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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尔多斯之韵（组诗一）

商泽军

高天流水

这来自高天之水

源头

在鄂尔多斯高原之上

从远方的高原

雪的光洁里

可以看到

从黄河翻动的

波涛声中

可以听到

这高天上的水呀

悬济民生

润万物之水

她带着草原人

和草原上动物、植物的灵性

一路走过

一道道险阻

和坎坷

她大声地喊着

她默默地祝福

顺高原而下

我听见了歌声

和欢呼……

鄂尔多斯的花儿

尽管有无数的诗人写过

或无数的人也唱过

并反复地唱着

——鄂尔多斯的花儿

我还是要坚持写几行

自己的诗句

我是亲眼看见鄂尔多斯的花儿

开在旷野

那是高原上的

旷野

开在石头上，那石头

像胸膛一样，敞开着

迎着高原上的风

能听得见咚咚的心跳声

那些黄颜色，和紫颜色的花

盛开着

是心花怒放吗

那石头的胸膛里

一定有血脉

在撞击

胸膛鼓荡着

像起伏的山

在这高高的山上

我听见一种声音

——那些

鄂尔多斯的花儿

盛开的声音

伴着血液流淌……

遥远的琴声

这琴声

是夜幕降临时

从田埂传来的

与琴声共鸣的

还有青蛙

和稻田里的一些

叫不出名的昆虫的叫声

这是我的祖国

土地上的声音

这是唱给

这片土地上

劳动者的歌声

琴声渐渐飘向远方

庄稼冒出花蕾

那是紫红色的

鹅黄色的花朵呵

吐着芬芳……

风吹过

风吹过

赶着羊群的老人敞着胸膛

甩几下长鞭

那些羊儿们好像没听见

照样

低头啃着脚下的青草

风吹过

草原上的花儿晃动着

有一只鹰在天空飞翔

老人试了一下鞭子的长度

然后，回头看着吃草的羊群

很幸福

风吹过

飞着的鹰被白云挡住了

老人望一眼草原的辽阔

清了清嗓子，唱了一句

——我的祖国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

他热泪盈眶

风吹过

他仍然唱着，然后

赶羊群回家……

幸福的羊

走进草原难免会看见羊群

看见它们吃草的样子

很幸福呵

草原上空的天很蓝

云很洁白

让我们这些人看得发呆了

草原上的花儿怒放着

让蝴蝶和蜜蜂

迷途

我们也迷途了

去了一趟草原才知道，我们

应该换一种生活方式

我说的草原

我说的草原

在鄂尔多斯深处

在历史深处

在我们眼前——

是那一望无际的绿色苍茫

像海洋一样

有波涛，有鱼儿跳上岸来

对着天空歌唱

还有那些牛羊们

欢快地叫着

还有那些摇曳的花朵

那些跳舞叶子

她们无忧无虑地

谈那些绿色的畅想

我说的草原

是有马儿奔跑的草原

在蓝天白云之下

无限地宽广，还有

那马儿的嘶叫声

在大草原上回荡

还有河水拍上岸来

还有溪水叮咚

流向远方，流向

另一片花的草原

我说的草原

有飞鸟飞来，又飞去

衔着滴翠的露珠

衔着甘甜

它们圆润的嗓子把天叫亮

把晨光叫得绚丽鲜艳

我说的草原

是骏马奔腾的草原

是花儿和草儿背靠着背

滴着露珠的草原

没有猎人 没有枪声

拒绝那罪恶的子弹

射向美丽的翅膀

和婉转地

声声啼叫

我说的草原

是我们人类的伙伴

那叮咚的河流

是我们的歌声

那怒放的花朵

是我们芬芳的心灵

那飞翔的天鹅

载着我们的憧憬

我说的草原

是醒着的草原

有蛙鼓虫鸣

有悠扬的马头琴声

我说的草原

是梦境的草原

有蝴蝶飞舞

有流萤点灯

我说的草原

是睁着眼睛的草原

我说的草原

是永远美丽的草原

永远、永远

是我说的草原

在鄂尔多斯深处

在历史深处

在眼前——

祝福

把问候带上

让祝福

在自己心中珍藏

像问候自己的姐妹

像祝福自己的兄长

从花朵之间

滑过的风

伴着流淌的阳光

吹拂着

愿每个过往的行人

都带去一路芬芳

远方

远方

是思念和向往的地方

每一个人

都有自己的远方

当这些人走过我身边时

我好像听见他们心跳

和血液

哗哗流淌

于是，我向他们行注目礼

在血脉的上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