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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自从发明文字起,就一直在借之表达自己的思想感情,犹如说话一样,用以沟通与交流。但写作是一件愉快的事,还是一件痛苦的事?这恐怕一时难以说清,得看具体情况而言。
大体而言,有两种写作态度,也有两种写作体验。
一种态度是有感而发,随心所欲。结合眼前的情景抒发自己的感兴,信手拈来,下笔成文。这种写作过程往往是愉悦的,如同做了一次轻快的旅行,兼还可以欣赏此间的旖旎风光,收获精神上的陶醉与心灵上的满足。这种例子古往今来比比皆是。远古时候的李白、杜甫等人经常是一登名胜大川,则灵感纷至沓来,信手一挥,成就千古名篇。近代的仅举一例,如徐志摩在1928年离开英国康桥的船上,遥望西天的云彩,离情别绪油然而生,于是铺纸执笔,瞬间挥就了一首题为《再别康桥》的新诗绝唱。当然,有感而发的并不都是愉悦轻快的情绪,也有沉痛深沉的体验,如历史上袁崇焕、陆游、谭嗣同等人的绝命诗,纵然豪气干云,气冲斗牛,但同时也盘旋着慷慨悲凉。这些,毫无疑问都是才高者们的表演与天赋发挥,是思想与情绪化作文字时酣畅淋漓的纸上的舞蹈,写作者也得以名垂千古。没有留下名字的闪亮之作也是有的,它们犹如无名的野花盛开在神秘的幽谷,在不期而遇时呈现令人惊艳的姿态。如宋词史上那些无名氏之作,有些丝毫不逊色于名家之作,但却遗憾的没有留下作者的名字,因为它们往往被发现题于野外的断垣残壁或寺庙山亭之间,属于“无主名花”。由此可见,历史的风烟,曾经掩盖了世间多少美好的事物!除此之外,更多的是才能平庸者的书写,如无边无际的沙砾,任潮来潮去,均湮没在历史悠远的沙滩上默默无闻。但可以肯定的是,才能平庸者的作品虽然不能千古流传,带给作者名利性的声誉从而改善他生平的处境,但同样也曾带给他心灵愉悦,让他体验到精神上的宁静与快乐,感受到一份生活的美好。所以我们可以欣赏名篇杰作,包括赞扬作者,但也不应无视平凡之作,包括鄙视作者,须知平凡之作中有时也包含着细小的美妙。阅读的平凡之作多了,将其中可以发现的细小的美妙穿缀起来,这样的收获也并不逊于一篇名作带给我们的美感,甚至要多一点。
写作中还有一种情况,千古流传的名篇并不都是一挥而就,而是要经过精雕细琢、反复斟酌润色才成。近年在浙江江山县发现的《须江郎峰祝氏族谱》中记载了一首岳飞的《满江红·与祝允哲述怀》,向我们呈现了他的那首千古流传的《满江红》在未经修改之前的原始面貌,且录如下:
怒发冲冠,想当日,身亲行列。
实能是,南征北战,军声激烈。
百里河山归掌握,一统士卒捣巢穴。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励臣节。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
驾长车,踏破金城门阙。
本欲饥餐胡虏肉,常怀可饮匈奴血。
偕君行,依旧奠家邦,解郁结。
再来对比阅读大家耳熟能详的名篇《满江红》: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三十功名尘与土,
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
臣子恨,何时灭!
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壮志饥餐胡虏肉,
笑谈渴饮匈奴血。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这两首词同样是丹心不灭、壮怀激烈,但不可否认的是,前篇在运词遣句与表现手法的气势上均较逊色。如果以这样的词呈现于历史文本中,是很难流传千古的------思想感情必须借助最恰当的语言,才能达到最佳的表现效果与震撼人心的艺术力量。再举一个最著名的例子:《红楼梦》。才高如曹雪芹者,拥有过那样真实的经历,穷其毕生精力与心血,“于悼红轩中披阅十载”,始得凝成这部血泪巨作。这就是写作的第二种态度------全心全意,潜心创作。这样的创作无疑是很辛苦的,其中的滋味,《红楼梦》中的一首诗颇能概括:“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
近年来因写作历史文化大散文而引起轰动的余秋雨先生,在他的《文化苦旅》的序文中曾对这种辛苦滋味作过具体的阐释:“记得曾有几位记者在报纸上说我写书写得轻松潇洒,其实完全不是如此。那是一种很给自己过不去的劳累活,一提笔就感觉到年岁陡增。不管是春温秋肃,还是大喜悦大悲愤,最后总得要闭一闭眼睛,平一平心跳,回归于历史的冷漠,理性的严峻。”“为什么稍稍做点学问就变得如此单调窘迫了呢?如果每宗学问的弘扬都要以生命的枯萎为代价,那么世间学问的最终目的又是为了什么呢?如果辉煌的知识文明总是给人们带来如此沉重的身心负担,那么再过千百年,人类不就要被自己创造的精神成果压得喘不过起来?如果精神和体魄总是矛盾,深邃和青春总是无缘,学识和游戏总是对立,那么何时才能问津人类自古至今一直苦苦企盼的自身健全?”余秋雨先生的这段话可谓性情中语,道出了写作过程中的艰辛带给写作者的重压和生存的苦恼,以及由此产生的困惑与诘问。的确,如果人类最先发明文字是为了沟通交流的便利与实用,以便彼此愉悦的和谐与生存,那么前一种写作态度带给我们的体验是愉悦的旅行,是畅快的抒发,但某些学术著作、长篇小说等巨制的完成,则又让人不得不在其中付出艰辛的劳动。而这种艰辛的脑力劳动,虽然也孕育着长长的跋涉后到达顶峰的莫大愉悦,但这其中一段漫长的沉闷的旅途却让很多人迷失道路或无功而返,有的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勉强到达顶峰,结果却并不完美-----因为人类中如曹雪芹与余秋雨者毕竟只是极少数的天才,大多数人付出同样的辛劳与努力,却因为思想学养的平庸而只能采撷到平凡的果实,收获到挫败与迷惘。比方说吧,一个才能平庸的写作者,发奋著书,夜以继日,穷首皓经,历经数年,终于著成一书,但抛向市场,却发现反响平平。这也并不是因为他的思想内涵有多么卓绝深邃而暂时曲高和寡,实则只是因为他的作品确实平庸。到最后,这书的命运也只能交付给历史,任它在时间的长河中被掩埋,沦为时代沙滩上一粒被遗忘的沙砾。这样努力后换来的成果,不免令人气馁。然而这样的写作者往往又有一种心态,用来平衡这种结果可能造成的消极。那就是:只顾耕耘,不问收获。播种时怀着美好的愿望,看着自己洒下辛劳的汗水,心中与灵魂备感殷实,觉得自己没有虚度光阴,在做一件有意义的事,并不对将来能否最终结出饱满的果实抱有功利性的窥探,只顾享受一边播种一边劳动的愉悦。于是,我们总可以看到,每一个朝代的滩头,无数的写作者携带着他们的作品,如潮水一样卷来复去,复去卷来,循环不息。这种生生不息创造的局面,从过去到现在,可以肯定的是,到未来,也是如此。
对我个人而言,有感而发,随心所欲的情况是经常会有的,但下笔永远难以成为名篇。至于进行潜心的创作,去作长途跋涉般的艰辛探索,则是还没有开始进行的工作。到目前为止,总免不了为琐事所累,为生存而奔波, 思绪与身体大都时候都陷入这滚滚红尘中不能自拔,还不具备把一切搁下,去专心专意进行一次艰辛的长途跋涉般的潜心创作的时间与精力。即使有这个时间和精力,以我个人有限得可怜的天赋和学识而言,最终能够留下的,也不知道是精华还是糟粕?所以,就目前的状况而言,我还是较倾心于前一种创作态度,以及由此种创作态度会带给我的精神的愉悦与心灵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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