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驴与马之父母皆与余私交甚密。据其自叙，其祖乃出之东海之滨。其父母双双逝去前皆遗言于余：须善待其子。其子若逝，须为之立传，以求流传百世。余诺之。驴与马之家同处一山村，互为邻。幼即相交好，牧之于一坡，饮之于一塘，朝聚于一野，暮归于一径，其情其意宛若同胞。少长，马应征入旅，驰骋疆场，屡建奇功；驴则入一磨房，为粮商推磨拉碾，于圈道中平淡为生。忽一日，马因战伤致残而暗然归家。然其与驴相遇则有飘然在上之态。叙其往夕事，则嘶鸣啸叫，多有慷慨激昂之意。而驴则低首屈蹄，悻悻然若不识之态。于此，驴与马相遇则往往目光游移，交往也日薄。其后，驴忙于磨道圈行，马则常闲卧于树荫。又二年，驴马皆老于病，渐无力行走，交往趋无，终至于安然辞世。其山村里长诸老议之，思售其尸体以谋薄利。因驴肉味美，遂将其尸售予一高档酒楼，为富家之宴添一道佳肴；马肉因味酸，则将其尸售予一富户，为其看家犬作了裹腹之料。余再三思之始终不究其理，故记之以求智者为余释惑也，当有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