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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行一面山

真正考验自己的不是艰难的环境和艰辛的旅程，永远是自己脆弱的内心。

——题记

二零一二年九月二十二日的“一面山”之行，是我出队历史上最深刻和最惊心动魄的一段难忘之旅。当得知再行“一面山”的活动消息后，我并没有那种再次挑战自身极限的强烈欲望，反而颇多踌躇。

“一面山”极其险峻，任何一次经历都犹如死亡线上跳舞一般。而严格的看，我们并未受过任何专业的攀援训练，我所经历的任何一次悬崖历险都凭借着精细的计算和学习队友们的经验。在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情况下，我们很多的技术动作也肯定不够专业和科学。这些不利的因素，成为了我的心理负担。

犹疑之间得知，这次“一面山”之行是延续我们首次“一面山”之行剩余的路线。这多少让我少了很多畏难和顾忌，毕竟最高、最难和最危险的部分已经被我们克服了，剩下的部分必然不会如首次那般惊险和艰苦，便心情忐忑的报了名。然后，等待……

〖一〗

二零一三年四月六日凌晨四时二十分，我头重脚轻的从床上爬起来。估计昨夜聚餐时的酒有问题，头痛欲裂，眩晕的感觉难以克制。慌忙服下了眩晕停片，然后开始做出队准备。

由于昨天出队做了高强度的公路徒步，疲劳会是一个非常不利的因素。昨夜聚餐结束得很晚，根本来不及买任何食物，只是在冰箱中翻出了一包方便面和一袋土豆粉，全当今天的食物吧。由于需要带炊具，我换了一个稍大的背包。热水、药物、打火机、刀具、巧克力、食盐以及装备用具一样也不能丢下。

五时三十分，我徒步赶往集结地。五时五十分，我非常准时的到达集结地，然后和那些许久未见的朋友打着招呼。

六时，大巴车启动，赶往目的地。

车一启动，眩晕马上袭来，一种低血糖的感觉也一点点的侵蚀着我的身心。我一看不好，立即仰倒在座位上，并解开外衣不给自己的胸部带来束缚和压迫。我一边克服强烈眩晕带来的不适，一边尽力放松内心，驱散杂念。我必须要想法子睡过去，否则今天就要在车上晕一天了。

非常幸运，我在十分种内睡了过去，或者说是进入了半睡眠状态，耳内听得到车内的所有声音，也感觉到了强烈眩晕的煎熬。大约半小时之后，我慢慢的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阵强烈的颠簸惊醒。眩晕的感觉还是很严重，脖子因为不正确的睡姿而酸痛。更糟糕的是，双腿因为蜷缩（地方狭小，又有一个拖布挤占了我原本右脚的位置）而变得疼痛，特别是膝部的老伤部位。

我略微转动了一下双腿，回快血液流通，以缓解双腿的疼痛。同时一面听着快乐和队友们与司机找路的声音，一面继续排除杂念让自己进入到半睡眠状态，最好是争取再次进入睡眠。

二十几分钟后，我们到达目的地。队友们纷纷下车，做着登山准备。我则静静的趴伏在背包上，慢慢缓解不适感，让眩晕的感觉一点点的消退。

我缓慢的下车，在强烈的山风中四顾，景色非常熟悉。

左侧高大的凤凰山连绵起伏，崖壁耸立，地势依旧那样的险峻，出名的“水牛背”也依然如故。整个连绵的凤凰山因为“峻险的崖壁上少有植被，又处于初春时节，绿色还未及出现”而呈现出一种美丽的如玉般的白色。

右侧的一面山同样高大峻险，悬崖峭壁依次排列，最后形成远方连绵的群山，然后又和左侧的凤凰山联成一体。而在两山之间夹成一个广阔的平原，一条由山溪形成的河流冲积而成的河谷位于平原的左侧。

下车后的队友们简单的做了一下准备，并在一座石碑前留了影，然后开始沿大路前行，不久又拐向右侧，从右侧的小路进山。

我们很容易便找到了上次循军事院墙下山的道路。而这次，我们要从这里上山，去走完上次未完成的路线。

我的状态很差，低血糖的感觉非常严重，眩晕也没有消退。起步我并不敢快走，只是不紧不慢的跟在大队里。至于以往熟悉队友的过程也放弃了，只能在登山过程中，去熟悉距离我最近的队友，并尽量去协调和融合。好在有三分之一的队友都是老朋友，并不需要我刻意的去了解。

随着山路坡度的增大，我们进入到了陡坡段。因为体力好的关系，即使在状态糟糕的情况下，我还是和飞等人逐渐的超过了大部分队友，形成了先导小组。我知道这样的情况不会维持很久，只要进入到悬崖地段，我们的整体速度肯定会变得缓慢，并且逐渐形成男女队友穿插和能力强弱间隔的合理搭配。

当烟儿姐、飞和我顺利克服了这段陡坡之后，进入了第一次休整，以等待后面越落越远的队友。

因为出了大量的汗，我的状态有所缓解，并能够拿出相机给气喘吁吁的队友们拍摄。

我观察了一下队友，体能好、经验丰富的队友一眼可见。也有一些队友迫不及待的坐在地上大口喘息，我不得不提醒他们，保持正确的休息状态，以免出现过度疲劳和黑视状况。

短暂的休息过后， 我们开始进入到攀爬地段。

这一段山脊地势复杂，怪石林立，队友们必须手脚并用才能克服。严格来说，这段路的危险性很小，只要小心一些，就不会出现大的问题。当然，这类地形也容易让队友们麻痹大意。好在整支队伍里新人很少，又能得到老队友们的帮助，我并不担心会出什么意外。

从进入到攀爬地段开始，我们的速度变得极为缓慢。这是非常必要的，在复杂的地势中，稳与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从这段路开始，我的位置不断变化，随时出现在队伍的各处。同样的，如快乐、飞等体能好、经验丰富队友的位置也不断的变动，目的就是帮助经验差和心理受到干扰的队友摆脱困境，或者是为整个队伍选择与开辟相对安全可行的路线。

随着时间的延长与注意力的分散，我的状态慢慢恢复，眩晕症状基本消失。当然，与原始状态相比，我仍然显得很蔫，也很沉闷，缺少原来的那种兴奋与激情。

〖二〗

克服了这段复杂地势的山脊，很快面临着第一座悬崖。整支队伍一滞，队伍变得更加缓慢，甚至有停滞的现象。

在前面开辟道路的秋风等队友开始向后队要求传递绳索，以帮助那些有心理障碍的队友。

因为要帮助队友，我此时正处于队伍的后面。便越过那些正在原地守候的队友，到前面查看悬崖的地势。

还好，这座悬崖并不难克服。虽然整个崖壁缺少植被和借力之处，角度却不大，勉强接近八十度，在准备充分的情况下，完全可以在崖壁上立足。

为了给队友，特别是那些心理受到干扰的女队友以信心，我决定尝试一下。

我首先将脚上的泥土蹭掉，并在干净的崖石上停留一会儿，借助山风的帮助，让鞋底变得干燥，以增大摩擦力。接着观察了一下整个崖壁的情况，选择崖壁牢固和崖壁相对粗糙的安全路线。然后开始放低重心，保证身体不受背包重量的干扰。最后按照选定的路线和非常稳妥的四肢同时用力的攀爬方式攀爬悬崖。

非常顺利，我轻而易举的停留在了队友们畏难地点的上面。这样既可以帮助队友克服这个为难之处，又可以提升队友们的信心。当然，为了绝对的安全，我仍然不鼓励队友向我这样攀爬，特别是那些心理受环境干扰的队友，必须要借助绳索。

其实，这仅仅是我们悬崖攀爬之旅的第一步，后面到底有多少个悬崖需要我们克服，以及我们克服悬崖之后能否找到一条安全的下山之路全是未知之数。

在全队后侧，大部分没有把握或者体能与技术不好的队友无奈之下选择绕路而行。原则上，我对大家这样的选择非常赞同和肯定，毕竟攀爬悬崖对人的身心都是极大的挑战和考验。但是，对于已经攀爬至一半的队友来说，此时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继续后面的旅程。

经过队友们的努力，二十几名队友终于克服了第一座悬崖。明显感觉到很多队友舒了一口气，可我和有经验的队友都明白，现在离成功还很早。

果然，在经过一个下坡之后，又一座更难克服的悬崖摆在了我们面前。我观察了一下队友，在很多队友的脸上分明读到了愕然和绝望。正如我们爬坡经验一样，一座陡坡并不难克服，难以克服的是没完没了的陡坡。一座悬崖吓不倒积淀了信心和勇气的队友，能够吓到队友的是没完没了的悬崖。幸好，一面山剩余的部分并不多，也断然不会如第一次那般，连续攀爬十几座悬崖。而且，在无法克服的情况下，我们同样可以选择原路退回，重新找一条可以到达终点“高句丽长城”的道路。

第二座悬崖要比第一座悬崖险得多，坡度已经接近九十度，也要高得多；而且可借力的石梭、石缝和植被并不多。要想在光滑的崖壁上找到一条安全的路线真的很难。

我衡量了一下自己的状态和疲惫程度，感觉并没有绝对的把握帮助大家找到一条安全之路。幸好秋风、大朋、夜凉如水、王斐、吃亏是福等人的状态都不错，我们这些人相互配合才更稳妥。因为，在这样的危险之处，依靠一个人来寻找安全之路是极不现实的，对人的身心压力也过大。在每一处难点上，克服过程中都带有相对的危险性，绝对不允许失误，失误的后果将是致命的。所以，我们这些相对专业一些的队友轮流承担开辟道路的任务，并且在每一条路上，都要设定相应的安全点，对那些体能差、经验不足、心理受到干扰的队友施以援手，同时也保证安全绳不受损坏，避免给依靠安全绳攀爬的队友带来危险。

在攀爬不久，我们得到消息，绕路的队友返程，另辟安全路线，直接到达高句丽古长城。经核实，退回的队友共记二十八人，而选择继续攀爬的队友是二十三人。从真实内心来讲，我为二十八名队友的明智而高兴，也为二十二名队友的勇气而折服。

第二座悬崖分成了几段，这为我们带来了调整的机会。这种调整，对于身心不断受到煎熬的队友来说，无比宝贵。

在悬崖的第三段，我们二十几名队友停留在一座面积七八平米的平台上。

我准备从左侧攀爬，以便为队友们腾出更大的空间。因为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任何一名队友过大的动作，都可能给队友带来致命的伤害。可惜在上爬到五六米处时，一块突起的崖石拦路。

我仔细计算了一下，用手探了探崖石的上部，完全可以借用双臂引体向上，然后攀爬而过；只要克服了这块突起的崖石，后面的五六米就很容易了。然而，这不是在平地，也不是矮崖，平台下面是万丈深渊。在攀爬过程中，我不清楚那块崖石的上面是否有苔藓或者风化的碎石，从而带来意料之外的危险。实质上，我成功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八十。我反复衡量之下，决定放弃，选择右侧的成熟路线。在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情况下，我绝对不会贸然行事。

从右侧依靠队友悬挂的绳索攀爬很慢，但安全一些。不过对心理受到严重干扰的女队友来说，还是很有难度。我们不得不选择几位技术好和经验丰富的队友先攀爬上去，并在危险处设立支援点，对女队友实施保护和救助。然后女队友再攀爬而上，后面由几位男队友给女队友做技术指导。

在一名叫心莲的队友攀爬到一半时，一直坚持在崖壁中途支援点保护的秋风突发意外，小腿出现了抽筋的情况。这时我才醒悟，原来秋风同样是内心忐忑着，这种抽筋现象绝对不是疲劳的原因，只能是紧张和恐惧。其实恐惧是一把双刃剑，它既能让人小心翼翼，避免很多危险情况；又能给人的身心造成伤害，从而带来技术动作失误与身体的不良反应。幸好，秋风的经验也很丰富，并没有带来恶劣的影响。

女队友的攀爬相对为难一些，需要我们的鼓励，甚至是哄骗。当然，女队友同样不乏强者和聪明者。烟儿姐始终攀爬在最前面，不仅不需要帮助，还成为开辟安全通路的最重要的一员；另一位穿白衣的女队友，一直严格按照我的指导行动，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知道停下，让后面的队友先攀爬，自己在学习和观察队友的攀爬之后再攀爬。

克服了第二座悬崖之后，我们已经处于本次“一面山”之旅的最高点。之后进入到一段相对较长、地势较为复杂的下坡段；好在并没有悬崖存在，这让我们大大的轻松了一阵子。

翻过了最高峰，后面是一面山的最后一座山峰。面对我们的，仍然是又高又陡的悬崖峭壁。

其实在这一瞬间，我的思想也有些动摇。如果这最后山峰的背面，仍然是一座悬崖，那将是致命的；因为让这些队友爬下悬崖，比爬上悬崖还要艰难和危险。

大朋和烟儿姐首先登上最后一座悬崖，并且开始由上向下挂绳。可惜，上面碎石过多，后面队友攀爬会非常危险。不得已之下，飞选择右侧绕行，另辟道路。未想，飞竟一去不返，后面的队友颇为着急。

不耐烦之下，夜凉如水不得不去寻找。我尝试着用对讲机喊了一下，没有回音，估计是没打开或者没带。以我对飞的了解，他是绝不会出事的，再说也没有惨叫声传过来，估计是和我想到了同一个问题，到山的另一面探路去了。

踌躇之下，我也循右侧路线而去，果然发现一个八十多度的陡坡。虽然全程湿滑难行，不过比攀爬悬崖安全得多。

克服了最后的这座悬崖，我没再停留，直接从右侧绕过峰巅，去查看后面的路线。非常幸运，山峰背面虽然悬崖林立，不过我们去往高句丽古长城的方向并没有悬崖存在，唯一需要担心的是，在绕过峰巅的路途上，坡非常陡，又很湿滑，稍一疏忽就会滑下，并摔落坡下的悬崖。

我大大舒了一口气，估计后面不会有为难之处了。

这时快乐他们也赶了过来；而后面的队友则留给大朋、烟儿姐、秋枫和王斐他们照应。相应的，经过前面两座悬崖的实践，即使弱的队友也积累了一定的经验。见后面并不需要我投入更多的心思，我便按照高句丽古长城的方向沿山脊穿行……

〖三〗

也许是我们的运气转好了，走了不远，居然和本地一只户外群的队员相遇。他们正是来自于高句丽古长城。

听他们介绍，在他们的来路上，没有悬崖之类的险要之处，只是路程较远，大约有两个半小时。

和我距离最近的一位女队友顿时感觉为难起来。其实也没想象中的那么难，要知道，对方是上坡而来，而我们是下坡。他们需要两个半小时，我们至多需要一个半小时，如果方向正确，没有为难之处，一个小时之内到达高句丽古长城是轻而易举的事。

计算到后面的路程非常容易，我便彻底放松了。一放松之后，一种低血糖的征兆立即袭来。我吃了惊，拿出手机一看，原来已到十二时四十分。我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不仅没有吃过任何食物，连水也没喝几口。整个行程中，并没有太大的强度，也更没想起喝水。晕车等不利因素一直困扰着我，这时出现低血糖的情况并不奇怪。幸好，我的准备比较充分，包里有现成的巧克力。

在和队友们分食了巧克力之后，我的低血糖状况慢慢缓解，又恢复了状态。

总体来看，经过历险之后的我们所有人，思维都受到了干扰，精细之处也受到了影响。刚才遇到当地户外群的队员，并没有问仔细路的实际方向。这非常致命，让我们在后面的行程中很难确认准确路线。而且在路途中也并没有遇到该户外群的其他队员。我隐隐感觉到，可能我们又跑偏了。

绕过了几座小山包之后，是一个距离很长也很陡的下坡。走在前面的秋风，首先在滑倒，原来在厚厚的落叶下面是冰雪。我不得不停留在那位穿白衣的女队友身边，帮助她，以免她受到伤害。

下行也大约五六十米，后面的队友忽然传递消息，原来走错了。最后面的队友遇到了那支户外群的队员，重新确认了正确的路线。我和那位女队友还比较幸运，毕竟下行并不远，至于快乐、夜凉如水和烟儿姐他们，早跑得不知去向了。

我用对讲机沟通了一下，结果大家的意见出现了分歧，已经下山的队友并不想回返，准备在下面绕路至高句丽古长城。山上的队友则已经回返。这非常致命，会让大部分队友迷失方向。这时我必须做出选择，因为那位女队友会听从我的意见。我采取了最稳妥的办法，回返，走确认好的正确路线。

这时开始，我们二十三人的队伍分成了两支，一支下行绕路寻找高句丽古长城；一支回返走确认好的路线到达高句丽古长城。

我们确认的正确路线实际上是比刚才那个下坡还要陡，还要长，还要难行的下坡路。队友们不时滑倒。

我决定留在最后，因为后面的队友中，只有我一部对讲机。不久，我们这十几人的小队伍再次分化，前面快一些的如天佑和吉祥如意等人几位队友远远抛开了我们。

我看了一下我们剩余十几人的小队伍，还有我和飞两个管理，只有我一部对讲机。我不得不承担将这十几人安全带下山的重任，还好有飞在，而且这十几人的小队伍非常团结。

很快，高句丽古长城出现在我们眼前。那高几米的城墙，连绵而又蜿蜒曲折，并沿山崖走势向远方延伸着，颇有雄关的气势。整个高句丽古城墙全部由崖石垒砌而成，坐落于山崖的顶端或者连绵的山峦走势之巅。整个城墙并不高大，我们完全可以攀爬而上。即使是女队友，只要足够小心，也容易克服。

由此，我想，真正能够阻挡敌人的并不是这道城墙。能够真正阻挡敌人的应当是守卫者的抵抗决心与战斗意志。正如我们的长城一般，真正阻止敌人铁骑洪流的永远是战士们坚定的内心和不屈的精神意志。

高句丽古长城全长十六公里，有八十六段人工城墙和八十七段天然屏障，是国内现存高句丽时期几百座山城中规模最大，保存最完整的一座，距今有一千五百多年的历史。

实际上，我们只能看到高句丽古长城一段蜿蜒曲折的城墙，如果要看这座古城的全貌，估计需要很多的时日才成。

我们循古城墙而走。这时已经过了攀爬与登山的阶段，进入到了欣赏与游玩阶段，因此，我们前后距离拉得很长，走得也很慢。也因此，我们这支十几人的小队伍已经给前面几人远远的抛开。我和飞并不着急，让大家尽情的游玩，也尽力为大家留下最美丽和最迷人的瞬间。

不久，我们沿路从城墙上下来，沿城墙外侧行走。这时才发现，路滑难行，也因此体会到这条城墙也并非全无用途。

很显然，队友们对城下行走并不满足，他们更希望体验站在城墙上的感觉。我和飞、王斐等几个身手敏捷的队员直接攀爬上城墙，并把下面的女队友用长绳一个个拉上来，一同感受这城墙上的守卫者之心。

说句实话，在城墙上的感觉也不太妙，风很大，稍不注意，很容易给风吹倒。初春的风也很硬，对人的伤害也很大。对此我极为小心，帽子紧紧的遮住耳朵，衣服也裹得严严实实。

我们顺城墙下行。大约几十分钟的样子，便到达一处城墙的豁口（我判断是城门）。原来前面的几位队友正在豁口内的避风处进餐。另一支二十八人队伍的领队木兰花也守候在这里，估计是不放心。毕竟我们二十三人一直在和悬崖较劲。

这时已经十四时多了，我们早该午餐了。大家纷纷寻找地方，开始午餐。

相对来看，我和古越龙山准备比较充分，都有支起炉子做饭，队友们很新奇，纷纷围过来观看。

我用古越龙山的鸡蛋，混着自己的方便面和土豆粉一股脑的放到锅里面煮了起来，煮好后后用碗盛出来，给早就眼巴巴守候在一旁的吉祥如意等队友们分食。其实看到队友们等待、分食自己的做的饭是很享受的，那是一种热情和信任。

我虽然没怎么吃东西，并不感觉到饥饿，稍微吃一点东西就感觉差不多了。

草草的进食之后，与我们分开绕路而行的快乐、夜凉如水等几人还没到达高句丽古长城，估计是偏得离谱了。

我们留下几人等待之后，其他的队友沿山路陆陆续续下山，返回大巴车停放地。

近四时，我们开始返程。大巴车一启动，强烈的眩晕再次袭来。看来我今天的状态还真是差。不得已之下，我再次强迫自己进入睡眠状态，以对抗眩晕。至于原定在车上好好整理思路，回味再行“一面山”的点点滴滴全都随着梦境抛到了九宵云外……

2013年4月7日夜

——故乡的星空于本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