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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东老家的童年趣事
我的童年尽管很贫穷,孩子们做着非常原始的游戏,但也很有趣使我终生难忘。
在春天的时候我同一些小孩经常看到大人站在耙上赶着牲口粑地,等来到了地头我们就去捡茅秧根,用手撸一撸嚼着吃,感到很甜,就是美味了。
有时候村里来了卖糖稀的,我就花一百元钱(一分钱)买点吃。只见卖用糖稀的人用一小段秫秸棍沾一点糖稀,再用一个秫秸棍缠一缠给小孩舔着吃。
我过生日时,娘就给我煮一个鸡蛋吃,据说这样可以滚掉灾难。
夏天我我还常同爱春、爱景、继才、月环等小朋友一起玩耍。几个小孩一起到林柳行里去放羊。羊一边吃草,我们两个小男孩用手搭个桥抬着一个小女孩,做娶媳妇游戏,别的小孩就用手放到嘴上模仿着吹喇巴:呜里哇、呜里哇、呜里呜里哇…..。有时几个小孩分成两伙,互相走访,嘴里说道:“不要你家的钱,不喝你家的酒,单要你家的小花狗”。
白天我们几个小孩用小铲挖知了,到了晚上就顺着树杆摸知了,把知了用水煮熟了吃,感到香极了。
晚上一群孩子们一个拉着一个人的衣服撒羊羔(老鹰抓小鸡);也有的在藏瞎虎(捉迷藏)。
打耳也很好玩,就是用长棍子打两头尖的小棍,看谁打的远。还有克瓦、打花棍等活动。
夏天有时我去水坑边上挖泥鳅,见坑边上的泥上边有小眼,就用小手往里挖,就能抓到泥鳅。我们小孩还经常用坑边上的胶泥和了,用泥做成一个小窝窝头,使劲的往地上一摔,啪的一声响,非常好玩。
我还经常用高梁秸杆披两半,做一个弦子,一拉吱吱的响,我边拉边唱:吱吱牛啦,吱吱牛啦,吱吱吱吱牛啦……。
年轻的农民都在腰上挂着个燕子笼,有空时就抓个蚂蚱喂燕子,再拿起燕子笼把燕子放飞,然后一吹哨,小燕子就飞回来落到了自己的笼子上。我跟着他们玩,抓到蚂蚱就给他们喂燕子。我见到用网抓鹌鹑的,抓住母的就摔死,公的就留着斗架玩。秋天经常在地里看到有人架着鹰,领着狗在抓兔子。
有一次我娘领我去拣麦子,娘在人家收过的地里拣,我见旁边的地里有许多麦子,我就去拔了一抱往家扛,勒的肩膀都破了。
我还经常到树行子里去拣树叶,见到就穿到钎子上,穿一串就拿回家,让娘做饭烧火用。
有一次爹娘带我去村南边的坟地里去搂草,娘坐在坟头上用小铲铲草,爹用锄头锄草。我知道坟里有人,心想里边的人躺在里边不憋的慌吗?爹娘搂了一土车子草,爹推着车往回走,我坐在车上,到了村头让奶奶看到了,就骂:“王八羔子,你爹推着草你还坐着,快下来。我就马上下了车”。
到了冬天,小孩都穿着连脚棉裤,从帽子、棉袄、棉裤、棉袜子全是一体的。冬天下雪了,我穿着连脚棉裤同继才、牤牛等小朋友在雪地里进行打滚比赛,看谁滚的快。
冬天太阳一出来人们就都出来到朝阳的地方晒暖,边晒暖边拉呱(闲谈),天南海北、今古故事、天文地理、鸡毛蒜皮什么都拉,我在旁边似懂非懂的听着,也增长了许多知识。
俗话说:“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凌上走,五九六九穷汉子出手,七九河开,八九燕来,九九加一九黄牛遍地走”。到了冬季的三九天,孩子们就到坑里的冰上去打出溜滑或抽皮拉钮(陀螺),边玩边说:嘟凌炸,别害怕,嘟凌折,跑不迭。
我五岁的时候,爹在徐集供销社工作,有一次我自己从李寨走了三里路去买洋油。
我有两次差一点淹死。一次是在我五岁时,与许多小孩玩,在大坑边看大人用端网捞鱼,大的就装到了篓子里,小的(叫小鱼丫)就往边上一倒不要了。我们小孩就抢着拾小鱼丫,我没注意被别的小孩推到坑里去了,被捞鱼的人用鱼网端了上来。另一次是我六岁时,夏天有一次下大雨,我趟着水撵鸭子,差一点淹死。水是混的不知道深浅,我撵着撵着就一下掉到深水里去了,我一睁眼是黄的,一喘气就喝了几口水,我就不敢喘气了,一摸旁边有树根,我就顺着树跟往上爬,几下头就露出了水面,只见我娘在岸上大哭大喊“快来人、快来人….,秀林、秀林….”。
在我五岁的时候,我家养了一只鸭子,到了冬至,由于爹不在家,娘不敢杀就让我去杀。我就一手拿刀一手抓着鸭子,把鸭子的头剁了下来,这是我第一次开杀戒。
村里有时来耍猴的,只见猴子穿着衣服戴着帽子拉车、爬竿、抬骄,还会敲锣。在村里我看过演驴皮影的,还看过拉洋片的。
有时到集上(赶会)去看敌羊的,看到有许多卖胡辣汤、豆沫、糟鱼的,但一般买不起。
村里有结婚的,我就去看热闹。只见花轿一到,旁边有响器班吹奏敲打,新媳妇下轿后,被人掺着走在席子上,走过一张,就有人马上倒到前边去,这样可保证新媳妇从席子上一直走到屋里。紧接着就放鞭炮,有的人从屋顶上往下扔像牛眼珠子班大小的火烧,我们小孩就抢着从地上拣,一次我拣四个。
娘的表哥家住曹庄名字叫明亮,常来李寨卖葱酱,也可以用鸡蛋换。我经常拿鸡蛋去换葱,但他从来不多给一点。
村里有一个看病先生叫腊月,他姓李是李兆臣的大爷。他的亲属给了几个药方,又学会了扎针拔罐子,就成了我们村的看病先生。他说话很结巴,一说话就:啧啧啧啧…..的。他说话不清,把伤风说成是丧风。有一次他到大爷爷家里来刮尿盆子里的尿硷,他说这叫人中白。他说话时我与秀军就学他:啧啧啧啧….。以后我们就学会了结巴,秀军结巴的更厉害,再改就费劲了。
我七岁的时候得了炸腮,娘就请了一个禅老妈妈来治病(是大呆的媳妇)。只见她一边用一个小瓢在我的脸上反复划拉着,一边用嘴往我脸上吹气,还反复念道:“炸腮炸腮小瓢化开,炸腮炸腮小瓢化开…..”。
1954年我才五岁,那时爹在村里小学代课,我就去上学了,学校就设在关帝庙里。书是竖趟的,学的是老拼音字母。过了一段爹去李台供销社上班去了,来了一个姓阎的老师。有一次上课时我往窗外张望,被阎老师看见了,抱起我往桌子上一扔,我疼哭了,跑回家就不去上学了。1958年我又去上学,还是在关帝庙里上学,但阎老师已经没有了。
1958年我在红庙小学上学,回来有点晚了,在路过有柏树林子的坟地时,看见有一个人从坟地里跑出来,吓的我们拼命的跑,边跑边喊:“鬼来了,鬼来了”。由于我最小跑的慢落到了最后,只见那个鬼往路边的沟里扔了一个大土块就没有了。
1958年我三弟出生后,后背上长了疮。爹从洪湖邮来了五元钱,我花五角钱买了膏药贴上几天就好了。记得是爷爷取的钱,他把五元钱交给了我,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钱。
有一次我去小伙伴宝航家去玩,见到一个小女孩领着一个瞎子在他家门洞里坐着拉二胡唱歌要饭。他们唱后,宝航的娘端了一碗山芋(地瓜)给他们吃,只见他们狼吞虎咽的连皮带尾巴都吃了下去,可见他们是真的饿了。
诗赋绽芳蕊 今来觅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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