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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艰苦奋斗,励精图治
和爸爸这种刚强的性格相应,他一生不甘居于人后,常说“人活着就是要争一口气,就像赶路一样,总要走在别人前头才好。不说走第一,绝对不能落在最后”。虽然是白手起家,既要存钱建房子——再不建已无法居住——又要供我们三姊妹读书,还要负担一家老小的吃穿用,但他们还是咬紧牙关,省吃俭用,精打细算。爸爸说:“只要考得起,就算把房子卖了也要供我们读书。” 在开学的时候,经常要借钱交学费,乡人都乐意借给爸爸。而爸爸也总是按时还钱,绝不拖延。
常年的劳累,总是折磨人的身体。浏阳山区田地稀薄,家乡所在地更是人多地少,种田所得根本不够一家人吃饭。爸爸就租种了别人家的农田,每年农忙时节,都是非常辛苦。在我成长的记忆里,一直到现在念念不忘的,是对爸爸的心疼和不忍。当我看到爸爸揭下背上的膏药,听到他叹息手脚疼痛的声音,看到他逐渐弯下去的脊背,看到他头上逐渐长起的白发,我心里是非常不忍的。爸爸说,“我和你妈妈做猪做狗这么舍命赚钱,就是为了你们不再当农民”。
或许是这样的家庭,造成了我的早熟。女孩子总是敏感细腻的,我最尊敬的爸爸,那个高大魁梧的男人,在每个夜晚都要忍受腰酸背痛的痛苦,而我无能为力,那时年幼的心里便发誓以后长大了一定要好好孝敬他们。
年少就懂事听话,其实不是我多么聪慧,只是因为,爸爸妈妈那么辛苦。在孩子眼里,父母是最伟大的,是最可依赖的,看着最亲的人受苦受累,每个孩子都会有触动吧。这种对爸妈辛劳的感同身受,一直延续到我的大学,以致他们辛苦的一幕幕都成为永生难忘的记忆。
记得,一年到头,除了传统三大节日,除了卧病在床,爸妈是难得休息的。阴雨天别人在家休息,爸爸披着斗笠蓑衣去除草种菜,以致落下风湿病;六月伏旱,禾苗正是生长季节,爸爸每天早上要弯着腰不停地用桶从小河里提水灌溉;半夜露宿田间地头,是为了把小河的水引到自家田里,直到满田有水;因为租种了别人的农田,为了赶时节插秧,半夜趁着月色劳作,黎明时回家小睡一会,天亮了又起床开始新一天的劳动;在没有农活的炎夏时节,则要在烈日下做砖——那根本就不是人干的活——皮肤常年晒得又黑又红,回家就是一身汗馊味……
唉!回想起少年往事,总是感慨万千。和别人有钱的爸妈比较,我的爸妈只是普通的农民,他们没多少文化,也没有干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但他们为了家庭发展所做出的艰辛努力,他们的坚韧刚强,他们承担的家庭压力,丝毫不亚于任何一位事业有成的人!可以说,他们已经超出了自己的能力范围在付出,在牺牲,他们所做的已经超出了常人所为。
我想这样的父母,绝对不只仅有我的爸爸妈妈。很多农村孩子的父辈也是这样,他们生于那个时代,因为各种原因没有接受多少教育,许多天资聪颖的人也只能埋没于山沟。也许他们摆弄一个物品非常精通,他们的劳动本领非常强,他们也狡黠,贪小便宜,但他们身上更多的是忠厚、善良、勤劳、淳朴。
诗赋绽芳蕊 今来觅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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