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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方,寒冷的冬季一到,冰窗花便成了一道婀娜多姿美不胜收的风景。每当我伫立窗前,面对千姿百态璀璨晶莹的冰窗花,便会想起我的女儿——一个冰清玉洁心海阳光的女孩。
女儿在一对身体残缺的父母渴盼下出生,家庭生活的清贫和窘困一直陪伴她走完了童年和少年。女儿没有同龄孩子充裕的物资享受,没有独生子女惯有的娇宠,善良和质朴始终是她的本色。那个时候,我很少给她买新衣服,从里到外穿的都是亲朋好友的孩子们穿小了送我们的旧衣服。就这些旧衣服女儿穿小了我仍舍不得丢掉,还要接上袖口、裤角再接着穿。因此,女儿的衣服常常被人讪笑为:“过滤嘴”。尽管如此,小小的女儿却从不计较,从不羡慕其他小朋友吃什么穿什么,只对她的《白雪公主》、《格林童话》情有独钟。每年春节前我都涌动一种想给女儿买件新衣服的愿望,可一商量,女儿便说:“妈妈,把我身上的衣服洗干净了,不是也可以过年穿吗?干嘛非要买新衣服?”就这样,女儿常常穿着洗得发白的衣服过年。
女儿二岁半时得了肺炎,住了一周多的医院。出院后,我牵着女儿小手回家,途中经过一个水果摊,忽然,女儿停住不动了,我俯下身发现她两只大大的眼睛紧紧地盯在盛香蕉的萝筐上。我轻声问女儿:“你想吃香蕉吗?”女儿没有回答,声音略微嘶哑地反问我:“妈妈,香蕉很贵吗?”我说:“贵,很贵。不过你生病刚好,妈妈可以给你买一只”。“不,不买……”女儿有些迟疑,继而又坚定地拉紧我的手说:“我不买”!我实在不忍心:“还是买一只吧,就买一只”。我知道,女儿长这么大还只是在看图识字的书上认识的香蕉。女儿刚上幼儿园时,孩子们每天要自己从家里带水果,各种各样的水果填满了小朋友们的口袋,可我女儿口袋里永远是冬天一只苹果,夏天一个桃子。“妈妈,我不买,我不爱吃香蕉”!女儿紧紧地拽住我的手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此刻,囊中羞涩的我心底充满了歉疚,塞满了酸楚,我的乖女儿啊,你第一次说谎,却让妈妈如此心痛,如此感动!
女儿出生三个月后便去了幼儿园,从小在集体环境中长大。贫寒的家境和幼儿园良好的教育,使女儿幼小的心灵纯净得如同一张白纸。上中班时女儿当班长,每天为小朋友分发水果,每次她都把最小的、有虫眼儿或带疤的水果留给自己。在家里每当吃些少见的东西时,女儿也都是让爸爸妈妈先吃,留给自己的仍旧是最小最少的。上学后,班上的同学有谁生活困难,她会把自己仅有的文具毫不迟疑地送给同学。得知母亲资助一个爱画画的贫困农村孤儿上学时,她高兴地把自己的画笔、颜料、宣纸等等美术用具都送给了农村的小弟弟,还有她珍藏多年参加书画大赛得奖的笔记本都毫不吝啬地拿给了弟弟,在弟弟来沈阳时从头到脚给弟弟买了新的行头。女儿读高中后寄宿在学校,每当天气骤变寒流将至,她会打来电话叮嘱爸爸上班多加衣服,戴好帽子和围巾,叮嘱妈妈别上街,免得路滑摔倒……
几年前,女儿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对外经济贸易大学的公费研究生,怀揣英语八级证书的小女孩,无论是著名的美国GE公司、中国广播网络年度展会、波兰——中国商务经济合作研讨会、第六届中国北京国际科技产业博览会城市重点项目推介会,还是市政府第一届CBD招商推介会等大国公司和大型国际会议都有她做翻译的身影。在大学期间,她担任系书画、讲辩协会会员、外语学院写作协会会长;读研究生期间,担任研究生院宣传部部长,连续三年都取得了学院综合测评第一名的好成绩。从上初中起,绘画作品、小散文等多次获奖,并在许多报刊杂志发表。女儿多次主持各种题材的演讲大赛,不知何故,小丫头说话的语速极快,妙语连珠,叮铛做响。女儿不仅学业事业成绩斐然,身体素质也奔儿棒,一到北京便在韩国人麾下学跆拳道。 如今,在外贸出口部门工作的女儿,天南地北国内国外地奔波,乐此不彼地坚守着她所忠爱的外经贸工作。
有谁能想到呢,童年时连一只香蕉都吃不起的小女孩,长大后竟然屡次在国际商贸的谈判桌上唇枪舌剑自信从容地为国家的经济利益倾注着她的智慧和活力。
心海阳光的女孩,冰棱花一样的性格和傲气。
诗赋绽芳蕊 今来觅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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