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片断（五）

 关于雪的联想

那个傻子说：如果向下也是飞翔
那漫天的雪花就是归巢的晚鸟
想一想真是傻逼的比喻
雪花和鸟那能一样吗
就像诗人能和当官的能比吗
 
只有孩子们依旧快乐
搂着雪花说：爱我吧 
然后把洁白的牙齿弄脏
而雪人在进屋后开始消失
污浊的泥水就是真爱的真相

那么还有什么可以留下呢
这不过是内心已成枯枝的美人
借助大雪美化自己
让目光忽视内心的死亡和假象

     这是写在一张纸条上的几句诗。没拿出来发表是因为觉得不太好。可能真是下雪的时候写的。时间大概九十年代末。因为前两句是我曾经写过的诗句的衍化。1996年我在北师大当访问学者，同时也读文艺美学研究生，诗人也是我的好兄弟雁西经常到我那里去，我们俩没事就开着车在京城里瞎转悠。边看周围的风景边谈论诗歌。有时看见漂亮的女孩也倒回车打下招呼。有天深夜还真把一个打不着车的女孩给送回家去了，当然什么也没发生。只是愿意学雷锋而已。只不过雷锋愿意帮助老人孩子，诗人愿意帮助女孩。嘿嘿。一天看着漫天的落叶飘飘悠悠地飞向大地，很温暖并没有一点凄凉，回到宿舍就写了两句：“如果向下也是飞翔，那漫天的落叶就是归巢的晚鸟”。雁西很惊喜，说好。其实就是反着思维一下，飞翔都是向上，但我给颠倒过来了。
     所以当我看见漫天大雪的时候，可能情不自禁想起这句诗了，就用在雪花上了。但心境不一样了，所以当做贬义或者自嘲或者反讽一下。雪花对大人没用，但孩子们是高兴地，他们会吃雪玩雪甚至会把雪弄进屋子里，但雪花那有孩子们那么纯洁啊。最终露出了污浊的真相，这就是第二段。后一段是写大雪落在压在树枝上的感觉，让人想起一个美人由于八面玲珑，由于给大家付出的热情太多，内心和面貌都像没有了感情没有了生机的枯枝，但她还硬挺着，就像枯枝借落满雪花来装着生机勃勃。这是一种互比，雪花和人互相对照。加上前面说的种种，已经貌似写雪但不是雪，是写景也不是景了。其实诗歌就是给大家提供一个想象和发现的契机，大家根据自己的经验和体会来挖掘自己内心的隐秘和对应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