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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许周庄

文/清秋124

　　去周庄，恰是九月中旬。总听人说，周庄是水洗出来的江南古镇，自然勾起我拜谒的情思。唐风未逝，宋水依然，岁月的钟声惊醒了烟雨江南的梦，周庄似个浅睡的女子，嘤咹着，轻翻个身，妩媚醒来。

　　向往江南久矣，踏上周庄之前，对周庄早有耳闻，自是带着希望来的。如同慕名拜见圣女的凡夫，周庄在我心里，确实高高在上。那所谓的“上”，是一种心怀真诚的仰望。第一次到江南，被纤丽景物萌生的感动太多，而周庄，是江南的魂。

　　九月是诗意的季节，周庄是诗意的水乡泽国。而我，身为周庄的过客，分明是奔着什么来的，更想带走什么。周庄旅游门票上的游客头像是一个特色，可是我却没有照。这小小的遗憾，是我用心设置的一个重来之约。因为我想，我对周庄的缘，不应该仅此一次。

　　来周庄的路上，就听导游认真讲过周庄出名的原因，主要得益于陈逸飞，他画的双桥“故乡的回忆“，令周庄声名远扬，在国际上奠定了中国第一水乡的知名度。再就是杨乃武与小白菜故事中的双格洗菜处，还有周庄的豆腐花，或是太平桥保太平的深意之说。

　　入周庄第一站是沈万山水冢。埋在水下的首富，作为中国历史乃至于今财富的代言人，想来是沈万山的后代秉持水主财之说喽，可惜的是当年沈万山的富庶，应了中国人富不过三代之说，未及三代就破落了。看来，水冢之说也不足以主宰命运设下的迷局。创业难，守业更难哦。而来周庄求财的或做发财梦的世俗男女们，想过这个中的深意吗？究竟留给后世的应该是什么才是最明智的呢？沈万三水冢在镇北银子浜底，传说银子浜尽头有水一泓，下通泉源，经年不枯。水下有一坚固古墓，墓主就是沈万三。

　　过了沈万山水冢，漫步间，到了张厅。张厅原为徐达后代的居舍，后家道败落卖给张家，是明代典型建筑。这古老的张厅，带给人太深的沧桑和不经意间回眸的感叹。物是人非，也只能这样叹惜了。游人闲逸其中，自然心旷神怡。张厅分五进。一进是过门厅。二进是轿厅。走过沿街的门厅，面前是一个天井，绿意盎然。两侧是低矮的厢房楼。在漫长的岁月中遭到损害的砖雕门楼，坚实的石柱，细腻精良的雕饰，仍不难看出张厅昔日的风采。三进是玉燕堂，也是正厅，乌纱厅，原名怡顺堂。玉燕堂的椽檩，因高度不同，象征步步高。两边花瓶，中间屏风以示平平安安。四进有吴冠中的对联。屋子矮表示当时男尊女卑。门楼的建筑是四百多年的楠木，高贵典雅。桌旁有六把椅子，椅背却有不同。结婚的女子坐的是有靠背的椅，夫为依靠，没结婚的年轻女子坐的是没靠背的椅，娘家的父母并不是一生的依靠，所以无靠。明代家具特点是简洁，彰显官位。五进是琴棋社。古筝在安静地琴棋社里等待着岁月的拨弦。而真正懂弦语的人，何在？琴棋社厅中间是云南大理石的天然风水画，避邪之用。手摸上去，平时干燥阴天则大理石阴潮。真是一幅天然的晴雨图！六进是老爷书房。再下来是后花园。临河的木栏长连凳，在明朝有个好听的叫法——美人靠。游此，兴致匆匆上前坐了坐，享受一下美人当年的神韵风采，心里竟也美滋滋的。殷富人家的宅第，张厅历经五百多年沧桑，气派依旧。厅堂内布置着明式红木家具，墙上悬挂着字画，—副对联写实效果极佳，上联是“轿从门前进”，下联是“船自家中过”。仔细琢磨，对联十分贴切地写出了张厅的建筑特色。大厅的东侧，有一条幽暗深长的陪弄，也叫备弄。旧时，没有大事轻易不开正门，每逢婚丧喜庆或有贵宾来访，才打开大门，抬进轿子。平时家人进出都走陪弄。如今，陪弄却成了别有风味的旅游通道，在幽暗的光线中不知深浅地向前走，沉寂成为旧日，喧哗替代昨天。

　　张厅的后院是个小花园，非常典雅。水古井含有望子成龙之意，生长子挖品井，一般也种石榴树，又叫子孙树，多子多孙之盼。香樟是生女儿时种下的树，女儿出嫁时砍树做陪嫁。香樟香樟，两厢厮守一辈子的念想在其中。后花园中还有琵琶树。尤其引人注目的是一柱玲珑剔透的太湖石，高峰处有一峦状如飞燕，于是人们将它称之为玉燕峰。戏园是张厅的主人平时听戏的所在，小姐一般只听书不看戏的，秉持三从四德之说教嘛。戏园的对联格外让我喜欢，上联为：古今来色色形形无非是戏，下联为：天地间奇奇怪怪何必认真。后花园的地面有蝙蝠寿字的吉祥图案，以未宅主期盼自家能多福多寿。领略“轿从门前进，船自家中过”的张厅，以其古老的场景，再现一份安谧温馨的水镇情趣。它唤醒了游人内心深处的怀旧意识，更有一种复古的情思渗透其中。

　　周庄的牌坊，是江泽民题的字，江泽民喜欢写字，前次去雁荡山，就看到了江泽民题写的字呢。来周庄时，当时的县长知道江泽民喜书法，遂铺纸设墨，江幸起挥毫，于是留下了美好的瞬间，周庄闲游，入得每个门户，大都有个规矩，不许踩门槛，因为槛偕音“坎”，不踩门槛自然是暗示人的生活中小些坎坷。所以，也就无形中都循了此意。

　　周庄不大，但是历史悠久。史载建于一零八六年的周庄，位于上海、苏州、杭州之间。四面环水，咫尺往来倚舟楫，是纯粹而典型的马致远词中“小桥流水人家”景观。周庄原叫贞丰里，北宋时周迪把自家房舍捐出建寺，也就是现在的金福寺，居民有感周氏的仁义，便把贞丰里改为周庄。如今的周庄，已是中国历史文化名镇。

周庄史属吴地。千年沧桑和浓郁吴地文化孕育的周庄，人杰地灵，是让人恋恋的水乡，更有独特的人文景观和质朴的民俗风情，成为吴地文化的摇篮，也经由时间的洗礼赢得“中国第一水乡”的美誉。

　　从张厅出来，穿过弄堂，也就是一步街，就是原来张厅的旁弄。路过福安桥，听闻此桥乃元朝杨姓修建，后沈万三之弟沈万四出资重修。当年朱镕基走三遍富安桥，后来连升三级。不管真假，走走福安桥，身心两逍遥，还是走一走的好喽，不，走三走。福安桥旁是抱月斋。很好听且吉瑞的名字，和福安桥一样充满了美好的祝福。

沈厅是周庄的又一显著特色，也是当年富可敌国的沈万三的故居，实则后人所建仿明式建筑。元末明初沈万三得天时地利，成为江南巨富。其故居参照沈万三致富的各种传说、经商的坎坷历史、一生的传奇经历和沈家生活起居的场景，通过铜像、砖雕、漆雕、实景模型等艺术手法予以展示。

　　沈厅七进。其中的围墙上有十六幅精美的砖雕艺术品,通过“迁居周庄、春耕垦荒、建屋造宇、种桑养蚕、积谷东庄、会友宴客、书香门第、开店设铺、巧得宝盆、陆氏赠财、捐资筑城、造桥积德、海外经商、茶马古道”，生动再现了沈万三的传奇历史。关于沈万三的发家史，历来众说纷纭，他自己有建树是一方面，最重要的一方面是沈万山娶了一个有钱的妾，借财势而升财，后来又从事外贸，天地人和，自是风生水起，财富的雪球越滚越大。沈厅的松茂堂是清末改的名字，原名敬业堂。由沈万三后裔沈本仁于清乾隆七年建成。表示出一个回头浪子振兴家业的历史。沈厅有七进。一进是生意人家的水桥，私家码头。二进是门楣。镶有蝙蝠等吉祥图案。三进茶厅，有聚宝盆和大木百圉生古。候厅不常坐人。四进松茂堂。整个厅堂是典型的“前厅后堂”建筑格局。正厅中央悬匾一方“松茂堂”三个凸出的泥金大字，为清末状元张謇所书。张是清史上最后一个状元。朝向正厅的砖雕门楼是五个门楼中最宏伟的一个，正中有匾额，刻有“积厚流光”四字，颇见底蕴。大堂楼的栏杆与棂窗制作较为精致，与前厅的建筑风格有所不同，属徽派风格。沈厅在十年浩劫中遭受严重破坏。今所见为重建。沈厅的第五进比张厅要阔气许多，安放着江南豪富沈万三的坐像，他的面前有金光闪闪的聚宝盆。沈厅给人印象最深的就是财富大享沈万三铜像，据说由浙江铜雕大师朱炳仁制作。铜像前面是神奇的聚宝盆。无论游人还是周庄百姓，对沈万三的发家史，都心存羡慕。从四面八方来的人们，审视着这位六百年前的吴中巨富，或是为了得到某些启迪和借鉴，或是为了满足祈福的愿。不管什么身份，走进沈厅的每一个人，都会对沈万三这个传奇人物产生浓厚的兴趣。五进中有貔貅，招财进宝之意，还有靠椅供夫人坐的。桌旁边还有小姐的位置，当然没有靠的椅了，下面有藏脚，供三寸左右金莲小脚的小姐们休憩。六进有万世泽福四字，沈家三桌成品中字摆放。沈家的名宴流传至今的是万山宴，名菜有万山蹄和万山糕。万山蹄就是猪肘子，沈家特色菜。传闻当年朱元璋来沈家吃饭，问其为何，沈万山以避讳猪朱偕音，机智回答“此乃万山蹄”。于是朱帝一笑，赐封此菜为“万山蹄”。帝与平民之分，可见。天井的屋檐不外滴水，免得财外漏。备弄是佣人走的，或平时走去之用。兰花挡铅塑画，是沈万山当年帮助张士诚之用。修南京城时，沈出三分之一费用，且比皇家早完工，财大压帝犯了大忌，后因要替皇上犒赏三军招来横祸。七进是餐厅。

　　沈万三，因其行三，吴人称为沈万三。沈万三富大引来杀身之祸，也是让人深思的一个所在。朱元璋因沈万山要替他犒赏三军而把沈发配云南充军，在荒凉的边境度过馀生。沈万三富甲天下，《金瓶梅》第三十三回中，潘金莲还说了这样一句谚语：“南京沈万三，北京枯树，人的名儿树影儿。”传说沈万三的发富是因为他从一位渔翁那儿得到了乌鸦石，也有传说是马蹄金。更多的则传说他家里藏有聚宝盆，财宝取之不竭，因此富得连朱元璋都眼红了。出身低微的沈万三，由贫而富，又“既盈而覆”，成为元明之际江南地主豪富，确实值得人深思其发家和后人的败家史。

　　有财会享受，也是沈万山的一大特点。他经常在家中设宴款待朋友，发迹后，也很懂得风雅。并设馆尊师、观前修街、南京筑城，结果树大招风，招来祸事，被云南充军，死后灵柩运回周庄，葬于银子浜底。与沈万三有关的除了周庄的沈厅，还有周庄特色食品“万三蹄”和万山糕。悠远的历史和丰厚的文化积累使周庄的菜式得天独厚，其中尤以“万三蹄”为最，不可不尝。万三蹄是江南巨富沈万三家招待贵宾的必备菜，“家有筵席，必有酥蹄”。经数百年的流传，已经成为周庄人过年过节、婚宴中的主菜，意为团圆，亦是招待宾客的上乘菜肴。 

周庄还有著名的八景，全福晓钟、指归春望、蚬江渔唱、南湖秋月、庄田落雁、急水扬帆、东庄积雪。周庄八景，随着岁月的变迁，有的陈迹依旧，有的增添了新的光彩。有的却已影踪难觅。被历史的风尘所湮没。

　　周庄镇旧名贞丰里。据史书记载，北宋元佑年间，周迪功郎信奉佛教，将庄田二百亩捐赠给全福寺作为庙产，百姓感其恩德，将这片田地命名为“周庄”。但那时贞丰里只是集镇的雏形，与村落相差无几。1127年，金二十相公跟随宋高宗南渡。迁居于此，人烟逐渐稠密。到明代，镇廓扩大，清代居民更加稠密，但仍叫贞丰里，直到康熙初年才正式更名为周庄镇。周庄地域春秋时期至汉代有“摇城”之说，相传吴王少子摇和汉越播君封于此，周庄的历史就显得更加悠久。在镇郊太师淀中发掘到的良渚文化遗物，也证明了这一点。周庄民居，古风犹存，最有代表性的当数沈厅、张厅。同时，周庄还保存了14座各具特色的古桥，它们共同构造了一幅美妙的“小桥、流水、人家”的水乡风景画。  

　　周庄大部分住户，都是临水而居，周庄的魅力在於她的文化蕴涵，沈厅、张厅、迷楼、叶楚伧故居、澄虚道院、全福寺等名胜古迹，都让人恋恋。周庄的古桥也极具特色。在周庄，绝对会有返朴归真的感觉，“吴树依依吴水流，吴中舟辑好夷游”，双桥、富安桥等，全镇桥街相连，依河筑屋，小船轻摇，绿影婆娑。周庄的外婆桥也极有名，又叫分手桥。一般情侣来周庄，如果真心相爱，说死也不会一起过此桥的。而升官发财桥则是走三次为好，好边升三级嘛。桥身的石板和石阶被踩得光滑极了，这些想升官发财的人，永远数为胜数。太平桥是周庄明嘉靖年间由里人捐资兴建的古桥，重修过，因日本女画家桥本心泉慕名专程到周庄写生，成为象征中日人民太太平平友好相处的友谊桥。   福洪桥是周庄座造型别致的石梁桥。但当地老百姓却叫它洪桥。桥在清康熙年间由里人重建，相传在太平天国年间，农民起义军反抗清政府的统治，流落周庄，当地地主豪绅十分恐惧，勾结清政府，一面散布许多谣言，污蔑他们是青面獠牙的“长毛”，一面伺机将太平军镇压。大地主黄通令纠集地主武装势力，在福洪桥上，残酷地杀害了几百个太平军的士兵，太平军士兵的鲜血染红了福洪桥的石阶，染红了碧澄的后港河。由于“红”和“洪”谐音，从此人们就把福洪桥称为洪(红)桥，用以纪念壮烈牺牲的太平军士兵。一百多年过去了，洪桥的名字仍然在流传。贞丰桥是一座单孔石拱桥，位于中市河西口，连接贞丰弄和西湾街。由于周庄古名贞丰里，以里得名，为贞丰桥。几经风雨，依旧如初，呈现一派古意。桥北西侧，曾开设德记酒店，酒店曾经是南社成员柳亚子、陈去病、王大觉、费公直等人聚会的地方，人称“迷楼”。贞丰桥和迷楼现仍保存如初，一桥一楼，相得益彰。

　　富安桥原名总管桥。元至正十五年由里人杨钟建，后由沈万三之弟沈万四出资重建，因不愿重蹈其兄与朱元璋作对最终被发配充军的复辙，主动捐钱建桥为乡里做好事。富安桥的名字，就是表达了他富了以后祈求安康的心愿。桥上有五块江南一带罕见的武康石。

　　双桥俗称钥匙桥，由一座石拱桥——世德桥和一座石梁桥——永安桥组成。双桥的故事，滋生了周庄的历史。桥面一横一竖，桥洞一方一圆，样子很像是古时候人们使用的钥匙，当地人称之为“钥匙桥”。这两座石桥，始建于明万历年间。世德桥由里人徐松泉、徐竹溪出资建造，永安桥由里人徐正吾出资建造。双桥最能体现古镇的神韵，碧水泱泱，绿树掩映，欵乃声声的小船在桥洞穿过。让双桥让周庄出名的人，其实是陈逸飞。《故乡的回忆》就是他当年水乡之行的收获之一。陈逸飞的画，使默默无闻的双桥走向了世界。钥匙桥不是钥匙却胜似钥匙，因为它开启了国际交往的友谊之门。

　　周庄是水的世界。每一个晨昏，笼罩着雾气的河面上静静地泊着几条小船，青瓦粉墙的民居临水而筑，远处是一座绰约可见的拱桥，九百岁的水镇如同一位禅者，显得那样意境深远。  

　　周庄的魅力，还在于它的文化蕴涵。沈厅、张厅、迷楼、叶楚伧故居、澄虚道院、全福寺等名胜古迹，具有一定的历史、文化和观赏价值。西晋文学家张翰，唐代诗人刘禹锡、陆龟等曾寓居周庄；元末是初沈万三得天时地利，成为江南巨富；近代柳亚子、陈去病等南社发起人，曾聚会迷楼饮酒吟诗；当代名人到周庄采风者更不胜枚举，台湾作家三毛、旅美华人画家陈逸飞、著名古画家吴冠中、著名建筑学家罗哲文……这些名人的点缀和文字书画勾勒更加重了周庄的色彩，逐渐成为周庄的一条条文脉。周庄特色不仅如此，还有摇快船、阿婆茶、丝弦宣卷等。叶楚伧故居也是周庄一景。周庄行的最后恋恋处，是三毛茶楼，走街窜巷，只为去三毛茶楼看一眼，回味一下若干年前那个叫三毛的女子，对周庄的心仪，并及她喝阿婆茶时的低眉神态。原来，骨子里的我是这样喜欢文字与周庄相结合的内涵。

　　游于周庄，转来转去的小弄，不知不觉过了一线天一步街，到酒楼用餐。九月来周庄的不明智，看人扰了看景的心情。因为人太多，没那份心仪的静谧，看到的是游人如织如闹市一般的场景。周庄的安宁早已不在，这是陈逸飞没想到的吧。糖藕，味美，藕中夹饭，却与北方的饮食口味相差甚远，如此美味，毕竟因南北差异有些不适。百叶包肉也比较有名，还有五香酱鸭。莼菜鲈鱼羹、姜汁田螺、塞肉油包、百叶包肉、炖豆腐干、焐熟荷藕等也是值得一尝的。品尝“万三家宴”可以去沈厅酒家。它位于富安桥，沈厅边上，至今保留着明清风貌，典雅别致，临河傍水，是极具地方风格的菜馆。周庄美味不止于此，江南特产的腌菜苋、老婆饼等也深受游人喜爱。

　　无酒不成席。周庄的酒如周庄人，热情醇朴，“酒中人性中人，豪放恬祥各有真。”确实不假。品一杯周庄万三白酒，几分惬意，酒不醉人人自醉。最爱的是青团。清淡，稍有些甜，适而不腻，如同我这样无闻的女子，沉醉于周庄的怀里。买几个青团来吃，一喜其泽，带着幽幽的诗意，竟想专门写篇关于青团的文章。

　　周庄是泽国，船自然多, 岁月匆匆，人生如梦，匆匆的又何止是周庄，还有这滚滚红尘。那穿蓝布衫唱曲的船娘，那沧桑中带着意味的呢哝软曲，那搭着块深蓝色的布棚的摇橹村。古老的木船不再古老，可那摆动的大橹仍然还沿着古老的轨迹，优美地重复着过去的韵律，仍然吟唱着古老的船歌。这就是梦里水乡吗？只是，周庄的首饰浮价高，要价幌儿太大，要是买，来真得狠狠的杀杀价呢。

　　周庄的书画氛围好。自家小铺，现场写字卖画为生，江南的女人瘦削干净，挽着发髻，显得利落，正在临案挥毫。更多是男人写书法题名卖字为生，被誉为“中国第一水乡”的周庄，是江南水乡最有影响的古镇。鳞次栉比的街面上，竟然有不少以现场书法卖字操此业谋生的人，这让我见识了江南的文化底蕴。到底是南方，就是不一样。 

　　叶楚伧故居也是周庄的一份深邃的内涵，是一种底蕴，而不是表象。这一点，倒像极了中国人的清骨。那些什么中国第一水乡，什么世界美誉，在周庄眼里，只是浮光掠影，是种入戏的道具，并不是周庄真正的灵魂。

2010.9.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