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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的岁末。昨夜的雨渐渐停了,偶尔飘落的几朵雪花也不见影了,只是天空仍然湿润如滴。独自走在街上,冷风扑面而来,令我心颤。熟识的街头,人海如潮。气球,鞭炮,欢声,笑语,热闹之场景,完全一派节日气氛。
就这样走着,不知不觉,人生已走过了四十几个年头,时间过得真快。想想儿时那些过年兴奋又高兴的日子,心中也曾泛过阵阵暖意。只是时光不再,空留一丝回想而已。虽说那时,年关的雪很厚,天气很冷,单裤草鞋仍要上山砍柴回家,可我却一点也不觉得冷和苦。就是后来到南昌去工作了,也还是每年的年关都要回到家里来过年团聚的。一家人,乐意融融,父母亲自然是喜在眉梢。可惜那种时分,随着父亲的西去,已然曲终人散。而乡下的老屋再亲切也已破败不堪,我想,再也无法撮合昔日那般欢聚一堂的日子了。
虽说母亲还健在,可她从我这里一别也两月有余了。八十好几了,行动又不便。现在年关即到,竞不知她过得如何!该是去看看她老人家的时候了。
下午骑车去敬老院看望。虽说不是第一次,竟然还是走错了路,竟然走到山上的公墓群去了,心中顿感凄然。后来还是再三问路,才摸清路途。叫门进去,敬老院里,依稀还有些老人,但与街面上相比,可谓是冰火两重天,这里显得很是冷冷清清。
母亲躺在床上,看了好一会才认出我来。看样子,状态象是不如以前了。脸上也清瘦暗淡了许多。看到我,又说脚痛,又说冷,我不禁有些潸然。兄妹五人,没曾想只剩母亲一人了竟然还寄放在敬老院里过年,我实在是于心不忍。听到母亲说要做饭给我吃,叫我在那儿吃饭,心里更象打翻了五味瓶,酸苦辣涩冷一起涌上来。我强忍着泪,帮她掖了掖被子,问她是不是愿意去我那里过年,也不知她听清了没有,总之母亲却以无言相对。在一旁的妻说,难道你忘记了你妹妹的吵闹和状告你虐待你母亲的事了吗,何必再去惹火烧身呢?我看着她,许久也无言以对。想起两个多月前的那一幕,至今还令我胆颤心惊。然而,临走时,母亲从没有过的再三挽留和茫然的眼神让我惭愧至极,不敢面对,茫然不知所措。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难归。如今,父亲逝去已八年多了。每当想起,我都会觉得愧对。就是在他垂暮之年,虽然我有心从南昌回到了上饶,回到了他身边,却也无力尽责尽孝。养育之恩,无从报答!人生真是许多的无奈。现在,又让母亲独自一人躺在敬老院里品味子孙不在身边的那份孤独,心中更是凄楚!只是,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接回来,怕惹上是非;不接吧,又于心不安。个中滋味,谁又能体恤!
回到家,我闭门难出。无奈里,我独自坐在电脑桌旁,听着《神秘之声》的吟唱,默念着配文《无所归依》那控诉般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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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锅粥
2010.2.13.于上饶
一锅粥 评论 (评论时间2010-05-21 09:47:00) | ||
我父亲已去世多年,现只剩母亲.而我兄弟姐妹五人+二人,却要将母亲寄在敬老院,至少我的心里很不好受.当然也就只好多去看望了.呵呵.感谢雨晴点评!感谢赵凯点评!问好大家! [抱拳] |
赵凯 评论 (评论时间2010-05-19 19:26:00) | ||
有空闲,就多到母亲身边去坐坐。我的母亲已经不在了。 |
雨晴 评论 (评论时间2010-05-18 20:41:00) | ||
清官难断家务事。但是儿女成群,却让老人孤单,这就是不孝。一家人大度一些就什么事情都解决了。问好! |
一锅粥 评论 (评论时间2010-05-18 12:45:00) | ||
我也是这样想,只是我接回家时却成了虐待母亲的被告.那滋味很不好.我无奈.呵呵.谢谢洒家无戒的点评.[握手] |
洒家无戒 评论 (评论时间2010-05-18 09:10:00) | ||
我个人认为,最大的孝顺是和老人一起过日子,而不是让老人孤单,老人并不缺什么,缺的是真的天伦之乐。 |
诗赋绽芳蕊 今来觅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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