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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欲养而亲不待
寒禾/文
1
清晨醒来眼肿,忆起梦里的相见,未醒的心顿时抽搐起来,一下下,一点点,一丝丝,传感刺激直至整个人猛然坐起,心悸不停,泪落满怀。
一直自命不凡地认为,凡事必有先兆,凡兆必是先觉。可,这一次却让自己对自己起了怀疑。
自责,难过。
上班路上,任由潜意识操控着方向盘,脑海里汹涌翻滚的却是心灵的叩问:遗忘?还是深藏?
梦与情,情与境,只要是发乎内心,文字也会如同生命一样有了骨头有了肉,也会生动、鲜活,抑或敏感、脆弱。
不必刻意,就能听得见文字的嘤嘤啜泣。只因无法找到迫切渴望的灵魂出口,吧嗒吧嗒地落进了高温翻滚似油锅的心里,噼里叭啦乱炸开来,于是,又听见了眼泪的悲伤,眼泪的呻吟,眼泪的疼痛。痛到自己把自己的心整个拧成一个劲儿,拧来拧去,怎么都无法再拧开来。
这些年的生活,真是有着太多的难以想像。尽管,已不再如孩涕时胆小怯懦,但却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弱者。之所以是弱者,并不是自己不争气,而是“以体受之、以血验之”的现实生活体验。
我不知道,这十二年的大轮回中,别人的生活究竟是什么样的?但这一刻,我确实感到自己好像已经从原来的躯壳中挣脱而出,自己为自己选择了一种存在方式,并已渐渐安放其中。如果说仍旧保留了一份单纯的话,那就是迷而又痴的来自于心底的幻想,希望有一天能奇迹降临,让自己穿越时间隧道,进入另一维空间,去和我最亲爱的外婆相见。
然,何以见?
只,栖于梦!
这,该算是一种灵魂的悼念吧!
如果外婆活到现在,该是九十有二了。
外婆刚去世那些年,我的梦做得很凶,无数次地梦回我的童年,无数次地梦见和外婆在一起。如此熟悉,如此亲切,如此轻松而不必多虑的快乐,一座老房子,一个草垛,一个院落,一扇大门,一铺火炕,一个后窗……
渴望梦,也畏惧梦。矛盾异常的自己,一方面渴望再回到外婆的身旁,重温旧时的岁月。一方面又渴望迅速苏醒,挣脱相见的梦境,因为梦中总会突兀地意识到外婆已不再人世,生死两隔、阴阳两界的传说让我心惊肉跳。
待到梦的苏醒,外婆的消失,我悔恨不止、黯然神伤。
凡夫俗子,何来能力约定再见?只能期待。
我要真心的感谢生活,感谢命运,让我在砥砺中变得豁达淡泊,生老病死、鬼魅魍魉、前世今生,不过如此。我有些庆幸,以为完全可以在梦中坦然相见,可梦却越来越少,越来越淡。于是,我眯着浑浊的双眼在街上流浪,偶然扫到步履蹒跚或是嘴巴尖尖的老太太,还是会不由自主地黯然,潸然。
可能,正是这种未能让自己的察觉的思念,才会让昨夜一梦,如此清晰且没有一丝征兆。外婆还是那个蹒跚的外婆,我紧靠在她的身旁行走。记不得自己到底有没有搀扶外婆,但心情却是久违的宁静。谁又曾想到,只因外婆那句平淡如常的关爱话语,彻底触动了心中多年积攒的苦楚,便一头扑进外婆的怀里,泗泪滂沱。
相信,一直都在想念外婆,哪怕是从未在人前提及过。包括刻意地去翻佛经盛典,试着探寻生命之于人的真谛,不能不说这和外婆有着一定的渊缘。
佛说: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道教认为:人死是驾鹤西归,乘云作仙。
唯物论认为:人是由泥而生,最终复归泥土。
我变得更加苦恼,不愿深悟,不想深悟,生命的终极意义到底应该如何诠释。
做人,做事,有时候真的就是这样一种状况,认真不对,不认真也不对!那还研究探讨什么,事实上,活着或许真的比死去还要艰难。
2
外婆的一生,是苦难的一生。
年轻的外公充军在外,外婆一个人带着五个孩子过活。为了生活,天不亮就得起床给孩子们把饭做好,然后去离家几十里之外的苇塘,捆苇子,抗苇子。中午,吃点自带的干粮,在潮湿的苇地上睡一会儿,又要继续干活。天黑黑,才能回家。日积月累,外婆患了风湿,一条腿落下残疾,走起路来有些跛。所以,外婆乍一进入我人生的记忆时,就是带有不太明显的一瘸一拐的行走姿势。
其实,自打我和弟弟来到这个世间,就和外婆结下了不解之缘。那时,母亲的工厂总是加夜班,没功夫管我们。父亲当兵在部队,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外婆的家,就是我们眼里的家。尽管那个真正意义上的家,和外婆家距离不足百米,我们也懒得回去。只有当父亲回来的时候,我和弟弟才会极不情愿地回家和父母团聚。所谓的团聚,也不过是睡一宿觉后,就急着再溜回外婆家。
后来,外婆到果窖干活,我和弟弟总是要等到外婆回来后才肯睡觉,因为每次外婆都会如变魔术般地从怀里掏出柿子饼、花盖梨、苹果塞给我们,我们便捧着那个年代的“奇珍异果”躲在被窝里狼吞虎咽。贪婪的我们只顾吃着,根本听不到外公与外婆的争吵。这些东西,实际上是外婆偷偷地从果窖里带出来的,仅凭当时的家境,是根本买不起的。外公斥责外婆,外婆却认为宁愿偷点拿点,也不能让孩子坑嘴。更何况,她拿的这点东西,是应该在果窖里分发吃掉的,而她偷偷地藏到怀里,带了出来。
我的童年,我的外婆,我一生无法释怀的爱与哀愁。
外婆家的后窗,印满了我和弟弟童年的足迹。我们进出外婆家的“门户”,就是这个小小的后窗。那时的我,扎着两个羊角辫,虽然胆小羞怯,却也轻巧如燕,如弟弟一样懒得绕到前面走大门,而是一抬腿,双臂用力一撑,就跳上了窗台。然后,俯身蹲下,纵身再跳,便蹦进了外婆家小屋的水泥地上。
外婆一直都很反对我们这种行为,可任性的我们置若罔闻。外婆只好找来一个四腿方凳放在窗台下,命令我们先踩到板凳上,然后再跳进来。可,我们有时偏偏爱逞强,挥着手臂直接就从窗台上跳了下来,一笑而逃。
那扇深黑色的大木门,真正成为了大人们的进出通道。我和弟弟除了去找前院的小朋友们玩耍外,如果出现在大门前,一定是又在玩“吱悠”,我或弟弟一个人紧贴在门上,另一个人来回把门柩摇得吱哑哑地响,听到外婆的喊声时,就各自逃窜。外婆,一贯把门盯得很紧,白天也从不大敞门庭,天黑之前准时把门拴插好,并用一根粗木棒顶住。现在想来,一定是外公不在家那些年养成的习惯!
外婆家的那铺炕总是热的,即使夏天也是温温的。因为我从小就怕冷,炕头就成为了我的专属区域。我躺在热炕头上,娇声娇气地赖着外婆哄我,外婆便会用那双粗糙的手轻拍我的后背,嘴里哼呀呀地说着些古老童谣,“扯大锯,拉大锯,外婆门前唱大戏”……
事实上,这样只会让我入睡的速度变得更慢,因为我总是担心睡着了以后外婆就要离开,也总是贪婪地想多些得到外婆的疼爱。我佯装睡着,起初还算清醒,但渐渐地就不能自控地睡去。偶尔,我能感觉到外婆在给我掖被子,在拢我脸上的乱发,在抬手拉灭灯绳,可我却没了力气睁眼。
那铺炕也是我儿时的舞台。我总是会把外婆的长围巾披在身上扮成仙女的香袖,把外婆的枕巾一头塞进裤子里,任其垂到脚背当仙女的长裙,把外婆的头卡子串成一串插进头发里当金簪,在那铺炕上轻挪碎步,长袖挥舞,柔软弯腰,惹得外婆直喊我“小仙女”。当然,有时我也会兴起地拽起外婆扫炕的笤帚头儿,夹在脖子上,陶醉地拉起“小提琴”。外婆乐得拽了枕头躺了过来,我也累到躺进了外婆的怀抱里。那时,外婆便让我给她拨鬓角的白发,可小孩子哪有什么耐性,没几分钟便要起身不干,外婆就哄我说:“小丫头听话,数数几根了,凑上十根,我就上街给你换‘糖三角’吃!”
小时的我,酷爱吃甜食,自然乖乖地拨出十根。果然,外婆出门回来后,就有“糖三角”吃了。就这样,我一直固执地以为,只有十根白头发才能换回一个“糖三角”,直到我上了小学。
3
外婆家的院子里,种着一棵芙蓉树,开满粉艳的花朵,我总是掐了一朵戴在头上,外婆看见了就说:“小丫头戴花,小心长大嫁人死婆婆!”我不懂婆婆是什么含义,也不在乎生死的恐惧,硬是美得跑到镜子跟前,扭着身子端详着自己。
外婆家的窗前,种着一排整齐的榆树,榆树前又种了一些草花。串串红开的时候,我就如蜜蜂般拽出花心,吮尽花蜜,甜甜地醉了。夹桃花开的时候,扑鼻的清香,绿腊似的叶子,入目的娇艳,吸引着我蹲身下来,不知疼惜把花瓣揪落满地。外婆蹒跚地走过来,把那些落花拾起,用明矾捣碎,睡前用布裹在我的手指甲上,第二天一睁眼,就看到了橙红色的漂亮指甲。
我很惊奇地张着嘴看着,不敢相信一夜之间就可以让指甲变得这么漂亮。好久,才屈回其余的手指,单单伸着食指指问:“外婆,外婆,这两个为什么不红?”
外婆瘪着嘴就笑了:“傻丫头,留着看门呗!”
“为什么要看门啊?”
“不看门,家里的东西就会被人偷走的!”
我似懂非懂,然后连忙让外婆梳了头,再去摘朵芙蓉花戴到头上,跑出了家门。
院东头的草垛,又高又大。在那个年代的乡下,草垛的高大与否,代表着这户人家日子过得红火与否。外婆很是要强,天不亮时就把家人喊醒,推着三轮车去苇塘搂草。外婆的儿女中,小舅最小但却最懂事最能干也最能吃苦,一嘟噜起身后,咬着苞米面饼子,会第一个赶到苇塘,把自己家分得“一亩三分地儿”界定好,忽哧忽哧地干起来。一堆堆苇草被大们搂捆好,一趟趟地拉回院子里。等到全拉回时,就开始垛草垛了,小舅依旧是骨干,站在越来越高的草垛上,把一捆捆抛上天空的苇草接住,然而找个位置堆好,夯实,很是威风,惹得我和弟弟一次次往草垛上爬,一次次被大人揪了下来。
高大阔气的草垛堆好时,天往往已经很黑很黑了,大人们聚在屋子里狼吞虎咽地吃着晚饭,而我和弟弟却围着草垛追赶着,天上的月亮眯着眼笑,星星眨着眼睛看。
外婆经常抱草的一端逐渐变得低矮、松软,是我最喜欢的天然栖所。我常常会躺在上面看天空上的云彩,看着看着,就想起外婆行被用的棉花,只是云彩要比棉花白,比棉花散。我悠闲地把两只小手伸向天空,想像着自己和外婆一样,一团一团地絮着棉花,然后用长长的针纫上白白的棉线,坐在被褥上飞针走线。甚至,还会装模作样地往自己头上插几根草,想像成外婆行被时头发上沾的零散棉絮,随着身体的动作一下一下飘着。
小孩子嘛,模仿什么,总是想尽力地模仿着逼真形象。
秋天来临时,外婆不让我再去草垛躺着,可我还是会趁机躺了上去,凉丝丝地风吹着我的身体,我感觉到了干燥,白嫩的小手出现了花乎乎的痕迹,若是再用胰子洗过手,更是会紧皱,花哨。我又习惯性地睡去了,醒来时却发现自己口干舌燥、浑身滚烫地躺在炕上。我喊了一声外婆,外婆便从外地端着一碗白酒走了进来,用火柴点燃一把稻草扔进酒碗里,蓝蓝的火苗窜得很高,外婆麻利地把手伸进去,然后在我的前胸后心、手心脚心来回地搓着,最后,用大棉被把我裹好,搂在怀里抱着、拍着、哼着。于是,我在粘身的汗中睡去,再醒来时,又是一身轻松,又可以自由奔跑。
冬天来时,外婆会很早地起来把炉子生着,把我和弟弟的棉袄棉裤塞到被褥下面,等我们起来穿衣服时感觉不到冷。有空闲的时候,外婆还会把捅炉子的铁棍插进炉子里烧热,给我烫头帘,我美得爬上紫红色的大箱子上,对着镜子来回地照着,就一个感觉:“真好看!”
4
我幸福的童年,在外婆的呵护下越来越饱满成熟。
高中时,我考上了重点高中,因为住校每个月才能回家一次,可我还是会躺到外婆家的热炕头上,贴着外婆睡觉。外婆总是把舍不得吃的好东西,拿出来给我,临走时还会从小手绢里拽出几十块钱塞给我,我不要就会生气地不理我。
外婆疼爱我,说是我最有出息,是整个家庭中学习最好的一个。我的那些哥哥姐姐们,下学的下学,上班的上班,最高的文凭也只是个电大。我考上警校那年,外婆异常高兴,晚上躺在我的身旁,问:
“你上班挣钱了,给不给我花啊?”
“那还用说嘛!”
“嗨,有你这番心意就行了!”
“那怎么行,你还得跟我享福呢!”
“等能跟你享福时,恐怕我早就死了!”
“不会的!”
事实上,真的如此!!!
外婆每次都扭着衰老的身子,趴在那个被我踩踏了无数次的后窗台上,目送我离开。我总会折头跑了回去,擦干她脸上的泪,说:
“等放假,我就回来了!”
“嗯,快走,快走吧!别误了车!”
外婆的目光浑浊松散,泪水顺着苍老的脸庞流进干瘪的嘴里,来回地抿着。看到我在注视着她时,就会连忙抬起那双因过度劳累而伸不直的手,迅速地抹把眼泪,然后痛恨地去捶那条不听使唤的腿。我知道,外婆是恨这条不争气的腿,不能亲自送我去车站。
我不能在外婆面前落泪,转身要走。
外婆就又喊住我,从那个小手绢里再拽出几十块钱给我,说:“别饿着自己啊!想吃啥就买点儿!”
我不肯拿,外婆就会哭着问:“嫌少?”
我,只好收下。
这多么年了,每当我想起这个镜头,眼泪就会止不住地落。我痛恨自己的年幼与无知,参加工作后单纯地以为给外婆钱花,给外婆买好吃的,就是对外婆好了!
现在,想想,至少我应该好好地陪陪外婆说说话,至少我应该带着她到外面的世界转转看看,至少我应该给她梳梳头,陪她洗洗澡……
没有,我一样都没能做到!
这是我,一生中不能原谅自己的最大过错!!!
印象中的外公一直都很消瘦,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会挺着笔直的腰板,看上去很有意思。小时候,我不太喜欢外公,因为总看见外公和外婆吵嘴,多数都是因为我和弟弟的关系。但我也并不讨厌外公,也喜欢跟着外公去电影院看电影,那时小舅是放映员,我们根本不用花钱买票;喜欢站在外公身旁看他打麻将,外公不多说话,听到他哼一声时大多就是和牌了;喜欢模仿外公趴在收音机前听京剧,听不懂还要学外公一样叫“好”,鼓巴掌。
其实,外公最拿手做“油炒面”。芝麻、花生、不知名的果馅,混在面粉里出,在大黑锅里炒出诱人的芳香,我和弟弟俩早就拿好空碗坐在板凳前。冲进开水的“油炒面”在外公手里不停地搅拌着,变成了一碗香喷喷的面糊。我端着碗吃着,却用眼睛叼着外公,只趁他不注意迅速地再舀一勺白砂糖放进碗里。直到我长大后参加工作,我才知道超市管“油炒面”叫“油茶”。我也曾买过几回,可再也吃不出香甜的味道,我知道那是童年的味道,亲情的味道。
外公被检查出患有贲门癌时,我刚参加工作不到两年,正参加市作协组织的笔会。接到电话后,我请了假就往老家赶。凭着自己认识的几个人和一张厚脸皮,我找来一台车,陪着外公去了省城医科大做了检查,医生说癌细胞已经扩散了,做不做手术都没多大价值了。我很难受,但还是笑着告诉外公:“没事,就是老毛病,回去吃了医生开的药就会好的!”外公信以为真,坚持地吃了几个馄饨后,就拄着胃直摇头,身板还是坐得直直的。不久,外公便离开了我们。
半年后,我发现外婆日渐消瘦,常常一个人偷哭。外公一周年祭日,外婆竟然硬是拖着那条不听使唤的腿,在两位舅舅的搀扶下爬到了山上,趴在外公的坟头前放声痛哭……
后来,外婆检查出患有直肠癌,开腹做手术时发现里面已经长满了癌细胞,便又缝合上了,只在腰两侧开口排便。我虽然也请假回来伺候了外婆几天,但也不够尽心尽孝。外婆很强,我侍候她时,问她饿不饿,她总是摇着头说不饿。问她渴不渴时,她也总是抿着干枯的嘴唇说不渴。我想看看那两个接便的胶皮小罐里是不是有粪便时,她硬是生气地喝斥我不许碰。等有人接我班后,外婆总是嚷着又饿又渴,甚至一不小心就会把粪便弄得被褥上到处都是。
现在想想,我才明白,外婆是怕我嫌脏!
这就是我的外婆,爱我疼我却又不图任何回报的外婆。
我相信自己真的有灵感。那天不知为什么,我特别地想回家。坐了两个小时的车到家时,外婆已经不行了,被人抬到了地上。我没有上前再去好好端详我的外婆,是害怕,是难过,是悲伤?
直到今日,我都无以得晓。
我只是,感觉似乎有一把锐利的快刀直接刺中了我的心脏,然后又迅速地拨了出来。而血,还要得一会儿才会流淌出来,疼痛自然也会得段时间才会被感知!
外婆整个丧事,我也哭过,也疼过。却,都不及此刻!
这一刻,我才真正地体会到了来自心底的痛,来自心底的泪!
十二年了,这一个过程是不是太过漫长了!
也许,有些人,有些事,就是这个样子的。只有,经历了岁月的沉淀、人性的思考,才会更加刻骨铭心!才会更痛恻心扉!
今天,我知道,我是真正意义上的一个没有外婆的孩子!一个没有外婆的孩子是我!
而我,又是多么地想懂事地尽一份孝心啊!
只恨,子欲养而亲不待!!!
(图片来源于网络,真诚地向原作者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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