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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如衣衫

萧秋/文

人在懵懂的时候，仿佛置身于伊甸园，嗅着馨香，在杨柳卖萌的季节，幻境出牡丹、杜鹃、高山、海岸……万千世界与肉体凡身高度和谐统一，对远方的希冀犹如对未来的憧憬。穿梭在花间，充盈的小草扬起欲滴的娇唇，华润的石子坦露纯洁的渴望。婚姻的酵母，使青春的心膨大起来。或因溪水潺湲，高山平坦，或因花为伊开，锦瑟无端……昏沉之中，披一件长沙，袅袅婷婷的随云飘去。

一夜伴着花眠，“晓梦随疏钟，飘然跻云霞；”恍若“庄生晓梦迷蝴蝶。”

睁眼如昼，一团团锦簇聚焦在眼前，寻着姹紫嫣红，张开双臂，簇拥着大把大把的鲜艳，走向衣橱。把浓烈裹在身上，淡淡的云乳，羞涩的打着卷，红叶白云两悠悠，新婚是一朵娇嫩的蕊。

高山流水，花间梦事，转眼已是白云千载空悠悠。打开衣橱，不是不如从前艳丽，就是艳丽已不是从前。伊甸园里的杯弓蛇影，惊恐了多少绿草红粉，飘舞的长裙已被大气污染，不知何时，旧貌悄悄换新颜。婚姻在改变着娇鲜欲滴的模样。

“燕草如碧丝，秦桑低绿枝”，品茗《春思》，裹一层绿色，方有“东城渐觉风光好”的感觉。由此，红艳只能衣橱看。虽说此后经年，“红艳欲无春”，思想旧时，也曾“ 红艳比瑶琼”，随手要丢掉的衣物就又不舍起来。婚姻就这样被储藏起了百分之五十的热度，不是天冷就是月淡。

品茗晚秋，闻着菊香，邀月小酌，临风听听暮蝉，五彩的花衫已经抵不住秋寒。打开搁置的百分之七十的衣衫，哪件不是满怀欣喜紧衣缩食请进来， 哪件不是神清气爽美丽动人的穿出去……试这件，是淡忘的陈年，披那件，是浓情的瞬间，依依别情，还是不忍放怀。“细水涓涓似泪流，日西惆怅小桥头。衰杨叶尽空枝在，犹被霜风吹不休。”

眼眸拉上了橙色的窗帘，衣橱里的衣服狂舞起来。苍白的季节了无色的眷恋，被泡打粉浸透了的激情早已变成了过期的沉淀。婚姻的情爱被亲亲刷了卡，隽永的婚姻似衣橱里的衣衫。储存的闲置是记忆中的习惯，留用的现在，是熟悉的陪伴。爱，不再是语言的浅显。摸一摸，看一眼，就是一股涌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