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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本栏所称的散文，是指以抒情、记叙、论理等方式表达，不讲究韵律的现代散体文章、随笔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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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树(散文)
文章来源：中国作家网 访问量：996 作者：刘聪震 发布：刘聪震诗歌 首发时间：2010-02-19 12:45:00
关键词：石榴 洗心革面 复制 刘聪震
编语：
石榴树
2007年11月21日18:58 作者：刘聪震
在我的出生地“中垭”那个小山村，我家所独有的果树应该是枣、杏和石榴，别的像枇杷、核桃、拐枣、桃子、柑子、柿子等都是别人家照样也拥有的东西，我觉得那并不稀奇。是啊，有且只有石榴我才认为那是真正有趣而魅力无穷的事儿!
石榴，你知道么?肯定知道，这是一种果物。但是，你不要搞错了，盘中的石榴或画中的石榴是不能等同于我所钟爱的那株趣味无穷的石榴树的。我家的这株石榴树，是棵颇怪异的树。它怪异，不言而喻那是因为它不能吃，它也太酸了，根本不能让人吃下去，就是再成熟，也就是那德行，一个字：酸!不用说了，谁都明白了，这是因为品质太差劲儿——品种不行啊。不过，也没关系的，你宽容点儿，树毕竟是树，一种景致而己嘛，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管你别人怎么想我才懒顾及的呢。我觉得石榴树非常得好玩，尤其是它的花。是啊，那花形是多么的漂亮啊!凡见过这种花而不懂欣赏它的人那才真正是傻子一个呢。石榴花，有红色的，也有黄色的，另外还有白色的。我家的石榴树花为红色，不过偶尔也夹杂些黄色，或者说在它的某一个枝体上是黄色的。我曾记得堂姐似乎跟我打过赌，考过我关于“红”“黄”的问题，我答得并不正确，确信它全然为红色，结果经察看后方知，它靠上方长出来的那个小点的树杆(其实同是一颗最多占20％的比例，下边那个树杆很茁壮，一概为红色。我之所以判断失误，那是因为我很少上到坟园那儿去玩的原因。这石榴树是长在房背后面的，再上去就是那面积不小的坟地了。我常出入阳沟，其所见也就是那红石榴花。石榴花是很容易脱落的，或捡拾或摘取，从来好像都是红的。石榴花的好看是在于它的形体很美，它像一个小背笼，细而且长，上面分成五等份裂开来，由上视之是漂亮的五角星，那里面的花叶似红绸子一般裹满了小背笼的顶端，十分有趣。如果将红绸子扯去，并去除花蕊，这时候如果给小背笼安一个烟袋杆似的小棍子在它的腰上，那石榴花就极似一个小烟袋锅儿了。我们用这石榴花做游戏，真是意趣横生，世界上有比这更美丽的小烟斗吗?没有。如果你有这种体验那就太好了。石榴是极可爱的，它的一生由小变大，始终是一只花。小背笼时的石榴花渐渐变成圆滚滚的石榴，那只是花形的无限扩大而已。到了秋季十月以后，石榴成熟了，它的外形更加好看，酱红色的，颇具审美的意义，画家入画的正是这时的石榴啊。打开石榴，里面的色彩更是迷人，而且它的果粒的分布是那样的有规律。只是，不好的是我们的这颗石榴年年都是酸的，它只能供人欣赏而不能供人食用，颇是可恶。
怎么能改造这石榴树呢?没有好的办法，听说让它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可以获得新生。于是乎，大哥就郑重其事地将其从根部锯了，听说它是可以再长出新一代的石榴树的，那时候它不会再酸了。石榴树真是颇有能耐，伐去所有的主杆后居然不死，且当年就发出了许多幼苗，过了一两年我们又从其中选出一个壮苗子留下来，期盼它慢慢长大。然而，这时一个比较意外的事件却出现了。我们的这颗石榴树连同几颗棕树，以及许多红椿树是长在隔壁D哥的屋后的。为何会这样呢?因为早年间，在我爷爷的手上时D哥的屋基也是我家的地皮， 自然D哥也并非现在这所房子的建造者，他是买下这所房子住下来才成为新主人的。当时的房屋建造者只换下了庄基地并没有置换屋后的空间，如今D哥请人说话要求用其他地块儿换取屋后的护坡地界，并提议那些“将大未大”的几颗红椿树木料可提出来归我家所有，几年后可伐下它们。从道义讲，他的要求是合理的，他家的屋后怎么就是我家的了?由“表面”形式看，从情理上讲就说不过去，于是经商议父亲就同意了。那时，我们尚小，什么都不明白，具体操办就由大哥来进行了。我记得，因为要置换给人了，我们很不情愿未来别人拥有石榴树时而我们没有的尴尬，就决定除去了它，这一点大嫂想都不想就砍掉它了，这都是我们不谋而合的事。D哥也不是好货，谁都清楚。砍掉了小小的新一代的石榴树儿，我不禁又想，这根本不会带来它的绝迹，它还会再长出新的幼苗儿来的。是啊，一不做二不休，反正石榴树已伐去几年了，他们也觉不出什么的。我们就拿来挖锄，把石榴根挖了一番。这样，我们就把石榴树彻底地除去了……
时间灭失一切旧的，也创造一切新的。我离开故居已足20年了，沧田桑海俱已往矣，我家的竹园在地面都发生了巨大的位移。我愕然不已，这些年，我也回过几次老家，但都非常短暂，屋后的坟园也不大去的。去冬，大哥新房原址翻修落成，我又回了次老家，依然跟着我的可爱而又生命力强盛的弟弟。在我独自一人时，我偶转悠于滕木茂然的坟园，看得较为细致，为种种植物而惊叹不已。也就是在这一次吧，我在D哥的屋后，我们原来长石榴树的地方发现了一颗已经成年的玻璃茶杯般粗细的石榴树，它虽然比我们原来的那颗石榴树要小点，可它不就是原来的树的复制么?我的心间不由骤然荡起一丝震动来……
喔，那新一代的石榴甜吗?我无心情，也无颜去过问它了。
2005年5月4日深夜
石榴，你知道么?肯定知道，这是一种果物。但是，你不要搞错了，盘中的石榴或画中的石榴是不能等同于我所钟爱的那株趣味无穷的石榴树的。我家的这株石榴树，是棵颇怪异的树。它怪异，不言而喻那是因为它不能吃，它也太酸了，根本不能让人吃下去，就是再成熟，也就是那德行，一个字：酸!不用说了，谁都明白了，这是因为品质太差劲儿——品种不行啊。不过，也没关系的，你宽容点儿，树毕竟是树，一种景致而己嘛，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管你别人怎么想我才懒顾及的呢。我觉得石榴树非常得好玩，尤其是它的花。是啊，那花形是多么的漂亮啊!凡见过这种花而不懂欣赏它的人那才真正是傻子一个呢。石榴花，有红色的，也有黄色的，另外还有白色的。我家的石榴树花为红色，不过偶尔也夹杂些黄色，或者说在它的某一个枝体上是黄色的。我曾记得堂姐似乎跟我打过赌，考过我关于“红”“黄”的问题，我答得并不正确，确信它全然为红色，结果经察看后方知，它靠上方长出来的那个小点的树杆(其实同是一颗最多占20％的比例，下边那个树杆很茁壮，一概为红色。我之所以判断失误，那是因为我很少上到坟园那儿去玩的原因。这石榴树是长在房背后面的，再上去就是那面积不小的坟地了。我常出入阳沟，其所见也就是那红石榴花。石榴花是很容易脱落的，或捡拾或摘取，从来好像都是红的。石榴花的好看是在于它的形体很美，它像一个小背笼，细而且长，上面分成五等份裂开来，由上视之是漂亮的五角星，那里面的花叶似红绸子一般裹满了小背笼的顶端，十分有趣。如果将红绸子扯去，并去除花蕊，这时候如果给小背笼安一个烟袋杆似的小棍子在它的腰上，那石榴花就极似一个小烟袋锅儿了。我们用这石榴花做游戏，真是意趣横生，世界上有比这更美丽的小烟斗吗?没有。如果你有这种体验那就太好了。石榴是极可爱的，它的一生由小变大，始终是一只花。小背笼时的石榴花渐渐变成圆滚滚的石榴，那只是花形的无限扩大而已。到了秋季十月以后，石榴成熟了，它的外形更加好看，酱红色的，颇具审美的意义，画家入画的正是这时的石榴啊。打开石榴，里面的色彩更是迷人，而且它的果粒的分布是那样的有规律。只是，不好的是我们的这颗石榴年年都是酸的，它只能供人欣赏而不能供人食用，颇是可恶。
怎么能改造这石榴树呢?没有好的办法，听说让它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可以获得新生。于是乎，大哥就郑重其事地将其从根部锯了，听说它是可以再长出新一代的石榴树的，那时候它不会再酸了。石榴树真是颇有能耐，伐去所有的主杆后居然不死，且当年就发出了许多幼苗，过了一两年我们又从其中选出一个壮苗子留下来，期盼它慢慢长大。然而，这时一个比较意外的事件却出现了。我们的这颗石榴树连同几颗棕树，以及许多红椿树是长在隔壁D哥的屋后的。为何会这样呢?因为早年间，在我爷爷的手上时D哥的屋基也是我家的地皮， 自然D哥也并非现在这所房子的建造者，他是买下这所房子住下来才成为新主人的。当时的房屋建造者只换下了庄基地并没有置换屋后的空间，如今D哥请人说话要求用其他地块儿换取屋后的护坡地界，并提议那些“将大未大”的几颗红椿树木料可提出来归我家所有，几年后可伐下它们。从道义讲，他的要求是合理的，他家的屋后怎么就是我家的了?由“表面”形式看，从情理上讲就说不过去，于是经商议父亲就同意了。那时，我们尚小，什么都不明白，具体操办就由大哥来进行了。我记得，因为要置换给人了，我们很不情愿未来别人拥有石榴树时而我们没有的尴尬，就决定除去了它，这一点大嫂想都不想就砍掉它了，这都是我们不谋而合的事。D哥也不是好货，谁都清楚。砍掉了小小的新一代的石榴树儿，我不禁又想，这根本不会带来它的绝迹，它还会再长出新的幼苗儿来的。是啊，一不做二不休，反正石榴树已伐去几年了，他们也觉不出什么的。我们就拿来挖锄，把石榴根挖了一番。这样，我们就把石榴树彻底地除去了……
时间灭失一切旧的，也创造一切新的。我离开故居已足20年了，沧田桑海俱已往矣，我家的竹园在地面都发生了巨大的位移。我愕然不已，这些年，我也回过几次老家，但都非常短暂，屋后的坟园也不大去的。去冬，大哥新房原址翻修落成，我又回了次老家，依然跟着我的可爱而又生命力强盛的弟弟。在我独自一人时，我偶转悠于滕木茂然的坟园，看得较为细致，为种种植物而惊叹不已。也就是在这一次吧，我在D哥的屋后，我们原来长石榴树的地方发现了一颗已经成年的玻璃茶杯般粗细的石榴树，它虽然比我们原来的那颗石榴树要小点，可它不就是原来的树的复制么?我的心间不由骤然荡起一丝震动来……
喔，那新一代的石榴甜吗?我无心情，也无颜去过问它了。
2005年5月4日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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