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空”纳万物

刘晓林

   “太古无法，太朴不散。太朴一散，而法立矣。法于何立？立于一画。一画者，众有之本，万象之根。见于用北，藏于用神，而世人不知，所以一画之法自我立。”此说就艺术言，可取者多。然其所以者，不免牵强：世人不知，所以自我立。牵强者不论，今予遥问大涤子：法于何立？立于一画。一画何立？立于我。我又由何而立？

 　　上述揭晓前，吾愿作一己之另谈：一空纳万物。客观之空，依物成形。空即是空，无论之需。吾之论，实主观之空、你我心中之空。

　　古有万贯之人，召婿。其女若天仙之美，求者辂驿。设障而择，仍二人未决。奈何？翁设一题，中者隧愿。如下：不计何物，将女轩敞之室置于无隙者，胜。二人，一富一贫。富郎持珠玉金银充其室，见可入之孔。实充而未盈也！贫郎财稀，然拥才数斗。终胜之。何为？月黑之夜，闭其窗门。秉烛于室，光盈其内。空空然盈也！

　　贫郎中之由，以“空”应空也。空者究竟何物？诸如智慧、思想、胸襟者。如巨擘五彩墨意，忽焉忽淡，忽焉忽浓。盈于太清，然不见万象。行文至此，不妨再看开篇未揭晓之引题：我实在是由“空”而立也。石涛之才不可谓之不高，法不可谓不绝伦。然得世人称道者，当在其深层：在那特定时代，他发出了“借笔墨以写天地而陶咏乎我”之浩叹！抛开其艺术成就，仅他那“我之为我，自有我在”的思想，就足以让后人记住他。

　　由此，我想到了艺术界的几位先生。徐悲鸿之于张大千，徐先生说：“五百年来一大千”。张大千之于叶浅予，张先生说：“浅予捐弃妍丽，入于神化。以余衰眊，未由可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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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此，我想到了经济界的几位先生。曾几度中国首富的刘永好因未约而至有“中国第一豪宅”之称的贡院六号终被拒微笑而去。刘先生说：“没什么”。曾数次蝉联亚州首富的世界级富豪李嘉诚与人合作，以他人之名冠公司之称者，他人势弱却拥公司之大者，实不少见。李先生说：“没有互利互惠，事情怎么可以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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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题已点破，赘语无益。智慧者、思想者、胸襟者，诸如此类之“空”者，空而无形，空而不空。此“空”实人类登堂入奥之不二法门。远离此“空”者，空即是空之真空在等着。

　予曾书文：天问问天天不语，汝谓直来吾谓曲。今借屈公词一用，鸿蒙尽在心中拘。友人称吾之文有渲染夸张之嫌。静心而想，心实乃“空”之绝好诠释。一“空”纳万物，诚不世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