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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贤禅寺赋

兰亭逸士     

  匡庐胜境，古寺流光。左拥五老为龙，势形逶迤；右揽汉阳为虎，神态昂扬。背太乙奇峰，道幡高树；面彭蠡巨浪，法鼓遐朗。禅庭幽邃，煦煦祯祥。张希奏辟乎青园，夯基立寺；李渤隐读之旧所，迁址掬芳。是以“心慈悲，体清凉。垂甘露，润四方。四时熟，万民康。干戈戢，正教昌”①。
  若乃山川天眷，日月海生。文藻胜景，荣茂尘云廷。莲花开乎宝地，福地焕乎娉婷。翠竹彩霞，澄潭可鉴禅影；怪石松风，皓月亦含真情。遂乃徜徉幽径，情致逸兴。看峰崖之诡异，赏溪水而怡欣。宝光佛灯，玄机藏西天之妙；祥云白雾，瑞气引天界之神。玉渊潭听经，龙女建亭之厚德；龙源瀑观浪，玉瓶通海之幽门②。菩萨显形而合榫，观音桥示以神艺；陆羽煮茶而题偈，招隐水泛乎明春。③奇僧挽磐以镇蛟孽，生公说妙法而石叩首君。④橹断泉，记天舟之坠岭；飞锡泉，传禅杖之出津⑤。拳谱传黄龙而流远⑥，禅风行赤县而弥新。九仙云里沉眠，谁能唤醒；三乘世间大被，我欲归真。于是侣松柏则性情雅致，友鹤鹿则境界朴淳。笑看云雁，漫撷芳芹。当赏风清与月朗，且沐草馥与日昕。鹤去天宫，空留巢以盛星斗；龙归海殿，唯剩穴而郁氤氲。
  嘉乎怀谷挺峰，清寂芳园。五老、七贤，永护圣地；紫衣、玉带，长镇宝坛。清风韵金铎，晨旭丽明轩。规制夺乎天艺，品物竞乎海仙。于是警策迷途，钟鼓楼之梵韵；煊焜圣境，菩提树之枝妍。彩霞映乎宝殿，玄女拜乎道坛。驻节堂，铭元宗之驻跸；爱民堂，记祖令而志贤。刘西涧祠，仰高士之神采；匡山草堂，说隐者之狂狷。应真宝阁之关刀，镇乎天魑；净成精舍之金塔，护乎地官。遂又玉佛眼眉之藏秀，宝亭气宇而流娴。释迦凝眸而想，弥陀秉道而宣。思接梵界之托，观音摄念；心悯地狱之煮，地藏拔关。天就文殊之鸿貌，世亲普贤之月颜。真神德可盖世，圣境性惟映天。历经浩劫兮，罗汉图加持愈盛；久沐风雨也，舍利子莹澈愈坚。智常塔参乎大道，和顺桥望乎远峦。是以高人雅士，聚会听蝉。晦庵讲学，阐发理大；阳明论道，指示心安。中正观水而神清，植杉树之梃屹；周来望山而气爽，夸古殿之云烟也。
水若澄清兮，月方现；心惟净定兮，性始昭。读佛经以明本，品茗露而挥毫。聚高朋而论道，引骚客而听箫。身临梵土，俗障尽抛。悟轮回兮，大愿金轮常转；悲人寰兮，大誓慈航永朝。噫嘻！慈云结就欢喜地，净地总悟去来谣。于是神象与狮王接武，佛风共法雨拂涛。洒洒逸游，自在安祥之境；悠悠坦荡，豪迈博大之骚。
  尔乃四系禅宗复兴之地，狮吼大千⑦；两代国师驻锡之乡，声振三界。八景昭熙，四时流黛。华香漫乎云霄，梵音融于暮霭。于是琴声梅影，拂心中之郁积；石磬木鱼，醒世间之怠懈。坐贾庶农之瞻仰，祈福宝亭；高人雅士之神仪，洗心云海。兼复空门长引晔炜之途，灵台勿扫自由之慨。美景与禅心交融，诗情与画意迭骀。是故百瑞云集，万福潮湃。法鼓常鸣，人寰鸿泰。
  于戏！巍巍宝刹，阅乎天下沧桑；郁郁翠竹，沐以梵间智慧。莲谷镇琪，碧波泛蕊。一龛风雨，圣僧颂经依然；万里星云，骚客朝山已矣。于是佛法延替，宗风永继：棒喝凌厉，智常之随机；舍利祯祥，怀祐之示理。道钦、智迁，光乎祖庭，晓舜、法秀。开乎机契。函罡中兴古刹，神铎再振；祥浩再阐仙纲，龙涎重济。⑧
  于是韶歌普被，宝象临风。红莲法界，熠熠华丰。振中和之文化，慕巡翥之雁鹏。遂而金瓦来聚，法运恢弘。烘云托月，天心一轮祥瑞；拓风布雨，乡原万种庄雍。宝幢摩乎星斗，胜旛拂于云空。是以六合振誉，万派朝宗。天文星纪，霶霈鸿蒙⑨。
（依词林正韵）
注释：
①此为2005年9月，庐山秀峰瀑布发现的巨幅摩岩石刻，其中是否涵蕴天机，令人深思。
②栖贤寺有龙女听经和玉渊通海传说。玉渊潭中有一龙女，常于此听智常与李渤论道，后以神通建亭，以供养之。庐山志载：栖贤寺有僧人在玉渊潭投放刻有栖贤寺标识的瓶子（甄），很快就消失。多年后，有人来栖贤寺朝拜，说在洞庭湖上拾得一瓶子（甄）上面刻有栖贤寺标示，始知玉渊通海（洞庭）。
③传说民国时，观音桥被雷电击中，有一块榫头脱落，悬挂在半空很久，后又一次电闪雷鸣后，观音显形，使榫头自然吻合。茶圣陆羽曾定招隐泉为天下第六泉。
④史载：观音桥北有巨石，有孽蛟从谷中出，水怒涌，势且毁桥。栖贤异僧叱神挽此石扼之，蛟退。桥得不坏，故名扼蛟石。相传道生法师因为坚持“众生皆有佛性”，不容于寺庙被逐。来到栖贤谷建茅棚修行。一日，法师参悟有得，遂向众石头讲《涅盘经》，讲到精彩处，就问石头通佛性不？群石都点头示意。
⑤橹断泉来历，相传，东晋大将军王敦欲篡夺帝位。一天在建康邀请许逊等人，席间让人释梦。言昨晚梦一木破，问是否吉祥。许逊等人知其用心，便释为“木上破天，乃“未”字，公欲用刀兵，未可轻举妄动“。王敦听后不悦，暗起杀心。许逊等人也已料到，遂乘船逃走。船行江中，王敦果然派兵追来，许逊呼来二龙挟船而飞，并告诫众人紧闭双目，不得窥视。当船飞临庐山紫霄峰上空时，云雾迷漫，船底擦着树梢沙沙作响。舟人奇而窃视，二龙突然离去，船随即坠于紫霄峰下的石门洞旁，而成为铁船峰。舟人橹断跌落处，泉水生焉，是为橹断泉。飞锡泉相传为智常禅师住持栖贤寺时，用锡杖立地一捣，泉即涌出。其后，无论旱涝，泉均恒出，涝无暴涨，旱不枯竭。
⑥栖贤拳谱：栖贤寺在唐宋时期达到鼎盛，寺中都有文武奇才。宋时，栖贤寺僧众多有习武，一则为禅修助行，二则山居多虫兽，习武以自卫，由是风气延至寺外。传说水浒之李逵时住在威家，常来栖贤寺习武。栖贤寺曾有栖贤拳谱流传，后在战乱中佚失。黄龙慧南在栖贤和尚澄湜座下参学三载，亦习武功，拳谱辗转传至黄龙门派。拳谱分体用二部，为练法和打法，现仅有用法的一部分散见于黄龙拳谱。谱曰：“无起势，无手势；不练，不用；不口顶，不手顶”。
⑦栖贤寺经是曹洞宗、法眼宗、沩仰宗、临济宗复兴基地之一。
⑧智常、怀祐、道钦、智迁、晓舜、法秀、函罡皆栖贤寺古代高僧。祥浩法师为现任方丈。
⑨参考唐•朱遵度《栖贤寺碑》文。
庚寅年佛陀出家日三宝弟子钦和钟阳撰于大宇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