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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坷弟兄山

真正的迷茫者

大多数的时候没有选择

我一直很少去选择

因为我一直没得选择

——题记

十一长假原本是户外运动的好时机，我却因为事务繁多，内心又不够干净，不得不放弃大多数能够吸引我的线路。可谁又能否认，这无意中的选择帮我少了许多煎熬之苦。

十月一日上午，我早早动了二日通远堡弟兄山之行的脑筋。下午，便急匆匆赶到火车站买票。结果事与愿违，仍然没有买到有座的车票。恍然间便知，十一假期的关系，太多的人选择出行，已经很难买到有座的车票了。

十月二日凌晨五时起床，然后开始做着出队准备。拿了大包刚要出门，忽然想起，坐火车是无法携行炉具的。又急慌慌回返，扔了大包，拿了小包替换。等赶到火车站仍比原计划晚了些，根本没有机会遇到队友。

在进入候车室门口的检查站，我习惯性的一摸背包，手便触及到挂在腰间的潜水刀，吃了一惊。幸好及时发现，如果给没收就大受损失了。

这柄八十元的潜水刀是我非常喜欢的户外备品。平时出队总喜欢配带在腰间，与其说是户外用品，还不如说是我的装饰品。

和女人爱红妆相同，男人爱刀同样是一种天性。小时在电影中就有过军刀情结，可半生已过，还真的没有拥有过一把真正属于自己的心爱刀具。虽然平时节俭，持家谨慎。但一看这把刀，便忘乎所以，不顾是否用得上，急速的拍了下来。事后发现，用刀具的时候并不多。但我从不后悔。

我退出检查口，躲在无人处，解下配在腰间的弧形头潜水刀，插藏在外裤右腿膝袋内。然后堂而皇之的混过了检查口，进入候车室。（幸好没放在背包里，不然肯定损失）。

〖一〗

进入候车室后，我立即加入涌向站台的人流。路上不停的汇集背包的户外朋友。等进入车厢，这些朋友又给分散得无影无踪。

还好，猎豹和我在同一节车厢。这样，我就不会因为一个人而感觉到孤独和寂寞（或许我真的受到了情感的干扰，居然会有了孤独和寂寞）。

一个小时的车程并不是很累。不过，如果连立足之地都难寻找，那就是一种煎熬了。

由于车厢内的人很多，我和猎豹给挤到了车厢的一端。而在我们周围，还有一些比我们更糟糕的旅客。他们已经给漫长车程折磨了很久，无助的眼神不时逡巡着，捕捉临时离开座位的旅客，以便在适当的时候借机休憩片刻。

看到这一切，我的内心便平静了……

在通远堡车站，队员们陆续汇集。只有十七人，比预料中的少多了。大约是假日期间，大部分人都要陪伴亲人的，户外驴友同样如此。而且没有实践的过程和相关图片的宣传，这个弟兄山路线确实难以吸引大家的兴致。

由于离出发地还有些路程，我们需要租车赶往那里。我利用这段空闲跑了一趟药店。因为匆忙，我忘带了晕车药。这是很致命的失误，一旦出现晕车状况，全队都会受到干扰。

十分钟后，我们租用两辆三轮“蹦蹦”车赶往出发地，开始弟兄山的探路之旅。

大约九时多，我们开始依据队员“十三角”携带的GPS定位系统，向弟兄山进发（这次出队带有一定的探路性质，为此，我很为四名女队员发愁，因为她们的户外经验很少）。

从起步开始，便意味着今天将是未知的一天。

路虽然有，但很难走。我们不时从灌木丛中穿过。

由于天气逐渐转寒，露非常重。没过多久，我们的鞋裤就潮湿了。

我起步并不敢太快，我需要调整一下状态。同时，要驱赶眩晕，又希望快速的出汗。我的鞋子非常糟糕，鞋内不时灌入泥土。鞋带也找别扭，几次开扣。我停下好几次整理鞋带和倒掉鞋内的泥土。

不过这种状况从进入到爬坡阶段有所好转。我能够不时和队友交流，也一点点的超过队友进入到领路的位置。

弟兄山海拔只有六百多米（来自队友的信息），这成了安慰女队员的一个重要依据。其实我内心很清楚，有些时候是不能通过海拔来判断强度与险度的。一面山、凤凰山和千山都很险，可海拔并不高。我当然不能戳穿这个依据，相反，还需要帮助所有女队员深信这一点。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她们有信心走下去。

我的体能相对较好，处于领路的位置很合适。我的方向感很弱，听我的指挥肯定糟糕。不过找路的本事还是有的，同时快速爬坡能够带动后面的队员。

弟兄山的爬坡情况和我们本溪的山地很像，这是一个很有利的条件。女队员除了速度慢一点之外，克服这点困难是很容易的。处在最后面的咸菜疙瘩很久没出队了，又背了过重的背包，反而最为吃力，只能把节奏放得更加缓慢。

爬上了第一个山坡，马上又面临第二个山坡。我没有犹豫，继续向上行进。接近峰顶时，快乐便通过对讲机传递向左侧山坡转向的信息。转身没多久，又一次传来继续爬坡，到达峰顶的信息。这一切，注定我们今天会有很多冤枉路要走（探路不走冤枉路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确认好了方向，我的顾虑没了，用最快的速度克服了最后的山坡，到达了弟山的顶峰。登高一望，眼前豁然开朗，巍峨青山尽收眼底（山坡上由于植被茂盛，根本望不出去）。

远眺对面，高山连绵。绿色的植被覆盖中，时有悬崖峭壁，偶露狰狞。在远方的蓝天白云和耀目阳光的映衬下，一切都显得那么美丽。而对面青山顶端那个如虎牙般耸立的山峰便是我们另一个目标——兄山。

我靠近山巅边缘，才发现，我所处的位置正是一座悬崖的顶端。看来路应当在山峰后端的某处。

我并不急于赶路。在没有GPS的指向和队友的帮助下，我很容易迷路，我需要得到全队的支持才行。再说，如此美丽的地方，不给大家一个休整的空闲和拍摄的空间，那实在是说不过去。

我们全队在这里停留了大约十余分钟，才继续赶路。

由于自信心和经验全都不足，又没有GPS定位的帮助（有也不会用），我理智的选择退出领路的位置，处于全队的中部，以方便照应全队中最弱的四名女队员（咸菜疙瘩体能和状态虽然都很糟糕，但他并不弱）。

后面的山脊路略微好走了一些，只是这种轻松时刻没能维持多久，我们又进入到爬坡阶段。而且由于植被过密，我们很难辨认路径（其实这里也少有人迹，根本就没有路）。一切行动全凭处于领队位置的十三角手中的GPS定位系统，后面的队员则通过对讲机联络和辨别他们留下的足迹来确认行动方向。

不久，我们再次进入到山脊路段，并且发现了一条路，我们全队顺路而行。大约二十来分钟的样子，前导小组的人忽然退了回来。原来通过GPS定位发现，方向错误。

我们的发现比较及时，除了先导小组外，其他人并没有走太多的冤枉路。而且这种错误反而使本来拉开很远的队伍能够再次集中起来，安全性也大为提高。

确认了方向之后，我的速度随即加快，再次爬坡不久，我进入到领队的位置，并且带动大家克服这座比较大的山坡。

由于体能的关系，全队再次拉开了距离，而且越拉越大。

爬上了山脊后，我停下来。山脊上依然给高大树木遮挡，严重影响视线。我耐心等待后面的十三角，也等待他的GPS定位的方向。

等到十三角之后，我们没有停留，按照他的指示，直接选择右侧的山脊路行进。我一面通过对讲机通知后面的队员，一面随先导队行动。在跨过连续山脊路之后，在一座陡峭的山峰面前停下休整。

通过目测，眼前的山峰陡峭难爬；而且顶端是高大的悬崖，很难上去。如果一定要选择攀爬，队伍中将只有几位队员可以顺利完成。

为了能够找到安全路径，我和天佑接近山峰察看。见没什么希望，我便停了下来，准备休整一下。

我忽然有了一种危机感。细心观察之下，出了一起的冷汗。原来我正处于蜂群之中，地上、树上和我身前身后都是草蜂。我慢慢后退，准备退出这块危险之地。

忽然左手小指一阵刺痛，我遭到了攻击。我快速的甩掉手上的草蜂，急速离开。万幸，我及时退出了蜂群的攻击范围。我摘下手套查看被蜂针蛰刺的地方，还好，我带着较厚的手套，反应又足够快，手指只受到轻微蛰刺，估计连毒素都没留下多少。

我一面提醒后面赶来的队员远离那处危险地带，一面从右侧绕过这座山峰，继续前进。

绕过山峰的路也并不好走，需要谨慎才行。而且安全也是相对的，前面仍然是一座需要我们攀爬的悬崖。

春思和十三角等人选择从右侧寻路攀爬。

我观察了一下，觉得他们的选择并不是最合理的。我没有跟进，而是继续向陡坡上行，然后从左侧的一处开始攀爬。我觉得从这里攀爬要相对安全，而且会省一大段的路。

非常顺利，我稳稳的爬上了悬崖顶端。在顶端我向对面的山下查看，暗暗心惊。这里还真险，对面下行也是很高的悬崖峭壁，一旦失足，任何生存的机会都没有。

悬崖顶端面积非常狭小，停留不了多少人。我坐在悬崖顶端，一面拍摄，一面等待正在奋力攀爬的队友。

大约五六分钟的样子，队友们出现在悬崖顶端的另一侧。我小心翼翼的走向他们的方向，看看能不能帮助能力差一些的队员。结果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四名女队员表现得都非常出色，而且后面男队员中不乏老顽童、猎豹这样经验丰富的队员，在他们的照应下，女队员并不会有什么危机。

我在悬崖上又停留了一小会儿，便转身回返。一方面要给后面的队员腾出地方，一方面准备通过悬崖的另一侧爬到山的顶峰。

我停留的时间相对多一些。而很多后上来的队员根本没怎么停留，直接直奔对面的山峰。

爬上了山峰才发现，原来这里是两座山峰的连接处。我们需要分别登上两面的山峰，才能尽收山峦秀色。

我先选择右侧山峰。这是我们去的方向，由一组悬崖构成。我试探着爬了一下，感觉非常险，任何失误都是致命的。爬了一半之后，我退了回来，因为左侧的山峰我还没去过。而迎面走来的猎豹则是先登了左侧山峰，然后登右侧山峰，并顺路而行（他的选择比我更合理）。

登上左侧山峰依然要克服一段矮崖。途中，看到几名女队员已经给前面的危险吓得不行（毕竟没有过经验，不过通过这次积累，内心会有一个巨大的飞跃）。甚至连山峰都不想上了。

山峰之上仍然视野豁达，可饱览青山秀色。同时这里也是照相的好场所，只要能够克服心理障碍，又足够小心，肯定会留下无数美好的瞬间，也会把自己和这里的美丽景色牢牢的拴系在一起。

〖二〗

等到从左侧山峰上下来，我已经成为了后队人员。在后面的路途上，大部分队员都跟随春思从右侧绕过右侧的山峰。而在先前，猎豹已经和另一位队员直接从山峰的悬崖上爬过去了。我和快乐选择了攀爬悬崖……

这是一组阶梯式的悬崖，难度较大，而两侧高耸的崖壁对攀爬者的内心也是一个巨大的考验。攀爬这个悬崖需要一定的技巧和胆量。这几方面我和快乐都不缺。快乐的经验比我丰富多了，我选择跟在他的后面。这样可以一面学习一面观察。

很顺利，我们两人稳稳的克服了这一组悬崖。直到最后阶段，前面忽然无路。向下观察，根本看不到落脚之处。我们都明白，进行不下去了。便联系前面的猎豹，询问他们的攀爬情况。原来他们早在半途就改路为绕行了。

我和快乐不得不一步步的退回来，然后从右侧绕行。等到克服难行的坡路，来到刚才悬崖的崖底才发现，那座悬崖还是可以攀爬的。只是我们看不到下崖的借力点，所以无法顺利爬下悬崖。如果从这一端上爬，并没有多大的难度。快乐能够上去，我也可以。

绕过了悬崖继续前行。路上极为艰险，也因此让我明白了今天的女队员都不简单，都能在经验不足的情况下，战胜自己的心理障碍。

不久，我们追上了在后面收队的咸菜疙瘩。并一同经历了又一段惊险的过程。

后面依旧是一组悬崖，下行极为困难，我们也变得万分小心。通过和前面队友的沟通，咸菜疙瘩和快乐按指示选择从左侧下崖。

我观察了一下，感觉还是很危险，便准备从正面下崖。在克服最后一级崖壁时，我为难了，这里隐含着太多的危险性。在没有借力之处的情况下，这样下去难免失去控制。

我反复权衡和计算着，觉得可以尝试。即使身体失去控制下滑，我也可以借助一棵枯树停留。结果在下崖过程中，我对自己登山鞋的防滑能力估计不足，瞬间失足，并顺崖壁极速下滑。

我吃了一惊，力求控制身体。结果很不成功。不过那棵枯树帮了大忙，我终于停了下来。我暗自后怕，如果不是经过了细致计算，估计会受到重创。

有了这次失足，我变得极为谨慎。即使走后面好走的山脊路，也是抱着稳重的态度。

不久，我们后队的大部分队员选择在一处地势相对宽敞的地方停留下来。

现在已经到了中午，队员们的体能消耗很大，急需补充。我还可以。因为严格的说，今天的路线险是险了些，强度并不大。这点消耗还不至于让我滋生补充体能的想法，我的水也没有任何消耗。

我们联系了一下前导队的队员，他们已经选择在山顶午餐。只是山顶面积也不大，并不适合太多的人员停留。我们十几人只能分坐在这处相对宽敞地方的几处开始午餐。而快乐根本没有在这里午餐的打算，而是继续前行，准备在前面找一处地方午餐。

午餐之后继续前行，很快在山脚下遇到了快乐。他把午餐地点选择在下一个山峰的山脚下，比我们午餐的地方条件优越。

我们又休整了一小会儿。然后按照先导队的指示，攀爬眼前这座山峰。

为了开辟安全通路，我和天佑先行。一起步，才发现，克服眼前这座山峰的难度很大，我们需要攀爬几近垂直的土崖才行。攀爬过程中，除了承受力有限的植被外，少有稳固的岩石可以借力。而且浮动的岩石对后面队员是一个很大的威胁。

我和天佑立即制止队友继续跟在我们后面的打算，而是要求他们原地停留，等待我们完成攀爬并拴系好辅助绳索之后才能跟进。

我和天佑一面小心上爬，一面把所有浮动的岩石从崖面上推下，消除安全隐患。

我们两人非常小心的攀至悬崖上部。天佑留在原地拴系绳索，我则继续上行，以探看前面是否还有危险之处。

我爬至峰顶细致向下观察，才发现我们选择了一条最难的路，其实只要从右侧绕行，就会到达一个缓坡，缓坡可以直接通向峰顶。只是这条路发现得晚了些，全队已经处于土崖的中途，根本无法回返了。

见到达峰顶再无危险之处，我便一面通过对讲机为后面队友指示路径，一面沿山峰小心下行。

下行比上行危险得多。我放慢速度，极度小心的借助植被一点点的下行，并几次转换方向，避开危险之处，选择有利的路线。我的足迹，形成了一个蜿蜒曲折的“之”字形路线。

我提醒着后面的队员，按照我行走的方向跟进；并通过对讲机联络前导队的队员。

由于下行路的艰险，前导队的速度也极为缓慢。通过联络，原来他们就在这座山峰的下端与对面高大主峰的连接处。一方面他们需要帮助我们这些后面的队员顺利下到山峰的底端，另一方面，他们还要寻找安全路径登上对面的主峰（主峰全是高耸的悬崖，要克服主峰将会极为困难）。

经过努力，我与前导队后面的两位队员汇合。前面的几名队员已经克服了这座山峰最后的断崖，下到了山峰的底端。

最后的断崖非常危险，我按照指示来到辅助绳索拴系处。只是我没有停留顺绳索下滑至崖底，而绕行左侧山坡，看看能不能为后面女队员找到更安全的下山地点。

结果非常糟糕，所有的路径都不如系绳处安全。

我尝试选择一处植被相对较多的地方下行。

很艰难。我非常担心植被会承受不住我和背包的重量，所以尽量控制身体姿态，借助双腿甚至是臀部来分散力量。同时每走一步都要计算一旦失误用什么措施来补救，极力克服高大悬崖给自己带来的心理震撼。

艰难的下到了悬崖底端，我彻底舒了一口气。不过我内心还是不敢放松，因为还有众多队员在一点点的下行。更主要的，山上随时可能落下队员们下行时带动的石块。任何落石与身体的碰撞都将是致命的。

经过沟通，我们决定放弃攀登最后的主峰。一方面主峰地势过于险峻，要克服主峰会有很大的危险性；另一方面，时间已经来不及了，攀登主峰很可能会把我们全队滞留在山上。

在秋天的山里，黑夜降临得很快。如果天黑之前我们没来得及下山，那将是非常危险的。秋夜的低温和准备工作不足消除了我们露营的可能，那样会让我们全队陷入极度危险的境地。黑夜走这样的山路，出危险的机率会很大。黑夜也是野生动物出没的时间，我们很难保证不受到大型野生动物的攻击。

十三角通过GPS确认了方向之后，我和另外两名队友按照他指示的方位，沿山崖间冲击出来的水道下行。行进约五百米之后，紧贴悬崖底端向右侧上行，跨过主峰延伸山脉副脉的山脊而行。

为了安全，我和十三角及另一位队员组成前导小组。由十三角负责用GPS确认方向，由我用对讲机负责和后面联络，由另一位队员为我们二人提供支持。

后面的路危险性没有了，不过对人的信心打击也很严重。我们需要不断爬坡、下坡，绕过好几个由主峰山脉延伸出来的副脉才行。在这样没完没了的爬坡过程中，时间逐渐流逝，对我们内心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我们观察了一下主峰的情况，确认我们的选择是正确的。因为主峰后面连续延伸着五六座由悬崖组成的小山峰。这意味着选择主峰线路，我们需要克服那五六个悬崖才成。在时间如此紧迫，队员思想准备不足的情况下，贸然攀爬主峰是非常危险的选择。

在不断的爬坡过程中，我内心隐隐不安。因为如我这类内心素质稳定的人都难免有波动的苗头，其他易于躁动的队员更难抵挡不利因素的干扰，怀疑领队、怀疑队友，甚至怀疑自己。

在时间十六时多的时候，我们终于登上了十三角确认的主峰主脉。这时意外发生，全队忽然失散，不仅后面的队员没跟上我们，连前导队的几人也分散了。我甚至找不到一直负责确认方向的十三角。

这时，我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队员们开始置疑，全队也因此滞留在主脉山脊上犹豫。通过呼唤和对讲机联络，我们终于汇集了大部分队员。几乎所有人都在置疑，并且意见出现了分歧。

我大致点了一下人数，发现十三角等四人并未归队，而且他们也没有对讲机，无法和我们建立联络，当然，他们也不会过来集结了。

我按照大致的方向判断了一下，然后赶去寻找他们，以通知全队的最后决定。

还好，十三角他们离我们并不远。在告之全队重新确认的方向之后，立即招致十三角的强烈反对。因为他对自己的信心一直很足，而且我们也一直依赖他的GPS定位确认行动路线的。只是在看不到希望的情况下，队员们受到了很大的干扰也是值得理解的，他们需要把握到眼前看得到的希望（快乐已经观察到了一处房屋，我们确认的方向正是那处房屋的方向）。

实际上，在所有户外能力中，那种信任队友的勇气和勇于改变自己的勇气同样是可贵的。在选择面前，十三角决定带着跟在身边的几名队员走他确认好的路线。

我非常为难，我断不会让整体出行的十七人出现分队的情况，而且也不会允许四名队员离开，他们没有对讲机，一旦出现问题，他们将会处于危险的境地。可我也不能打击信心一直很足的队员，毕竟在整个出行过程中，他们付出了很多。

我经过努力，成功的把他们带了回来，重新加入到整体之中（在他们内心，也不愿意和大家分开，包括十三角在内，分队的选择也不过是一时的气话）。

全队集结之后，我们顺山峰主脉干直接下行，赶奔山下。大约二十分钟之后，山势忽然平缓。我们很顺利的在平缓的山坡上找到了路。原来我们离安全地域并不远，无论是按照十三角的指示方向，还是按照全队目前的选择，我们都可以在短时间内摆脱黑夜降临前无法下山的尴尬。我彻底的舒了口气，后面的一切就简单了，队员再也不需要我们这些管理的照应了。而摆脱困境的队员们内心也是畅快的，已经能够抛开所有的疲惫和疑虑，放心大的照相和嬉闹了。

〖三〗

没有多久，我们已经完全摆脱了大山的阴影，进入到了乡村。

或许是历经波折，我们感觉到乡村格外的亲切。队员们三三两两的下行，而我们这些好事者，还借机和偶遇的村民攀谈、询问。原来这里茳草二队。

村民对于我们穿行弟兄山很不理解，因为那座山上除了野生动物之外，什么都没有。对此，我们不置可否。这没什么奇怪的，如果世界没交集，任何不理解都是可以理解的。

完成了弟兄山的穿越，剩下的时间就是操心怎么返回了。

经过询问，我们决定迅速赶到草河口，乘坐十七时四十五分的火车返回本溪。

时间相当紧迫，我们租用了村民帮助联系的三轮“蹦蹦”车，然后飞速直奔草河口火车站。

我们内心非常焦急，全程几乎紧盯与公路交叉又并行的铁路。前面的人比我们起程早，很顺利的越过了公路与铁路交汇的道口。我们这辆车在道口即将封闭的那一刻，也通过了。后面的快乐他们就没那么幸运了，给通行的火车拦阻。

很快，我们也笑不出来，火车已经先于我们赶到了火车站。

“蹦蹦”车一停稳，我们跑向火车站。站台内的工作员提醒我们，时间还得及，可以顺利购票。

购票的手续相当麻烦，需要我们提供所有人的身份证。急躁之下，我们纷纷涌入站台，准备车内补票。非常顺利，包括最后赶来的快乐他们都顺利的登上了火车。

是啊，这一天都是在艰难中度过的。而这最后的顺利也为我们整个弟兄山之行画上了圆满的句号。我为队中的四名女队员骄傲，在没有任何经验的情况下，她们没有任何人让自己成为负担，也让我们摆脱也夜行大山的尴尬……

2013年10月5日上午

——故乡的星空于本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