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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寻亲路(一)
——第一次石灰窑寻亲散记
文/湖南 朱伏龙 笔名:澧水渡口
2002年7月8日,我冒着酷暑,怀揣爸爸四年前临终的遗言,独自一人踏上千里寻亲路——去湖北石灰窑找寻曾祖父亲兄弟的后裔。
寻亲车,在回环曲折的山路间慢慢地前行,缓慢而又执着……
虽说七月似流火,但大山里的七月,却并非如此。微风轻轻地拂过脸颊,温柔而清凉。即使你心中有多少烦心事儿,俄尔间,也会消逝得无影无踪。
抬起头来,放眼窗外,看青山峥嵘,公路宽阔,村庄静谧而安详……
当车至鹤峰城时,美丽的山城早已是万家灯火了。置身于鹤峰城,徜徉此景,让你不由得想起在这些星星点点的灯光下,发生着怎样怎样的故事。是悲?是喜?还是平淡得像白开水?于此时,时间如偷渡的客人,悄悄地过去,不带一点痕迹。
第二天,把车寄放在六爷爷家,搭乘农村客车去石灰窑。
客运站停着专门等候乘客的车,车主张着笑脸,客气地把客人们引上各自不同的线路。
我跟着其中一拨人上了车。车主本想还多揽几位乘客,但在我们这些客人的催促下,他还是慢慢出发了。
一路上,公路像一条细黑的绸带,波浪一样地上下跳动着。可想而知,我们的车像是在大海上颠簸的轮船。一不留神,脑袋上一定会多上一个高高的、大大的,红肿的肉瘤。
客运车驶过水泥路,行驰在盘旋的山路上。路,突然凸凹不平、尘土飞扬起来,仿若硝烟弥漫的战场。这辆客运车像极了一辆破驴车,左摇,右荡……
乘客们不耐烦地开口了。有的嘟哝着,有的骂着,有的叹息着。驾车的司机耐心地、充满希望地劝说着:“各位大爷大叔、大哥大姐、小弟小妹们,这条路马上就要动工修建了,后年的今天就舒服啦。”一个急转,司机手忙脚乱地很快地转着方向盘。原来前面又是一个深坑,司机赶紧双手把方向盘一打,绕了过去。我想,不知道这样的路还有多长?如果还有几十里的话,别说寻亲,可能只有亲人寻我呐。
“大叔,请问这样的路还有多长?”我悄悄地、轻声地问挨着我的那位大叔。
“后生儿,你是外地人吧?只有二十多里了。”大叔打量了一下我说。
“哦,谢谢您,大叔”
“不用谢。”说完,大叔继续粘着他的瞌睡,呼噜着。而我,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涌上心头。心里暗想:天啦,还有二十多公里,我会累死在这车上的。不过,此时,我想得最多的,还是我那些离散近百年的亲人。他们的生活,他们的住宿条件,他们的后代和他们那思念老家的目光。
山路,像条长龙蜿蜒升上山巅。我仿着大叔的模样,眯着眼,屏住呼吸,小盹。
“请大家管好窗户!”司机大声地说。
“为什么要关上窗户?”我好奇地问着身边的大叔。
“后生儿,车到风车口了。”大叔和蔼地对我说。
风车口,这个熟悉的名字,它是我二爷爷为国殉身的地方。记忆中,每当想起祖父说起他的二弟——我的二爷爷时,他总是老泪纵横。二爷爷牺牲的那一天,他刚满二十五岁。
那是“烽火连三月”的年代,爷爷和二爷爷同为贺龙元帅麾下的士兵。当时,爷爷是鹤峰县苏维埃政府主席,二爷爷是贺龙元帅手下的排长。鹤峰一战,爷爷被洪水冲到我滕婆婆(我爷爷的第二个妻子,姓滕,所以叫她老人家为“滕婆婆”)的家乡。而二爷爷为了掩护部队撤退,一个排,三十多人,边引边打,到风车口时,只剩下弹尽的二爷爷和一个战士。当敌军蜂拥到他俩眼前时,二爷爷一手拉着小战士,一手拖着一个敌兵,一个纵身,跳进万丈深渊的风车口!
风车口,你这险恶的峡谷里面,深埋着我祖父的弟弟,埋着我敬仰的二祖父。历史的教材上,找不到风车口这个名字,史志上没有关于我二爷爷那段悲壮的记录,唯有我的一行肃穆的清泪,来把我敬仰的二祖父祭奠……
越过风车口,眼前一片敞亮。
路的两旁,是葱绿的树木,井然的村庄,小小的土丘,淙淙的小溪,货物齐全的小店......这哪是高山,分明是世外桃源。
客运车到了终点站,我提着简单的行李下了车,找一家农户住下。
这家主人犹如他的老屋,真有点老态龙钟的样子。它的前面是窄窄的马路,后面已经荒芜了,杂草丛生。几个孩子在后面的草地上玩耍、嬉闹。不用问,他们是这家主人的孙子。
第三天。或许是因为寻找亲人迫切,或许是老大爷雷鸣般的鼾声,或许是亲人厚重的呼唤,疲劳的我,于五点醒来,无法再眠。轻轻地起床,推开松木门,寻思着找亲的路线。
高山上的庄稼并不茂盛,给人的感觉像是营养不足,高不过两尺。走下一个山坡,到了一个村口。凭着爸爸临终的遗嘱,下意识地向右边望了一下,向爸爸说的“池塘”走去。
这哪是池塘啊!水没了踪影,池塘底面铺着一层干裂的土块。松树皮似的,如豹子身上的斑块,像一条张着干枯的嘴、无奈地躺在地上的鱼。睹此景,我那自贱的泪珠儿,莫名其妙地滚了出来......
沿着爸爸生前凭印象讲述的路径图,漫无目的,翻山越岭,独自一人寻觅于群山之间。饿了,摘个野果充饥;渴了,用嘴唇接着从岩缝里挤出来的滴水;黑了,客宿在农户家。只有几天时间,额头上面嵌满了皱褶,留下了寻亲的印迹。只有几天时间,原本粗壮的胳膊和腿脚突然细了下来,瘦得只剩下骨头。但那双瘦得只剩下骨头的腿脚,随着寻亲的信念变得更加坚韧,有力!
一丝雨滴,一份清凉,一份喜悦。寻亲的第七天,下了一场瓢泼大雨,山里的大人、小孩儿全部出动,雀跃着蓄水、接水,忙过不停。在这些乡亲的眼里,这场久旱的雨,是琼浆玉液,是丰收的希望,是滋润着心田的甘霖。唯有我,像一个流浪儿,蜷缩在大山的石洞里,祈祷着老天快点放晴,继续我寻找亲人的路程。
我躺在山洞里,双手枕在头下,遥望着大山里升起的袅袅炊烟,隐隐约约地听见木桶撞击水面和女人叫唤孩子回家吃饭的声音......我不能再犹豫,必须冒雨下山,寻找夜宿地。
雨后的夏天,墨蓝墨蓝的,星星像豆子儿一样撒在天幕上。农家的四周是静的,偶尔的一、两声犬吠,撕破了夜幕下的寂静。
第八天凌晨,PP机震响:“继母患眼疾,速归!”
母疾如命,不及细想。收拾行李,告别主人。结束第一次寻亲的艰难行程......
一日寻亲一日愁,
愁肠百转愁悠悠。
千辛万苦我不怕,
无奈母疾儿回头。
诗赋绽芳蕊 今来觅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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