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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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版主编：惜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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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天堂还好吗

文章来源：原创        访问量：975        作者：于爱杰        发布：布衣村女        首发时间：2017-09-06 10:06:59

                                                                         你在天堂还好吗

你在天堂还好吗？
说完这句话，我的眼泪忍不住簌簌地落下来。
你离开我们四年零一个半月了，这四年多来，我常常想起你，刚开始那两年，我想起你，每次都忍不住心痛到流泪，这两年在想起你的时候，心痛得少些了，但有时还是忍不住流泪。有时我想，你怎么就不给我托个梦呢，我见不到你，在梦里能见见也好，让我再亲亲你。但是说来也奇怪，这几年我梦到你的时候真是不多，即便梦到你，你的影像也是模糊的，我看不清楚，醒来还是闷闷的。
就在刚才，我满心欢喜的去看你，村子好像是咱们老家的村子，好像还变成了闹哄哄的集市，我还在想着给你换个大的洗澡盆呢。可是我在咱们以前老家的地方却找不到咱家原先的房子了，依稀进了家门，可是房子窄窄巴巴的，你的小炕也是乱糟糟的，被子褥子也破旧不堪，墙上也黑乎乎的。你呢，也没在屋里，也不在炕上，院子里也看不到你的影子，叫你你也不应，我着急又纳闷，醒了才知道又是一梦。唉！你知道我从小就比较叛逆，不信鬼信神的，可是此刻我在想，该到你的坟山去看看，四月里给你上坟的时候，你和爷爷的坟上山长了一颗棘子树，我们觉得不吉祥，弟弟拿斧子砍掉了，是不是没有挖出树根，那棵坏棘子树又长出来了，挡住了你屋前的阳光？你在世时就喜欢嘹嘹亮亮的，就喜欢亮堂堂的，我记着呢。
你放心吧，这个周末我就回去，给你把那棵棘子树连根拔了！唉，我是真想你呀！
你活到93岁，人都说你算高寿了，你自己曾经也常说，和你一起的那些伙伴们都早走了，你不害怕哪天走。病重的时候你嘱咐我们，这辈子你活得够本了，没白活。你不定哪天就走了，我们不用哭，也不用难受。可是那晚我接到爹的电话，听爹的声音就知道你不好了，可还没想到你竟然走了！我大哭了一场，回到家的时候，你已经整整齐齐地躺在床上了，穿着你自己早就准备好的送老的衣裳。我看到你的脸上干干净净的，还带着隐隐的笑容，就像安静地睡着了一样。可是无论我们怎样呼唤你，你却再也不能睁开眼睛看看我们了。
那一夜，我躺在你的身边，握着你已经冰冷的手，看着你还如平常一样慈祥的脸，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感觉，只是心痛得厉害：你就这么走了吗，都没来得及让我跟你告别一声？我早就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可是没想到会这么早来！唉！
我跟你说话，像平常一样，不知道有多少话，总是说不完。十二点的钟声响了，“十二点了，别再说了吧，咱们睡吧。”我摸摸你的眼睛，是闭着了，我说：“好，睡了啊。 ”可是闭上眼，泪又止不住地流出来。三点的钟声又响了，我仿佛又听到你的声音：“三点了，再睡一会吧，明天咱们娘们儿再拉。”我摸摸你的脸，摸摸你的脚，摸着你的手，躺在你的身边，轻轻地说：“好，好，再睡一会儿。”我的眼睛闭上，泪又涌出来。唉 ！我真舍不得你啊！
你病重的时候，我请假回家照顾你，你一再催促我回学校上班，唯恐耽误了我的工作，让学校领导觉得不好，怎么解释你都不信。“安心上班去吧，我死不着呢。”你说。给你洗衣服，换尿布，收拾秽物，擦洗身体，你还会觉得难为情，说是拖累了我们。我抱着你坐着，感觉你呼吸困难，喘一口气都要费好大的劲似的，坐不稳躺不下，没个舒服的时候，输液输到浑身肿，胳膊肿得透明，轻轻按一下就要渗出水来，我真是无奈又难受啊！
最后那些日子，药食无效，看着你天天受罪，我们像没脚蟹一样帮不了你，感觉自己真无用啊。有时候甚至想，早点走也许对你也不算坏事了。可是你真的走了，我的心为什么还是这么痛呢！我还没能好好地孝顺你呢！年轻时我外出求学，成年之后工作，在家、回家的时间是数得过来的。直到现在，还是天天为生活奔波，没有时间好好伺候你，倒是常常让你为我操心，现在我连回报你的机会都没有了，叫我怎么不伤心！
你一生经历了很多苦难，也生了几次重病，但是你都顽强的熬过来了，一直到最后这次重病之前，吃饭穿衣如厕，你都是自己照顾自己，从来都不肯让我们帮你做。近些年我们给你洗衣洗脚剪指甲，你都觉得很满足，老向邻居们夸耀孩子们孝顺。其实，比起你为我们的付出，我们为你做的真是太微不足道了！
你知道我从小就叛逆，不信鬼，不信神的，可是自从爷爷离开咱们那年，我就有些改变了，这个你也是知道的。你和爷爷这辈子就我爹一个儿子，你一直喜欢有个闺女，在那个重男轻女的时代，你对我和姐姐爱如珍宝。爷爷去世后，我和姐姐买了车马衣服纸扎，都是你看了满意的，给爷爷上坟的贡品纸扎，也都按你的吩咐，办得齐齐全全的，你说这样爷爷也就不遗憾没有个闺女给他送终了。我不信鬼神，可是你信啊！自从你走了，我是真的希望真有个鬼神，真有个阴间，真有个天堂！
现在每次给你和爷爷上坟，我还是把贡品和纸扎办得整整齐齐的，因为我希望你喜欢，希望你和爷爷在那边还如在这边一样，享着我们的供奉，过着幸福的日子！
亲爱的奶奶，如果有来生，就让我做你的女儿吧，好让我们再续这一世未了的缘分！
                                             2017.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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