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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范观中心区
就在喜多诚一军团长把日寇第四旅团调往濮阳的同时,围困国民党第三十九集团军高树勋部的包围圈出现了一丝疏漏,八路军第二纵队教三旅与国民党第三十九集团军里应外合,从日军严密的封锁线上撕开一个巨大的豁口。倾刻间,三十九集团军象挣脱锁链的蛟龙,冲出包围圈,在教三旅的掩护下,进入冀鲁豫根据地的濮范观中心区。
一进濮范观中心区,高树勋就感到这里和国统区、沦陷区不一样。每个村庄的墙壁上,都写满了抗战的标语。儿童团、妇救会、游击队活动非常活跃。更为重要的是,这里的人民跟军队亲热得象一家人,没有一点惧日的倾向。尽管日本鬼子大军压境,儿童团站岗放哨,妇救会纺线做军鞋,游击队员在八路军战士的指导下进行着一系列的军事训练,村民男耕女织,井然有序,有条不紊。一路所见所闻,看得高树勋感慨万千:
“共产党真有两下子,我高树勋十分佩服!”
部队在教三旅的掩护下驻扎下来,进行短暂的休整。教三旅还收容了走散掉队的三十九集团军官兵三百余人,并连人带枪移交给高树勋。面对八路军的宽容、大度,高树勋非常惭愧,悔不该当初进驻东北庄,与八路军发生磨擦。在他走投无路的时候,不是党国的哪支部队伸出援助之手,而是被党国称为异党分子的八路军把他从日本人的虎口中解救了出来。这样的仁义之师、礼义之师、英勇之师,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共产党八路军,怕是再无人能出其右了!
高树勋致电教三旅旅长王秉璋、政委曾思玉,再三表示感激之情,并要求转告杨得志司令员,一定要当面致谢。
闻听三十九集团军脱离危险,已经在濮范观中心区驻扎下来,八路军第二纵队司令员杨得志从红庙村赶往三十九集团军司令部,看望高树勋。
高树勋迎出大帐,看到杨得志,几乎是跑着迎上前:
“杨将军大驾光临,树勋有失远迎,请杨将军恕罪!”
杨得志跳下战马,与高树勋亲切握手:“高将军亲临我冀鲁豫根据地中心区,是我们冀鲁豫人民的光荣。我代表冀鲁豫地区党、政、军、民欢迎高将军!”
两人携手走入军营。
高树勋请杨得志坐下,感激地说:“杨将军,这次不是贵军拼死相救,我三十九集团军就会全军覆没,树勋我这把老骨头,只怕是今生今世再无缘与杨将军谋面了!”
杨得志笑道:“高将军,日寇喜多诚一的这次行动,是对我们各爱国抗日力量的一次严正考验,是真抗日还是假抗日,在这次日本鬼子的扫荡中,都暴露无遗。这向全国人民撕破了孙良诚、庞炳勋、杜淑假抗日真投降的面具,使我们看清了他的本来面目。”
高树勋叹口气,说:“在抗战这一关乎国格人格的问题上,我高树勋从来是立场坚定毫不含糊。得知石友三勾结日寇图谋叛国,树勋毫不犹豫,铲除石贼。我只想良诚与石友三不同,不料他也对日本人如此暖眛,投敌当了汉奸!良诚啊良诚,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怎能不顾及自己的历史人格,沾污了自己的一世清白?你愧为板荡河殇之际的中华军人!”
说到这里,高树勋动了感情,叹息不已。
“大浪淘沙,烈火真金,危难之际,一些人受不了挫折和考验,也在所难免,高将军不必沉缅于心!”杨得志安慰说。看高树勋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杨得志转而问,“高将军,喜多诚一对我们实施分割包围,各个击破,使我们损失惨重。将军是否认真分析过我们在鬼子这次扫荡中的教训?”
“未曾深刻研究过。”高树勋说。
“其实,这次的教训在于我们抗日部队没有统一的行动,不能分享情报资源。我们各自为政,行动不统一、不协调,帮了日本鬼子的大忙。孙良诚、庞炳勋、杜淑投降后,冀鲁豫地区的主要抗日力量就剩下贵军和我八路军第二纵队,在今后的抗战中,我们必须以此为鉴。”杨得志说。
“杨将军,”高树勋把椅子往杨得志身边挪动了一下,说,“树勋是个粗人,不懂很多大道理。但古人云,兄弟阋于墙,外御其辱。树勋十分佩服贵党贵军的主张,团结一致,共同抗战。举国一致抗战,尚且不能打败日本鬼子,何况内部纷争?如若树勋留下来继续抗战,我三十九集团军决不再与贵军发生磨擦!”
“高将军,贵军下一步有何打算?”杨得志问。
高树勋沉吟一下,说:“我已上报中央,委员长的意思是让我撤回到国统区。我意是留在冀鲁豫,继续抗战。不知中央做何指示。”
“我恳请高将军能够留下来,与我们共同抗战!”杨得志诚恳地说。
“呵,对了,中央的指示也该来了。”高树勋站起身来,冲着外面大声问,“中央的指示来了没有?”
“报告司令,中央的电文刚刚收到,正在翻译,我马上给您送来。”机要秘书回答。
稍倾,机要秘书把电文送来,高树勋看时,只见上面写道:
“……获悉三十九集团军处境,中央十分震惊!孙良诚、庞炳勋投降后,该地区除建侯外,再无我正规部队活动。为保全抗日力量,以备来日反攻,希望迅速退回到国统区整休!……”
高树勋颓然坐回在椅子上,无力地说:“请杨将军原谅,中央再三要求我撤回到国统区,恕树勋不能再与贵军并肩抗战了!”
“高将军,对于贵军的决定,我们无权说什么。但是,冀鲁豫地区的人民需要高将军,他们永远不会忘记高将军的!”杨得志说。
高树勋站起来,握着杨得志的手说:“多谢杨将军在百忙之中看望树勋,挽留树勋!贵党贵军的礼遇,树勋没齿难忘。正值国破河殤之际,树勋不想背一个违抗中央命令的罪名。以树勋愚见,抗战胜利后,国共两党必然发生内战。那时,树勋定然毫不犹豫,投奔共产党!”
“我们共产党、八路军,时刻欢迎高将军!”杨得志紧紧握着高树勋的手说。
“报告!”高金兰在外面喊。
“哎,是金兰啊,我正在和杨得志将军说话呢,快进来!”高金兰一进来,高树勋就忙介绍说,“金兰,认识一下,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杨得志将军!”
高金兰毕恭毕敬地向杨得志行了个军礼,然后向高树勋报告说:“叔叔,日军三十二、三十五师团正在向我方运动!”
高树勋拍着高金兰的肩说:“再打探明白些,马上向我汇报!”
“是!”高金兰转身走了出去。
“杨将军,喜多诚一亡我之心不死,仍在步步紧逼。我不能引狼入室,把鬼子引入根据地,必须马上转移!”
杨得志刚想说什么,通讯员走进来,送来一封信:“司令员,急信!苏政委和崔主任派我送来的。”
杨得志看完信,语调低沉地对高树勋说:“昨天夜里,喜多诚一调集单县、金乡、鱼台等七个县的八千多日伪军,突然袭击驻扎在单县潘庄的菏泽地区专员兼保安司令朱世勤部。突围时,朱世勤专员重伤身亡,以身殉职,他的保安部队损失很大。目前,我冀鲁豫军区第八军分区正在配合朱专员的保安部队开展反扫荡。”
“什么?朱世勤专员殉国了!”高树勋愕然。
杨得志点点头。两人不约而同地脱下军帽,为朱世勤致哀。
“报告!”高金兰再次进来报告说,“鬼子离我们只有三十里路了!八路军教三旅和附近的游击队正在阻击敌人,掩护我们!”
“金兰,通知部队,马上转移!”
“高将军,贵军要向何方转移?”
“自然是国统区。”高树勋答。
“国统区道路遥远,且有日本鬼子重重阻挠,不易通过,请到我们湖西地区,暂时休整!”杨得志说。
“多谢杨将军!恕树勋不能奉陪,请杨将军快回!”高树勋急切地说。
高树勋携着杨得志的手,把他送出司令部,送上战马。
“杨将军保重!”高树勋抱拳相送。
“高将军保重!”杨得志向高树勋等人抱抱拳,然后打马而归。
随后,高树勋部在八路军教三旅的掩护下,在湖西地区经过短暂的休整,从河南民权越过陇海铁路进入国统区。
“郝团长,赶快集合队伍,必须马上转移!”
从鲁西到达濮范观,二爷心中有一股莫名的激动。他知道,他的妻子樊玉霞和他梦寐思念着的梅姨就在这一带战斗生活,便寻思着等部队安顿下来,抽时间去找樊玉霞。从清丰宋村分别后,二爷一直没见过樊玉霞。如今,和玉霞近在咫尺,二爷心中有一种急切想见到她的渴望。正在他陷入沉思之际,师部的通信兵打马而来。通讯兵没顾上下马,就在马上对二爷喊。
通讯兵的喊声惊醒了二爷的桃花梦。他一下跳起来,瞪着眼睛问:“转移?向哪儿转移?”
通讯兵已经下了马,双手呈上师部的命令。二爷不看命令,把它随手交给团副,仍然盯着通讯兵问。
通讯兵一指命令,说:“都在上面呢。师长说是紧急命令,不能有半点延误,我没来得及看就送来了。”
二爷急忙从团副手中抢过命令,却看不明白,急出一脑瓜子汗。
团副说:“日军三十二、三十五师团步步紧逼,目前距我们仅有二十多里。上峰指示我们,即刻集合队伍,向湖西方面转移,然后撤回到国统区。”
“什么国统区?”二爷一脸的不满。
“国统区就是国军占领和统治的地区。那里没有日本鬼子!”团副解释说。
“那,咱们就不抗战了?”二爷硬梆梆地问了句。
“这是上峰的命令。”团副解答不了二爷的问题,敷衍地说。
“啥狗屁上峰命令?你集合队伍,我去找高司令。”二爷说着,解开一匹战马,纵身上马,绝尘而去。
三十九集团军司令部陷入一片忙乱之中。士兵们收拾文件、地图、电台,拆卸帐蓬,忙得不可开交。二爷没有找到高树勋,找了几圈,才在一群军官中看见高树勋。高树勋正在对一批高级军官训话,二爷不敢贸然向前,只好在一旁静静等待。高树勋训完了话,军官们相继离去,二爷才敢走上前,壮着胆子问:“司令,咱们是不是要撤往国统区?”
高树勋没有认出二爷,头也不抬地说:“你还不赶快集合队伍。”
“司令,咱们到国统区还回来吗?”
高树勋抬起头,才认清站在他面前的这个愣军官是谁,苦笑着说:“我们回不回来,中央会有决定。”
一句话说得二爷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执行命令!”高树勋喝斥道。
二爷默默转回身,牵着马悻悻往回走。
二爷突然停下了脚步。他猛然意识到,三十九集团军这一走,就再也不会回来了。他想起了爷爷奶奶,想起了梅姨,想起了对樊玉霞的承诺:“要是哪一天高司令走了,我立马跟你当八路军!”现在,高司令真的要走了,这一走也许永远不再回来了。他就这么跟高树勋走了吗?他爱戴高树勋,崇拜高树勋,对高树勋言听计从。在他的心目中,高树勋是真正抗战的,敢于除掉大汉奸石友三,是位当之无愧的英雄。高树勋即使身陷重围,也不会象丁树本一样投降去当汉奸。如此清白崇高的人格,谁不敬佩呢?现在,二爷已经不再是一个不谙世事的毛头小伙,他对高树勋的崇拜也决不同于当初对丁树本的崇拜。当初对丁树本的崇拜是盲目的、带有宗教色彩的,没有条件的和不折不扣的。而对高树勋的崇拜是理智的,发自心底的。尽管二爷对高树勋的崇拜是发自肺腑的,但不足以割舍对家乡的眷恋。毕竟这块土地生养了他,这里有他的列祖列宗,有他的乡友和亲邻,有始终爱着他和他爱着的人。这里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种联系是不容割舍的,也是难以割舍的。何况,通过鲁西突围,他对八路军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它是一支坚强的部队,在紧要关头,是他们帮助并挽救了三十九集团军,从而使该集团军摆脱了被日本鬼子全歼的危险。这样的英勇之师、仁义之师,他本该早早参加,但却错过了一个又一个机会。现在,他还能错过这个机会吗?想到这里,二爷毅然转回身。
“司令!”二爷“卟通”一声双膝跪倒在高树勋面前,语无伦次地说,“司令,我不能跟您到国统区去!司令,您饶我不死,我下辈子再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高树勋看到一个军官猛然跪倒在面前,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当看清楚是二爷时,高树勋把他搀起来,问:“有什么事只管说。”
“司令……司令,”二爷一激动,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起来,“司令,我不想去国统区,我要留下来,我要回家!”
接着,二爷向高树勋讲述了他参军的经过。本来要参加八路军四支队,结果碰见了卢蕴思,被迫到丁树本处去当兵。丁树本投降后,妻子劝他参加八路军,他惧怕八路军报复他,就投奔高树勋。如今,他对八路军已经有了全新的认识,打消了自己的思想顾虑,不想再追随高树勋南撤,准备投奔八路军。二爷哭哭泣泣,说得颠三倒四。高树勋还是听明白了他的意思。高树勋一声感慨:
“难怪你想投靠八路军,是共产党的政策得人心!……也罢,你去跟八路军吧,我写封信,把你推荐给杨得志将军。”
二爷忙说:“不用,不用!俺家媳妇就在八路军那边儿!”
高树勋笑了:“有你家媳妇儿,就是最好的介绍信。你去吧。”
二爷“卟通”跪倒,向高树勋磕了几个响头,转身离去。
他走了几步,又转回来。
“司令!”
“你怎么又回来了?”高树勋问。
“司令,这把手枪是你给我的,把它还给你。”二爷说着,掏出那把小巧的勃朗式小手枪,双手呈给高树勋。
高树勋严肃地说:“一个军人,哪能离得了枪!你到八路军那边儿,没有枪,怎么抗战打鬼子?你跟了我这么长时间,这把手枪和那匹马算是我送你的礼物!”
“是!司令。”二爷行了个极标准的军礼,走向战马。
“司令,你的恩德,我会记一辈子的!”二爷在马上喊。
高树勋挥挥手:“快去吧!“
二爷一步一回头,离开高树勋,辗转去找八路军。
二爷很快就找到了联合抗日中学,找到了他的妻子樊玉霞。
丈夫的突然到来,令樊玉霞惊喜不已,不顾许多人在场,扑在二爷怀里放声哭起来。从这一刻起,她感觉到,这个被称做丈夫的男人,才真正属于了她。为了这个男人,她不惜与家庭分裂、与父亲闹翻,可这个没心没肺的男人,仍然游离于她的生活之外。现在,她的男人回来了,而且一回来就来找她,使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存在和价值。她期待已久的这份感情终于属于她了,她能不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吗?
樊玉霞的哭,令二爷感到手足无措。他期期艾艾地说:“哭啥?我回来了还哭啥?这不,我好好的,不缺胳膊不缺腿,大活人一个,还哭啥哭你?”
听他这么一说,樊玉霞哭得更加伤心。唉!我的憨丈夫,我的傻哥哥!你知道我此时此刻的心情吗?樊玉霞一边哭一边在心里艾怨。
教职工们听说樊玉霞的丈夫来了,纷纷来探望。房子里坐不下,大家便一齐来到院子里,谈天说地,问长问短。
看到这群秀才兵,二爷心里就发虚。他没有文化,对有文化的人怀有一种敬畏的心理。今天见这么多秀才兵围着他,心中便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没个着落。
“听说是你亲手除掉了石友三,大英雄!大英雄啊!来,让鹅(我)看看。”这时一个细高个、戴眼镜的秀才兵挤进人群,扯住二爷的手说。
二爷的个头就已经够高的了,这位秀才兵比二爷还要高出半个脑袋。这位秀才兵不等二爷答话,笑着对众人说:“鹅(我)告诉你,鹅(我)的婆姨也叫樊玉霞。鹅(我)的樊玉霞现在在武威。如果不是你,我只怕早就娶你这个樊玉霞为婆姨了。”
他的话音未落,众人哄堂大笑起来。几个年轻一点的男女教员还指着他的鼻子说:“看呐,武老师想婆姨了!”
武老师一本正经地解释说:“笑什么?鲁迅先生说过,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我们共产党人也有七情六欲,为啥就不能想婆姨?再说,玉霞对我……”
武老师说到这里,再一次沉浸在对远方樊玉霞的遐想之中。
“你们三个人,一个去想,一对儿去亲热去吧。”大家说笑着,一哄而散。
“喂,别走,我也跟你们一块走!”武老师说着,也要出去。
樊玉霞一把拉住他:“武老师,还是屋里坐一会儿吗,也给我们讲讲樊玉霞的故事。”
武老师不好马上走,拍着二爷肩头恢谐地说:“进房子去吧。我送你们一副对联:以抗战精神冲进去,把建国男儿生出来。”
樊玉霞的脸立刻飞红了。
二爷感到十分新鲜,这读书人真是了不得,连开玩笑的话都说得这么文绉绉的!
樊玉霞请武老师进屋坐下,笑着说:“武老师,你给我们讲讲你的樊玉霞的故事吧。”
武老师说:“好吧。”他没有马上讲,而是陷入一种沉思当中。许久,他才从沉思当中挣脱出来,讲道:
“我(鹅)家住在甘肃民勤。民勤,知道吧?紧靠着腾格里沙漠,那儿长的白兰瓜,可甜可甜了!”
武老师仿佛又回到了民勤,看到了起伏连绵的腾格里沙漠,再次吃到了甘甜的白兰瓜。
“我们那一带产的白兰瓜之所以甜,是因为我们那儿有一条石洋河。石洋河水都是从祁连山的雪峰上流下来的,清冽甘甜,那一带的姑娘喝了石洋河水,个个长得象牡丹一样美,象白兰瓜一样甜。石洋河两岸的人,为了浇灌农田,在石洋河上修筑了一道道水坝,一些村庄就是因这些水坝而得名,什么上坝村、中坝村、下坝村,还有一坝、二坝……一直到十三坝……”
“武老师,樊玉霞就是这些个村里的人吧?”樊玉霞问。
武老师点点头,继续说:“我那时候在武威上学。记得那是个夏天,我从民勤到武威,快到武威时,走得又累又渴,看到一个瓜棚就走过去 ,想讨口水喝。看瓜的是位姑娘,十七、八岁的模样,身段高高挑挑,美得象朵初开的荷花,她就是樊玉霞,上坝村的。她听说我来是找水喝的,给我满瓜园挑了几个又大又甜的白兰瓜。萍水相逢,真不好意思白吃她的白兰瓜。可我又没有钱,我就给她讲书上的故事。樊玉霞听得入了迷,听了一个又让我讲一个。以后,我每次途经上坝村,总要到她的瓜棚。一来二去,我们就成了好朋友。后来我才知道,她们家只有三个女孩儿,她是老小,两位姐姐都出嫁了,她一个人守着父亲生活。她小的时候读过几年私塾,十分喜欢读书,因为家里穷上不起学,才帮父亲种起白兰瓜。她不仅人长得美,嗓子也象白兰瓜一样甜,唱起歌儿特别好听。她领我到她们家去。她的父亲也很喜欢我,打算让我做上门女婿。抗战爆发,我要到陕北参加革命。她舍不得我,却没留我。那时候,石洋河两岸开满金黄色的油菜花。她拉着我的手,含泪唱起花儿:
嘎嘛咧啦哩个流铃锣,
流铃锣有什么错?
哥哥你去了青沙滩,
把尕妹的心儿带走了……”
武老师讲到这里,已经是热泪盈眶了。
“后来呢?”樊玉霞关切地问
“我到延安后,她辗转托人给我带过信。后来,我来到冀鲁豫,就再也没有她的消息了!”武老师伤感地说。
“武老师,你放心,樊玉霞那么爱你,她一定在等你!抗战胜利后,你把她接出来,接到咱们这儿,让俺俩也认识认识。俺俩同名同姓,该是一双亲姐妹呢!”樊玉霞说。
武老师走后,二爷半天没有做声。人家一个识文断字的教书先生,对他的初恋情人竟这样痴迷,自己一介武夫,大字识不了一升,却对妻子朝秦暮楚。为了他,樊玉霞毅然和家庭分裂,放弃了温暖舒适的生活,他再得陇望蜀,对得起谁呢?
自此,二爷对樊玉霞恩爱有加。
后来,二爷在妻子樊玉霞的介绍下,加入八路军第二纵队教三旅,在八团四连当了一名战士。
洒家无戒 评论 (评论时间2009-12-09 14:27:00)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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