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文学】

不 朽 的 诗 魂

---记农民诗人连复民

薛景春

【开篇词】临江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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键笔耕耘岁月，好词苦累中生。诗联生死有约盟。命途多舛处，瀚海作涛声。

草舍贫寒家小，奖杯溢彩恢弘。梧桐聚凤唱合鸣。融融情已醉，款款寄荧屏。

第一章 农民之诗翁

    在中国东北，千古流淌的大辽河在辽宁境内汇集众多河流经新民市，由北南流向转为东西流向直下盘锦，奔腾入海。大辽河滋润了这里的万顷良田，也蕴育了属于这一方水土的辽河文化。

    公元21世纪初叶，就在新民市辽河岸边的大民屯镇，出了一位了不起的农民诗人。他家境贫寒，初中文化，一生务农。他对中国的传统诗词楹联情有独钟，痴情酷爱。他的诗词楹联风格独具，有爱憎、写真情、守格律、显风骨；他是用血汗、用生命写诗的人。他的诗词在全国大赛中多次获奖；他的楹联作品在全国迎奥运圣火大赛中入围；中国楹联学会会长孟繁锦两次向他颁奖；他为家乡农村新建楼群撰写的《家园赋》刻在了国道旁的石碑上；他的诗词楹联引领了一个地区格律诗词楹联的走向；他在极其困苦的家境中创作的大量诗词楹联作品感动了家乡，感动了当代诗坛。2014年3月的最后一天，他极度衰竭的心脏停止了跳动。诗翁绝笔，病逝家中。终年69岁。本地诗友为他送葬，外地诗友为他吊唁。《新民文化》、《新民诗词》出专刊为他刊发遗作；诗词楹联界的爱心人士集资为他出版诗集；文化部门为他开追思会、诗词朗诵会等活动来纪念他。

    他就是中华诗词学会会员、中国楹联学会会员、中国诗赋学会会员、中国碑铭文化签约作家、辽宁省楹联家协会理事、沈阳市诗词学会会员、新民市诗词楹联学会大民屯分会副会长、大民屯镇一村农民—连复民。

    他是诗人—因农民而非凡；由逆境而华章！

    他是农民—因诗作而不朽；由文化而荣光！

第二章 家境之凄苦

    走进诗人连复民的家，一派凄苦寒酸的景象。多年陈旧的三间土平房，仍然保留着东北农村六七十年代农民家庭的模样。倒座房，穿堂门，木框小块玻璃窗，窗户门上的兰色油漆早已褪色。大锅灶，土坯炕，大水缸，小饭桌。炕琴柜是屋里的唯一家具。家里最值钱的彩电，那是五年前一位在城里住的诗友送给他的。他老伴儿是农村低保，多年患类风湿病维持家务都非常困难，儿子成家后搬到离家三十多里的农村落户，自己生活去了。几亩承包地的收成勉强维持生计。前几年大白菜行情走低，又遭天灾，霜雪覆地。满地的白菜连雇工的工钱都卖不出来，自己收回一些存到窖里也烂了大半。一年到头，白辛苦，没挣钱，还倒赔了两万多。

    屋漏偏逢连日雨，天寒又遇雪加霜。2011年别处他乡的儿子被医院诊断为肝硬化、重度贫血。几次输血，生命垂危。经医大会诊决定做脾切除手术。儿子住院花去上万元医药费都是亲友和社会各界朋友捐助的。这次手术费五万再无讨借之处，在万般无奈之时，他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抵押唯一的家产，用三间平房换来五万元钱，给儿子作了脾切除手术，挽救了儿子的生命。为了赎回房产，他低报年龄到沈阳桃仙机场工地打工。为了多挣工钱，他拼命加班，拖着半月板损伤的病腿，忍着小肠疝气的坠痛，和年轻人一起住工棚，喝淡汤、做力工。他在劳累间隙，用小屏诺基亚手机，拼音打字，给家乡诗友发来一首首诗词。他在《桃仙机场打工》一诗中写道：

2013-03-12 21:48:11

友荐桃仙国际机场工程，12日晚6时16分收工划卡出安检门。仰天雪片扑脸顿化浊流洗面。

中铁开工喜伴辛，万家灯火瞩辽滨。

繁星点彩桃仙画，热汗酿诗老叟吟。

每愧年高春亦远，自知载重力尤真。

雪飞羞见灰欺面，疾扫浊尘两眼津。

在《感雨钳标语“劳动最光荣”》一诗中这样写道：

2013-07-16 11:23:31

五一夜感怀晚8.10收工力争加一分，晚吃两桶面他队节赠猪爪一只。

节名劳动久详情，泡面刚冲带帽行。

昨晚当同昨夜逝，豪言雨钳露光荣。

一诺千金信大豪，桃仙航站我横锹。

加班午夜衣吞汗，捂掉连兄半指膘。

披灯推料雨中惶，尘垢横飞障眼茫。

路坎难抽湿袖手，唯期大汗洗沧桑。

连复民六十八岁生日是在艰苦的工地度过的。像往日一样的伙食，炖菜甘蓝拌点精盐味素，就是他68岁的酒（久）肉（又）生日宴了。为了攒钱还债，工地超市不忍去了，矿泉水也不忍买了，偶尔工地送水他会猛猛地喝上一顿，这不花钱的水贵若千金！拖着病腿，肩扛水泥袋子爬三层楼梯这是68岁生日那天的劳作。晚上休息了，蚊声刺耳，手电筒一照，几个吸饱血的蚊子，凸着红红的肚子，悠然自得地在念“阿尼陀佛”呢。于是，一首68岁《生日感怀》记下了他的特殊感慨：

辛临七秩慨无多，坎路当知我奈何。

又炖甘兰迎寿诞，久封超市叹星河。

千金赠水饥肠润，百步登坡痹腿斜。

刺耳嗡声惊夜梦，滋蚊红腹念陀佛。

    2013年10月从桃仙机场打工回来不久，又到离家数十里之遥的一家私企做推煤工。一个晚上要推六到八吨燃料煤。满面煤灰，汗透衣衫。超负荷的劳动，使他几次晕倒。年迈所致，体力不支，心肌缺血，他的心脏和已近七十岁的筋骨再也承受不了繁重的体力劳动了。于是他回到家乡，在一个城镇小区当保安。工钱少了许多，但对他极度疲惫的身心得到了少许的歇息。

    他在2013-11-01 21:54:44的短信诗词《记今晚荣升为我镇锦绣华苑保安队长》中写道：

长河星淡叹身凉，叶落风摇月色茫。

寻梦桃仙曾沐雨，酬情华苑再披霜。

抒怀填赋征夫愿，俯首巡园过雁惶。

俗笔繁乡舒胆魄，诗出雪鬓保安郎。

    可是，好景不长。2014年春节他在河边刨树根，烧柴取暖，汗出当风。患重感冒，弛张热40多天高烧不退。后转盛京医院，陆军总院住院抢救，最后也未能挽救他的生命。

    他太累了，上帝安排他长眠安息。

    中国诗坛痛失骄子；

    天国诗坛喜获巨星！

第三章 文化之丰碑

    连复民生活在辽河岸边，潢水之南。这方水土润化了勤劳淳朴的民风，造就了一代又一代文化名人。写《北国风云录》、《雪映关山》的人民作家马加；写《毛岸英》的军旅作家杨大群；写《潢南旧事》、《顺治与康熙》的文化名人祝爱光；这里有享誉全国的文化学者，有一大批卓有文化建树的小说家，曲艺家，书画家，摄影家，诗人。在这片文化热土上，有一群来自于农民的文化人。仅新民市诗词楹联学会就活跃着十多个像连复民这样的农民诗人。

连复民诗词楹联的卓越成就首先在于他取材生活、逆境成诗。他在《庚寅大雨泻初伏》的小序中写道：

     七月十九日一夜暴雨。因十年九旱小沟填满，大渠阻断，退耕还田，防内涝排水难以配套减灾，年久失修，致沟满壕平，苗寖鱼逃，农家收成大减。接农夫弟电慰，叹今年河滩地全军覆没；犹知我土豆田半壁难收。兄弟互勉，猩猩相惜。几句拙笔，记庚寅虎岁，九龙治水，正月打雷。收成寄于他年矣！

初伏霪雨满天愁，谁解农夫五内忧。

惊望长空腾烈马，悲识瘠地滚浊流。

茅屋顶漏声敲梦，青杆折根火锁喉。

三两肥胸宽腹汉，吞云吐雾正垂钩。

在农民大灾之时，几个城里人，口叼烟卷，悠然到田头钓鱼来了。这种极大的反差，给社会以反思，给文学以震撼！如无生活现实，哪能有此惊人之笔。

连复民诗词楹联的卓越成就还在于他热爱生活、苦中求乐。

他在《寒窗并序》的小序中写道：

烧水洗头泡脚，使平时冷清的室内温馨之情顿生。余平生钟情君子兰入冬已移之炕上。入夜更深服药时不慎误将暖瓶落地，顿时陋室蒸汽弥漫，直扑寒窗。余孤眠难寐思坎坷一生情重诗联，此生无悔。此时雾气抚窗与窗外寒气相搏于玻璃窗上。凝接成一幅美仑美奂，无以伦比的画卷。震喜！此乃老天赐给我的绝佳重礼。捉笔赋诗一首，三更捉笔。五点发景春、成久、国家三位睡客，意惊其梦。又恐日出美景将融，苦无相机留存，电话呼邻共赏。时值庚寅三九第四天。

陋舍凌风夜幕镶， 兄邀君子赏雕霜。

云蒙西岭山披雪， 星挂南天海浪茫。

孤树藤缠栖冷月， 双峰虎踞护奇芳。

一宵造化呼邻至， 大厦雄楼有此妆？

寒舍霜花，不必说“大厦雄楼”，就连双层塑钢的北京平也看不到这样美丽的霜花了。他竟然在美仑美奂的霜花中看出了“云蒙西岭”、“星挂南天”、“孤藤栖月”、“虎踞双峰”。很难想象，一个近70岁的老人，在如此困苦的寒冬，三更捉笔，五更发信，惹得诗友睡不好觉，还叫来邻居赏“花”观景。这是怎样的苦中求乐，这是何等的诗人情怀。

在艰苦的打工间隙，他传来了《江城子•雨中思》：

渣车碾路背如弓，腿直蹬，雨斜倾。檐下求酣，解锁叹浊屏。许是联通亏话费，嚢底涩，怎说清。

久违称师憾锄翁，暖融融，眼蒙蒙。赋律关情，禅理未言中。老我疲胸笔当擎。心沁墨，话峥嵘。

    雨中推煤渣：“车碾路、背如弓、腿直蹬、雨斜倾，”这是多么形象的《打工图》啊！一个“弓”，一个“蹬”，把雨中推煤渣的艰难仅用两个字，刻画得如此深刻，使多少诗词大家都叹为观止。“檐下求酣，解锁叹浊屏。许是联通亏话费，嚢底涩，怎说清。”诗人写了一个微小的细节：推煤累了，在房檐下避雨想睡上一觉。习惯地拿出手机，一解锁，手机不出字儿了。哎！手机欠费了，怪我兜里没钱，怎么跟人家说的清呢。取材虽小，立意深刻，小中见大。精彩的神来之笔。

上阕写实，下阕写虚。不在言打工的艰苦，转向谈情说诗：“久违称师憾锄翁，暖融融，眼蒙蒙。”很长时间没有交流诗词了，你们称呼我为“老师”，我一个拿锄头的老农，真是遗憾、不敢当啊。你们写给我的诗，感动的我心暖融融，泪眼蒙蒙。“赋律关情，禅理未言中。”我们写的诗词赋予它格律了，也关乎情感了，但是禅理还没有说到位。诗人在这里阐述了一个重要的诗词观：好的诗词不单情感动人，还要有更深远的哲理内涵。“老我疲胸笔当擎。心沁墨，话峥嵘。”我年龄老了，又很疲惫，但我手中的这支笔还是要高高地举起来。把我的一颗热爱诗词的心沁在墨池里，述说我的劳动艰辛和岁月峥嵘。

    连复民诗词楹联的卓越成就还在于写生活不萎靡，不造作；写景物不浮华，不矫情。他善于发掘自然景物的文学特质，抒发情感，借物咏人。如《临江仙•思秋》：

几点星光看疏窗，谁闻簌簌菊香。欲将翠叶暗收藏，此花开岁岁，何必费思量。

曾信闲情追逝水，难言览胜寻芳。夜凉不耐梦萦乡。家园菊正放，谁为御寒霜。

    这首诗的写作背景是：连复民外出打工，秋天的一个周末回家，他看到窗前种的几颗菊花正开，天明又要离开家外出打工。菊花谁来照顾呢？于是填词借物抒怀：

    “几点星光看疏窗，谁闻簌簌菊香。”疏窗：有小格子的木制窗棂。簌簌：簇簇，丛丛。秋天的夜晚，借着几点星光看窗前的菊影，还有谁可以和我一起闻到这簇簇菊香呢？只有老伴。

    “欲将翠叶暗收藏，此花开岁岁，何必费思量。”我想把菊花还没有发黄的绿叶偷偷地剪几片好好收藏起来，可是又一想，这花每年到秋天都会开花的，何必费这个心思呢。   

几朵菊花，为何引起诗人这么多心思呢？答案在下阕：

    “曾信闲情追逝水，难言览胜寻芳。”我曾经相信，谁都有闲情逸致去追逐逝去的光阴，我最难于开口的是“览胜寻芳”。我的时间里已没有闲情，我在外打工还债，哪有心思去览胜？哪有条件去寻芳？

    “夜凉不耐梦萦乡。”这句是这首词的词眼。精彩之极！我在外地打工，深秋凉夜，最不能耐受的是在梦里魂牵梦绕我的家乡，想着我那体弱多病的老伴。

    “家园菊正放，谁为御寒霜。”我家的菊花开得这么好，过几天下霜了，谁给它御寒呢？诗人在这里，暗含了更为伤感的是：菊花或许有人为它御寒，我的老伴呢？一个人在家艰难度日，谁为她御寒呢？

一首写菊的小词，写景、写物、写人，写得如此动人，足以见得诗人创作水平的非凡！

连复民诗词楹联的卓越成就还在于他诗风严谨、意境高雅。格律诗词经过中华民族的文化积淀，已经作为文化精华在世代传承。我们带着一份感动读连复民的诗词楹联的时候，不仅被他的精神所感染，同时也被他严谨的格律所折服。

2008年奥运会在北京召开，连复民的《百城迎圣火海内外大征联·题沈阳联》（全国优秀奖）在全国24000副楹联中入围获奖，同时在全国几十种刊物、全国几千家报纸刊登他的楹联作品：

祥云绕天柱，碧水浑河萦玉带，看宝地灵光，金戈铁马帝王家，尽染千秋瑞气；

圣火惊地龙，故宫彩塔靓新装，喜长天丽日，飞鹿腾蛟明星路，再乘万里雄风。

    “祥云”是奥运火炬图案。“天柱”天柱山。“圣火”对“祥云”，“碧水浑河”对“故宫彩塔”，“宝地灵光”对“长天丽日”，把沈阳的历史人文和圣火传递的喜庆气氛凝集在一副联中。“金戈铁马帝王家尽染千秋瑞气”写沈阳是清太祖努尔哈赤龙兴之地；“飞鹿腾蛟明星路 再乘万里雄风”写东方神鹿王军霞和摔跤冠军王娇，暗喻辽宁沈阳的运动明星们再展雄风。整副楹联的对仗工稳、语义流畅，观之如行云流水，读之则金声玉振。上下比字句对等，平仄对立，词性对品，结构对应，节律对拍。完全符合《联律通则》的创作和评判标准。是一副名副其实的上乘作品。

连复民是一位擅长写长联的作家。辽视乡村台获奖联是114字；沈阳迎奥运圣火传递联是192字；新民长联272字；纪念辽宁百年一遇暴风雪纪实长联是350字。他能把几十字甚至几百字的楹联写的无一处不合、无一字不工，令经常写楹联的行家都叹为观止。

    连复民一生酷爱诗词，擅写楹联。他的早年作品已无留存，从他近十年、特别是近五年的300多首作品来看，他一定是经历了数十年的创作功夫，才能达到如此高的创作水平。他驾驭文字和遣词造句的能力在当代文坛也是高手大家。近年来，连复民的诗词楹联作品屡次在全国省市大赛中获奖。在《诗潮》、《中华诗词》、《中国楹联》、《中国诗赋》、《新民文化》、《新民诗词》等刊物上发表。他为家乡新建高层亿迈合住宅小区撰写的《家园赋》刻在102国道旁的石碑上，供无数人世代诵读。他是新民地区诗赋铭石的第一人。

    一个普通农民，在极其艰苦的生活境遇中，痴迷于传统诗词，把自己的生命血汗化作感人的诗章。

    他给文化继绝学，

    他给诗坛立丰碑！

第四章 北京之盛誉

    2014年1月9日，应中国诗赋学会的邀请，连复民和新民诗词楹联学会的诗友们一起到北京参加诗词原创作品表彰会。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进京。按照会议要求，出席表彰会要正装入场，接受国家诗词艺术界的文化名人会见颁奖。连复民一身农民布衣，满目沧桑，双手老茧，竟然成为了各路新闻记者、学会领导、各地诗友关注的焦点。争先为他拍照，热情和他握手，陈铎、汪国真为他签名，著名书法家为他书写楹联，诗赋学会领导与他合影。住在中央影视城和《直通春晚》、《非常六加一》的演职员不期相遇。作为农民诗人受到如此高规格的礼遇，使他感到了莫大的光荣和自豪。

表奖大会是在中国现代文学馆举行。这里收藏和展示着鲁迅、郭沫若、巴金、冰心等中国现代文学最高成就的文学家的作品、雕像和遗物。能到这里受奖，对每个人来说都是今生莫大的荣幸。对于一个农民诗人来说更是如此。

这次他受奖的作品是《七律·雷报早春》和《家园赋》。

七律·雷报早春

新年正月起寒风，闪电助燃喜庆灯。

下界春雷惊万物，上元冻雨掠三更。

天公有意冰雕树，路面无缘镜映空。

银线联珠十万吊，千枝夜半玉花明。

    正月打雷是罕见的气候现象，同时也造就了冰凇奇景。“冰雕树”是老天爷有意安排的；“镜映空”却是与“路面无缘”了。“银线联珠十万吊，千枝夜半玉花明。”把冰清玉洁的世界写的如此诱人，实非一般功力所及。

中国楹联学会会长著名书法家楹联家孟繁锦在颁奖后为他签名，鼓励他坚持原创，多出精品。这是孟会长继五年前在辽宁楹联大赛为他颁奖之后的第二次颁奖。

    “诗赋书画·相约北京”的颁奖晚会在北京日月星辰大舞台举行，连复民在首都的舞台上展示了他已被刻石立碑的《家园赋》：

    蛇年岁尾，家乡村镇一高层住宅小区落成。建楼者是当地三位先富裕起来的农民。置巨石邀我作赋并刻石铭记。辞曰《家园赋》

岁次庚寅，人和政通。击节当歌，政府鼎承。韬略满腹，群贤造势；明公三位，劲铸双峰。志凌霄汉，气贯长虹。舞妙笔千钧臂力；绘蓝图亿迈合鸣。君当见，满园春色邀新客；一派雄姿壮锦城。纯情入市，冶性温泉郡；征帆竞舸，陶情近海风。蒲波渐去，紫气东升；水碧鹤声悠，臂挽潢南仙子；楼高名气远，翼衔古邑盛京。业主拱手，丽苑昌隆；歌弥水榭，彩靓高层。荡桨景观河，蛙腾鱼戏。品韵家园赋，笑语欢声。岸柳轻摇，耸翠披青枝蔓蔓，喷泉沁露，飞珠溅玉瀑濛濛。亭廊会友，花引蝶蜂。晨曦里闲亭漫步，霓虹中剑舞娱情。东邻茂市商贾云集，前瞻衢路村镇畅通。放眼校园学海，千帆竟渡；回眸桑田稼穑，五谷丰登。雄浑地上铁，驰骋镇中龙。天标地眼，生态良寰。至若赋呈胜迹，勒铭永恒。

二○一四年元旦亿迈合家园立潢南连复民撰

    连复民是新民代表团向大会推荐的农民诗人，也是这次晚会唯一一个以农民身份，着农民衣裳的特殊表演者。主持人在连复民出场前特意介绍了来自辽宁省新民诗赋研创基地的一位农民，69岁了，几十年酷爱诗词歌赋，在艰苦的劳作空隙创作了几百首诗词楹联，在全国和省市大赛中多次获奖。今天，他给大家朗诵一篇新作《家园赋》。新民的农民诗人在辉煌的聚光灯下，两手老茧，满面沧桑，神情激昂，声音洪亮。把自己的原创作品在中国诗赋的大舞台上亲自诵读。这篇辞赋在北京的朗诵大幅度提升了新民诗词在全国的影响力。标示着新民诗词走到了全国的高端行列。走下台来，他深情地说：“此生无憾！”多少闪光灯向着这位农民诗人咔咔闪亮，在会后大会专业摄影记者上传的网上的2000多幅照片中，连复民的曝光率非常高。这是他今生最为荣耀的时刻。

    颁奖会后，在星光梅地亚Ｅ座１３楼小会议厅“诗词书画·相约北京”的最后一个主题活动是只有23人参加的签约仪式。中国诗赋碑铭研创中心的几位负责人分别与到会的20余名签约作者举行了签约仪式。新民诗词楹联学会有４名签约作家：祝士平、薛景春、连复民、修润和。

    辞赋是中华民族共有的精神遗产，辞赋集诗词、散文、韵文等文学题材于一体，需要才华，更需要作家的思想境界、宽阔胸襟和体察民生的人文情怀。好的辞赋作品是学养、品德、创作实践长期积累的结果。语言和文字是人类最本质、最重要的文化遗产，而诗词曲赋是语言的精粹形式，是人类运用语言的智慧结晶，是具有独特价值的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今天我们再读连复民的作品，就属于这一类的文化遗产。

     北京，作为连复民一生向往的圣地，终于投入到了她的怀抱。天安门、纪念碑、大会堂、故宫、国旗和宽敞的天安门广场，这些以往只有在电视或图片中看到的地方，一个农民身姿印入了她的图像。

    历史纪录了一位农民！

    首都接纳了一位诗人！

第五章 生命之绝唱

    2014年春节是连复民生命历程的最后一个年关；也创造了他诗人生涯的憾世绝章。正月初二，他以“重感冒”、“支原体感染”在大民屯镇医院和新民市中医院入院治疗，近一个月的弛张热经常在38度—40度之间徘徊。2月26日，高热间隙，他用手机向欠工钱的老板讨薪未果，心灵受到极大的创伤。清晨醒来，躺在病床上，写下了感悟生死轮回的一首诗：

2014-02-26 10:59:26

街灯黯淡抖寒光，夜汗湿襟望月茫。

十二因缘悲醒醉，万千梦幻叹炎凉。

曾期九镇春宵悦，却数三更病榻惶。

快语痛讥黑老板，身当梦境气轩昂。

抗菌消炎输液，午刚停廿五小时，觉得浑身发抖，骤冷异常，昏睡约两时。突醒，借护士体温计量体温乃39.5。滴注地赛米松!自服扑热息痛1片约三时半降至三十五度九。夜恐发烧，借体温计两小时一量，至黎明以三十六度四，破晓众呼正常！余深知抗菌素乃双刃剑，杀光病毒同时也杀体内国防军，故主任停抗菌素余深理解。

    在这首诗中，他眼望医院窗外寒夜中黯淡的街灯，高热袭来，大汗湿襟，遥望残月，心绪一片茫然。佛学所说的“十二因缘”就像一条链子，把过去、现在、未来三世的生命紧紧串连在一起，让人在清醒和迷茫之中迂回，在醒与醉中挣扎。人的一生都会有万千梦幻，追求个体人生的愿景，到头来无不感叹红尘白浪、世态炎凉。曾经期望和家乡九镇的家家户户一样享受春节元宵节的快乐；熬过了多少个三更半夜，如今只能躺在床上，病苦惶惶。昨夜梦里气宇轩昂地和拖欠工钱的黑心老板吵了一仗，醒来感觉痛快多了。哎！只能在梦里，真的打电话讨薪，还得好言相求呢！人到生命的最后时间都会有回首人生的感悟。连复民无愧为诗人，一句“十二姻缘悲醒醉，万千梦幻叹炎凉。”似乎有了人生顿悟之感。堪称惊世绝句，憾人心扉！

2014-03-01 21:34

昨日父子相拥赴盛京医院，时过境未迁。

三年我却来，嗨！

一路朝晖奔盛京，但思主客易颜容。

雪寒救子天伦义，春暖扶爹返哺情。

远仰长山神橡古，近瞻未病上医公。

临别赠吾知心语，秋赏农博我请侬。

    持续高热不退，新民转院到沈阳盛京医院。三年前，父亲护送他儿子到这里做脾切除手术。今天，儿子护送父亲找当年救过他命的医生来求诊。还是这个医院，还是这个医生。时隔三年，我又来了。一声“嗨！”饱含了无尽的辛酸！  

一路上迎着东升的太阳去沈阳，心里期盼迎来光明，只是想医生和我是不是都换了容颜呢。医生还是那样和蔼可亲吗？我肯定已经苍老了许多。三年前的冰雪寒冬父亲救儿子那是天伦之意；三年后的春暖之时儿子救父亲正是反哺之情。来沈的路上，远远望着巨流河岸边的长山古橡子树暗自祈祷它显神灵，保佑我；能预料疾病的演变方向，能够指导人不得病的医生称之为“上医”。我近前的专家教授就是我心目中的上医公。这次会诊，医生分析病情，给他指明了治病的方向，建议他来沈阳住院治疗。和他讲了好多知心话。连复民还热情邀请医生到新民来观赏三农文化博览园。

专家会诊后认为 ：连复民的高热不退不可能是单一的感冒和支原体感染。需要寻找隐蔽的病原。热源不明，会诊无果。

2014-03-03 23:38:18

难期路在何方，晨惊闻主任对吾高热不退真挠头。友谏归乡拜“外科”，谢高情。余平生只信良心！

龙抬头日汝挠头，震胆之言扼吾喉。

睿智专家眉紧锁，荒唐高热汗直流。

诚期五日心添喜，怎料三周病更愁。

老叟今生一命苦，此番劫难可回头？

经盛京医院全面检查，几次会诊后，3月5日确诊为“感染性心内膜炎”，须作药敏试验以确定抗菌素的准确应用。还有一个更严重的疾病：“风湿性心脏病、主动脉瓣狭窄并关闭不全、主动脉瓣赘生物”。“主动脉瓣赘生物” 受血流冲击脱落后，可造成脑、肾、脾等脏器的栓塞。细菌性心内膜炎所造成的赘生物可能导致瓣叶穿孔，出现急性心功能不全。严重危及患者生命。手术清除赘生物是最佳选择。剖心取物、八万手术费！至此生死关头，午夜他在病床上给诗友刘恩利发来一首催人泪下的绝命诗：

2014-03-05 23:40

剖心初定胆何惊，八万邀凶买死生。

险物悬浮三梗阻，老房已卖两拳空。

谁知檐下何功德，却结潢南好弟兄。

大难如抛荷锄叟，辽河浪里有诗声。

专家定言：心脏悬浮物如果不及时摘出，则有着陆心肺脑为梗阻之危？犬子泣诉，老爸听众言相劝，别再执着，儿不要老房要老爸！余夜静窃思，如去岁不太执着？也半路逃离！唉！大喜结束两夜流浪住店之苦，黎明即将入住陆军总院。恩利弟明日你嫂去县医院办转院证，如有阻，呼弟，请帮忙！天明回铃，兄连。

   “剖心初定胆何惊，八万邀凶买死生。”如果不是诗人，哪个即将接受心脏手术的病人能留下这样的文字！

   “险物悬浮三梗阻，老房已卖两拳空。”这边是“三梗阻”的危险，这边是“两拳空”的困境，一个极度贫困的农民，尽管有农村合作医疗可以一部分医药费，个人承担的费用对于连复民来说仍然是个天文数字。

    “谁知檐下何功德，却结潢南好弟兄。”我这一生有何功德啊，却结识了新民地区这么多热爱诗词的好弟兄。文化的感召力使这位农民诗人迸发出如此的感慨！

    “大难如抛荷锄叟，辽河浪里有诗声。”他已经清醒地认识到大难来临，性命不保。“荷锄叟”是他惯用的笔名，扛着锄头的老农，就是一个农民诗人的形象。他告诉我们：如果我被“抛弃”了，你们到辽河浪里去细听，那里一定还会有我的诗声！

    虽然在以后的几天里，又有3首诗发来，但这一首应该是他的绝命诗！

    一周沉寂。医院详查。13日凌晨2点22分，几位诗友的手机短信同时显示：

2014-03-13 02:22

感谢陆军总院主任嘱我赴沈大检查，查明一个多月高热不退的原因。并警告我，告别力工队伍！百感交集，泪溅残笺：

多病之躯惹事秋，中流折戟岸还悠。

亲情万缕撕心肺，重剑一挥溅血喉。

梦有乡音归呓语，胸无良策使人愁。

但循大道追兄弟，落伍今生笔未休。

    时间过去七天，高热病因查明，来源于一种在辽宁地区非常罕见的根瘤菌感染，医院正在寻求有效药物积极治疗。这七天是他身体和心理倍受煎熬的七天；也是所有关注他性命安危的所有亲友紧张焦虑日夜筹款的七天。八家亲属每家一万，共计八万元，手术费勉强凑够了。新民诗词楹联学会与大民屯镇政府联系为他申请特困救助，新民市民政局紧急特批六千元给予资助，加上知情诗友的个人捐助，暂时缓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多病之躯惹事秋，中流折戟岸还悠。”多病之躯惹来多事之秋。船至中流，折戟沉沙。遥望彼岸，茫然悠长。这里暗指借贷还款的事，还有好多借款没有还完，我要做的事还很多，现在一切都不行了。悠然惆怅之心跃然纸上。

    “亲情万缕撕心肺，重剑一挥溅血喉。”能得到亲友们巨额的捐助对于他应该是感激和宽慰。他深知，三年前救儿子时欠亲友们的债还未还，这次住院也是靠大家集资捐助才维持到今天。对于没有任何偿还能力的家庭，还能给予这么多的帮助。这些亲属的亲情着实让人感动。但是，对连复民的心理重压使他无法承受。他感到的是撕心裂肺、剑血封喉！

     “梦有乡音归呓语，胸无良策使人愁。”梦里和亲友们说我能如何如何，终归是梦话；醒来面对悲惨的现实，我确实无能为力，愁死人了！

    “但循大道追兄弟，落伍今生笔未休。”在人生走到绝路的时候，只有一条可以遵循的大道还留给我这个落伍之人，那就是在诗词创作的大道上追随各位兄弟。我今天还活着，笔未休，我—还能写诗。

相隔不到一个小时，又发一首：

2014-03-13 03:13

医院告知：周六加贵药，余彻夜难眠。无言！把此首发景春。

特护床中胆魄烧，监屏管线锁胸腰。

三十九度灼身热，一宿三千账面消。

老叟自知身贵贱，病魔何逞血锋刀。

柔声贵药须加款，泪里悲魂坠海涛！

     这又是一首痛苦悲鸣的绝唱。

    “特护床中胆魄烧，监屏管线锁胸腰。”他在沈阳陆军总院的心内科重症监护室，特级护理。“胆魄烧”身体的高热，心理的煎熬，好似五内具焚。监视屏上的各种管线像无数条锁链锁住了我的胸腰，我动弹不得。

    “三十九度灼身热，一宿三千账面消。”39°C的高热烧灼着我的身躯，一个晚上三千医药费账面全消。实际这样高等级医院的重症监护三千医药费不算高，但对他是无法接受的高额费用。他曾大怒，自己拔掉管线，拒绝治疗，要出院回家！诗友电话安慰，医生护士说明费用标准，解释用药依据，家属好言相劝，才使他继续接受治疗。

    “老叟自知身贵贱，病魔何逞血锋刀。”我自己知道我一个老农的命能值多少钱，无情的病魔呀，为什么用血刃锋刀伤害我呀！

    “柔声贵药须加款，泪里悲魂坠海涛！”护士轻声告诉我，周六加贵药，账面钱不够了。面对催款，我无言以对！泪里的悲魂就像坠入大海的波涛一样被无情的淹没了。

    陆军总院精心调整药物，终于把持续40多天的高热给退了下来，医生担心集中大量用抗菌素会造成对肝脏的损伤，今天化验单报告：肝功正常。诗词学会电话告诉他，民政局的六千救助款先期三千元已经到账。真可谓“三喜临床”。15日上午9点半发来最后一首诗：

2014-03-15 09:29:38

高热已退三日，肝功正常，救命善款弟兄千辛筹来，三喜临床，兄弟共贺。

春晖一缕驾长风，动地佳音报弟兄。

喜鹊呼公高热渺，验单贺叟棒肝功。

三千救命扶贫款，五眷胞情骨血浓。

指日当擎华苑酒，金杯高举庆新生。

   “春晖一缕驾长风，动地佳音报弟兄。”终于看到一缕回春的希望了，久违的春光驾着长风回来了。我把惊天动地的好消息赶快报告给关心我的弟兄们。

    “喜鹊呼公高热渺，验单贺叟棒肝功”。喜鹊来欢呼我的高热终于退下来了，化验单也来祝贺我肝功正常。

    “三千救命扶贫款，五眷胞情骨血浓。”有政府的救命款，有亲人的骨血情，高热已退，我还能活。求生之心，感恩之意，溢于言表。

    “指日当擎华苑酒，金杯高举庆新生。”盼望着病愈出院的那一天，回到我最后打工的地方，大家和我一起金杯高举，庆贺新生！

     这是一首喜悦欢快的诗，是一首住院以来唯一一首毫无悲伤情感的诗篇。可惜，它是绝笔！从那一刻起，一直到3月31日离世，再也没有连复民的诗作传来。

     我们曾想，是否天意安排，让他以一首欢欣快乐的诗和我们告别？是否神灵驱使，让他升天之路没有悲哀？

    当天晚上，他的心脏瓣膜可能出现穿孔，发生了严重的充血性心力衰竭。血压降低，呼吸困难，大脑缺血，视力模糊。我们和他通话声音明显微弱了，医生嘱咐不要说话，保护心脏。我们通过几次和家人的通话，得知血压一直在低位维持，不能回升。原定的心脏手术决定取消。半个月后，在治疗无望，病情危重的情况下自动出院，当晚病逝家中。

连复民在生命的最后时间写的七首诗，完全是用生命去写，情感之真，催人泪下；修辞之精，叹为观止；意境之高，憾人心扉；文学价值，一字千金！仅就这七首诗，就足以奠定他的中国当代诗坛上的诗人地位！

第六章 不朽之诗魂

    一个普通农民死了，留给世界的可能是一把骨灰，一抔黄土。除了亲人怀念，儿孙祭奠，不会有更多的人纪念他。然而，连复民的肉身浴火成灰，连复民的诗词却结集成书；连复民的故事却传遍诗坛；连复民的精神却幻化为不朽的诗魂！

连复民的几百首诗词楹联的文学意义十分丰富；文学价值十分深远；启迪作用十分广泛；示范作用十分鲜活。

    从作品的艺术层面上剖析它，几乎找不到对仗不工的句子；几乎找不到偏离主题的意象；几乎找不到层次错乱的结构；几乎找不到借喻不准的用典。

    连复民了解平水韵，懂得入声字。除个别楹联用入声字以外，基本不用平水韵。他主张：当代格律诗词的字音韵律应该倡今知古，新中国的普通话、标准音理所当然的应该作为当代诗词楹联的音韵守则。所以，他写诗普遍用中华新韵。

    就诗词创意而言，连复民的诗词取材生活，不惧艰辛，写苦，写累，写悲，写痛，有几分聂绀弩的诗风。只有在极端环境的拼命挣扎中的诗人才能写出震撼人心的精彩诗篇！

    就诗词成就而言，连复民的诗词楹联作品无疑是格律严谨并具有强烈感染力的上乘之作。他的诗词不应该只影响新民，随着时间的推移，必将影响中国。

    我们站在历史和文学的高度，从社会视角看这位农民诗人，他有独特的闪光点，他有强烈的正能量！

    他的诗词楹联有重要的文学价值。

    在全国能创作出这样高水平的格律诗词和楹联的农民在当今中国应该是凤毛麟角。他的作品在诗词楹联界当属优秀之作。他的文学价值在于：中国的诗词楹联文化在最基层的农民中还有这样的原创作者，是文化界的一朵奇葩。

     他的人生历程有特殊的厄境艰辛。

他的特殊人生境遇为他的创作提供了素材。他在用血汗写诗，用生命写诗。所谓“家国不幸诗家幸”。在艰辛中不抱怨、不颓废，和困难抗争，不屈奋斗的精神造就了他的诗风，映衬了他的文学才华。

     他的原创作品有感人的艺术魅力。

他的作品格律严谨，对仗工稳，结构坚实，意象丰富，意境高远，震人心扉，感人泪下。

他的诗词楹联的艺术魅力在当今中国诗坛已经产生了并继续产生着强烈的反响。宣扬他的诗词会引导格律诗词的创作导向。

    他的人格品质有农民的纯真质朴。

2013年末，他在经历了卖房救子之痛，仍然处于负债打工的艰难时期。儿子开出租车拣到25万元钱，他告诉儿子一定原地别动等待失主，半个多小时失主惊慌失措的跑回来了，25万一分不少交还失主。失主拿出一万元答谢他，被他婉言拒绝了。七天以后，这位失主多方打听找到了连复民的儿子，把一部智能手机送给了他作为纪念。连复民用这部手机创作了他生命终点的憾世绝章！

     他的情感世界有人性的善良真诚。

他对儿子的父子亲情，对弱妻的体贴眷恋；对亡弟的清明祭祀，对诗友的兄弟深情；对文化的坚守酷爱；对生活的无怨无悔在他的诗词中充满了大爱真情。

    他的社会价值有鲜明的正向能量。

    他的典型作用首先在诗词楹联领域会注入极大的正能量。为格律诗词和规范楹联的创作树立了一个中国当代农民的诗人形象。我们说：文化要接地气，诗词要写生活，作品要感染人。连复民就是这样的诗人。

    随着连复民诗词和连复民事迹的广泛传播，一个农民诗人的不朽诗魂必将在中国大地激发回响！

    诗人去矣，他的作品长存！

    诗魂来兮，他的精神不亡！

【结尾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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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锄捉笔寄平生，风骨襟怀大不同。

汗血熬干情愈烈，沧桑阅尽意方浓。

肉身浴火成灰土，诗赋刊梨化彩虹。

已有碑铭传后世，永生辽水一文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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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连复民三七祭日收笔于春来医阁南窗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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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薛景春 男1953年2月出生 辽宁省新民市中医院退休中医专家 个体中医诊所中医主任医师

中华诗词学会会员 中国楹联学会会员 中华对联文化研究院研究员中国诗赋学会常务理事 辽宁省楹联家协会常务理事 新民诗词楹联学会副会长 辽宁省书法家学会会员 出版《薛景春诗词楹联集》《新民诗词》主编 《辽河嘤鸣集》主编《新民诗词》会刊执行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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