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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恩师郑友群先生
古愚
郁达夫在纪念亡友的文章里,说过这样的话:死去的人总是好人,好人留下的稿子总是好作品。这话,同样也可以用在恩师郑友群先生身上。不过,这里我要谈的主要是郑老先生其人,而不是他的作品。
郑老先生1937年生,自幼爱好文学,年方弱冠,便在辽沈文坛崭露头脚:在《处女地》上发表诗歌《登仙人台》,在《沈阳日报》上发表小说《一封保价信》。时值1957年,因为那场无情的政治风暴而遭难,被错划为右派,沉沦社会底层二十余年,直到1979年,才得以平反昭雪,时年四十二岁。
郑老先生熬过漫长的冬夜,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有今天,心情格外激动,工作起来也就十分卖力,如痴如狂。先是恢复教师工作,在一所中学任教,一年后调入区文化馆,任创编部负责人,创办《新花》杂志,辅导青年文学爱好者。不久,又喜结良缘,一年后得子。郑老先生脸上的阴霾,从此消散净尽,现出青年时代才有的灿烂阳光。
郑老先生把主要精力都投入到培养文学青年上,却耽误了自己的创作,以至于在有生之年,未能写出自己满意的作品。尽管如此,郑老先生还是给我们留下了四百多首诗,数十篇小说、散文。万恶的金钱作祟,郑老先生连一本集子都未能出。
好多文友跟我谈起过,郑老先生四十二岁重见天日起,一年教师工作不算,在文化馆工作十七年,计有四个时期:轰轰烈烈的主编《新花》时期,热热闹闹的整理民间文学时期,其乐融融的编辑春联时期,发挥余热的编辑《苏家屯区报.文艺副刊》时期。
创办编辑《新花》时期,郑老先生常常邀请杨大群、解明、徐光荣、姚莹等辽沈文坛名家,利用业余时间,到文化馆讲学,辅导文学青年。那时人心尚古,不用甩大盘子,塞红包,一人四两水煮饺,别空着肚子回去而已。郑老先生每念及此,眉宇间不觉舒展开来,好不开心!
那时的文学青年,对郑老先生也分外尊重,虚心求教。也因郑老先生的援引,他们能与辽沈大地众多的诗人、散文家、小说家,建立广泛的联系,亦师亦友,而迅速成长起来。李先国、谭延强、齐杰、邝余雅、田守斌、李玉宝、靳玉波等人,都是那时候涌现出来的佼佼者,谭延强后来出了一部诗选,郑老师在病中写了一篇六千余字的介绍性文章。可以说,郑老先生是八十年代苏家屯区文学创作的扶犁人,功不可没。
收集整理民间文学时期,郑老先生已年近半百,和同行几年间风尘仆仆,奔走于苏家屯区各乡镇村屯,最后汇编成两大册《苏家屯民间文学资料本》,影响波及到海外华语世界。正因为如此,郑老先生列名于《沈阳民间文艺家小传》一书。
编辑春联时期,郑老先生也十分投入,几年后,与张克明共同编辑了《沈阳新楹联选》一书。苏家屯区成为沈阳市楹联创作基地,郑老先生付出辛勤的汗水。
遗憾的是,我与郑老先生相见恨晚,相识于最后一个时期,即区报编辑时期。
那时,文学正处于萧条期,好多文人纷纷下海经商,好多文学刊物也不得不停办。凝聚郑老先生多年心血,作为区文化馆内部文学刊物的《新花》,自然厄运难逃。一时间,郑老先生变得沉默了,打掉门牙和血吞,一任眼泪在心里流。好在没有多久,《苏家屯区报》诞生了,由于德高望重,区报文艺副刊编辑一职,很自然落到了郑老先生的名下。于是,区内的文学爱好者,又有了发表文学作品的园地。
此时的郑老先生,表面上看心静如水,不复有当年的热情了。但骨子里未变丝毫,对于向文艺副刊投稿的文学青年,仍一如既往,耐心辅导,文学青年每有一点进步,郑老先生都感到由衷的喜悦。如今,已成为小说家的郭少梅、万胜等人,也都是由区报文艺副刊起步,步入文学殿堂的。
就我本人而言,追随郑老先生十年,也可以说受益匪浅。自幼酷爱文学,但直到年届而立的1991年,我才开始发表作品。起点不高,最初的文字都刊登在《沈阳矿工报》上。1993年3月,读到创刊不久的《苏家屯区报》,见到“文艺副刊”载有旧体诗,觉得自己十年前的习作并不逊色,便挑出若干首抄好,寄给副刊编辑郑友群先生。几天后,竟意想不到地收到回信,郑老先生说我旧体诗写得不错,已择出二首,不日发表。
半年内,郑老先生又相继编发了我寄去的十几篇散文,并来信说想见见我。于是,那年10月初的一天下午,在他的工作单位——区文化馆,我第一次见到恩师郑友群先生。
郑老先生五十五六岁,一脸沧桑,满头银发,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大了许多。正如上文所说,郑老先生风华正茂之年,被打成右派,被下放到农村,劳动改造,九死一生,吃尽了苦头 … … 当然,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那天下午,我们一见如故,不知不觉,谈了一个多小时。我起身告辞,郑老先生一直送我到大门口。
以后,我便常常到区文化馆,有时也去郑老先生的家里,向他请教。郑老先生不管多忙,也要抽出时间,热情地接待我,耐心细致地帮我看稿、改稿、定稿。
几年后,我的散文和旧体诗比较成熟了,郑老先生便鼓励我向市级以上报刊投稿,并向几家编辑部推荐我的稿件。《凡人生活》、《怕逛书店》、《残碑》、《老齐下乡到我家》等散文先后在省级报刊上发表,又有几十首旧体诗在《沈阳晚报》、《初中生学习指导》、《辽海诗词》、《老同志之友》等报纸杂志上刊出。所有这一切,无不凝聚着恩师郑老先生的心血。
郑老先生知道我爱喝酒,又比较懒散,长时间没见到我寄送稿件或发表作品,便焦急万分地发一封短信敦促我:“少饮杜康,多写文章!”
年过花甲,郑老先生退休了。虽然仍编《区报》副刊,却整日里闷闷不乐,直到几年后离开编辑部。可能是青年时期打击沉重的缘故吧,郑老先生积郁了太多的苦闷,便都发泄在酒里。虽然平日里郑老先生常跟我说“少饮杜康,多写文章”,但他老人家自己近几年却嗜酒如命,这是谁也不能劝,谁也劝不了的。因此,我与郑老先生的交往,也日渐减少了。我怕的是,见面就喝酒,不喝郑老先生又大生其气,阴沉着脸,一连几日都不开晴。
2003年8月底,女儿考入沈阳市三十中学,我从二十里远近的矿生活区,把家搬到苏家屯。第二天上午,便去看望郑老先生,其子郑煜在家,告诉我郑老先生病了,被他送到乡下叔叔家。小他十几岁的贤惠的老伴,又得了脑血栓,住进了医院,怪难为郑煜的。后来,又通了几次电话,郑老先生为我搬到区里而高兴:“往后,我们见面的机会,就更多了。”
乍到区里,送孩子上学,卖房,租房,买房,忙得我焦头烂额。直到10月初,总算松了一口气,才与郑老先生通了电话,可是,郑老先生再也听不到我的声音了。恩师郑友群先生,已于9月6日凌晨,同徐迟老人弃世的方式一样,跳楼自尽了。郑老先生,你为何选择那样的方式,走得那样早呢?你怎么那样狠心,丢下患病的师母和可爱的儿子呢?你的弟子还想多读几篇你的作品呢?每念及此,我都忍不住泪如雨下 … …
我见郑老先生最后一面,是在半年前的春三月,是在郑老先生的家里。那次是到区里办事,本想不打扰郑老先生了,但一想,已有半年多没见面了,一年来区里几回?不去不对劲儿。结果可想而知,我无法脱身,中午多喝了些酒,让郑老先生挂念,往家里打了一个电话,知道我平安到家,心里的一块石头才算落了地,这让我很不好意思。
如今,恩师郑老先生不幸离开人世,已经七年多了。作为业余作者,我在创作方面也有了明显的进步,迄今为止,已在全国近五十家报刊杂志,发表作品近四百篇,其中数十篇入选各种作品集,郑老先生在九泉之下,也会感到欣慰吧?
诗赋绽芳蕊 今来觅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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