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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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版主编：惜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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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和父亲的故事

文章来源：本站原创        访问量：292        作者：天使不在家        发布：刘涵笑        首发时间：2018-12-05 09:10:00

      我可怜可敬的爷爷去世已经近二十年了。
      这二十年来，每每想起他的音容笑貌，特别是爷爷去世前那年被病魔无声夺走命运的时候，父亲的泪水就会像潮水一般从心底涌起……
      爷爷去世时，那时后我还小，才六岁也记得很多事情，二十年后的今天，他的儿女们一个个长大了，生活也变得好起来了，该是他享享清福的时候了，可他却走了，走了很久很遥远。
      秋去秋来，燕去燕回。尽管时光飞逝，但对爷爷的思念和追忆却是永远的。
      在东北长白山下偏远落后的农村，爷爷是一个比较开明而受人尊敬的医生。他一生从事农村疾病工作，并以严格和负责赢得了人们的普遍尊敬和赞扬。而对于自己的孩子，他也是倾尽心血，寄予厚望。爷爷天生一副“包公脸”，加之言语稀少，爸爸兄弟姐妹四人打小就对他充满了崇敬和敬畏感，不敢和他正面说话。平时的沟通，一般都限于爷爷安排事情或布置任务一类。他们基本上都是按章办事，不敢马虎。而大一点问题的沟通，一般都是通过母亲作为桥梁和纽带的。我懂得事情的时候是父亲和我讲的。
     爷爷还曾给我那个山村带过几年数学。因为爷爷在正规医学校毕业的，懂得很多丰富的知识，而每当上数学课，学生们里就有我的父亲，他总是提心吊胆，深怕爷爷把他叫起来提问或“爬黑板”。所以越是紧张就越是做不好，越是做不好就越惹爷爷生气，最终我那可怜的手掌自然就会肿得像小馒头一样。“打是亲，骂是爱。”尽管如此，爷爷还是用他那朴素的教育理念、火热的心肠和严谨负责的工作态度，赢得了孩子们的尊敬，有时候爷爷也会变得格外亲切和随和，并语重心长地给我讲“头悬梁”和“锥刺股”的故事；讲他的一位学生学习如何努力，后来成了报社的记者云云。此时，他的言语间总是充满了自豪和羡慕，看着我的目光充满了期待。而每当这个时候，我的心里就会燃烧起激情，并暗暗发誓，一定得好好努力，将来出人头地，让当了一辈子医生的爷爷也感到脸上光彩。
      最让我们敬重的是爷爷的正直和善良。父亲外表的严厉和内心的正直，使得他看上去是那样的浑然天成，威严冷峻。小时候，父亲很是冥顽不羁，常常惹得父亲大动肝火。记得一次父亲和小伙伴们上山给牲畜拔草，由于贪玩日近黄昏依然筐中羞涩，遂偷割了村民的庄稼充当饲料。这事被爷爷发现后，他眉头紧锁，严肃得像天要塌下来一般。一顿“电闪雷鸣”之后，父亲吓得已经是屁滚尿流了。在以后的岁月里，也许是迫于爷爷的这种“高压政策”，父亲再也没敢“故伎重演”。
      就这样，爷爷用自己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深深地影响和教育了我的父亲，父亲还常常那他当年事情来教导我，使我在以后的人生道路上，始终以爷爷为镜，不断地诫勉和激励自己，努力使自己的灵魂变得更加纯净和质朴。
      爷爷的勤劳也是值得我们学习的。在30多年的医学生涯中，他兢兢业业，公而忘私，一年极少回家，一腔热血全部用在了依稀医学事业上。这样一来，家里的农活就全部落在了母奶奶和姑姑叔父的身上。由于常年劳动，母亲积劳成疾，落了一身病，后来连活计都干不成了。幸亏有爷爷的精湛医术才得以至今健在，在以后的岁月里，父亲姊妹兄弟4个一个个从八，九岁起，就干起了繁重的农活，吃尽了苦头。爷爷呢还忙他的事业很少顾及家里，家里的农活就自然落到了父亲和爷爷的身上，因为父亲他最长。前半生几乎没有干过农活的爷爷，面对几十亩土地和那些繁杂的农活儿，二话没说，酷暑寒冬、起早贪黑地干了起来。几年下来，他浑身烟土味儿，变得黑瘦黑瘦，俨然成了一介靠天吃饭的农民。
      如果说爷爷是一座山，那子女们就是那山上的一株株白杨树，而我们呢则是树上的果实。爷爷正是用他那雄浑宽厚的胸膛和坚强有力的臂膀，毫不吝啬地为孩子们遮风挡雨，提供成长所需的养料。
      我深爱着我的爷爷，他就像那九曲十八弯的人生路上的指路明灯，一直为孩子们释放着能量，燃烧着自己。
      人生有时候充满了变数和遗憾。一九八六年冬，那是我父亲生命中永远的痛。
      那一年，爷爷得急症脑淤血病逝了，因为子女，因为生命中的那些不测风云和飞来横祸！这一倒就是二十余年，直到临死，爷爷都再也没能说出一句，就那样无声无息的走了！没有留下什么而是一个残破的家。幸好父亲顶住了。
      记得那一年当灾难像狂飙一样降临时，身在异乡甚至还不谙世事的我犹如五雷轰顶。身为搞运输服装生意的个体户，事业上才刚刚起步，父亲就遭遇了车毁致多人死伤的灭顶之灾。生意做不成了，父亲还受了一点轻微的伤。当归心似箭的叔父从异乡赶回家见到我的父亲时，他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脸色苍白，一下子老了许多。面对无奈的巨大灾情，他们兄弟俩四目相对，喉结梗塞得竟然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但透过模糊的泪眼，我平生第一次清晰地看到父亲布满血丝的眼眶里，闪动着浑浊的老泪。为了稳住父亲顶着！”父亲一边安慰叔父，一边埋怨叔父不该丢下学业回来。听了父亲的话，我的眼泪像决堤的河水，再也控制不住了。真的想趴在我父亲的怀里放声大哭一场，可叔父不能！啊，哥哥，我可怜而可敬的兄长，为什么这么大的灾难你都要一个人顶着，竟然不允许兄弟为你分担一点！
      在我的父亲的催促下，叔父挥泪告别了他和家人，回到了技工学校。
      几个月后，父亲终于撑住挺过去了，家里终于带来一些少许的安慰。奶奶看着父亲时呢则有一种说不出的愁。未来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在这种情况下，父亲依然没有让家人放弃希望而是安慰奶奶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父亲害怕奶奶抵挡不住这连串的打击！
      天凉又遭连阴雨。这人生的凄风苦雨，几乎快要把我们这个家给击垮了。像漂亮的宫殿轰然倒塌，像飞翔的鸟儿失去了翅膀，我像断了线的风筝，陷入了无限的迷惘和痛楚中……
      以后，叔父每当寒暑假放学回家看到父亲忙碌的身影，总是抑止不住他自己的情感，常常背着父亲和家人偷偷地流泪。在这短暂的团聚时间里，父亲总是喜欢让叔父和家人开心的过完然后把叔父送走对叔父说你就是咱么家里的希望了在外面要坚强。直到叔父的背影消失，父亲艰难地迈着沉重的步伐回来，那浑浊的目光里充满了对新生活的热望和向往。后来家里人发现我的父亲似乎有意用这种方式来唤醒他们的斗志和觉悟：暂时的困难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的精神瘫痪了！要是都成这个样子了，这个家还有维持下去的必要吗？还是我的父亲良苦用心把整个大家庭带来光明！
      青山依旧，白云悠悠。如果说人生还有什么不能忘却的话，那么今生今世，我最不可以忘却的就是我的爷爷和在世的父亲。他们像航灯一样，指引和激励着我不断地向着更高、更远的目标迈进。我永远忘不了在家庭经济并不宽裕的时候，爷爷对父亲依然铿锵的话语：“只要你们（儿女）肯念书，老子就是砸锅卖铁也要供你们上学！”多年来，我始终没敢懈怠。尽管十年前小学生的我，也从身无分文，一文不名，奋斗到现在已成了一名大学生，眼看将要毕业，有一份展示自己拳脚的天地但是我还是感到离父亲的要求还差的很远很远。我必须鼓足干劲，不断地跨越生命中那一个个沟沟坎坎，取得新的更大的成绩，才不会辜负我九泉之下的爷爷和我在世的父亲。
      愿爷爷在地下安息！愿在世父亲身体健康！这些是我最大的心愿与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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