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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思敏捷的周楣声

王庆云

        周楣声老教授已经去世好几年了。2004年冬，我随宣方医师去拜访周教授时，周教授年近八十八岁，宣医师也有八十多岁。两位老人就像老顽童，见面就逗趣。周说：“你们中午别走，就在我这里吃饭。”宣说：“走呢，起呢，不在这里吃饭。”周说：“那你现在就走。”宣说：“现在不走，吃饭之前再走不迟。”这时，周教授指着我对宣医师说：“他是新朋友，你是老朋友。老朋友怎么能把新朋友带走呢？”宣医师无言以对，我也不好推辞，只好同意在他家吃饭。于是周教授安排好保姆上街买菜做饭，就陪我们畅谈。中午，周教授非要喝酒，宣医师怕喝酒，就竭力反对，但他还是拗不过周教授，只好同意喝酒。周教授自己带头，喝了四小杯，宣医师只喝两小杯，我是晚辈，当然要喝多些。

        饭后，我想让周教授中午休息，就向他告辞。他说：“我们相见恨晚，你就多坐一会。”他的话温和中带有刚毅，既是礼貌，又是命令！我恭敬不如从命。年近九旬的高龄的人，这样才思敏捷，逻辑严密，真是可敬可佩！

        周教授生前热衷于研究针灸疗法，对针灸疗法的分支——艾炙，造诣很深。其痴情正如他的自勉联：

        垂死挣扎到死方休，誓为岐黄绍绝绪；毕生坎坷贪生负咎，敢为衰朽惜残年。

        2002年，周教授曾立下遗书，主动请缨，自愿到艾滋病重疫区为患者诊治，并研究用艾炙治疗艾滋病，精神可贵。他在遗书中说：“如中途发生意外客死他乡，自属自然死亡，与各方均无牵涉，只求就地火化，将骨灰交由同来的同志带回故里，则感激于九泉矣，此外则别无他求。”耄耋老人，如此情怀，读之催人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