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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瘦,路长,追着风跑
零点,简装,准时起程。
我早已习惯了随时出发,为着一份卑微的利润透支着自己充沛的体力。一杯咖啡是我必不可少的准备,那淡淡的苦涩透过玻璃杯的空隙一丝一丝的钻进我的身体,让我一再的保持清醒。是的,在这样的午夜前行,我必须让我的眼睛炯炯有神,几百公里的旅途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把音乐调到自己喜欢的单曲循环,车便和我一起缓慢加速,稳稳的行驶在去往目的地的高速公路上了。
夜色正浓。渐渐远离了已经安静的城市,远离了昏黄的街灯,景色也变得单一起来。天山在夜幕的笼罩下,再没了那份崇高和神圣,就像一个历经沧桑的老人沉默在千年的寂寞里,和我对望。我能感受到它的心跳、宁静、安祥,穿过长夜,拉着长长的影子与我同行。这平日里最让我心灵纯净的山脉此刻如此温顺,让我即使在快速转过一道道之字型的急弯时也没有一丁点心慌。
与我同行的和还有那一弯新月,时刻映在我的视线里。尽管没有十五十六的圆月那么明亮,但还是恰到好处的弥补了因车灯光线不足引起的视觉偏差,让我可以目测到群山里几个弯道之外的远方。它就挂在遥远的天边,撇下冷冷的清辉,让我忘记了这还是个秋老虎横行的季节。我下意识的关了车内的空调,点燃了一根烟,想用抽烟这样的行为来掩饰自己从内心升起的寒意。
突然的山里就起风了,很大的风。车窗外,沿着山路蜿蜒的通信线在风里晃动传来的呜呜声像极了一个满腹牢骚的怨妇在诉说着生活的艰辛;而厚厚的云层,也适时的遮住了刚才那一刻还撒下银辉的弯月,气氛有些诡异起来。我放慢了车速,因为在我前面的道路上,已经铺了薄薄的一层积雪。呵呵,我竟想到了一个词语:冷暖自知。是呵,不知千万里之外的朋友,此刻是否热得睡不下觉了呢?
等到朝阳的第一缕光芒撕开了天空的漆黑时,飘雪的景像已经全然不见了。道路重新变得让车可以稳健起来。草原,大片大片的草原,在路的两旁汹涌的延伸。绿的、黄的各种不知名的小草主导了我视野中最缺失的颜色,那希望的色彩像一块巨大的画布一样涂鸦着这片生动的土地。牛和羊,还有马悠闲的摆动尾巴,吃着带露水的嫩叶,神情坦然。它们若无其事的穿梭公路,这是它们的家园,我只是一个过客。
车再往远处行驶,出现了一条神奇的盐湖,距离公路约三五公里。这真是大自然创造的奇迹,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蕴育了一条曾经盛产盐巴的河流。河面,红的水生植物覆盖了河面的三分之一,与河边堆积盐巴的白形成了鲜明对比,深深的打动着每一个经过它的人们。山的倒影躺在宽广的水里,深厚而凝重,积淀着一段关于这片水的传奇故事。
还有冰川,胡杨林,原始村落,还有壁画…我无法一一列举我的途中见闻。风景已经在我的心中镌刻成了一幅幅美丽的图画,珍藏,并且常常在一个人的时候回忆起。这片西北的热土我从来就没有放弃过喜欢,喜欢它无边无际的戈壁生长的胡杨、红柳、梭梭草…;喜欢那些澄明的湖泊,赛里木湖、艾比湖、可可托海…;还有,终年不融的雪山。它们,可以代表美丽,可以代表凄凉,可以代表沧桑…它们的名字叫做新疆。
当然,还有蓝天下盘亘的老鹰是我喜欢着的。它们不管路有多远多长,总是一如既往的飞行,从不停止。我在目的地的草原仰望着它们不断飞越群山,飞越湖水,飞来这草木旺盛的地方找寻猎物。它们矫健的翅膀不知道是否也和我一样历经了风雪,历经了一路旖旎的风光:
自由,惬意,像风一样。
诗赋绽芳蕊 今来觅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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