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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爱如山,雄浑、深远、默默无闻,却以博大而浓厚的内蕴让我童年的天空无限高蓝,让我的青春年少的时代,每个春天都长满郁郁葱葱的念头。
记得小时候,父母总是为生计奔波,那时候日子清苦,物质上的匮乏,父母亲难免为柴米油盐,为我们的学费发生争吵。每次争吵都是母亲继续唠叨,父亲首先沉默,然后转身出去干活了,想尽办法凑足我们上学的费用,或者打柴,或者田间劳作,我也尽量利用放假回家的机会帮助父亲干活。有一次,仍然是为了上学要交烧柴和米的事,他们吵了起来。父亲沉默了一会,说了一句令我终身难忘的话:小军,别念了,你爸没能耐。我当时什么也没说,偷偷地躲在一边,想到一向坚强的父亲说了这样的话,想到我的读书生涯就此结束,禁不住泪如雨下。但到了开学的日子,父亲还是亲自赶上车,到离学校较近的亲属家打了柴,借了米和学费默默地把我送到了学校。我深深地理解父亲的心思和来之不易的学习机会,所以自己克服了很多生活上的困难,时常挨着饿,把精力投入到学习上,努力使学有所成让父亲欣慰。甚至为有一次用饭票换了一个面包而自责好多天,每每想起总是出现父亲注视我的目光。为了省回来,放学后去学校后山挖了好多天的野菜就盐水,以减主食做为弥补才稍稍安心。
坚强而无奈的父亲,既希望我能学有所成,又希望我能缩短读书的时间为三个弟弟再创造读书的环境,所以他不希望上高中,最理想初中就考取师范学校,这样学费低。按照父亲的心愿我报考了师范学校并如愿以偿。还记得取录取通知书那天,当我从几十里外的学校赶回来已是中午时分,父亲并不怕热地等在大门外,老远就问我,是师范不?我说不是,是一中。我看到他的脸上有些不自然起来,目光也随之暗淡了许多。继而又说一中也不错,别的孩子还考不上呢。然后转身回到屋子里默默抽烟不再说话。我把通知书放在桌子上他也没看。午饭后,我说爸,我去地里锄二遍玉米,你在家歇歇吧,他正在睡觉也不知道听没听到。晚上我锄地回来,他又早早等候在大门口,老远就喊,你这不是师范的通知书么?你小子骗我,让老子郁闷了一下午。这下好了,这下好了,有了工作就好,以后想干什么你再干。一下子年轻了许多,象个孩子,恨不得把他的好事告诉所有的人。
可怜天下父母心。他不仅要完成对我的心愿,还要有能力完成弟弟们的。如今我们几个都成家立业 ,父亲也一天天变老了。可是他还是在劳作,总说能干就再干点,我和你妈弄个年吃年用,你们在外面工作也不容易。听妈说每次我往家里打电话或者捎点东西,父亲都能当个话题说好几天。有一次我回家,赶上家里的灯坏了,我随口说下次我回来买新的安上,父亲连说不用不用,我和你妈用小灯就行,用不着那么亮。果然是我下次回家买了灯安上,这段时间父亲一直也没换这个灯,不知是为了省电还是为了让我早点回家。等走了以后,再往家打电话和妈聊天,妈说你爸说新安的灯很亮,还是新的好,这小子还记得这事呢。说了好几次。
如今我也是做了父亲的人了,俗话说:不养儿不知父母恩,每次和儿子讲小时候的事,他都象在听故事,不信。也许现在条件好了,父子的感情和从前沟通的媒介不大一样,但我想无论到何时,做为父亲,一定要为孩子撑起一片童年的天空,而当你已身为人父时,想到自己的父亲,于你,他真的不需要太多东西,那就是常回家看看,给他换个亮一点的灯。
写于2010年6月20日父亲节
诗赋绽芳蕊 今来觅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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