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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向辽南屋脊(——从赤山穿越步云山记行)
文章来源:本站原创        访问量:1134        作者:故乡的星空        发布:故乡的星空        首发时间:2012-11-02 18:58:40
关键词:中国诗赋网
编语:

走向辽南屋脊

——从赤山穿越步云山记行

 

步云山在我的生命中有着特殊的含义,是我的内心从封闭走向开阔的起点。即使时隔几年,再听到这几个字,也会多审视几眼。所以,当听到从赤山穿越步云山的消息,便难免关注。

最近走得勤了,很多俗务便耽搁着。犹豫着,是否应当暂时放下一分自私,去处理一下积压的俗务;却又偏偏遇到同“步云山”相关联的出队活动。

听到消息后,便心情矛盾的询问了几句。又隔了几日,再看,大名赫然在列。在讶然中暗思,不知是哪个哥们儿如此热忱,竟未询问我的意见,直接替我报了名字。在思忖与焦虑间,还是决定前往,不然拂了哥们儿的好意。姓甚名谁姑且不论罢,欣然一行,即解了内心牵扯,又应和了队友所念。

忙忙活活中,终于还是有些事物无法推托和改变。原来周六晚恰逢一学生请满月客,小俩口眼巴巴的指望我这老师能捧捧场。无奈之下,只能推掉,至于其他方面,只待来日有事再行沟通了。

 

〖首记〗出行

 

十月二十日十时,我带着装备出门。之所以如此之早,是因为有些东西需要另行准备。虽然多次出队,但我的装备实在可怜,急需补充,最主要是没注意到口袋里没有多少现金,需要去银行。

在优哉游哉中,计算着时间,在超市和商店里漫步,很是惬意。结果大鹏的一个电话,把这些全都打乱了。原来集结地并非开始的人民文化宫,而是改为站前移动通讯公司。我顿时急出了一身冷汗,也顾不上在药店里盘桓了,匆忙赶往集结地,因为我的位置到集结地过远,根本无法按时赶到。

途中,再次接到木兰花的电话,确认了集结位置。我估计可能大家都在等我了,这可不是我的风格。

赶到集结地一看,果然如我所料,大家都在等我。厚了脸皮蹭上了车,和大家玩笑几句,便打量全车,才知,参加出队的队友并不多,共计二十七人。

在和大家的玩笑中,猛然想起,自己的晕车药没有买成;而且之前服用药物时间也有点晚,在中巴车的颠簸与摇曳中,颇有一点眩晕的前兆,只得一面大声说笑,以缓解状况;一面坚持站在车内,防止眩晕加剧。

通过与队友的沟通,得知本次出队活动是一次大型的联合出队。参与的除了我们本溪市的鹰群之外,还有沈阳、鞍山、海城和盖州本地的户外群。参与人数共记一百一十一人。

在历来的包车出队活动中,这次算是时间最长的。我一面担心着晕车症发作,一面极力克制着从内心深处涌现的烦躁。幸好,药力逐渐散开,眩晕的感觉也慢慢消失。随着药力发作,我的精神受到了抑制,显得萎靡不振。只是在内心深处,步云山的往事时涌时现。

十七时左右,中巴车进入盖州,恹恹欲睡的队友们才精神起来。一方面是即将抵达目的地,另一方面想起了盖州的特产苹果。在大家的欢声笑语中,中巴车到达盖州火车站。通过和当地队友的联络,中巴车再次开动,赶往住宿处。

未料,住宿处颇为难寻。一方面是当地的旅馆过小,很难一下子接待我们一行二十七人;另一方面是我们的资金有限,想找到既便宜又合适的旅馆很难。

当然,这些繁琐的问题自然由那些负责公关的管理们头疼,大部分队友则下车在市场闲逛,买苹果的、买豆腐的、买大葱的。我照例在车下观察和感受当地的风土人情。

经过波折,在“沈阳户外群即将抵达,将会给我们住宿造成麻烦”的巨大压力下,我们还是顺利的解决了住宿和明日早餐的问题。由此可见,队友们的能量还真的很大。

限于投入资金少,住宿条件也艰苦,好在队友的情绪还不错。我比较迅速的完成了铺位确认,便急急忙忙下楼缓解因住宿狭小带来的压迫感。

在一楼餐厅,遇到了来自沈阳一支户外群的队友。彼此之间相互寒暄了一下,便各自忙开了。

我仔细观察这些来自沈阳的队友。一行十几人显得比我们单薄,年龄结构比我们要好,年轻人居多。

晚餐时,彼此就挤在一个餐厅内;除了领队之间的联络之外,我们之间没有发生更多交集。虽然明天有出队的压力,不过并不影响队友们的兴致,相互之间推杯换盏,全然没有受到菜清味寡的影响,真正体现出了“喝的是感情,吃的是心情”的至理名言。

饭毕,队友们简单讨论了一下明日出队的情况,研究与交流了一下经验和心得,便匆匆结束。

时间实在太晚了,明天还要早起,几乎所有的队友都选择立即休息。不想,换了环境之后,几乎所有人都受到了影响。

我只睡了四个小时,大约凌晨两点多便醒来了,之后便再难入睡。为了不影响队友们休息,我只好躺着,一面听着春思大哥的呼噜声,一面想着心事。大约二十分钟左右,听到身边的路漫期远大哥来回的翻身,才忽然醒悟,原来他也醒着。抱着和我一样的心思,很可能所有人都醒着。

我们这屋还是幸运的,只一个队友打呼噜,其他队友只或多或少有轻微的鼾声;大鹏他们可就热闹了,全都打着呼噜,肯定是此起彼伏,如同一曲异样的交响乐。

迷迷糊糊中,感觉到已经有人起床了。我们便不再贪床,纷纷起床解决个人问题,同时做好登山的准备……

 

〖次记〗赤山

 

简单的早餐后,大家纷纷准备行装。

厚实的内衣裤会影响自己的步伐,我毫不犹豫的脱掉,只保留单薄衬衣衬裤,外面是秋季户外裤和去掉内衬的冲锋衣。

帽子、面罩、护膝和手套是登山的必备用品,全部保留。

背包内的多余食物全都减掉(途中没有时间聚餐,只需要简单的食物即可),暖水瓶原本有两瓶,只是昨天喝了大半瓶,考虑到自己的实际情况和体能状况,我没有补充。

轻装之后,除了凌晨浓重的寒气侵袭之外,并没有任何不便之处。

队友们也按照自己的经验和意图做着准备。因为我和路漫期远的体能状况最好,每次出队都走在最前面。在准备上,很多人都参考我们两人的标准,特别是对水携带的要求。只是谁都没有考虑过,我们两人的体能状况是大家不能相比的。

换好装备之后,各支户外队伍的座车编组,组成一列长队,然后赶往始发点——赤山山脚下的一个小山村。

近一个小时的行程之后,我们到达出发地。各支队伍做了简单的准备之后,便编队开始向赤山进发。

我们的编队是第二方阵。随着总领队的一声令下,我们开始第一阶段的乡村土路的徒步。

我开始的状态还不错,我想主要是吃了早餐;因为我以往是从不吃早餐的。我选择了面罩、帽子和冲锋衣严密包裹的方式。这样虽然有点吓人,但却有我的道理。我对凌晨浓重的寒气深有戒心,这种刺骨寒气的侵袭非常伤害身体,不是在活动开身体并外放热量的情况下,最好还是严密防护。

随着步子的拉大,我慢慢的离开自己的方阵,混入了第一方阵。大约十分钟左右,我又远远的离开了第一方阵,走在了队伍的最前列,并且逐渐和第一方阵拉也开了几十米的距离。

我初步估算了一下,我大约保持了七点五公里的时速,我想也许在这种地形徒步,我比队友更有优势。只是出乎意料,我并没有等来沈阳户外群的暴走状态;或许是因为慢慢的出现缓坡的缘故罢。

没了竞争,我便开始溜号了;因为坡地两侧的果园实在诱人。

红扑扑的苹果挂在低矮的树端,几乎所有枝条都坠得弯弯的。在果林里,掉落的果实到处都是。我克制着想要摘取的欲望,保持着徒步的状态(这样的徒步比较适合我,绝对不会出现跌倒、受伤,甚至阻滞的情况)。

倏忽间,两侧的颜色发生了变化,不再红艳的色泽,换成了剔透的草黄,原来“红富士”苹果林变成了“黄元帅”。和刚才相同的情况,只是这里的果实更多。我不禁担忧,如此繁多的果实是否会加重果树的负担,从而影响果树的寿命。

观赏间,忽遇叉路;我无奈的站住了。没有向导的引领,很可能走冤枉路,除了等待,没有更好的办法。

回头一看,吃了一惊。原来走在前面的全是我熟识的面孔。大鹏、洋子、北斗七星、卓玛,还有路漫期远。来自当地户外群的向导和其他队伍的队友已经落在了我们后面很远。或许是来自本溪山城的队友更适合在这种地形上徒步,也或许最起始阶段,没有人争先。

在确定方向之后,我们再次前进。随着坡度的加大,队友之间越拉越远。因为有路,我一直走在最前面,并保持着与全队近百米的距离。

很快我们就进入了山林地带。我停下等待队友;因为我非常清楚,在不识路径的情况下,没有向导的指向和队友的支持,我会非常危险。

进入山林之后,我和路漫期远、向导以及后面几个身体强悍的队友组成前导队,保持与大队能够联络的距离开始向山顶攀登。此时坡度已经接近六十度。

这里的山林完全没有我上周去鸡冠山时的绿色,全是干枯的枝条,叶子早早被山风吹落。由于落叶的掩盖,路径极难辨认。迫不得以之下,我和路漫期远、向导以及后面一些队友便自寻路径,按照大致的方向向顶峰山崖下攀登。

茂密的灌木和湿滑的土坡给我们造成了很大麻烦。我和路漫期远以相隔七八米的横向距离在向导的左侧同时向崖处攀登。经过途中的分分合合和坎坎绊绊,大约二十分钟左右,我顺利到达山崖根部,却没有发现向导所说的山凹通道。在简单的向向导传达信息之后,按照向导的要求,向山崖左侧移动。大约距离我所到达山崖底部一百五十米的距离,找到了一处可以翻越的矮崖。在这里,我终于可以观察队友的状况了。

在帮助过的队友中辨认出了十几个本溪队友之后,我不得不放弃在这个难行处帮助队友的行动。因为有一百多个队友,前后已经拉开了几十分钟的距离,再滞留,我就不用登山了,可以直接退出了。

翻过了这处矮崖,下到了一个小山坳里。在这里,我听到了大鹏的呼唤,需要我的帮助。

我赶过去一看,原来他在跨越一处乱石堆时,扭伤了膝部。我想了一下所携药物,非常遗憾,还真没有能够用得上的。

大鹏无奈,不得不拖着伤腿继续前进。想来他也算运气较差,开始便受到挫折,这严重影响后面的行程。不过按以往合作出队的情况,我一点也不担心,我坚信他能够完成。

穿过了小山坳和后面的小峡谷,再往后则是全程中最险峻的地方,需要攀爬陡坡或者攀援崖壁。

我环顾了一下,大部分队友都在犹豫着。我又观察了一下前面高五六米的陡崖,根据“一面山”的经验和崖壁的石缝以及崖壁植被的状况,感觉完全可以克服。我再次估算了一下失败后的退路和身后背包对自己平衡的影响,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成功。

计算好之后,我便开始攀爬。开始很顺利,但在距顶端一点五米处,一块突出的大石正好堵在攀爬的路径处,克服这块大石需要一定的技巧,也有一定的风险。我思考了一下,觉得可以尝试,但后面的队友在没有安全绳做保障的情况下,不一定能够做得到。我一面阻止后面队友,建议他们改变方向,从其他处尝试能否绕过这个陡崖。一面按照自己的计算开始克服这块拦路的大石。

我小心翼翼的向左侧偏转身体,防止大石挂住背包,给自己带来危险,一面用左手稳稳的抠住一处石槽;借力一蹬右腿,迅速的用右手抠住一往选好的石缝,并用左脚撑住一片坚固的苔藓。很顺利,我克服了这第一处矮崖。

在矮崖顶处等待了片刻,准备在队友找不到绕过路径的情况下拴系安全绳。还好,传来其他处有安全路径的消息。得知消息后,我转身继续借助灌木和地势攀爬陡坡。

很快,我们又遇到一处高崖,大约有四五十米的样子。

我观察了一下,感觉可以克服。我又仔细观察地势,发现借力处很多。我再仔细观察细微处,计算每一处危险和每一处借力点的稳固程度;觉得完全可以实施攀爬行动。

不过我并不希望后面的队友和我一样攀爬,因为我并不了解他们,仍然建议大家改变方向,寻找新的安全通道。

因为有了先前的矮崖,原本不认识我的队友也开始信任我,转身去寻找路径。

为了防止无路可通行,我仍然选择这处能有百分之百把握攀爬的高崖。

没了队友的支持,我反而更专注了,也更加小心了。

严格来说,这处高崖比矮崖好爬得多,阻拦路径的障碍物并没有那块大石那么明显。只是因为高度的关系,变得更加危险。我仔细的计算着每一个细节和每一处的退路,确定每一处着力点的稳固和承重,保证不出现一丝失误。五分钟左右,我克服这座高崖。

因为下面也没队友返回,我确信,队友找到了安全通道。我便不停留,继续攀爬连接高崖后面的八十多度的陡坡。

严格来看,这个陡坡也算是崖壁的一部分,只是长着坚实的树木,角度又缓了些,所以非常容易攀爬。只是这样的地方极易造成思想上的松懈,从而给自己带来危险。我仍然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和一如既往的谨慎,慢慢的攀爬。

十分钟后,在顶峰的半山腰处,我与另一条路攀爬上来的队友汇合。汇合在一起的队友格外兴奋,彼此打了声招呼,便继续向上攀登。

因为克服山崖时的小心谨慎,我的速度变得缓慢,慢慢的落后于从另一条安全通道攀爬上来的队友,大约前面有三四个队友向赤山的主峰冲击。

主峰很陡,坡度已经超过了八十度,却因为有大量树木和灌木,只要小心一些,并不会发生大的危险。我相信每一个队友都知道生命的宝贵,不会这在里大意。我抛开思想上的杂念,全力向赤山主峰冲击。

十几分钟之后,山上不远处传来了欢呼声,我明白队友已经首先成功登顶。

两分钟之后,我成功登顶,与先到达主峰的二名队友汇合。包括向导在内,紧跟在我身后的几名队友也先后的成功登顶。

在赤山的主峰上,我环目四顾,面向步云山的方向,群山连绵;在相反方向的远处,一个大水库安卧于山峦之间。

望着这青山绿水,我在内心深处悄悄的呼唤:赤山已经在我的脚下;步云山,你又会给我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三记〗连穿

 

随着主峰上的人越聚越多,队友纷纷建议向导兼领队,尽快开始步云山的行程;因为山风对满身透汗的队友造成极大的影响。向导仍然坚持停留更多的时间,以等待后面更多的队友。

我更倾向于立即下到赤山的山脚,并开始步云山的行程。理由很简单。一方面赤山主峰的面积并不大,不可能停留太多的人(停留太多的人肯定会因为拥挤而带来危险);另一方面,从赤山到步云山将要沿山脊翻越三十多个山峰,而且步云山的海拔高达一千一百三十点七米,这会是一个艰苦的行程,我们必须抓紧时间。

在队友们的强烈要求下,向导在向总领队汇报之后,开始了一下步的行程。

如果从登山的角度看,赤山的下山路显然没有我上山路险峻,却比我们上山路更考验人,因为全是陡峭的坡路,并且少有平缓的歇息处。同样的,这种陡峭的下坡也非常考验人,特别是我这种膝部有过老伤的人。其实我在登山之前就已经把护膝等护具加身了,这给了我极大的方便,极大的缓解了膝部的压力。

随着速度的加快,慢慢的,我、向导和一个来自海城叫西门吹雪的队友走在了最前面,并形成了一个先导小组。从下坡的技术和体能看,我们三个都还不错。

因为都很陌生,又需要在这一阶段相互合作;我便选择和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主要是为了在沟通中了解对方,以便在最需要的时候相互协作。

在闲聊中,来自海城的朋友坦承在攀爬悬崖时的顾虑和为难。对此我当然理解,因为同样有很多地势是我的弱项,也会有相同的负面情绪。

其实在很早,我就听说过:沈阳的朋友更善于公路徒步,因为他们那里只有公路;鞍山和丹东的朋友更擅长攀援,因为他们有险峻的千山和凤凰山;我们本溪的队伍更喜欢坡路,因为我们是山城。

我也非常仔细的介绍了我们本溪队伍的实际状况,承认全队至少有十人以上能够攀爬悬崖(一面山之行中了解的)。

考虑到我们技能掌握情况,西门吹雪建议我走在前面。我想,这便是我们合作的起点。

下山快而艰辛,因为要时刻注意不利地势对我们的伤害。

大约二十分钟左右,我们三人的先导小组顺利到达赤山脚下的道家塔林。

见后面还没有队友的影子,我们三人便坐在塔林边闲聊,等候队友的到来。

十分钟之内,队友们先后聚集。

我细致的观察着,因为我相信走在前面的队友会是最先到达目的地的队友。

整个第一集团有二十多名队友,其中来自我们山城本溪的队友共计十一人。

这次休整大约有十分钟(我们先导组休息的时间),在补充了少许食水之后,我们开始全程中最为艰苦的部分,沿山脊穿越三十几座山峰。

开始徒步不到十分钟,我和西门吹雪再次凭借速度走在了最前面,并且和后面队友拉开了距离。在高丽城墙处,我们遇到了叉路,在主路上是一个下坡,另一条路则是一个斜向的漫长上坡。

直觉上,我感觉应当走那个上坡。所以在下坡不到十米便站住了,和西门吹雪略做沟通,决定等待后面的向导。

未几向导指出上坡的路径,队友们纷纷走向上坡的路段。我只好返身,在坡上未及前行,便遇队友摄影,只得临时协作。等到摄完了影,再走上坡路时,发现路已经给慢的队友封住,只能耐下心来,一步步向上挪。

队友们发现我的速度比较快,便先后让开路径。等我超过了这些队友,抬头一看,西门吹雪和向导的先导组早就跑得没了影子。我终于体会到路漫期远所言“在疾行中,稍微溜号都会付出被抛弃的代价”。

没奈何中,我只能一点点的加快速度追赶,这种追赶特别消耗体力。翻越了一个山头之后,我先后超过了走在前面的大鹏、北斗、卓玛、飞、沸腾金属等人,并和洋子形成一个二人小组。

我因为急于追赶,速度比较快;洋子则急于跟上我,很快就和后面人拉开了距离。

在这种远离前后队友的情况下,我便不敢太快速度,以免和洋子脱节,造成洋子的孤单。

其实在几次出队中,洋子的表现一直很出色,体能状况非常的好,在短时内,她完全跟得上我的速度。然而过快的速度,给她造成了很大的压力,数次问我走了多少个山头。

其实开始我是记得的,但数了几个之后便忘记了,俨然处于一种麻木状态。

我的内心很急躁,因为我很清楚,如果不能及时跟上最前面的几个队友,我将会一直处于不断的追赶消耗中,这并不是我所喜欢的。

我在急匆匆穿越一处山脊的崖石群时,突生意外;一块尖锐突出的崖石正好撞在我左膝的顶端。“哗——”的一声,崖石破碎四散。我的左膝一阵剧烈的疼痛,毫无防备之下,我痛叫出声。并弯曲了身体抚住伤痛部位,以缓解痛苦。

洋子也大吃一惊,因为这些在我身上几乎不能发生的事情居然发生了。她急急赶过来询问伤情。

我试探了一下,感觉问题不是很大,特别是半月板并没损伤的迹象。我松了一口气,慢慢适应了一会儿,再次开始在山脊上行走,由慢到快,缓缓加速。

这次意外多少打击了我的士气,速度降下来不少。洋子也借放慢速度的机会休息。这样,我在洋子前面保持七八米的距离穿越了三个山峰之后,沸腾金属从后面赶了上来。

洋子见到了后面的队友,便不再限制我的速度,招呼我不用再顾忌她了。

我见洋子有了新的伙伴,自己的伤势慢慢不受影响了,便又恢复到了先前的追赶速度。

这次追赶异常的艰难,再先后超过两个不相识的队友之后,我发现了路漫期远的背影。看到了他,我松了口气,知道前面没几个人了。

赶上路漫期远之后,我便不再盲目追赶,保持着和他相同的速度,同他组成了一个两人小组,同时减缓了自己的紧张与疲劳。

同样的,有了我的加入,路漫期远显得轻松多了。原来和我一样,他也一直在追赶前面的队友。有了二人之间的相互支持,追赶起来就容易多了,没走多久,我们便追上了前面的向导和西门吹雪,组成了一个四人小组的前导队。

大约走出了穿越山脊的一多半路程,在跨越了一个较大山峰之后,我们开始第三次休整。几分钟之后,一个高个子队友追了上来,加入了我们这个小组。十分钟之后,又有一个队友加入我们的小组。这个时候,还能跟上来的人,显然都是体能状况特别出色的人。

看到后面的队友陆陆续续赶来,我们最先抵达的四人开始继续前进。在一处长满山里红的小树处,我和路漫期远开始溜号。我只是随手在树上拽了几把山里红,向导和西门吹雪就已经把我们甩开了半个山头;我和路漫期远再次在后面追赶。没有想到,这次追求意外的艰难。看得出前面二人非常擅长走山脊上遍布崖石小路,我和路漫期远则无法如履平地般的自如行走。其实早在走赤山下坡路时,我就感觉到双脚出奇的软弱,轻微的小石都硌得我直咧嘴。此时这种感觉越发的明显,走这样满是崖石的山脊异常的煎熬和痛苦。看表情,路漫期远比我强不了多少。

在飞速的追赶中,又生意外。同样尖锐突起的崖石再次撞击到我左膝相同的部分,我立即痛得弯下了腰。

我慌忙察看,石碎,裤破;用手一碰撞击处,隐隐作痛,估计里面至少是皮肤擦伤。我强忍着伤痛,继续追赶。

很明显,打击接二连三的发生说明我们并不熟识和适应这样的山路。我估计路漫期远肯定受过类似的打击,所以和我一样讨厌这样的路。我们不敢再加快速度,因为如果再一次发现意外,可能我的半月板会出大问题了。

又翻越了几个山峰之后,我和路漫期远已经被甩开了一个山头之远;而前面两人此时已经做短暂的休整了。

休整了几分钟之后,前导小组再次出发。这时在我和路漫期远后面紧紧跟随的高个子队友突然加速,很快就冲到了前面,并且将我们四人远远甩开。用这样的速度追赶其实我们也可以做到,但我们并不敢去做,因为这样会影响后面的行程,也容易给自己造成伤害。

就这样,前导组的五个人构成高个子队友、向导和西门吹雪、我和路漫期远的长队,前后距离大约有半个山头的样子。

因为考虑到很快就要到达步云山的山脚下,我们的速度明显加快。大约四五十分钟的样子,我和路漫期远来到紧挨步云山的高大山峰的山脊处,看到那个高个子队友赶到步云山山脚下时,一下子躺在了山脚下的草丛里,大口的喘息着。未几,向导和西门吹雪也到了草丛处,摘下背包,坐在那里休息。一分钟左右,和我路漫期远同样来到了这里,坐下休息。这最后的休整其实是为了冲击步云山主峰做准备。

几分钟之后,跟在我们的一个年轻队友和沸腾金属顺利到达。

我们这些先到的人纷纷解开背包,补充食水,一面等待后面的队友,一面为冲击步云山的主峰积蓄力量……

 

〖末记〗步云山

 

完成了主体山脊的穿越,我松了一口气。这实在是艰难的一天。完成这段山脊之旅,考验的不仅仅是体能,更有耐心。在向导和后面领队的联络中得知,已经有至少一半的队友退出了。我相信这其中会有我们本溪的队友,但大鹏、北斗七星、飞、卓玛和洋子这些一直携手户外的队友不会退出,我坚信着这一点。

之后的等待就显得漫长了。这些先到的队友在闲聊中,对一直跟在我们后面不太远的女队友赞誉有加,我知道他们说的是卓玛和洋子。

看得出,队友们对本溪队友的强悍很认同。除了一直坚持在第一集团的我和路漫期远,后面第二集团还跟着沸腾金属、飞、北斗七星、洋子、卓玛、大鹏,第三集团还有吉祥如意、燕东细雨和另外一位女队友,在第三集团的后面还会有其他的队友。

感觉得到,一些孤单的队友对我们很羡慕。因为我们本溪的队友彼此支持,相互依赖。以一直冲在第一线的西门吹雪为例,他根本看不到队友(后面队友距离他太远),能够冲在前面,靠的全是体能,缺少那种心灵的安慰和支持。再以那位高个子队友为例,因为没有队友的支持,他乱了节奏,盲目的加速,休整时又没有活动开,运动经验不足;结果造成腿部抽筋,差一点退出;幸好我们这些不相识的队友依然能够给他足够的支持。

有近十几分钟的样子,远处山脊的绿丛中闪现出几个黑点。第二集团到达了。不用看我都能感觉到到,这几个人全是来自我们山城本溪的队友。我非常坚定的表示,这些人来自本溪,并且叫出了每个人的名字。

随着第二集团的接近,果然不出所料,是卓玛和北斗七星他们。

休整的队伍渐渐扩大,第二集团最后跟来的是大鹏。他大口的喘息着,动作缓慢而痛苦,满脸的汗水……

更后面跟来了第三集团……

看到休息得差不多了,大家已经补充好了食水,思想上也做好了准备。向导一声令下,我们开始向顶峰冲击。

我开始照例没有冲在最前面,而是跟随着。随着坡高的增加,我一点点的超过队友。

很多队友知道我的体能好,便慢慢让出通道,留给我前面的位置。

很快,我跟到向导和西门吹雪的后面。

这个时候,大家的体力基本消耗殆尽,能够支撑,靠的全是平时的身体素质、运动素养和顽强意志。

在身体素质、运动素养和运动意志的较量面前,包括向导在内的大多数队友在体力严重透支的情况下,无奈的选择了再次休整。

现在还能够坚持下去的,只有我和西门吹雪了。

我们两人相视一眼,都感觉到了对方意志的强大,便没有休整,按照自己的节奏慢慢的向上攀登。

在耐力上,我们比其他的队友更强;在体能上,我们比其他队友的积蓄更多;节奏上,我们比其他队友控制得更合理。

显然,我在体能上遇到了对手。在我参加的所有出队活动中,还没有发现体能比我更好的。得益于经常性的万米长跑,我一直比别人有优势。西门吹雪,这个来自海城的四十一岁狱警同我一样更擅长爬坡,是第一个在体能上超越我的队友……

随着高度的增加,我和西门吹雪逐渐拉开了十米的距离。其实我们两人都明白,一直这样进行下去并不是个好主意,因为这样会严重伤害我们的身心。不约而同的,我们选择了休整,并等待后面的队友。

十几分钟之后,包括路漫期远、向导、北斗七星、飞、洋子以及高个子队友赶了上来。

高个子队友的表现让我极为吃惊。在腿部抽筋几乎要退出的情况下,还能有此表现,说明他的体能、耐力和意志方面绝不会比我和西门吹雪差。

休整了一段之后,我们再次行动,并准备一鼓作气冲击主峰。

我、西门吹雪、路漫期远、洋子、向导等还能坚持的队友开始冲击主峰。

随着主峰的临近,真正的考验到来了,这个时候全是靠着意志、机械和积累。

最后阶段,西门吹雪就在我前面十米处,我没办法缩短这个距离;同样的,西门吹雪也无法再甩开更多的距离。

跟在我后面的洋子意志都快要崩溃了,开始盼望山顶的到来,并且不断的询问我,还有多远。

我无奈的告诉她,这时所有人的体力都透支了,能走下去全凭一口气,撑下去就好了。

在洋子后面不远处,向导同样缓慢的跟随着。

在向导的后面,是路漫期远。这个六零后的老大哥,一直在身边支持着我。

在克服最后的山林陡坡之后,是一条没有完工的盘山路。这段没有完工的盘山路显得格外漫长,其实路本没有那么长,只是在极度疲劳的状况下,才感觉到这条路格外的漫长。在咬牙苦撑中,我们赫然看到了盘山路尽头那用平坦的石板铺就的路面。大家的情绪立时高涨起来,也都纷纷加快了步伐;因为每一个看到这平坦石板路面的人都明白,就在前面的不远处,应当就是海拔高度一千一百三十点七米步云山主峰顶点。

远处,一个圆形如井的设施出现在我们面前。四周,所有的一切都显得低矮。

望着这个圆形如井的设施,我们仿佛听到整个山顶回荡着一种声音:来吧!来到这山巅屋脊,体验一下“一览众山小”的惬意。

十三时,西门吹雪、我、洋子、向导、路漫期远,先后到达这个圆形设施处的终点……

到达终点之后,我们一下子释怀了,放下背包,全然不顾身心的极度疲惫,去感受这山巅带给我们的喜悦,去回味痛苦煎熬后的心理历程。

不久之后,那个高个子队友终于克服了腿部抽筋带来的困扰,成功登顶。

山顶上的六人一面用照相机,把自己的珍贵瞬间遗留给未来的岁月,一面感觉清爽的山风带给我们彻骨凉意。

在高兴与新奇之后,我们终于发现,留给我们更多的时间是等待。等待那些还在和陡坡、灌木较量的队友。

等待之余,彼此之间的交流才多了起来。也是在这个时候,我才细致了解第一个抵达终点的队友。经过交流才明白,这个四十一岁的狱警和我一样,每天坚持着万米左右的长跑。我想,他之所以比我的体能更强,不仅是比我年轻两岁,更缘于我开始长跑仅一年时间。这样的差距并不是靠顽强的运动意志能够克服的。同时我相信,在山巅上的六个人中,每个人身上都有着属于自己的故事,或短暂或漫长,或艰辛或坦荡。

等待之余,所有的人也全都感受到疲劳的侵袭,纷纷用自己的办法解除疲劳。

那名高个子队友最为痛苦,因腿部抽筋无法恢复,不得不采用不断走动的方式,防止再次抽筋。

我则按往日习惯,脱了鞋,用手轻揉被硌得疼痛的双脚。我又随手拿起鞋,朝里面看了一眼,吃了一惊。因为我清楚的看到,我那双登山鞋的内衬已经基本消失,整个脚下全是鞋底最外层那清晰的横向纹路。难怪我的脚下即凉又硌,走路途中又是如此的煎熬。

大约十几分钟,一位八八年生的年轻队友也成功登顶。

大约二十几分种,沸腾金属,这个八零后的本溪队友成功登顶。

大约五十钟,飞、北斗七星、卓玛、大鹏等队友成功登顶。

随后的半个小时内,十几位其他户外群的队友陆陆续续登顶。

又过了二十分钟左右,吉祥如意、燕东细雨以及另外一位本溪的女队友携其他户外群的队友纷纷成功登顶。

随着人越聚越多,成功完成穿越任务的人也越来越多。随着人数的增加,原本宁静的山巅热闹和喧嚣起来。队友们纷纷照相合影,以记念这个难忘的时刻。

我们这些更早登顶的人,则不再新奇,拿出食物和酒水就着山风秋意,开始另类的聚饮。

随着总领队的到来,各支队伍开始统计各支队伍的完成情况,以及核对退出人员,以免出现丢失人员的情况。随后便是漫长的等待……

因为衣着单薄,内衣又给汗水浸透;此时的我开始感受到山风那浓重刺骨的寒意。面对这样危险的情况,我无能为力,因为还有太多的队友没有消息,也许退出了,也许正在向目标努力。无论是哪一种情况,我们必须等待。

在核对本溪户外群的情况时,得知在二十二人的报名登山的人员中,有六人退出,十一人成功登顶,两人正在途中。另外三人却因为通讯器材故障,无法联络。

对于总领队来说,这显然是个大问题。要知道,为了完成这次活动,管理者做了很细致的准备。在峡谷内的公路上,所有的中巴车全都守候着。其中一辆中巴车一直在峡谷内穿梭,运送因故退出的队友。所有退出的队友,必须看到本人登车才算确认安全。

大约接近十六时,天佑、大力水手和浪漫三位失踪的队友终于成功登顶。现在全队都已经有了去向,总领队一声令下,在向导的带领下,全队开始下山返程。

因为我们本溪还有两人在攀爬途中,沈阳的个别队友也没有明确去向。我、路漫期远以及一些管理者仍然滞留在山上,等待最后几个队友。由于山风寒冷,我们被迫放弃山顶,来到盘山路的中途等候。

大约十六时二十分的时候,昨晚和我们在同一餐厅用餐的来自沈阳的队友与我们相遇。他们选择放弃剩下的路段,转身返回;因为能够到达这里也算是成功登顶了。

由于沈阳的两名队友没有明确去向,沈阳的领队不得不和我们一同等待。

近十七时,逍遥快乐和春思大哥成功登顶。在所有的队友中,这二人是最痛苦的,因为他们需要收队,控制好跟在后面的队友,同时明确后面退出队友的去向。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不得不落在最后,也才会这样晚登顶。

看到时间有点晚,二人也选择不再走最后的路段。会同我和路漫期远沿盘山路返程……

 

〖尾记〗回程

 

在所有的出队活动中,回程永远是速度最快的;这次当然不会例外。即使我们都很疲劳,所走的每一步都是痛苦煎熬,我们的心情也依然轻松愉快。

和另外三人相比,无论年龄上,还是加入户外运动的时间上,我都是一个不能再新的新人;好像这并没有影响我们之间的交流,彼此间话题最多的当然是对此次出队的看法。

看得出来,逍遥快乐和春思还是略有遗憾的,语气中多少感觉出了些许无奈。

在回程的路上,天气渐渐昏暗,留守的队友不断的联络我们。原来第一批回程的队友并未及时返回,估计是在途中盘桓。

为了能够及时接到我们,留守队友和中巴车干脆开到了山脚乡村头的小桥边等候,并不断的联络队友,提示准确路径。

十八时左右,我们在山脚的乡村里追赶上了第一批返程的队友;十八时十分,我们回到了中巴车停放处。

在车上,全队点名,发现少了沸腾金属,原来是和其他的队伍提前返程了。由于意外,我们又多停留了许久,直至十九时许,我们的中巴车才开始返程。

纵观整个活动,有很多值得斟酌之处。

包括我在内,很多人对活动的强度估计不足。原本计算全程三十公里,而实际上,要远超三十公里。因为没有标准的测量仪器,具体情况并不准确。据沸腾金属的简易仪器测算,直线距离十三公里。如果计算坡度与山脊,我相信全程多于三十公里,再计算负重与路途的复杂,真实距离也就无法预计了。我相信,如果是单纯的公路徒步,三十公里的路程,包括留守的,我们每一位队友都能顺利完成。

由于对强度估计不足,对水的配备也有所缺失。以我为例,原计划的二壶一点五升水勉强够用,只是前一天用水几乎倾空了一个水壶。对强度估计不足,有点轻视,便没能将另一个水壶装满。在最后冲击步云山顶峰的阶段,剩余的一点水便不敢用掉,用掉之后在山上聚餐时便缺了水。如果不是最后关头,沸腾金属支援了我半壶水,我也只有喝酒解渴了。路漫期远的情况和我差不多。关键是其他队友受了我们两人的影响,没有带充足的水,也忽略了我们二人体能状况好,不必消耗更多水的事实。去掉了本应携带的水有点盲目,从而造成了大量缺水的现象。对此,我深表遗憾。虽然逍遥快乐一味的承担过错,但是自己的误导因素,心里还是非常清楚的。

对地形的影响准备不足,从而造成了伤害。大鹏扭伤了膝盖缘于此;路漫期远擦伤了脚踝缘于此;我撞伤了膝部关节同样缘于此。

对衣服准备也不够,过多的考虑登山时的困难,而忽略登山后的困难,受到了山风的侵袭,造成了身体病痛。这是一个深刻的教训,特别是在冬季户外出队活动中,尤其引起重视。

所有总结都不是承担错误与指责队友,都是为了很好完成下一次出队活动做出的准备。我相信大家,大家同样也会相信我……

 

2012年10月22日——25日间

——故乡的星空于本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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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章已经被修改 1 次         最后一次的修改时间为:2012-11-03 02:08:55
文章评论
天云之骨 评论 (评论时间2012-11-05 23:39:30)  
随作者一起旅行了一次。。。。。。。。。边喝茶边欣赏。。。。。
雨晴 评论 (评论时间2012-11-03 21:08:16)  
图文并茂,感受旅游的快乐和大自然的美丽!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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