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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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版主编：惜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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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食客

文章来源：本站原创        访问量：1512        作者：仰望星月        发布：仰望星月        首发时间：2012-11-08 06:41:08

    在饭店大刀阔斧的当了一年水案后，跑到一家回民小饭店像模像样的当起了厨师。是我们饭店送烧卖皮的人介绍来的，他说：“好的水案都是半个厨师，稍微用点心就会炒菜。工资给你翻一倍呢，去吧！那里急用人。”
       年轻有一点好处，不知天高地厚。我没犹豫  
       在一年的水案工作中我是背对着厨师的，虽然他的作料有我来搭配。可是我没太关注他炒菜。也没机会。同时在忙。干零活的四川小男孩倒是常看，可是他从不敢碰大勺。我常做伙食饭。大勺会翻动几下。这也是回民饭店老板没看出我是新手的原因吧！
       老板娘给我当水案，兼前台服务员  面案自己把一摊，老板买菜 收钱  。八张桌的小吃每天收入五百元左右，忙的不亦乐乎。
       我做的肉菜基本过关，唯独炒不好韭菜鸡蛋 和韭菜墨斗。总是口味重些。严重时会有退菜。我总想放弃了。重新回饭店学习一下。老板娘不肯放我走，她很会算账，我常常是自己连切带炒的，因为她切的菜很不规范。影响我炒菜的质量。速度也极慢。我是急性子的人。顾客落座那就是命令，必须行动起来。尽快上菜，吃完让他走人，腾出空位。这样在饭口时间营业额才能上升。我这种拿饭店当自家的精神时刻感染着老板娘。她也节省了水案的钱。那肯放过我这个廉价的厨师呢。小恩小惠的对我。我也不好意思走了。
      一年后，老板被原单位叫回。离开了饭店，
     两年后，老板娘怀孕快生了，准备离开饭店。我想饭店要出兑了，我也要回农村伺候得青光眼的奶奶了。每一天的早晨我走进暖烘烘的厨房都在想，谁在给奶奶做饭呢。就在奶奶失明的那些天，我心情格外沉重，也感觉到手里的大勺比原来重了很多。老板娘要回家的时候和我认真的谈了一次。让我接管饭店。租金共三千一个月。告诉我一定会挣钱的，有钱时回去孝敬老人也不迟。我信了她的话。接管了小店。没有协议。上打租。我打电话叫来妹妹。雇了个拌菜的大姐撤掉了早点，饭店以全新面貌从新开业了。
       自己经营和给别人打工，真的是不同，虽然我还炒菜，但是我的心思放在了前面。我细心的观察到，来吃饭的多半是流动客。南方人口味清淡。需要少加盐 北方人喜欢肉类。口味相对来讲要种一些。那些来沈打工的人们。菜量要放大一些。吃饱吃好为止。
      我慢慢发现有位南方瘦高个的年轻人。常在傍晚来店要一盘土豆丝。吃的很慢。我明白他在等时间 。一次我到房间看顾客情况时发现 他带来一位女友。他哭着和那女孩说。我等了好长时间老板都没回来开门。冻的我都快死了，我顿时动了恻忍之心。我才知道他来此并不为吃饭 等老板回来进屋休息。那以后我将六元的土豆丝 调价到三元。他和我们熟悉之后 常常会自己倒点开水喝。我们都称他南方人 他晚五点来，七点走。很准时的细嚼慢咽那盘被我越炒越好的土豆丝。
      在他回南方的那天晚上，和我们聊的最多。他的普通话一般，说话很慢。我漫不经心的听着。他说一年前他和朋友用车买了一车葡萄，可是走一半路程时封路了，万般无奈他将一车葡萄扔进了河里。没脸回家 就来东北打工了。当他听说我是这个店的老板时。很惊讶，他一直把我这个二十五。六岁的人长着娃娃脸，有着童音的人当成二十岁的厨师看了。眼睛顿时明亮了很多。第一次有了笑容，把原本更小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与他瘦瘦的长脸很协调 也显得很清秀  他临走的时候把我们忘收的一次饭钱悄悄的放在桌子上
     南方人不来 拌菜的大姐会时常的提起他。人相处久了会有一点感情，虽然因为语言障碍的原因没有太多的沟通 。也已经是一种习惯他进门的一声：“嗨 ”   走出门时的一声：“拜拜”   突然在傍晚没了这两声 “招呼 ” 会有一种失落感。我能理解在前面招待他的大姐有这种微浅的思念。她问过我是不也会想起这个人。我笑着说：他只是匆匆的过客而已，虽然脚步比别人慢了一些 也是过客。大姐很佩服我， 也嘲笑我是冷血。
     大姐渐渐的不在提起南方人了，也许是来了一位特殊北方的客人缘故。
     正当中午饭店繁忙的时候，一位30左右的男子走进饭店的里间最后一排座位，要了一碗酸辣汤，尖椒炒干豆腐和一碗米饭。他叮嘱大姐别放味精。我不记得当时大姐下菜单时告诉过我。我习惯性的放了，就像以前做水案时候，有位天津顾客要的炒花生让放糖。我每次放完盐才想起来，就洒点糖上面，他吃了几次忍不住说：“小田啊！花生要么甜。要么咸。请不要这样又甜又咸很难咽的啊，”
          北方人吃出味精味道，喊来大姐质问。大姐忙着招待别人没太理会。他很气愤。让喊厨师。大姐甩给他一句：“忙炒菜呢没空。”他气急败坏：“喊老板：”他气急呼呼的叫着，大姐慢条斯理的说：“就是忙炒菜呢。”他站起身指着大姐：“有你这样服务的吗？”厨房和后厅仅一墙之隔。我听见了吵声，拎着手勺出去了，问清原因。叫大姐端回汤菜做重 他不好意思阻止了。说：“其实也不是不能吃就是她说话的态度。有点...”他看着大姐没在说下去。我告诉大姐收一半钱吧！最后没让减半。并说过几天带朋友来吃。就这样隔一周左右他会带不同的朋友来吃饭。一次过节还给我们买来水果。大姐诡秘的说“不会看上我们了吧！他是卖摩托的商人有钱啊！”我严肃的告诉她，“小心他把你骗长春去连摩托车一起卖了。”大姐嘲笑我小说看多了。不相信人。不过我从心里一直感谢他能带朋友来吃饭给我增加点收入。
       由于当时年轻没经验，不会计算成本，菜量给的也大一些，没赚到啥钱，自己掰指头算算还没有给别人打工挣钱省心。就这样将把我累得半死的小店交给房主了。回家看从小把我带大并将我视为掌上明珠的爷爷奶奶。
      多年以后，和大姐见面的时她仍然还会提起 ，当初的两个南北食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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