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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上午，我在凌源集市卖布”

当年读到这首诗的第一句我就找到了桑克

和他解放前在辽西种地之余做小生意的父亲不同

他搬到俄罗斯风格浓郁的哈尔滨

吃上了文字这碗饭

不过他的脸膛和说话做事还和老家人一样天然地纯朴

今晚在凌源贴吧里我看见了落满白雪的南山

那青郁的松树和低矮的南天门砂岩牌楼

就好像闻见了老家的气息

我知道我的长辈们此时都在温暖的炕上

这让我稍为宽心

去年回家过年我操心木窗有些漏风

可缺乏效率的舅舅在今年入冬前还是没换上塑钢窗

我也知道他们为生活操劳和奔忙对环境的舒适顾及不够

84岁的姥姥和93岁的姥爷都要他们用心照料

他也从我扬言长大了要报打屁股之仇的年轻人成了爷爷

他的孙子和我当年差不多大但远没有那么淘气

所以他能有一个慈祥的爷爷

我的弟弟妹妹们读书不读书的还多在朝阳这里奔波

比如二姨家的表妹和妹夫要开三轮车去卖菜

他们得把地里的麦子玉米白菜土豆换成孩子的衣服和书包

三姨家的表弟要开着救护车去接送病人

在县城里打工不出力还不如农民有一亩三分地

有的弟弟妹妹进了公安局或者银行

但他们干活也还能像长辈种地一样本分

能像对家里人一样对待来办事的乡里乡亲

我念书出来到了大连

老家人心目中五光十色现代化的城市

我白天在这叫大黑石的地方工作

如同桑克   我们所在的都不是奢靡之地

晚上在灯下写诗

这似乎是我们调剂和改善生活最重要的手艺

可惜这不能作为礼品和亲人们分享

浪漫主义诗人也要现实主义地生活

千里迢迢送送一首诗不如海鲜和烟酒更实在

所以写诗还是当作自私地生活的一部分

其实南山只是不高的一座山包

上面的亭子也都是最普通的亭子

可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

看完那一组照片写完这首诗

我就如同从粉尘飞扬的工厂里出来

到山顶含了一口白雪



我走在白杨落叶的小径


从出生我就熟悉了这小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