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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扎

       常常会被一种莫可名状的情绪深深地攫住，有时又会觉得胸口有一股浓烟消散不去，想要挣脱却又无从使力。闷得甚至喘不过气来。心往下沉，沉至谷底，却又要往上飘浮，想要抓住什么，徒劳，握着的只是虚空。

       “我像是沉在水底。”谁这么说过？任水流滑过肌肤，似岁月拂过发梢。愉悦，担忧，忐忑，空寂，……一应种种飞出脑际。指尖微动，泪在心底汹涌，却不被允许涌出眼眶。

       踏着落叶，缓缓走在前行的路上，何去？何从？岔道口必须做出选择，已经没有任何路可以让你义无反顾地走到尽头。

       初识人生十字路时，哪会有什么彷徨？只觉得面前的这一条就是铺满鲜花的精彩的路。就这么走，何须犹豫？片刻的沉吟都是多余，想当然的事呀！

琉璃工坊还是熠熠光环？那一转身的顿悟却是在百年之后啊！

“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鲜嫩的粉色裙一把抓在手上，内心涨满的是抑制不住的喜悦。那当然是最美。

如今，如何有这样的想当然？那压在箱底的粉色旗袍，拿出又折好，折好又拿出。许久，终于叹一口气，尘封。

朝九晚五的生活继续，淹没在熙来攘往的人群中。偶一顿步，也只是苦笑作罢，太遥远的记忆，太奢侈的想法……

钟声敲响，雪花飘落。寂寂的夜，寂寂的心。

燃一支烟，静静地看着烟雾缭绕升空。吁一口气，浓烟似窒在胸口。咳，再咳，呛出满眼的泪，灰色的烟蒂萎在地毯上。

萨克斯曲仍响在耳际，《回家》？家在何处？舞台上那一圈光环环住的是一室的温暖吗？期盼的眼眸灼亮的是天际的光吗？

背起行囊，在茫然和无所适从中走向陌生的驿站。华灯初上，车流中恍惚忆起往昔也有过这样似曾相识的一幕。只是，那时，更多的是喜悦，是新奇，是明亮的眼，是轻快的步。而如今，站在陌生的匆匆的人群中，那么强烈地感受到一股逆流的气息。闭了眼，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先在原地站稳，只是稳住，什么也不动，哪怕人群卷起的气流强劲地吹到脸上，也要忍住，坚持住。然后，慢慢地走一步，再走一步，背离人群，孤寂地向前挪，挂在天际的那一颗星只闪着微弱的光，甚至是若隐若现，这一线希望也该是此生此刻的顿悟。

是的，在心里，要有一朵莲花。这朵莲花，她必须要有突然绽放的可能——哪怕再黑，哪怕再暗，哪怕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