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会员姓氏检索 :
                  长篇连载
本栏所称的长篇连载,是指对长篇小说等体裁的分期、连续发表。
                  本版编辑团队
本版主编:暂 无
主编寄语:朋友,欢迎关注本频道,还犹豫什么?请让你的键盘,借助你的才华,在这里倾诉你的心灵吧!
本版顾问:
本版编辑:
                  本版精品文章
                  文章信息
当前位置:  小说故事  >>  长篇连载
满树榆钱儿 20
文章来源:本站原创        访问量:657        作者:南南        发布:南南4433        首发时间:2010-01-14 15:42:00
关键词:京味父子、故人
编语:

                                      第二十章

    成龙上学了,整个一身新:新逛衣,新书包,新剃的头,新买的鞋。

    望田还是照旧,脚上还是那双破棉窝,天天给爹打完下手,又去拣煤核儿,摘榆钱儿,回来再做饭。此时正是榆树又生钱儿的时候,他琢磨家里又添了口人,更得多摘点榆钱儿,晾干搭着粮吃。所以,连着几天带着一帮穷孩子,把周围十几棵榆树上的钱儿,摘了个干净。把不大的小院当了晒场,铺了个满满当当。

    刚闲下来,又该做饭了。等把窝头上了屉,捅开了火,才算有时间喘口气。忙时忘了的心事,又翻了起来。看着成龙上学,他嘴上没说什么,可心里却好几天别不过劲儿来。炉边脸上一热,又让他想娘了……这回的娘在他的眼前竟戴上了副眼镜,像个教书的女先生。耳边响着娘的声:“孩子,哪能不让你上学?上,一定让你上。”可愣愣神儿,就啥也没了,只有炉火烘得那点儿暖。止不住鼻子一酸,眼泪又扑簌簌地往下掉。

    这时,街门响,是爹回来了。望田忙抹干脸上的泪,装得没事儿人似的,拿火钩擞了擞火。

    高贵庚进了屋,看见儿子还红着的眼圈,心里能不明白?他闲扯了几句,犹豫了半晌,才拉望田在炕上坐下。

    他抚着望田让树杈子刮出血痕的手,自己的手倒颤了起来。他鼓了鼓气,才说:“望田,我哪能不知道你心里屈呀。老想跟你说说,可当着成龙又没法出口。你怪爹吧?”

  “不……不怪。”

    高贵庚苦笑一声:“哎,不怪才怪,怪也该怪呀。爹没本事,咱家实在供不起两学生。一个是恩公的后,一个是自己的亲儿子,我也只能屈亲的,尽后的,做人不就得这么做。成龙进了咱们家,咱就得对得住人家磕的那个头,叫的那声爹。要没刘管代,我早死了,哪有你呀。咱山东人都敬秦琼,服武松,为啥?不就是个义气嘛。咱家再穷,不能穷得连义都没有,连情分都不讲。啥叫做人,知道这才算人。人字你也会,就一撇一捺。可写就得立着,不能倒着、卧着、歪着、跪着。爹是没本事,做不了老爷大人,可也不能让人戳脊梁骨,背地骂个小人呐!” 说着,他的眼里竟也满盈着热泪,尽力瞪大了眼,才没让它滚落。他长舒口气,紧攥着望田的手,凑到自己脸边,说,“望田,这些年爹没少打你。今儿咱爷俩倒回个儿,你心里有屈有气,就打爹几下。使劲招呼,没事,只要你消气儿咋打都行。”

    望田久久紧盯着爹,像数着他脸上那一道道沟渠纵横般深深的皱纹,像在他晶莹眼中搜寻着自己的影子。突然他猛地抽回手,抱住爹的脖子,贴着他的脸轻声说:“爹,我不怪你!真不怪!你是天下……最好的爹!”

    高贵庚再没说什么,一时他骨子里的一切刚强、坚硬都在汹涌的暖流撞击下,融化了。他也抱紧了儿子,爷俩的脸紧贴着,泪泉涌似的淌下,分不清是谁的。却都笑着,分不清是什么样的感觉。

    突然,门被猛地推开,刘成龙冲了进来。在义父和义兄面前呆呆凝立,脸上也满是泪。

    高贵庚有些慌乱,连忙站起遮掩着:“成龙,下学了?呵呵,马上就得吃……”

    刘成龙把书狠狠摔到地上,哭出声:“爹,甭再瞒我,我都听见了,这学我不上了。”

    高贵庚愣住,一时不知所措。

    刘成龙又道:“爹,您既然收了我,就该拿我也当亲生。咱家有俩儿子,我还有个哥。您得一样待,一碗水端平。您知道这两天我心里的滋味吗?坐在课堂里我也不踏实。”

    “成龙,可咱家……”

    “爹!”刘成龙更冲动了,“我的命都是您和哥捡回来的,这恩我就一辈子还不起了。您怕人戳脊梁骨,我更怕。哥不能上学,我决不上。他那儿趿拉着双破鞋拣煤核儿,让我里外三新的去充少爷?我……不干!”

    高贵庚心里急得火烧火燎,却不知怎么说。干张嘴,没话。

    这时高望田走上前,拉住刘成龙,问:“成龙,你叫我哥,就听哥说两句行不?”

    “你说。”

    高望田诚挚地;“成龙,起初我看着你上学,心里是不舒服。可现在我想明白了。你和我现在是兄弟,可不一样。我没娘,可爹是亲的。你亲爹亲娘都不在了。你的苦比我大,你受的屈比我多,你还有要报的仇。你进了这个家,爹就得偏你点儿,多疼你点儿,这才是真的一碗水端平。哥心里不屈,真的不屈。成龙,你比哥机灵,又有底子,你就不兴心里咬牙,好好学?有一天,你真成了龙,再把爹驮上,让哥也揪你一龙尾巴,行不?”

    一番话说得刘成龙含着泪笑了,紧紧揽住望田。猛然却一努劲,竟把他抱得离了地。望田生来怕痒,手脚乱挣蹦。成龙哪还站得稳,两人一块儿摔倒。“扑通”一声砸在了地上,砸出了几声惊叫和一阵畅快的笑。

 

    晚上,齐月轩悄悄溜出了院子,走出大门。

    门房见了,忙追了出去:“少爷,这么晚您还出去?”

    齐月轩略有尴尬,干咳一声,道:“我……要和校长去谈些公事。”

    门房也是府上老人,私下和少爷也常没大没小。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坏笑着:“是……女校长吧?”

    “屁话!”齐月轩笑嗔地,“赶紧去给我叫辆车。”

    门房嘻笑着仍没动,说:“少爷,今儿我的宵夜可是啃萝卜就酒……”

    齐月轩扬了扬手,但没真打,却忍不住发笑:“你跟我登鼻子上脸啊,我哪回亏了你这狗嘴猪肚子?快去吧你。”

    门房这才挪步,奔胡同口走去。

    月娥却从门洞里跑出,拉住齐月轩。

   “噢,月娥呀,这么晚还不睡去?”

   “少爷,我……我想求你一大事。”

   “嗨,小孩子家你有什么大事?” 见月娥嗫嚅着,欲言又止,齐月轩笑了,“好,我答应你。快说,只要不要月亮就行。”

   “我……我想让望田哥也上学。”

   “哪个望田呀?”

   “就掏粪的高家的孩子,就老摘榆钱儿给我的那个……”

   “噢,有印象。想上学就让他去报名嘛。”

   “他家没钱上。”

    齐月轩有点迟疑。心说:办学虽不是生意,可也得靠钱支撑啊。天底下没钱的多了,要开了这个头,倒怕刹不住口儿。

    月娥一见发了急,小嘴儿紧吧嗒,连珠炮似的一通,把高家救人收子,宁屈亲儿,也供义子读书的事讲了个大概。

    齐月轩听了,心里也有些感慨。可还没顾得说什么,门房叫的洋车到了,他忙上了车。

    月娥气得直跳脚:“少爷,这事……”

    车没停,只传来齐月轩的声音:“嗨,我不是答应了嘛。明儿再说吧。”

 

    北京前门外,紧靠着路西的大栅栏,几条相通的胡同连成了一片灯红酒绿的不夜城。这儿就是老北京娼业聚集的“八大胡同”。打建北京,禁过烟、禁过赌、禁过使菜刀、禁过人说话,还就没禁过这一行。元明清三朝都有官家办的教坊妓院,妓女都是因家人获罪,被收为奴的女人。活着有人管,死了没人问。元明两朝北京的娼业主要在内城,以东单北的勾栏胡同最出名。民国后把外交部迁到这胡同里,才更名外交部街。清初年随着汉人被强迁出内城,前门外的八大胡同就成了京城娼业的中心。到清末以后官妓消声匿迹,而民间娼业一样兴隆。就八大胡同这一带,民国初年就有公开的妓院数百家,妓女多时逾万,少时几千。来的嫖客身份不一,穷富都有,妓院堂子自然也分出高中低各种档次。高档的一座楼,三进院,装潢排场,满堂都是穿着讲究的靓妞俏姐儿。听唱有曲,想吃有席,专接肯大把花钱的贵客。低档的也有三五间平房,只靠几个相貌平平的乡下妹和一把年纪的半老徐娘支撑的。客人也大都是外来的小贩,街上的混混儿,偶尔赢钱的赌鬼。就再低,也不是力行、车行、杠行的穷苦力来得起的地界儿。小胡同里的“暗门子”和城外进门就上炕,油灯暗得看不清脸的“白房子”倒补了这个缺。  

    齐月轩去的那家“春意楼”,是八大胡同最高档的青楼之一,这儿的腊梅姑娘是他的老相好。人模样清秀,但在这儿和上百花样的姐儿比着,算不上顶漂亮,二十六七的年龄也算不上年轻。平日又是个冷脸子,不似一般姐儿一样见人三分笑,嘴上抹蜜似的甜。可她小时读过几年书,略通诗文。十一岁死了寡母,被亲叔卖进娼家,又学会画几笔花鸟,弹几曲古琴。还真是各人各好,齐月轩头一次来“春意楼”,竟一眼挑上这个脾气生倔,不受老鸨待见的姑娘。听说她叫“粉蝶”,连称不好,亲自给她改名叫“腊梅”。自此每逢特烦或特喜之时,齐月轩就往这儿溜。从不找别的人,只点她的牌。老鸨见有贵人常捧,自然另眼看待。让她以唱曲儿,弹琴,陪花酒为主,很少接一般的客。这儿的姑娘大都比腊梅小,称她梅姐,齐月轩就被叫作梅姐夫。

    在当时,有钱人到这种地界儿寻欢找乐儿很寻常,但齐月轩每次来却都偷偷摸摸,做贼似的小心,生怕被熟人撞见。今天也不例外,压低帽檐儿遮住半个脸,匆匆穿过大厅,就上了楼。

老鸨瞧见忙追上:“哎哟,这不是……” 见他急得直摆手,才刹住口。

齐月轩又低声吩咐:“给颠搭几个菜,弄壶好酒送屋儿去。” 说罢,就转身欲走,可还是被眼尖的小姑娘瞟见。

    “梅姐,姐夫来了,还不快出来?!” 一声喊,让齐月轩好不尴尬,一溜小跑闪进腊梅的房,总算躲开后面的一阵哄笑。

    这时,楼下大门口走进一个绑腿束腰,短打扮的小伙子,不是别人,是一枝花的手下七子。他一进门,俩眼就不瞧两边,径直要奔楼上。

    老鸨见了,忙迎上拦住。没好气地:“嘿,招呼都不打,就乱窜。你是哪位爷带的跟班?这么没规矩。”

    七子打量一下她,冷笑道:“你可真是蝎垃虎子打啼嚏,好大的口气。我像跟班?谁配让我跟班?”

    老鸨听他话茬不善,愣了愣,挤出点笑:“得,算我眼拙。怎么,想找姑娘?嗨,你奔我这儿不实惠。去去,出门见路口向左拐,有的是倚门子站街的。”

    七子一听更火了,扯着大嗓门说:“老子还就看准你这地儿了。怎么,窑子还愣充衙门?呸!”

    老鸨也火了,一招手,喊了声:“来人,把这不识相的小子给我扔出去!”

    话音未落,两个看场的彪形大汉就冲了过来。

    七子站着纹丝未动,待二人到了近前,才猛然发力。手一带,脚一蹚,一个大汉已跌到他身后。紧接着他一拧身,左手抓襟,右手探裆,屈身上步,好一个折口袋!另一个大汉在他肩头翻了个斤斗,摔了个着着实实。

    老鸨叫着刚要跑,被七子拉住。

    “你……你要干什么?” 她的脸色煞白,声儿都发了颤。

    七子笑了,松开她,施了个三老四少的手式,说:“爷今儿不是来嫖姐儿,也不是砸你的场子。”

    见他行门里的礼,两个爬起的大汉揉着胳膊腿,没再上前。

老鹁小心地:“那你……”

    “我找人。”

    “找……找谁?”

    七子向楼上一指:“刚才上去的那位是学士府的齐少爷吧?”

    “是,那您……”

    七子掏出两块钱,递上:“给,我也别扰人家的好事。你先给我来点酒菜,我喝会儿你再通禀。”

    老鸨接过钱,还不放心,又说:“兄弟,有仇可也别在我这……”

    七子笑冷冷地推了她一把:“去吧,我跟他没仇,亲戚。”

    “那您是……”

    七子在厅中桌前坐下:“嗨,是……是他二叔。”

    这话一出口,让老鸨惊了个目瞪口呆,他自己也忍不住扭身偷笑。

 

    齐月轩今儿高兴。他办的小学正式开学,一炮打响,让他止不住由衷地喜悦。少年中举,复辟封官,特赦回京时他也曾这样喜悦。可这次的喜悦却远比过去来的真切,实在,没有那么多忐忑不安。他终于靠自己做成了一件有益国家社会的事。尽管不大,但他是尽了心,费了力,眼瞅着它从无到有,一点点长成。高兴!甭提多高兴!

    腊梅和齐月轩相识已多年,把他的脾气禀性早摸透了。烦的时候来准是先喝酒,酒喝得半醉,倒空了牢骚才往床上躺。像今儿这样进门就猴急,不用问,准是高兴。这些年,她总是念齐少爷的好,甚至已把他当作最亲近,最信赖的人。他不来时惦着他,梦里也嫁过他,但一和他面对,就却变得异常清醒。她明白自己的身份,也明白齐月轩对她的喜欢里,隐隐的有着对另一个女人的回忆。他没说过,她也没问过,只是凭女人的直觉。不过她愿他高兴,看到他脸上大孩子似的笑,她自己的身心就也满尝着欢愉。

    一阵疯狂过后,齐月轩让腊梅的脸贴在自己并不宽阔的胸膛上,俩人一个节奏地喘息着。腊梅用手指轻划过他搓板式的肋骨,觉得痒,捉住她的手,却捉不住自己的联想。熟悉的一瞬,又让他的脑子开了小差儿。

    门外有人敲门。

    “谁呀?”腊梅问得没好气。

    老鸨在屋外答:“有人要见齐少爷。”

    “不见,谁也不见。”

    “齐少爷,他可说是您的叔。”

    齐月轩慌了,边胡乱穿着衣服,边叨唠:“准是杨叔,他怎么找来了?”

    不多时,七子进了屋。

    齐月轩一见是个陌生的小伙子,一愣。虽不再紧张,却好生奇怪。腊梅知趣退了出去。

    齐月轩这才上下打量着说:“我不认识你呀。”

  “你不认识我,可我知道你。”

   齐月轩来了气,一拍桌子:“知道我的人多了,你竟敢……”

   七子没动声色,笑着坐到桌前,打断:“嗨,不编个噱头,不是见不着您这贵人嘛。”

    齐月轩还想发作,但又不屑与个蛮夫揪缠。压住火,问:  “那……你找我干什么?”

   七子笑笑,不答反问:“齐少爷,您不会忘了上次逃亡离京,是怎么出的德胜门吧?”

    齐月轩微怔,思忖着盯住七子:“你……莫不是那位恩公?”

  “当时我在,可救您的不是我。”

  “那……是谁?”

  “这人可是您的老熟人。”

  “谁?”

    七子故意顿了顿,才慢条斯理地说:“她叫刘秀兰。”

    齐月轩愣住,半晌才喃喃自语:“真是她?!那晚我就觉着像……”

  “想见她吗?”

   " 想,想!她在哪儿?” 齐月轩抑制不住兴奋,猛地站起。多少年了,秀兰的影子一直缠绕着他,让他抹不掉,挥不去。多少次想忘掉她,但她那张扬的色彩却总盖不住,透过别的女人仍显出她深深的痕。

    七子看着他的样子,心里悬着的石头才算落了地,脸上的笑不再是奉迎、调侃,而是实在,真诚。跟一枝花这些年,他早感觉得出她对一个人恨得眼睛出血似的眷恋。也就是在送齐月轩出城那晚,他才知道这人是谁。别看她表面上着男装,充爷们,可内里还跳着颗女人的心,做着女人的梦,所以今儿才让他来找齐月轩。

   “她到底在哪儿?你快带我……” 齐月轩有些发急。

  “等等,她可让我给您带句话。”

  “什么话?”

  “她说,若不能大大方方地进学士府,不见也罢。”

   齐月轩呆愣住,半晌才沮丧地坐下:“哎,难呐,我何尝不想,可她……她现在终归是……” 没说下去,只是一声长叹。

   七子笑了:“嗨,这么多年,你心里有她,她心里有你,不易。不就中间隔个杨老头嘛。”

    齐月轩欲言又止,只苦笑着摇摇头。

    七子又说:“您不是把一老妈子赏他了嘛,这不就有话头了嘛。他的心也是肉长的,让他休了秀兰姐,不就结了。”

    齐月轩嗯了一声,想想又有些打怵:“可我实在……”

    七子又笑笑:“嗨,你真够磨叽的,哪像个大老爷们?告诉你吧,这用不着你出面讲,她那儿已经找好说客了。”

    “谁?”

    七子没吱声,却把手伸向酒壶。齐月轩一见忙抢先端起,给他斟上酒。

    此时,屋外偷听的腊梅已不愿再听下去,抹去不觉中滚出的泪,拖着步子去了。

【收藏此页】    【关闭】    【本有评论 1   条】
文章评论
洒家无戒 评论 (评论时间2010-01-15 17:46:00)  
拜读[赞啊]
在线评论
  账号:   密码:      
验证码:        

诗赋绽芳蕊 今来觅知音
关于我们  |  走近诗赋  |  入网须知  |  法律声明  |  网站地图  
版权所有:诗赋网    Copyright 2008-2016   zgshifu.com    All Rights Reserved      辽ICP备18006388号
诗赋杂志投稿邮箱:sunwulang@163.com
联系人:轻盈     QQ:418193847、1969288009、466968777     QQ群号(点击链接)     电话:15609834167     E-mail:sttsty@s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