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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一生的叙述
寒禾/文
夹桃花谢
我的指甲还没染,夹桃花就谢了。
纷纷扬扬地落到泥土里,化成灰,从此与土地生长在一起,郁郁地散发着泥土的气息。也有,依依不舍,开尽繁华仍与叶茎生长在一起,封锁着满腔柔情,忧郁地结成一颗相思泪。一颗,又一颗,好像外婆眼角流下的泪。
我的眼里蓄满了风霜,不住地向故乡张望,心底里泛出了雪的暗香。
多想,伸出手来,拂去外婆苍老的泪水,而后扑进外婆干瘦的怀中,任那粗糙的手抚摸我细嫩光滑的皮肤,一生不再醒来。但,我一生中都在潜伏的骨肉亲情,终被时空隔绝,无法怜爱,宛如那些夹桃花的眼泪,如此脆弱不堪,只一碰,便会细碎一地。
那是种子吗?是来年还会生就相思的种子吗?
我的指尖充满了疼痛,从此老去,老到老气横秋。
多雨的一年
秋来之前,鸭绿江水一直在任性地上涨,江沿堤岸上堆满了防洪的泥袋,像是江河结的一道疤,延绵不绝。
挡不住的,是那些还是要来的日子。那座说是最大最美的边境城市,还是被浩浩荡荡的江水漫涌了堤岸,沿江街道、路灯、美丽的月亮岛,都与银杏树一样,索然寡味地矗立为江中的树,默默地望着一江水。
还有,秦穆公之女弄玉、吹箫引凤的丹凤城,长白山麓、神奇美妙的宽甸,都在苍天的眼泪中被淹吞。只有,镶嵌在黄海之畔的一颗明珠,受了七夕夜黄海潮的恩宠,临港而居的人们逃过了一劫。可,那座奇峰环顾、钟灵毓秀的大孤山,却接受了滔滔山洪从上而下地冲刷。
我那可爱的外婆,躺在那南麓的山腰。
我的外婆,你还好吗?有没有感到痛?
我急切地想要变成一只鸟,飞落在外婆的坟前。然后,长跪下来,伸开夹桃花染过的十指,一抷一抷地给外婆添土。
可我,终是寻不到一瓣夹桃花。那些收买的瓶瓶指甲油,富丽堂皇的包装下,不是虚情假意的气息,就是矫揉造作的光泽。
这座城市中,没有我童年的颜色。
十月的雷电
十月,我终得以在天黑时赶回故乡。
半夜里,我躺在家中的床上,刚许下一个心愿,就滑过一道闪电。
咔嚓!接踵而至的雷声不小心地击痛我,眼睛里飞出泪,一直飞入了夜幕苍穹。
墙上的外婆,脸上露着慈善的笑。还有,消瘦的外公正伏在暗紫色的箱柜上,弓着身子把耳朵贴近长方形的收音机。
我极力地睁大眼睛,猛然发现,这一季芦苇长出芦花,花白花白,如外婆的白发,在秋风中飘着。又像那些行被用的棉花,一大团一大团,干净地堆在土炕上。我忍不住地伸出手,却见我纤细的指甲,被外婆手中的明矾和夹桃花染到橙黄。
那黄越来越淡,淡到奶白。一位少女,穿着奶白色的连衣裙,安静地站在那低矮的屋檐下……
落寞的她,是失宠在飘满黄花幽怨中的月光女子。
一个人在路上
路旁的玉米一株一株憔悴地老去,衣衫褴褛。除了我,一定不会有人愿意这样深情地多看一眼。
有些人站在稻田里,目光对着成片成片的水稻。昨夜的雨,一定淋湿了金黄色的外衣,饱满的心事潮湿着,想要慢慢的发霉,或者彻底腐烂。真爱的人不肯,轮起镰刀,割倒一片金黄。
我坐在汽车里,遥望天空的颜色。
现在,是灰白吗?
那么蓝,是不是未来的蓝?
没有人回答我。正如我,贪婪地不肯告诉任何人,我要一个人走向外婆的身旁,在秋与冬的缝隙间,把最干净的心事植于外婆的坟旁。
只要不说,永远都不会有人剥夺我对外婆的爱,永远都没有人知道我的心底有多深的爱!
那个村庄的天空,突然放晴,却照不干山路的泥泞。我把沙河套的土踩在脚下,用眼神来浇灌路旁那些知名或不知名的单薄小花。远处,老槐树上,喜鹊挥着翅膀来回地窜在树梢,它在催促我,快些,或者更快一些。而我的眼前,却浮现外婆家的黑木门、稻草垛、后窗台,还有母亲年轻时骄傲的模样,外婆抿嘴而笑的尖下巴……
我竟然有些小小的激动,呼吸在急剧地加速,怀念的胸膛里不安地说着:
来了,来了,外婆我来看你了!
恍若砧声入耳
南麓山下的草已经很深,最高的就快齐到我的腰,零星的几棵山楂树,结着紫红色的果实。
我虔诚地向山上走去,每走一步,就感受身陷一次死亡,只有惊起的蟋蟀,成群地跟随我跳跃着向前。
叮咚。有溪水从山顶潺湲流下,散发着皂角的气息,打磨着青青的石板。我看见外婆就蹲在溪边的山石上,一件件搓洗大大的衣物。砧声,从更深更远的溪谷里传来,一下一下,敲碎了隔世的月光。
于是,阳光,流水,和思念,顺着荆溪陡峭的山体,滑下一段远逝的尘缘。一个扎了羊角瓣的小女孩,站在上游溪水里,俯着身子,用双手追捧着敏捷的小鱼。
山风吹过,臃肿的白云停在山口。
我的耳朵里蓄满,一池溪水。
来世还做你的外孙女
我有刹那间的迷茫。
倾倒的墓碑,被冲平的黄土堆,而我的外婆,你在哪里?
秋风在山谷里回荡,像是外婆抚摸我的手,可我怎么感觉不到粗糙?蝉声在青松树上聒噪,像是外婆叮嘱的话语,可我怎么听不真切?
我莫名的忧伤,和那细小的担忧,在四顾茫然中化成天空的一只飞鸟,惊动了草尖的一滴泪,滴落在朱红的砖上。
看到了,看到你了,我的外婆。
真的,我不想难过,或者哭泣。
只是这样的上午,山前的路,山上的风,山间的杂草,统统都把我抛在时间之外。没有一片叶子,可容我,感受外婆的一袭体温。
用力地,我去薅坟上的野草,一棵一棵,像拔掉我心底的疼痛。可惜,我渐渐地就没了力气。
我的外婆,站在窗前拥我入怀,早已恍如传说。
外婆啊,除了你,这尘世我再也找不到如此温暖的怀抱了。
你一定知道,我有多想,多想再回到从前,只是今世做不到了。
惟来世,我还做你的外孙女,做你懂事的外孙女。你,一定要记得找到我,我爱你,很深很深的爱!
诗赋绽芳蕊 今来觅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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