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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童”潘思光故事

雨 打 荔 枝 枝 水 滴

风 吹 芒 尾 尾 巴 摇

潘思光，字函亭，安溪西坪乡留山村人，清朝乾隆十三年进士，任河南郏县知县。任职期间，体恤民情，奉公廉洁。其最大的功劳是亲自率领百姓治理黄河，兴建水利。故乾隆帝特赐他一块“文武百官到此下马”的牌匾，以褒其功。据说该牌匾还立在西坪乡留山村潘思光的古厝后。其人才华横溢，在安溪一带流传着他的滑稽故事颇多而有趣，今摘录某些片断，与读者共赏。

（一）

潘思光7岁时，祖父以雨中戴笠拜孔子出句：“竹笠拜先圣”；他随口对以：“玉笏觐至尊”。11岁随母归宁虎邱，当地副举人林宪老出一联：“天同地同王不同”；他即对曰：“道异释异儒不异”。于是传为“神童”。

（二）

传说一天，潘思光跟几个童生到泉州府参加考试，童生走在前面，有位童生嫌潘走得太慢，便出一对句讥讽他：“大水流沙粗在后”；思光听罢，不假思索地对道：“狂风吹谷冇当先。”语锋犀利，反嘲十分巧妙，使众童生甚为叹服。

（三）

有一年盛夏，乡试将到，各地学子相继上省城赴试。与思光平时一起读书的同窗，虽说好同行，然上路时，因厌思光家贫，又恶其大食，都结伴先行，唯独思光一人落在后面。一天午后，雷雨刚过，天气余热未尽，这群儒生来到一片荔枝林，但见又红又大的荔枝把枝儿压得直弯下来，一伸手即可摘到，这群儒生见四周无人看护，就顺手摘吃，正当他们吃得起劲的时候，不防从一棵树后闪出一老妇，厉声喝道：“那里的贼子，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偷摘荔枝。”其中一位儒生分辩道：“大娘休怒，我们是上省城赴试的，行路口渴，摘几粒解渴，冒犯大娘，我们就让你罚双倍钱吧。”老妇一听是赴试学子，心想，这些学子里，或许有人会成大器，故改口道：“既是赴考的，那我出一对子让你们对，对得出就上路，对不出就难说了。”于是指着树上的荔枝念道：“雨打荔枝枝水滴；”没有料到，这群儒生竟没一人能对得上。这时，潘思光也来到，大家连忙围上去说：“潘兄快帮个忙吧”。思光见到对面山坡上的菅芒（芦苇）被风抖得翩然起舞，触景生情，对从心来。指菅芒道：“风吹芒尾尾巴摇。”老妇听罢，夸思光才情，遂放走儒生。潘思光才思敏捷，诗文俚语皆通，性喜逗趣，言辞尖刻滑稽，每与争辩，凭着他的唇枪舌剑和见识机谋是难被压服的，可有一次却让一妇道人家为难了。传说有一天他路过双格口时，天色已晚，就投宿于一山居，男主人问姓时，他说：“三港水劈作一港流，一袋米放在田岸头”（闽南语方言“港”即“渠道”；“劈”即“拦”的意思）。没想到从内室走出一妇人道：“原来是潘先生，失敬，失敬！”潘顺口问：“尊府贵姓？”此女道：“府姓有门无门闩便是。”思光边想边在大腿上指划，企图划出一个姓来，可冥思苦索，总是悟不出，直到更深夜静时，偷看厅龛内的灵位方知为“郑”氏。第二天清早，思光不好意思地对那女子道：“郑嫂子果是才女。”此女回曰：“岂敢岂敢，只是昨夜令先生失眠了，‘先生不寐划咖腿，府上内神通外鬼，能识敝家郑氏门，是窥龛里灵牌位’。”思光听罢，愧得无地自容，仰天叹曰：“我一生只知山外有山，却不识山中也有女贤才。”才女这一吟，遽戕其腑，可为恃才傲物者诫哉！

（注：闽南方言谓门没门闩用木棍斜支着为“郑”；称大腿为“咖腿”。本故事乃切偲追忆王才业先生讲述略加删润。按：我想，莫谓此传说含有多少水份，巾帼不让须眉历来有之，中原必定才女多！君不见我们诗赋网中的颇多佳丽吗？）

〔切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