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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段记忆/已/­不可能还原故事当初的真实­
每一段真实/也已­
化成了支离破碎的往事­
就连这支离破碎的情景......­
­
文字是轻描淡写的朦胧­
透过这些朦朦胧胧的文字­
我看到了瞬间流淌的爱­
有时候真想光阴倒转......­
­
幻觉中­
又去品­
读/那些似水似烟的记忆......­

  
       六岁、七岁,鸡狗见不得.小女儿诗诗正处在这个年龄段上.
       兔年正月初五晚十点多我在公司再次和大哥通话.他用难以掩饰的激动心情讲述了白天发生在小女儿身上的一件事,连连用了几个:不得了！
      中午在大哥家待客.席间,小女儿奇怪地夹了一个米馍馍,就有人开玩笑:吃够了还要夹上,sheng耸！（口语,意思是爱占便宜）小女儿黠黠地四处瞅瞅,一字一顿:“我肚子肯饿,大妈下午没去上班我不敢来,拿回家吃,”（还找个垫背的,我嫂嫂对我俩孩子很好,就是脾气凶点,孩子们也许怕）人碎碎点,麻鹊也有小小点脸,觉地害臊,不声不响地拿着米馍馍在众人笑声中悄悄回家了.（女儿们和父母住在老三家）
        一到家小女儿就冲屋内大声嚷:“爷爷,爷爷！我给你夹了个米馍馍.”（父亲有病,常年在家休养）
       “还是诗诗乖,知道疼爷爷,大的都不及小的！”父亲很是感动,不住地夸.
        七点多母亲忙完收拾亲戚带来的礼品,发现给父亲买的牛奶、营养品都不见了,调查的结果,令人哭笑不得,都让小家伙私自藏起来了！为了独占爷爷的礼品不挨骂,绕了一个大弯弯,好一出瞒天过海！我还没笑完,大哥又说:“十一月份五爸家苹果熟了堆放在院子里,五爸给诗诗苹果,这回人模人样地说什么也不要,（以前到这个时候赖在五爸家里,答应给五爸当孩子,赶都赶不走）给急了,蹬蹬蹬跑回家对母亲说:‘我爸我妈说我长大了,别人的东西不能随便要,’语锋一转:‘我爸我妈俩个人挣钱哩,还没我花的！想吃了,买哩么！’”
挺牛皮的！ 
       哥的话就象吹开了我对小女儿记忆的疙瘩伞（蒲公英）,卟一声把把荡满我的思绪,又象放出了段段小女儿故事的动感影集,努力捕捉结茧记忆里的影.­   

     小女儿生下的时候我怎么也不相信是女孩！生以前我下了大力气通过各种渠道确定孩子是男性,当县医院的一位女护士从产房抱出孩子说是女孩,我一下子愣了,脑子里一片混乱.大嫂急忙上前看了看孩子,嘴里嘀咕:“锅揭的太早,气跑了！”哥瞪了她一眼劝慰我:“你们年轻可以再生,孩子给我们.”接下来护士又说:“孩子头大,出生时很难缠,体重不足,4.6斤,有生命危险,孩子亲人得补交押金,我们才能抓紧治疗”.­

      “这是一条活的生命呀！况且是我的骨血”.我来不及悲伤赶忙对护士说:“你们说怎样来就怎么办,孩子的命比啥都重要”！­

        女儿被抱进了小儿检护室,医生护士一阵忙碌.­

        检护室里剩下了我和女儿.女儿静静地躺在保温箱里挂吊瓶.­

       两小瓶透明的药液顺着管子一滴、一滴缓缓地流入女儿的身体,象是女儿殷殷无言地期待！两根细长的针头扎在女儿柔软的头上,就象针针刺痛我的每根神经！未曾散远的药味和各种气味的混合体就象我此刻翻江倒海的心情在弥漫！小家伙面色通红,睡的很酣,偶尔嘴角动一下,象是在笑,腿一动一个侧转,吓的我放了几次才扶正.­

        孩子没有母乳,一生下来就遭受折腾,去留也是问题.我......­

        一条艰难的决定！­

        就在我左右为难的当头发生了一件令人气愤填膺的事情,这件事促使我痛下决心,断了所有犹豫.­

       一位年轻的产妇在医生的引领下哭哭泣泣抱着一个女婴来到了检护室,孩子气若游丝,全身青紫,须紧急救治.原来是外地在本县经营茶叶的一对夫妻和我的情况一样,都是二胎生育,都想要个男孩,孩子生下来一看是女孩,丈夫就逼着妻子瞒着医院偷偷抱回家,结果孩子哭个不停,滴食未进,刚好这几天停电,天又冷,孩子就糟蹋成现在的样子,而丈夫一语不发,视若无睹.妻子实在忍不住了,才急急抱着孩子又来到医院,医生责备的同时说孩子能不能救活,就看她的造化！当时孩子的惨相气得我牙齿咯崩咯崩直打哆嗦！­

       “自家的孩子,有人都这样,送了人,人家会疼爱吗?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定定地我看着女儿,长长地一声叹息！­

       你,就是我今生的女儿！­

      我衣不卸甲守护在女儿身边,喂奶、换洗、观察女儿输液,十一天后女儿终于转危为安,康复回家.­

       顺便提一下,一年后我给小女儿办户口去县医院开出生证明,我询问当时医生那孩子的情况,医生说孩子命保住了,不过送了人,我衷心祝愿那个女孩健康快乐地长大！我也成了同代我们村第一户双女户,而且是第一户国家法律上没有承认的双女户.我不会让妻子做绝育手术,我觉地在当今文明社会这是对女性同胞的一种伤害和歧视.也不会再要孩子,两个孩子相互有了依靠,不再孤单.­

      妻子和两个女儿是我全部的爱！

        回家后孩子发育很快,刮风似地忽忽忽一天一个人样.白天人多处,孩子笑声不断,咯咯地从这个人传给那个人;晚上夜阑人静,孩子睡梦中顺咧咧地展开身体,拔节一样蹭蹭蹭在长.
   小家伙常常一见我,就喜欢咪在我怀里,孩子屁屁圆软,腿上的沟沟很深,肉球一样滚来滚去撒娇.这个时候我很陶醉,也很骄傲.一个朋友开玩笑对我说孩子还不认识你,我不信！那就验证验证.
        我和朋友换了衣服,我常常爱穿的一件红上衣,唉！别提了,这家伙果不认我了,任凭我如何如何的逗,小家伙置之不理一点情面都没有,赖在朋友怀里生怕我抱走她,原来她是看衣认父呀！
        可惜这种光阴没有持续多久我也和其他农民一样,成了南来北往的打工客.
         孩子很懂事,早就体会到了离别的滋味.记得在她三岁多的时候一次我要走,孩子面带戚色恋恋不舍地送我到村口.孩子问我要钱,我以为孩子们贪吃,也觉得亏欠孩子,敢忙掏给一张伍拾元,孩子嘴唇翕动,惟惟懦懦怎么也不要,只是从我手里的零钱中取走了三张五毛钱,我很难过,也很感动,依依不舍地坐车走了.
        这次走后和母亲通电话,母亲告诉我,说我一离开孩子就哭个不停,一连几个晚上都在睡梦中哭醒叫爸爸！至于那三张五毛钱,去年回家的时候孩子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来给我看,一脸地幸福！而此时孩子已经快六岁了！看着这三张钱,刹那间,我泪眼婆娑,久久无语.
        父母跟孩子生活在一起对孩子的成长很重要,但不是绝对.我认为跟孩子所处的环境和接触的人关系最为密切.大女儿上学早,孩子在年级中显得很单薄很瘦小,学起习来显得有点吃力,所以小女儿我就有意让她上学晚,今年下半年才上小学一年级.
        小女儿在家里可以和小伙伴们无拘无束地玩耍;可以看小蝌蚪怎样长成青蛙;可以熟悉各种蔬菜和庄稼的成长;可以感受农忙时农民伯伯们的喜悦......孩子在无意识的情况下照样学得很多东西,并不会输在起跑线上.我想让孩子头脑简简单单地拥有属于她自己的快乐童年,自己随着年龄的增长慢慢学会一些东西,慢慢明白人生.
        我常常在追寻天边,有一天我明白了:其实我就在天边！­

        去年七月回家一趟孩子们粘我很紧,成天成夜失心失肺似地叽叽喳喳,唱呀,跳呀！为了增强大女儿腰部的肌肉力量,我特意买了一个适合她锻炼的忽拉圈,没料到小女儿比她姐还积极,忽拉圈看上去比她威风多,开始摇圈,我不知道是忽拉圈摇她,还是她摇忽拉圈,忽拉圈来不及转一圈顺腿往下溜,人控制不住自己前后左右摇摆,好象醉了似的分不清东南西北,天上地下,一个趔趄,一个屁股墩,引的我又爱怜又哈哈大笑.可小家伙并没有显得丝毫的气馁,越挫越勇,扬言她一定学会,冲劲还高着呢！­

       就在我要走的前一天下午,小家伙不知那里开了窍,只见她半握着双手举上天,小屁股后一蹶,左一扭,前一蹶,右一扭,很象西毒在练蛤蟆功,奇迹发生了,这一回小家伙转了六圈.我和旁边瞧热闹的人乘机打气,小家伙也不负重望,十圈,十六圈......累的脸色通红,气喘嘘嘘,大汗直流,稍歇一会又去练,到后来双手插在肋下,姿势也显得优美,很轻松自如,完全掌握了转圈技巧,还一个劲不时地抿紧嘴巴睁着大大的眼睛无声地望着我,象是等待我的赞扬,其实我和大家早就啧啧交口称赞了.­
        孩子一直玩到晚上十二点熄路灯.这天晚上孩子们确实累了,睡的很香.而我睡不着,给她们擦擦汗,拉拉被角,摇摇扇,拍拍蚊子......­
虎年腊月三十傍晚六点多,我和孩子们通电话,能听出小家伙抢话筒,高兴地说:“我有新衣服哩,piao地嘛;我也有靴子,和我姐的颜色一样,都捌拾;老师说我是好宝宝,奖状贴在我姐的上边;我听奶奶话,过马路不急,不让奶奶背了;和不认识的人不说话,打110;不放花炮,不过冰桥.......”­
我不住地点头说乖,好！在旁听的妻子和我沉醉在喜悦中.­
        “爸,你和我妈什么时候回来”？小女儿临了一问,我和妻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夜幕已经降下,屋外传来了密密的花炮声,过年了！­
谨以此文献给常年在外打拼的父母和留守儿童们！也包括我！­
朋友们！让我和你们一样,擦干眼泪,藏起相思！­
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满足！­
缺憾也是一种激励！­
我们不是弱穷！­
天地间/方方正正­
挺直我们的脊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