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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惜新年这样的节日
高巧玲
小时候,记得每年都会有一本厚厚的日历挂在墙上,每天都是很小心翼翼地翻过,或者用一个夹子夹起。当时的疑惑是舍不得把一天的时光撕掉吗?当然更主要的原因是渴望一下子就翻到最后一页,这样我就又有作业本用了。
小时候,元旦的来临对于贫穷家庭的孩子根本没有什么感觉,直至春节的到来。年来了,尽管没有新的衣服可穿,但眼巴巴地看着别的小朋友放鞭炮,也能感觉到喜气洋洋的气氛。于是日历都翻过之后,心就会飞起来,盼望那个不能再翻的日历,盼望能早日过年,好像一到过年就会有奇迹发生。再大的贫穷和寒酸都压抑不住那种雀跃的狂喜。
小时候,当时的那种心情,让我一直都弄不明白,当时对过年怎么会有那样的心情?好像过年这个日子暗含着一种神秘的咒语,会在孩子的心中唤起如此强烈的回应。难道过年的时候真是意味着平时少有的美食,意味着炸响吉庆的鞭炮,意味着沾满喜气的新衣服……
盼望一次、再盼望一次。
长大后,我对过年便少了几分心动,不再想去凑过年的热闹,只想一家人平静地过日子,平静的过年。年少时的那分狂热去哪里了?细想之下,好像是心的未老先衰,抑或是生命的减退。但又好像不是,只觉得这里面隐含着一种说不清的东西。
长大后,怎么也体会不到年的味道特有的、浓缩的味道,那种所谓浓缩了人间的红火和喜悦,浓缩了一年的开心和热闹对我也没有什么感觉。
长大后,对逝去的岁月有了无限的珍惜、无限的留恋,告别一次,再告别一次。特别是对于我来讲,总是不想去回味从前的岁月,因此慢慢对于年的到来也好像变得麻木不仁。一个又一个苦难的挑战之后,对崭新的日子也没有了太多的期待和欣喜。
记得唐朝诗人杜牧这样写道:“六朝文物草连空,天淡云闲今古同。鸟来鸟去山色里,人歌人哭水声中。深秋帘幕千家雨,落日楼头一笛风。惆怅无因见范蠡,参差烟树五湖东。”是这样,一切在变化,一切又都没有变化。
我们就是在这种鸟去鸟来、人歌人哭的平淡里,去坦然地面对人类的生老病死、苦乐酸甜;在惆怅无因、物换星移的日月中,去平和地包容生活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这就是生命,这就是真实。
我们不再对新年这个日子怀有幼稚的狂热,但我们对所有的日子怀着柔和的爱意;我们不再企盼什么特别的奇迹,因为活着就是奇迹。
生命的真谛其实就是体现在我们日常而美好的生活细节之中。就如这诗中所描绘的秋雨、落日和楼台。当然,我教育孩子仍然要珍惜新年这样的节日,就如同珍惜每一个早晨、黄昏、落日和烟雨……
诗赋绽芳蕊 今来觅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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