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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走一过，甪直

文、清秋124

　　去甪直并不在我江南行的计划之内。因为意外，甪直倒真的给了我一份惊喜，属于江南古镇的幽婉与低调，那景致并不惊艳，但足以打动人心。似极我深爱的江南女子，美丽而不张扬，含蓄而内敛。江南的性格，怎么这样类似江南的古镇，偏又类似江南的女子呢！它们或她们，让我好生疑惑。
　　甪直的“甪”字，初见令我甚是奇怪，音同“鹿”。因其镇水路形状有如“甪”字，故改名“甪直”。由于特殊而被记住，恰是甪直与众不同的地名之趣了。其名还有一个相关传说，古代神兽“甪端”巡视神州大地，见这里是块风水宝地，就长期落脚在甪直，今天的甪直亦是风调雨顺。
　　听导游介绍说沈万山的第二个老婆就是甪直人，也是沈万山发迹的强大财力后盾。看来，甪直不仅风水好，还主旺夫呢。以后有机会的话，就娶个甪直女子好了，也圆了我的江南情结。与苏州同龄的甪直，“萌动于春秋，绵延于两汉，繁华于魏晋，勃发于明清，至今依旧保留了古朴醇正的风貌。”具有2500多年的古镇，今属苏州，古为吴国。甪直古名甫里，镇外湖荡潭池星罗棋布，素有“五湖之汀”、“六泽之冲”之称，是典型的江南水乡。吴越春秋时期，吴王阖闾建宫于南，吴王夫差建梧桐园于北。《甫里志》中记载道：“阖闾浦，即阖闾离宫也，在甫里西南。”。
　　“水巷小桥多，人家尽枕河”。这就是甪直，因为水而多桥，是以有“桥都”美誉，河道上鼎盛时有宋、元、明、清各式古桥“七十二座半”，今尚有“三步二桥”的41座历代古桥。　
　　甪直还有很多古代名人的遗址旧迹。如镇东北宋的白莲花寺，镇西孙妃墓，镇北吴王夫差的行宫，镇南西汉丞相张苍的陵墓。听闻叶圣陶把甪直当做第二故乡，甪直有叶圣陶纪念馆，自然少不了叶老小说《多收了三五斗》中提到的“万盛米行”。江南四大寺院之一、建于公元503年，据今1500年历史的甪直保圣寺是甪直的名建筑，也是江南一座著名的千年古刹，寺内唐代著名雕塑家杨惠之所塑的九尊泥塑罗汉，历经千年沧桑，幸保存完好。元代书法家赵孟頫曾为寺题抱柱联：“梵宫敕建梁朝推甫里禅林第一，罗汉溯源惠之为江南佛像无双”。保圣寺内的“斗鸭池”、“小虹桥”和“清风亭”，是晚唐著名诗人、文学家陆龟蒙先生留下的遗迹。古银杏同样是甪直古老的象征之一。
　　有景有文人，自然少不了食色性的首位——食。以“水云之乡，稼渔之区”美称的甪直，特产多多，甪直的蘑菇、河蚌、八角红菱、甫里蹄（又名龟蒙蹄）、甫里鸭，都是让人恋恋的美味。
　　甪直的三元桥更负盛名，俗名三官桥，建于清朝乾隆之前，桥联显示出江南水乡的清雅与景色，让人心仪。上联：东溯眠牛净绿水，下联：西临斗鸭挹清风。该桥与万安桥构成了典型的三步两桥。
　　景有了，食也丰富，还有甪直的名人更是锦上添花的点缀。历代名人为甪直增辉，甪直因历代名人而溢彩，相得益彰，互相扮靓，自是美事雅事。唐代诗人陆龟蒙、皮日休、罗隐，明代诗人高启、元代诗人赵子昂、柳贯，清代改革家、作家、报纸出版家王韬，现代叶圣陶和柏林影后萧芳芳等，都给甪直留下了故事。
　　在甪直最让我难忘的是廿四孝院，它是张林园中的特色建筑。廿四孝是中国自古流传下来的孝侍经典故事，也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传统。徜徉其间，感受一种民俗，更感受一种来自心灵的震撼，今人的孝与古人是没法比的，暂且不说父母在不远游之说，也不说守墓三年，就说言辞间，今人对父母的孝，真是被岁月剥蚀得狼藉一片，羞言了。廿四孝院史载，梁武帝出家在此修行10天，后盛名远播矣。张林园中的半月潭，是沈万山出资修建的。潭中绿水清波，千古一如地鉴证着日渐流失的世事，应该会非常感慨吧。提到张苍，他是西汉阳武人，亦是西汉初年历算学方面的突出代表。张林园一定程度上来说，是吴越文化的代表之一。

　　廿四孝院门口，有弥勒佛，还有只进不出的聚财之物甪端。弥勒佛是未来佛，甪端则是代表财富的金钱佛，看世人所重者何，佛有十方世界，人心的方向呢？何止十方，简直是千千万万，难以计数。佛院一般不许拍照，其实大可不必，照相也是一种宏扬佛法的宣传渠道，不是吗？但还是循了寺规，也算作入乡随俗吧。开示解惑的佛，用一种精神的存在与信仰，给人以行走的支持和动力。有个依托的所在，毕竟是好事，这样会有生活的动力。倘达到破谜开悟，离苦得乐之境界，更是一种难得的修为了。而众生无意间起的欢喜心，便是佛家所谓的魔障吗？佛是修行得道的人，人是修行后的佛。“佛光普照”正匾的影射，到底有几多人参透并能领会个中深意呢？好在，佛有相当的耐心，因为不老，也有大把的时光来等待。

　　讲经堂两侧的楹联发人深省。上联为：吉凶祸福凭造化，下联是：善恶因果自修持。宏伟的大雄宝殿，入其则有说道，不能走正门，得走偏门，原因是“正门”为中空门。一走一过，便会拥有的都失去，空空而出了。这个说法有趣得很，走旁门是否又是佛家教化世人的另一层深意——旁门左道呢！我佛不要怪罪哦，说者无心，一时戏言尔！

　　庙中莲花灯甚是漂亮，得花钱买，哦，不对，在这里不叫买，叫捐功德。呵，理儿是一个理儿，话却不能那样说。灯课又是佛家的术语了，也不想深究关于灯还有什么禅理经文，说到底不过是人死如灯灭吧。据佛经记载，弥勒是继释迦牟尼之后出世的未来佛，他象征着未来世界的光明和幸福。，地藏王是主长寿的佛，南无药师佛是主治病的佛。右边还有法物堂。

　　匆匆而行，记忆却并未匆匆。感性的所在，受心灵的制约，留下的当是宿命的缘，之于甪直的一景一物、一花一草，永远。

2010.9.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