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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猫”与“摸”的一点感想

苏迟

众所周知，不论大猫小猫、白猫黑猫、中国猫美国猫，只要能够逮住老鼠，就是好猫，这个论断是无可非议的，也是铁定的事实。但是有人却将它拿来比喻姓资姓社的问题，就不甚恰当了。白猫和黑猫只是模样的不同而已，本质却是相同的，它们都是猫，都是吃老鼠这个害人精的，是同一个壕堑的战友，是奔涌着相同血脉的族类。共同的目标和利益不可能使它们成为天敌，只能使它们成为同仇敌忾互帮互助的兄弟。

历经几个社会的人大约都是深有体会的，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确实是水火不容的，有着本质上的天壤之别，若皆以猫拟之，实在有欠公允。若硬要找出它们的相同来，那就是它们都是人类社会的存在形态，即使发展到极限的资本主义的帝国主义阶段，尽管兽性十足也还是有那么一点人性，不然依傍它的奴才们一个个早就乐得要去做兽，而不是披着人皮在那  里拿腔作势地卖春似地叫嚣了。白猫黑猫之比姓资姓社，在逻辑上偷换了概念，良家妇女和婊子终究是不可同日而语的。如此混同，无非不过是想淆乱是非、颠倒黑白，为达到某种不可明告于人的目的罢了。也许言此者还自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聪明人，以为凭着自己久经政治风浪的资本，已经参透了历史，洞明了未来，于是乎从自己开刀，勇敢地拿出了否定之否定的勇气，率领全中国人民反思过去，放眼令人心醉神迷的西方世界。此举义也，似乎理应受到历史和未来的嘉奖，而且也确曾一度受到过嘉奖，甚至拥戴。如果什么也不算的话，至少勇气也还堪嘉。

欣赏这种猫论的人看来，不管你是姓资还是姓社，追求的最终目的不过就是发财致富，吃、喝、玩、乐。既然如此，还分什么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前三十年的搞法不就是坐井观天闭目塞听自我封闭自我禁锢的禁欲主义吗？那是违反人性的，只有资本主义才具有温情脉脉的人性，符合人类进步的道德法则。在资本主义社会里，斗争“消融”了，大家都在携手奔“共产主义”，于是人类社会“终结”了。持这种观点的人有的甚至完全否定阶级的存在，甚至认为资本主义这种社会形态是人类社会的一种永恒存在，从人类社会诞生之初就开始了，并且直到永远。

基于这种认识，来自无产阶级革命阵营的一些人又一次不惜背叛自己的阶级，站到了自己阶级的对立面。他们理所当然地以为搞社会主义是一种荒唐的错误，不说是一种倒退至少也是一种乌托邦似的幻想，自己这一次的背叛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真理的回归。如果不是基于某种战略上的考虑，他们早就恨不得将社会主义这层皮给扒了，并学其美国主子将其扣上一顶“反人类罪”的帽子。

于是他们这部分人打起了“与时俱进”的幌子，将历史的车轮驶向了漂浮着华丽油污的资本主义沼泽。他们自以为比马恩更有发言权，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确实比马恩活得更久，看到的问题更多。在经历了革命和建设的挫折后，于是便有了怀疑乃至否定马恩的最充足的理由。不幸的是，伟大的历史再一次证明他们才是历史的短视者，是革命征途上的跳梁小丑。

资产阶级打着民主、自由、平等、博爱的旗号，但渗透在骨髓里的不过是熏天的铜臭，毫无遮拦的糜腐的赤裸裸的性欲，对贫穷者的极端鄙弃的冷漠，对被压迫的反抗者的刻骨仇恨。一言以蔽之，资本主义社会仍旧是一个阶级压迫另一个阶级，一个人剥削人的社会。不管它的GDP如何增长，贫富悬殊的巨大沟壑依旧无法填平，少数人享受着社会绝大部分的财富，左右着整个社会的政治、经济、军事、外交、宗教、文化。它无节制地发展经济的根本目的是为了满足贪婪成性的资本家掠夺财富的巨大欲望。当然在一些所谓的发达国家里，表面上看，随着资本家财富的增加，被剥削被奴役的无产阶级也跟着分了一点羹。如果不明就里的话，还要叩头感谢那些作为“财富缔造者”的资本家恩人才是。可是无产者若将自己的那点收入跟资本家的“巨额收入”稍稍对照对照，就会发现自己实在可怜得很，得到的至多不过是点残羹冷炙而已。而发达国家的资本家比欠发达国家的更贪婪更凶残更狡诈，这是他们秉承历史传统的殖民本性所决定的。他们一向不满足于对本国人民的掠夺，必定要进行世界范围的市场扩张，必将用携带着大炮的商品和资本打开落后国家和地区的大门，然后从那些土地上掠夺走他们想要的一切。只要他们活着，这个过程就永无休止，世界也就永无宁日。如果我们不能砸碎他们铸造的沉重的锁链，推翻他们构筑的阴森的营垒，人类文明必将最终趋于毁灭。

纵观无数沉痛的惨绝人寰的历史，放眼令人愤怒的正在发生着的活生生的现实，资产阶级尤其是发达国家的垄断资产阶级，虽也逮经济发展这只老鼠，但它不是猫，不是为人除害的白猫或黑猫，而是贪婪成性祸国殃民的毒蛇。

无产阶级当然也要逮促进生产力、促进经济发展这只老鼠，但它是统筹兼顾的，它要兼顾整个社会的各个阶级、阶层利益分配是否合理，最大限度地实现公平，并且以此为自己奋斗的最高目标，而不是为了极少数人或某个阶级阶层实现利益的最大化。它是亲近人民大众、为广大民众利益服务的猫。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才能说逮住老鼠就是好猫。但必须清楚，能逮住老鼠的东西未必就是是对人类有益的，还有可能是产生致命伤的毒蛇。

那位总设计师到美国走了一趟，就被美国的豪奢场面震惊了：你看人家资本主义不知比我们社会主义好到哪儿去了！人与人之间可是一团和气啊，哪里有什么人剥削人的惨状？人人吃得好穿得好，富足而又安康。看来列宁所批判的帝国主义不仅垂而不死，反而欣欣向荣，莫非资本主义的终极阶段竟是世界大同？我们关起门来搞建设，三十年也没赶上人家一根手指头。社会主义的优越性在哪里？实践证明，搞社会主义是荒唐的，只有搞资本主义才有出路。大概他老人家还后悔当年真不该跟着一帮痴人闹革命，真不该打倒蒋介石，放弃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在资本主义花花世界开了眼后，他更加坚定了自己在六十年代初当政时执行的政治路线：只有走修正主义的道路才能彻底摆脱我们国家、民族积贫积弱的现状。于是乎“打开”国门大胆搞“改革开放”。其实这国门不是他老人家打开的，是1840年帝国主义列强用枪炮打开的，此后一直都没关上过。毛泽东时代亦如此，只是因为我们的独立，大部分帝国主义国家不得不无奈而又愤愤不平地对我们关上了大门。总设计师“改革开放”口号一出，政治的转舵就开始了，那些西方列强们一个个弹冠相庆，并把他捧上了天。于是西方的大门敞开了，当然我们的门也就“敞开”了。改革开放也就这样“轰轰烈烈”地开始了。

总设计师信心十足，要我们大胆学习西方先进的技术和管理经验，因此不惜大胆“引狼入室”，让外资企业扎根中国土地进行新的殖民，还美其名曰“搞开发”。那些唯利是图的外国资本家，却被我们视作了善人，先进科学文化的代表者。可惜他们带来的资金技术只不过是利益上的苟且，绵里藏着针，嘴里藏着毒牙，辨别味蕾的舌信子不时地吞吐着，一张比海还深的巨口在狂然呲裂着，邪恶的浓烟在其头顶不断喷涌，裹挟着的熏天臭气淹没在人为制造的浓香中——我们陶陶然，熏熏然，悠悠然……

然而总设计师相信他织就的那面纱窗能过滤到很多苍蝇，甚至能挡住那熏天的臭气。结果是这面纱窗漏洞百出，几乎所有的苍蝇都跑进来了。现在的情况是不仅苍蝇、蚊子、臭虫跑进来了，连盘旋的苍鹰也要俯冲破窗而入了。看来方向开错了，光有一面柔弱的纱窗是不行的，哪里挡得住狂躁不安的欧风美雨呢？

当初因为过分的自信，总设计师毅然挥洒大笔，用白猫黑猫抹去了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的本质区别，公然向资本主义的冷屁股贴上了热脸蛋。若没有这个必要的涂抹，进行资改的可能性就几乎为零。在他看来，社会主义的存在本身就是个荒唐的假命题，而讨论姓资姓社就更为荒唐离奇了，因为社会主义不是人类自发产生的，而源于理论家的自觉，是建立在空想的基础上的。她的开创者和继承者们所进行的实践无一不是失败的，而资本主义以所向披靡之势在世界的各个角落都完完全全取得了胜利。因此只有走资本主义道路才是正确的，合乎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的；相反走社会主义道路是违反人情人性的，违背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的。倘要再检验，单看看老百姓碗里是否有肉就行了，社中有点资，有很多资，甚或全资，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一旦老百姓“碗里吃着肉，嘴里骂着娘”，就是他们自己的不是了，那不是忘恩负义又是什么？是的，老百姓碗里确实堆满了肉，但那是什么肉啊，里面全是含有包括瘦肉精在内的各种添加剂的肉，断子绝孙的肉，不吃饿肚子（以前那种饿肚子时的肉要找也找不着了），吃了等于慢性自杀，那娘还不能骂么？在亡国灭种之前，总该还是要出口恶气吧？

这位设计师又自我标榜他所进行的实践是一场伟大的社会变革实践，前人所未进行过的，所以必须“摸着石头过河”。其实哪里用得着摸呢？五十年代南斯拉夫就已偏离苏联模式“摸着石头过河”了，而且“胜利”到达了资本主义彼岸，我们只需沿着那标记就可顺利渡过去了。之所以还要强调“摸”，一是往自己脸上贴金，表明自己的首创精神。一是张扬自己勇于探索，是比毛氏更彻底的实事求是的精神，没有斯毛的理论构建水平，咱就摸吧，边摸边总结，不管总结的蛋下不下得出，至少也会形成个“摸”理论。一是还得看群众脸色行事，以稳妥为好，尽管“看群众脸色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但作为过来人仍旧心有余悸，稍一不慎，群众又闹个鸡飞狗跳怎么办？还是察言观色，摸着行事好。一是用“摸”迷惑民众，采用温水煮蛙之法，让民众躺在资本的温水中，色迷于内，舒舒服服将自己送上资本的断头台。其实说到底，之所以“摸”，就是尝试着在一个用几千万人的生命和鲜血换来的社会主义国家怎样平稳实现资本主义化。

不说设计师初衷如此，但潜意识里一定存在对资本主义社会形态的认可。在他看来，社会主义并没有解决民生问题，因为许多已经建成的社会主义国家都不及资本主义国家“富有”。作为一个身处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之外的人，根本无法瞥见它们那富有背后潜藏的灭绝人性的危险，而且已不是用压迫或剥削所能概括得了的。它不仅以固有的生产方式束缚了人的自由发展，还以伴随着扩张的科学的异端发展摧毁着人类的生存，完全走向了人类的对立面。一个法西斯消灭了，另外的披着民主自由外衣的法西斯仍旧会接连不断地登台，手里挥舞着政治、经济、军事、宗教等形形色色的魔杖。其次，他眼中只有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对于不发达的拉美、中东、印度等资本主义国家丝毫不予探究，也不想去探究，可能以为很不值吧。以为只要一搞资本主义，中国就会成为第二个美国。而且以为只要我们宣扬不称霸的立场，别人就会不和我们干仗了。于是在外交上我们越来越显示出令人气愤的软弱，不仅没有显示出强大，反而使我们国家滑向被殖民的境地。

对不少社会主义公民来说，资本主义最吸引人的地方不是所谓民主、自由，乃是所谓的藏富于民。社会主义藏富于国，虽整体改善了民生，作为公民的个人财富却不及资本主义爆发户那样来得快捷。个人财富的增长有时在一定阶段甚至是看不见的，在某些情况下也可能出现倒退。每个公民即便再富也不可能富可敌国（这对于真正的社会主义国家来说本身就是个悖论），更不可能都富到比尔·盖茨那般模样，至少在现阶段是如此。其实那种绝对的个人贪婪享乐的追求是人类终极追求的大敌，会把人类引向毁灭的深渊。然而这在某些共产党人看来，却是社会主义无法和资本主义媲美，不够优越之处，不能显现社会主义的优越性，资本家的富有让他们眼红不已。于是藏富于民的叫嚣甚嚣尘上。

斯大林曾说；“实践若不以革命理论为指南，就会变成盲目的实践。”无论如何“摸”论是不符合这个实践理论原则的，三十年来的实践也证明了这一点，而且还导致了一个走回头路的恶的结果。即使这不是发动者的初衷也是应该遭到严厉的批判的。

一个伟大者的逝去，给了另一个自以为伟大者的人施展拳脚的绝好机会。铲除异己登上权力的最高峰之后，他踌躇满志，以为历史的较量才真正拉开序幕，一定要颠倒历史重新来过，挽回从前的失败（以前的较量都是失败的），而且绝对相信自己是历史的最后胜利者，必将在历史的长河中被大写特写。然而历史弄人，谁都免不了接受历史的再次审判，颠覆的历史将要被再度颠覆过来。如果万一党之不存，恐怕他还得受到持各种不同政见者的讨伐。

毛泽东作为思想巨人，开了中华五千年文明风气之先。尽管他逝世后历史出现动荡，中华民族必将会沿着他所指引的道路曲折前进，并引领着全人类的自由与进步。孔孟的光耀不能照彻他们所身处的时代，却照彻了他们身后两千年的文明，朝代更迭，仍不易其帜。我相信伟大的毛泽东思想的光芒也必将照耀其身后的千秋万代，激励一代又一代仁人志士在血与火的征途中奋力前行，一次又一次将熄灭的火炬点燃。我骄傲，我们中华民族诞生了一位这样的思想巨人，我们中华民族一定不灭！我骄傲，我有幸是这民族中的一分子！

2011年7月28日晚完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