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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镇有东栅、西栅、南北栅之分,立于京杭大运河两侧,镇内湖水引自京杭。南栅与北栅尚未开发,东栅与西栅成了旅游胜地。
江浙一带并不缺乏古镇,如同里、周庄、甪直、西塘、陆巷……,旧时若非陆行便是舟载,江浙多水,因而古镇因水而建,概莫能外。山水山水,因山而深沉,因水而灵动,灵动了一个城市,灵动了一方人物。
到达东栅已中午,在老街用过简单的午餐。古戏台就在景区口,座北面南,就戏台而言,全国都有。戏台是真古旧未必,顶多也就是旧仿,戏台边有联“锣鼓一场,唤醒人间春梦 宫商两音,传上天上神仙”,百来年的历史不算短,但对于一个七千年文明的地方,百来年就象一颗微尘。台上唱着当地的花鼓戏,方言其实不难懂,但一入了戏就象天书,一个字也听不明白,两个对戏的演员刹白的脸衬上漆墨的内堂有几分鬼气,不知怎的就没有越剧唱得这般动听,也没有越剧的服饰华美,或许这正是花鼓戏并未盛行的原因吧。
茅盾的故居约略看看,走马观花这般。
来到西栅的游客服务中心已近黄昏,按预订的号,前台的姑娘递上门卡时笑吟吟地说:“不错的房间,落地的花窗和一个小露台。”对于民宿并不期待太多,虽然房价七百八一个晚上。打开房门,推开落地窗的时候还是有异样的惊喜,房间恰好临定升桥----乌镇最高的一座石拱桥,微暗的暮色下,对岸咖啡坊的灯亮着,桔色的磨砂挂灯简洁而温暖,与旧式的亭台水榭相映,有现代与古旧气息的对比。河对岸高大的槐树,一树槐花,隐约传来香甜的气息,那一嘟噜一嘟噜的槐花勾起内心最简单的食欲。驳岸边倒垂着迎春,已告示过春的信息,仅余了三两朵这一边那一边,零星散落着,黄花绿叶倒也相得益彰。
客房的左边恰是一个游船的渡口,也有运货的小船停靠了小憩。满目的绿色,两岸旧宅,一溪春水。一窗风景,安静娴逸,符合我的审美。
掩上门,房东善意地微笑:“出去玩了?”还以一个微笑点过头。
不出意料的话,西栅除了仅存的几座古建,余者都是拆除后翻建的民居,倘若早些年来,应该并无多少韵味,新的仿古的建筑不经时间的雕琢,难以成就如玉的光辉,不过西栅的民居建过两年,栽种的藤蔓就在桥下、路边、宅后、水际葳蕤生长,粉紫的蔷薇在桥畔怒放,忽然想起两句诗来:桃花一簇开无主,可爱深红爱浅红?
走不多久是一个定升糕的小铺,以糯米粉蒸熟,内含细豆沙,洒上红绿橄榄丝,热气腾腾、松软香甜,浅浅的梅花形,不油不腻,一个恰好,吃完上路。
乌镇的西栅给人的第一印象是干净,由于将居民整休外迁后整体规划,各种电线管道都入了地,空中就没有其他古镇形如珠网的架设,这给人整体上少了零乱的感觉,河道清过了淤,虽无浙江山区的水这般清洌,也不同于其他古镇的水这般泛着青黑灼人的异味,这在江浙一带的古镇来说,已算不错的了,要求太高哪里都了无趣味,哪里都去不了。
走着,暮色渐重。三寸金莲馆设在一座旧宅里,自清末民国以来,女人缠足已不再盛行,这意味着女子颤微微地走路时代的终结,也意味着思想禁锢被逐步解放,时代的发展需要健全的身体和健全的灵魂,畸态的审美业已成为历史,如今大行其道的高跟鞋虽然也有些裹足不前的意味在,但至少还给予了一个健全的双脚,不必终身受累于此。
第一进陈列了些布鞋和旧式金莲,工艺一般,品种太少,堂后一个长方的小天井,第二进布置的腊像,和怎样将一双玲珑脚变成金莲的场景,不知怎的,老宅里阴气顿起,脑后发凉,抽身便退,退出大门尚且惊魂未退,暮色重一分,鬼气便加三分。
一式的民居,没多大看头,没有故事也没有由来,当然,也许有故事有由来,只是我们不知道,外乡人若不是生活在当地深入了当地的生活,看的永远只是一个表象,不如自幼便居于此地,七大姑八大姨的都能拐个弯扯上些关系,这故事便是自己的故事,再不济还是相识的人的故事。
沿途有零星的小铺,商业的气息不重,老街上有家竹铺,工艺尚可,为晶儿挑了个竹蜻蜓,上紧了线一拉就可以在空中飞翔,这是我们年少是的玩具,晶儿没有见过,她有的是芭比、各式的积木、满架的书。在我们的眼里晶包很幸福,无论是精神和物质,但转过身想想,她还是少一点点我们年少时全无管束的自在。
沿街各家民宿里都提供饭菜,一间小的厨房,小的客堂,放三四张餐桌,或沿河的葡萄架下,五月初的夜晚还是有些冷,年纪渐长,对冷怎么就这么敏感,年轻的时候外出旅游,为了轻装简阵总是带尽量少的衣物,出门时的语言就是:冷也熬着,热也熬着。久了就成了朋友圈里的名言,这下熬着真有些难耐。因处处邻水,又起了些风,洒几点小雨,青石板上的冷光下更凉。走了几家,看到堂内挂了一墙的奖状,也不管奖状上写的什么,反正有奖状的地方一定不差(第二天来才知道这是孩子从小到大的学习奖状),一问没了位置,问是不是可以临时加个桌,店主摇头。索性坐在堂内等翻桌,晚上八点多,肚子抗议了,熬了十来分钟投降了事,随意找了家邻水的桌,身体还是寒冷,偏还是找了个邻水的桌,风景好些的地方,冷一点也可以,饭菜吃着也加一分秀色。鱼、虾、油豆腐荠菜,除了有些咸,还都不错。
吃完饭走在青石板的小路上,明暗的灯光在身边闪过,还有菜蔬下锅的声响,游客三两两走过。不知怎的,一直喜欢陌生的街头。陌生就多分新意,陌生就多点随意,陌生也多些儿坦然,站在街头,无论是阳光下还是夜色里,没人在意你的过往,在意你的未来,也没人在意你的当下,你只是你内心的主人,这一刻,你的脚向左向右,心情或喜或悲,人生的起与落,只在你一个人的内心世界。身旁投缘的可以隔着餐桌话叙几句,无缘的,陌路着相遇而后陌路着背离,我们脱离了某些约定俗成的规则,顺从了内心的本真,这一刻,才是真正的“我”。
定升桥在夜色下更耐看些,明灭的灯光下给予了立体的色彩,有人影从桥上走过,或驻足或匆匆行色,站在旅店的落地窗外倚着栏看夜色渐重,看人影渐稀,看灯光渐渐迷离,入了夜的水乡,有了依稀呢喃的呓语,一两声咳嗽,三两声脚步,唉乃的橹声,由远及近而又由近及远……
若是有箫在身边就好了,一曲春江花月夜,若是秋季,秋江夜泊也不错,不过,不要思乡曲,惆怅太重。
夜里睡得不太踏实,出门在外总这样。天色微亮,一看才六点钟。同行的尚在梦中,煮壶热茶----峨眉雪芽,带着上路。零星小雨一夜,石板站带着清晨的亮色,街道上偶尔走过当地的店主,拿着油条和梅花糕,那些是为游客添加的早餐,偶有游客的身影,是和我这样赶着早享受这分不可多得的宁静。
店家大多未开门,开门的也只开一小扇,那是为早起的游客留下的,如我这般。
早晨的空气极好,喜欢微雨的清晨,如果没什么急事儿,大可以慢慢走自己的路,想自己的事,看人家的景。走着走着,牛毛般的密雨,站在渡口边约略后移,将面对面的滴水檐渐渐靠近,留一线天空,那飘洒洒的细雨有些象极细碎的小雪花,纷纷扬扬。江南的雪和江南的雨,有时真的分不太清。
在路尽头的小店里喝碗豆浆温暖着上路,茶香在手,温暖在心。一家民宿前贴着红纸,是几则谜语,站定了看,有的猜不出不,有的看着明白,店主开了条门缝看,问他:“知道谜底吗?”答:“不知”。于是拍了两张照,猜不出谜没什么问题,不白费脑细胞,人这一世,不解的事儿多着,人家板桥老先生难得糊涂,那是聪明人的糊涂,我们常常迷糊着,糊涂一世,难得聪明,这是普通人的正常态。
吃过早饭,还是漫无目的地走走,这里不需要什么方向也不必在意钟点,恰好在昭明书院前走过,太子读书的地方,留着唐代的牌坊,是乌镇不可多得的旧物,对牌坊一直不太关注,说到牌坊就想到贞洁牌坊,一个女人身上心头要压这么多石件儿,还要组成形,还要用自己的语言与行动在上面为自己刻好墓志铭,她还有喘气的份儿吗?那是个活人,比死人多口气的活人。
昭明书院的接街处一捧白色的小花,如满天星般盛放在水晶瓶内,书的魅力没有掐花的动力强,问明什么地方就直奔。
龙形田里不少,掐一捧,白花绿叶,秀雅。虽然行为不太雅,但见的人都喜欢,连退房时那些服务员也见着欢喜,更有船头爱美的姑娘抢着借了去拍照,罪过罪过,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花在回来后陪伴了两个礼拜终于一缕香魂归了西。
诗赋绽芳蕊 今来觅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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