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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步晨雾静悄悄                          

    那是一个大雾的清晨，沿着家乡那条知名的小河——柴河走去，行进在茫茫雾海中。

    这雾，是那么美，那么浓啊。就像攀登北京妙峰山看到的雾，连自己也置身于大雾里了，几乎看不见对面的人影。环顾四周，近在咫尺的三曲拱桥不见了，只有桥上黄黄的雾灯，缓缓地移动着；听到汽车“嘟嘟”鸣笛，却不知道它在哪里；过火车的铁桥不见了，只听得轰轰隆隆的火车过桥声；繁茂的大树洒在河面上的倒影不见了，连宽阔的河面也变得灰蒙蒙的，分不清哪是河哪是岸。远方高高的铁塔、楼宇、山峦都躲到大雾的后边，分辨不清了。

一切都躲藏起来，好似昔日羞羞答答的大家闺秀，给人以“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羞涩和朦胧的美感。这，就是大雾弥漫而令人向往的魅力呀。我踌躇了，停下来，若有所思地仔细端详了好一会儿，这漂亮而又难以捉摸的雾。

    往日，河对面的村舍清清楚楚。今日，即使是对岸岸边的树也模糊了。那两株高大的双叉树也是影影绰绰的。浅灰而模糊的天空，挂着一轮白白的圆盘，并不刺眼，好像阴历十七八早晨斜挂西南天空的月亮，轮廓却不那么分明，色彩也不那么白亮，这是刚刚升起的太阳吗？

    风很小，小到连树叶也纹丝不动。空气湿润润的，还夹杂着水草腐烂蒸散而难闻的腥臭味道。十几位垂钓者趁着大雾静静地等待着鱼儿上钩。气压低，水中氧气少，鱼儿多么希望游上水面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呀。然而由于贪食而上了圈套，咬住了钩，丢掉了性命是常有的事。我只听得拉线放线和甩杆的啪啪声，却看不见垂钓者的身影。

那弯弯的河堤旁，鲜艳的花朵在大雾里绽放着，粉色、紫色、蓝色、红色以及大片黄色的花，展示她那别样的美丽，夺去了我凝滞的目光。风光带里，低矮而浓绿的树丛，挂着圆圆的露珠。河边，雾中的垂柳，静静地垂下丝条，没有一丝摇动，只有落上麻雀的枝条不停地摇晃着，不久又恢复了原状。

    临近河堤的工地还是宁静的，没有那种哐哐当当的嘈杂声，偶尔有几声汽车鸣叫才划破了浓浓的雾。

    人们迎着大雾在大堤上踱来踱去，晨练着，或小跑或散步，或太极或练剑，锻炼身体成了自觉的行动。我喜欢在宁静的环境里锻炼，于是常常到柴河边散步，也去龙首山、帽峰山的密林中爬山。

    风光带里，还有些人学练着南方苏州、扬州优雅得斯斯文文的团扇舞。正是这浓雾的笼罩，使舞蹈的扭捏柔姿妩媚动人，甚至飘飘欲仙。其姿态之文静，柔和，和这里的静悄悄的环境氛围吻合得相当巧妙。

    大雾茫茫，宛如云海。城区、山峦、河流、树木、田野都笼罩在灰蒙蒙之中，显得十分幽静。雾，浓浓淡淡，所有事物都那么朦朦胧胧模模糊糊。大桥朦胧着，河面朦胧着，绿树朦胧着，楼宇屋舍朦胧着，一切都在朦胧着。这也是一种风景，一种可以意会而不可言传的风景啊。

    浓雾茫茫静悄悄。我曾经有过种种思绪，是在濛濛大雾中感受到的，甚至是异想天开的，而且终于变成了现实的梦想。

    闲步晨雾，往往这时心最静，最便于独立思考，没有旁人干扰。不知为什么，每当遇到晨雾弥漫的时候，就常常陶醉在沉思中，大概这是一种朦胧美的享受吧。        

    美哉浓雾，妙哉朦胧的清晨。                                   

    注：2009.8.4 晨，大雾弥漫，我到河堤散步。 本文是《静静的风景 静静的河》的姊妹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