棚子前少了一个蹑手蹑脚的黑影,墙角暗处却多了一个蹲着的黑影,还有许多偷偷摸摸靠近的黑影,被蹲着的黑影低沉的咳嗽声吓跑了。”这场景,有勇有谋,不仅治住了硐长,也镇住了那些想对寡妇水花下手的人。

再看他两次救三鬼的场景,三鬼流浪到堂琅街头差点饿死,有好心人给他送了口吃的,随后便介绍他到矿山上去碰碰运气:“尽管三鬼头磕得咚咚咚响,硐长就是不答应,叫来保丁就是一顿拳脚,说,打死了就丢到山沟里喂山猫狸。这时长发背着空箩路过,连忙拦住,劝说硐长,硐子里有些窄小的地方,三鬼的鬼身子钻正合适,并用自己的性命担保,三鬼不会白吃白喝的……便留下了三鬼。”对一个无亲无挂,似鬼一样的叫花子,他伸出了援助之手,并用性命作担保,这需要何等的心胸和勇气!

在硐子里,三鬼算计谋他性命时,他依然若无其事,照样把带着救命的东西分给他吃:“长发扯过一个黑乎乎的布袋,一阵摸索,犹豫了一下,掏出两个黑乎乎的东西,递给三鬼一个。自己那个早缺了一块,嘴里嘎嘣嘎嘣响得很有节奏。”

在硐子垮塌后,他不顾自己的安危,用身体保护着三鬼:“……过了好久,好久。三鬼醒了过来,眼前一片漆黑……长发哥,长发哥!咋回事呀?没有人回音,三鬼急得哭了起来。奋力一挣,感觉身上压着个重物。用手一摸,软绵绵的是个人,唬得一声怪叫。瞬即反应过来,是长发,定是他把自己护在身下的……摇晃了几下,长发还是一动不动。三鬼用手探了探鼻息,似乎还有些悠悠的气息……”在三鬼摇晃急救下,长发醒来。三鬼面对两次救自己性命的恩人,他说:“长发哥,你总算醒过来了。我不和你争了,不和你争了,一会儿你先出硐子去。”

这时的长发却说:“傻小子,猫尿不值钱嘎!”

长发是个有经验的砂丁,在三鬼的叫嚷声中,为保存硐子中那仅有的氧气,降低体能消耗,等待救援,他吹灭了油灯,瓮声瓮气地:“叫个叫,省省力气。一会儿气都不够喘了,还点鸡巴的灯。”

黑暗中三鬼鼓足勇气对长发说,刚才还想一榔头砸死他,长发说知道,不怪三鬼:“……进硐子时我就想好了,小栓那小狗日的喜欢你,我插在中间算什么事,出去后你就和水花过去吧,我攒的钱加上你的足够买几亩好田地了。水花是个好女人,更是个苦命的女人,小杂种一身机灵样,找个先生,将来会有出息的。好好照顾她们娘俩,照顾不好小心老子用榔头把你砸成肉饼。”

早在下硐子前,水花对他俩说,这次他俩谁先出来,她就跟谁走,永远不回来。其实,水花打心眼里喜欢长发,可儿子又喜欢三鬼,小栓无遮拦地将长发和母亲的事告诉了三鬼,三鬼恨得牙痒痒。但三鬼记着水花的话,在塌方之前,一直想谋害长发。而长发呢,早看出三鬼的恶念,也知道三鬼虽有恶念,但对于救过他性命的人,几次想下手都下不了。为了水花和小栓幸福,长发忍痛割爱,他一直在有意无意间鼓励、支撑着三鬼活下去,等待救援。这就是长发,一个有情有义,敢爱敢恨,敢于担当的砂丁,水花爱着的男人!

在长发和三鬼想着出去无望时,三鬼利用老叫花子教他认识的字写到:採礦至此  忽遇岩崩  困吾弟兄二人于此  苦等救无果  恨地獄無門  魂不能出硐而見親人乎  若假日得见吾二人者 盼同砂丁之苦  照抚水花小栓者乎  定九泉百拜    長發     弟三鬼  张子涛     明宣德四年仲春”。

看看,这对明里暗里较量的情敌,在生死关头,他们放去争夺,不究过往,同时想着硐子外的水花母子,希望其他砂丁能照顾他们的生活,这是爱的力量,是人性善的真实写照!对水花来说,还有什么比这份爱更珍贵的?!

再看被长发和三鬼争夺的水花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水花,砂丁叫她水花嫂,一个唯一被自己男人带到矿山的女人,本想指望男人赚钱后待回家买几亩田地,过安稳日子,谁想男人死于矿难,尸骨刨除来后被硐长草埋于山沟喂了山猫狸。为了活命,她带着6岁的儿子小栓,咬着牙,跪求硐长给条活路,硐长不怀好意的留下了她,依旧让她帮助做饭的老妈子熬米汤冰铜饼,并趁人之危,晚上偷偷摸摸钻她家的破棚子,蹂躏她。

矿上的三个女人,“水花嫂像一片月色镶嵌在硐顶上”,她是砂丁们心目中真正的女人!但命运悲惨,为把儿子拉扯大,饱含辛酸,忍受着命运的不公,屈辱予欺凌她的男人。

矿上做饭的老妈子,砂丁们对她不感兴趣,在他们的眼里:“像砂丁嘴里的那些黑乎乎的东西,索然无味。”

当然,矿上的另一个女人,那就是硐长夫人,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硐长夫人只是偶尔乘着软轿上山来昙花一现,捏着兰花指,指指点点着人模鬼样的砂丁当模子,教训自己的儿子几句。一硐的砂丁忽地发现自己是男人了。虽然一个个低着头,鬼魅般快速走过,却偷偷地往夫人的身上射去有棱有角的自制暗器,一种能把夫人瞬间彻底剥个精光的暗器,自己胯间那一小块筋筋连连的破布条条,遮不住出息了的物件,鼓胀胀地搭起了凉棚,纳得一丝销魂锁骨的阴凉。”一个养尊处优,趾高气扬,不把砂丁当人的女人,她一出场,就引爆了砂丁们的不满情绪和强烈的性饥渴,在不可正面冲突情况下,都把她当做性靶子,用“自制暗器”进行攻击。砂丁们长期处于与外界隔绝的硐子里,一群成熟男人,长期得不到女人的爱抚,谁不是性饥渴者——硐长夫人自然成了他们心中暗暗发泄和报复的对象!

当然,小说中着笔不多的小栓、牛眼和硐长也写得鲜活,小栓是个鬼精灵,牛眼想逗他取乐,却没占到便宜,反而惹得一场哄笑:“有一回,小栓在棚子边撒尿。牛眼逗他玩说,小栓呀,你看我们正在吃饭,你却到处乱撒尿,恶心我们,小心我把你的小鸡鸡切了,丢到箐沟里喂山猫狸。小栓看了看牛眼眼角透着的笑意,说道,大眼睛大伯,你才舍不得丢呢。牛眼诧异地问道,为啥舍不得丢呀?小栓叫道,我还不知道你呀,你肯定馋肉了,拿去炒吃哩。惹得大伙笑得直喷饭。”

小栓智斗硐长:“山上条件艰苦异常,只有硐长和炉户经常吃得上肉,有家室的砂丁们都要到逢年过节回家一趟才偶尔打得上牙祭。一次,硐长正蹲在石墙上啃鸡。小栓倚在石墙边,仰着头眼巴巴地看着。硐长把啃干净的鸡骨头扔在地上,叫小栓捡起来吃。小栓咽了口吐沫,说道,那是狗啃剩的骨头,我才不要呢。硐长半天才明白过来,小栓是绕着弯儿骂人。想要发作,一看砂丁们坐在一旁嗤嗤地笑,便也不好说什么,递给小栓一只鸡脚,怏怏地说道,这不是狗吃的了吧。”小栓再机灵,毕竟是个孩子,对喜欢的三鬼,他忘记母亲的扎服,悄悄把长发与母亲的秘密泄露了。

硐长,描写的镜头是他不愿收留三鬼,还穷尽能耐挖苦他;草埋水花丈夫,欲赶走水花,黑夜偷摸进水花家的破棚子;看着馋得可怜,眼巴巴望着他吃肉的小栓丢一个啃得精光的鸡骨头……活脱脱一个恃强凌弱、人模狗样的家伙!一个只顾自己获利,不把砂丁当人看,没心没肺的畜生!

小说将现实与梦幻不断交替,电厂那个“红裙子”,是四面和石头说好要平等竞争的女人,其实她就是水花的化身,有如四面是三鬼,石头是长发。镜头的切换,折射出矿工凄苦、悲凉和昼夜不分,人不如鬼的生存境地。在小说的结尾处,四面和石头看着硐子中石壁上的古文和一晃不见的两黑影,惊呆之时,被灰猫奚落,两人同时将重重五指印在灰猫脸上:“四面想,我就叫张子涛。”“石头想,我虽叫王泽明,可小名叫长发呀。”

小说通过对砂丁爱情、工作、生活的描写,透视出一群处在社会最底层砂丁的悲惨命运及不得不受人奴役的现状。虽然悲苦,但他们也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目标,他们在追求自己的爱情,向往着离开硐子过上美好幸福的生活!

通篇看来,余文飞《地下九千尺》这篇小说,有两大特点:一是构思巧妙,写作手法新颖,立意较深。矿山——硐子,其实就是一个小小的社会缩影,真善美,假丑恶,那里一应俱全。作品通过对砂丁爱情、生活、工作的描写,揭露、反映出社会底层矿工的艰辛和无奈,同时也对正义、人性善的颂扬。这是作家难能可贵的创作品格和社会责任感!二是写作功底较深,语言驾驭能力强。通过对矿工生活工作的深入了解,用砂丁们特有的语言和生活方式,将一个个砂丁刻画得有血有肉,活灵活现,他们有爱,有恨,有烦恼,也有希望,在艰难困苦的环境中,顽强地生存着,让人读了觉得真实可信。虽个别字校对有误,但瑕不掩瑜,此篇小说不论从写作手法还是内容上看,都算得上是一篇佳作,值得一读。

注:砂丁,即矿工。范文澜蔡美彪等《中国通史》绪言:“ 崔乃镛 《东川府地震纪事》说:‘厂数百硐,硐千百砂丁。’”

余文飞《地下九千尺》

http://blog.sina.com.cn/s/blog_5308f2560101bkhv.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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