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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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版主编：惜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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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听寂寞

文章来源：本站原创        访问量：528        作者：漂牛        发布：漂牛        首发时间：2011-05-01 00:30:26

　　聆听寂寞

　　一
　　常常记起这样的一个场景，阳光充足的房间，窗台一个透明的鱼缸，一只大眼睛吐泡泡的红尾金鱼，一本半打开的什么内容也没有看进去的书，雪白的墙壁上挂着一面古老的时钟，一个人站在下面，仰起头静静聆听，一寸一寸的光阴被埋在一格一格的坟墓里，像火车一节一节地开过，消失的心跳，对着逐渐温暖的风呐喊，歇斯底里。
　　于是开始诅咒，发明时钟的人是最伟大也最无聊的人。他希望全世界的人跟着他一起听着空洞的心跳，一起像鱼缸里的鱼一样，呼吸着寂寞。
　　不停地诅咒生命，像心跳一样不肯停息。
　　我诅咒的时候，十指紧扣，低着头，闭着眼，像在做一次祈祷。
　　一次又一次，请求宽恕。
　　我从来不戴手表，在夜里把闹钟的电池拿掉，安静的时候，我怕听到那滴答，滴答，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看着我，微笑。
　　我害怕这样见证一场谋杀。她说，你有权保持沉默。
　　夜幕早早地降临，这个春天一开始，就在我的体内变得很阴晦。跟血一样慢慢流淌，一样浓稠，然后和伤口绽放成花。
　　我经常用自己的手捂住脸颊，不知道手和脸颊哪个温度更高，可以用来温暖另外一方。

　　二
　　我想离开，我只是累了，可是走的路太长，我必须学会停留。
　　然后很多东西开始涌现，那一片一片坚硬而脆弱的绿意，那一个个熟悉而陌生苍白的笑脸，轮廓越来越清晰，寂寞却越来越近。风景靠得很后，就站在我虚幻的眼眶里。
　　一阵风把我的闹钟吹落在地上，秒钟断了，再也没有声音，这样很好，我把它放回原来的位置。时间开始变得违心地缓慢。
　　不说告别，不说再见，不说怀念……
　　时间停止的时候，该去的还是去了，该来的终究要来，带着眼泪带着欢笑走入一座无人把守的城池。狮子开口说话的时候，世界就寂静无声了。
　　它说，欢迎光临，请把你的记忆打包通过这个电子探测器，为的是防止恐怖活动。我三十六年的时光全部被消毒。
　　我偷偷在眼角处藏了一滴眼泪。狮子张开大嘴，我把头伸进去。看清楚吧，这只是我忧伤的一粒痣。
　　这不是我的城，我是这个城里走过的一个客。我伸出右手，想有人能牵着我走，来来往往的人迅速将我淹没。
　　这只是空无一人的城。
　　城市广场上有一座尖顶的钟楼，一个控制时间的丑陋怪人，一个控制男人的美丽女子。
　　我只是走过的一个客，抬着头，聆听寂寞。

　　然后，关于蝴蝶和我

　　一
　　我从来没有走进那些亮堂堂的音响店，在我想象中，音乐都应该有着破旧的外壳，应该有粗糙的质感，锋利的能伤害人的缺口。
　　然后，似乎还和爱有关，赤 裸的欲。
　　然后。在音响店隔壁的书店看书，我们站在同一排，我们要去拿同一本书，手指碰到，然后彼此看了一下，没有说什么话，又迅速地低下头去。我站直身，让她擦身而过，头发很香，皮肤和滑，呼吸很温柔，带着急促，这就是所有印象。
　　出了书店，朝南朝北。彼此分开，再也不见。
　　突然想起很美。
　　然后，天色随着脸色慢慢苍白。音乐也变成碎片，和夜色一起变凉。
　　然后，竖起风衣的领子，保持僵硬的姿势，走入人群。密匝匝，乱纷纷。熙攘攘。
　　我用唇贴紧手背，就像吻着我流逝的青春岁月。

　　二
　　夜是冷的，很真实。选择沉默，然后怀念。一件多年前的衣裳，美丽而温暖。
　　突然停电，城市陷入恐慌，音乐却在耳膜处变得清晰，敲着我心灵的门，嗨，出来，一起玩玩捉迷藏的游戏。
　　习以为常的空虚，习以为常地出现了。可能是由于惯性，我漫无目的，继续走过几站地，走在被黑暗淹没的城里，听到一些和都市有关的爱情。
　　我开始聆听一些错乱的脚步，忍受一些相遇。
　　想要离开，却被疲惫钉在原地。
　　一个无法行走的人，像蝴蝶一样。
　　有时候我也试图从身体里寻找光明。
　　蝴蝶很安静，美丽的，飘过的时候像是梦幻，但是本身又是痛苦的绽放。
　　我看到蝴蝶的微笑，像它的哭泣，这都很抽象。它们看不到，就好像我们永远看不到一些东西。
　　却感受得到。
　　然后，心怀希望。生活不会停止，依然听得到自己的心跳，什么都可能转变，发生。在下一个转角，可能会和一个人碰个满怀，也可能看到一条依然寂静着的小巷，微微停留，叹口气，继续前行。
　　然后。
　　我的爱情回到自己的天空，毕竟，这才是我的生活。
　　这个春夜。我开始学习像蝴蝶一样尖叫。
　　然后，我是一名颓废的男人，躺在落寞多年的床上。
　　我发现我自己消瘦的脸。
　　正在赴约一场荼蘼花事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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