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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树榆钱儿(12)
文章来源:本站原创        访问量:1336        作者:南南        发布:南南4433        首发时间:2009-12-03 22:12:00
关键词:京味
编语:

                                           第十二章

 

    自打齐月轩离京避难,京城的生意就都由董福兴打点。从他进府,虽一直是一步一步的往上爬。可那不是爬嘛,得躬身哈腰,还得使出吃奶的劲。更得提心吊胆,总怕哪块石头踩不稳,总怕有人推一把,绊一下。这回不同,就像个二踢脚,第一响往后崩的是少爷和杨管家,却把他送上了半空。虽然各家的生意都不比从前,可要论往自家捞银子,那可比原先容易多少倍。可董福兴还没晕到家,他还知道把握分寸,知道留后手,知道怎样在账上下工夫,就谁查,也没大纰漏。实在没法落的账他都列到活动费上。是杨管家托人捎信让他替少爷上下活动打点,这就是个无底的洞。短短几个月,他就落下了过去苦熬二十年也挣不下的钱。

    这事瞒得了外人,可瞒不了他老婆。她叫方倩儿,也是从学士府出来的丫头,没读过什么书,可还明事理,会做人。她曾是个让人扔在街上的弃婴,是在老夫人娘家开的善堂里长大。十二岁进府,名是老夫人起的,姓方也是随的老夫人的姓。她跟董福兴也十年了,还不知道董福兴的禀性。从少爷离京就担心他弄出什么事来,所以,千叮咛,万嘱咐。偶然一次,董福兴漏了空,小金柜忘了锁,让方倩儿看到了里面那一摞子写着丈夫名字的银票。问董福兴,他起初还遮掩、抵赖,后来圆不了谎,干脆认了账,但却还是理直气壮。他说:“我这也是为你,为孩子,为咱的家。人这一辈子图啥?难道就图个给人当使唤丫头,当跟班碎催吗?没什么光彩不光彩的,钱能花就不臭。当爷的脸上有个臭虫,别人都得说长一好痦子。他齐家这么牛,那也是给皇上当奴才当来的,就光彩?我董福兴现在还牛不了,我就只能做牛虱子。有朝一日我要牛了,也一样有虱子凑到我身上来。你呀少管男爷们的事,头发长见识短,世上的事你根本理不清。”

     方倩儿虽嘴也不笨,但哪比得了董福兴那三寸不烂之舌。结果吵了多少次,劝了多少回,也只是给窑工身上淋点儿水,不见去泥,倒和泥儿了。索性不再问,但心里总还是揪着心,过得好吃好喝却没个踏实。

    这天下午,董福兴亲自给沈三爷去送印好的帖子。本来这种事打发个伙计去,也就行了,可他偏要亲自去。他和沈三爷同在学士府二十年,但一直来往不多。小时他是少爷的书僮,沈三爷只是个看坟的。后来他当了绸锻铺的主事,沈三爷才到顺天府应差。等他成了墨香斋的掌柜,沈三爷也不过是个小班头。搭不上界,挨不着边,也压根没把他高看。可这些日子,沈三爷是鸟枪换炮,份儿长得都让人眼晕。这块北隅堂老头子的牌子,可比个衙役头响不知多少倍。政界、军界、商界,本来就和青帮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正逢乱世,谁也图多条路、多招棋。于是,你搭我,我勾他,很快就织成了黑白合流,明暗不分的一张网。董福兴这么精明的人,还能不知这里的弯弯绕。所以,近来与他也有了些酒桌上的交情。不过,他也不愿一下子和沈三爷走得太近,总归是刚涨起的水,还探不出深浅。他也怕一脚踏不实,没捞着鱼倒让一口水呛死。今天这么上赶着,不知为什么?

    院门的手下一通报,沈三爷就让人把董福兴让到了厢房。正房厅屋是北隅堂堂口,不是门里人不会让你探了底。

    过了好一阵,沈三爷才进了屋。果然是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那架子端得活赛关老爷了。不过手中没有青龙偃月刀,只是揉着俩大核桃。董福兴到底是打小跟少爷的人,懂得真正的爷是什么做派,心里不禁暗笑:“三儿啊三儿,你装什么装?你以为台上唱红睑的都是关公呐,呸,不还有太监刘瑾呐嘛”。当然这只是心里想,不误他满睑赔笑,站起躬身。

    其实,沈三爷的心情也是这几天刚见好。前些日子他哥沈鸿带着一家老小来了北京,让他很是烦心。家中粮仓遭抢,报官又碰了壁,老婆闹,凤姑吵,弄了他一个焦头烂额。幸亏他上下活动,没少花钱,也没少作揖,总算打通了民国政府司法部的关节,这才让死鱼翻身。过去,他和他哥虽差不了个把时辰,但凡事都得听他哥的。可这回算变过来了,连一贯自以为足智多谋的哥都服了他这个弟。送走了哥一家和自己的老婆,争了外场和家里的面儿,脸上自然多了些得意的真笑。看着董福兴递过的帖子上沈鹏那两个烫金的大字,心里甭提多舒坦了。

   “三爷,您看印得还行吧。” 董福兴赔着笑问。

   “好,好,不赖。我打小到今儿还头一次用这玩意,是他妈挺气派啊。多少钱?我……”

    董福兴忙打断:“三爷,跟我谈钱,您可就见外了。是不是怕我将来沾您的光啊?”

    沈三爷笑了:“好,不见外。福兴啊,咱们是一道在学士府长大的兄弟,以后可别三爷,三爷的,”

   “那……”

   “嗨,我比你大,叫个三哥就行。”

   “好,那……好,恭敬不如从命。三……我看还是叫大哥吧。”

   “行,随你吧。”

    两人寒暄着,闲聊几句,话题扯到了齐少爷。沈三爷的脸上立刻满是不悦,他心里对粮行挨砸,府门口栽面儿的旧事还耿耿于怀。

     董福兴却好像是专门戳他肋岔子一样,说:“大哥,我从小跟少爷,他那狗熊脾气我还不知道。再怎么,也不能一点面儿不给您这样的老人留吧。整你那事,我听说了,真够损的。哎,我都觉得寒心。现在我但凡有本事单挑个买卖,也不给这号人卖命呀。”

    沈三爷果然被激起了火,咬牙切齿地骂了几句。转而又觉得蹊跷,停住口,眯起眼审视着他。他何尝不知董福兴是何等人,老江湖能嗅不出他话中那隐隐的别的味儿?

    董福兴让他看得有点发毛:“大哥,您这……”

    沈三爷笑出声:“福兴,你呀是心里有鬼呀,要不,这么俊个小脸都怕看了。”

    董福兴忙挤出些笑:“您拿我开涮?”

    沈三爷的笑一下子从热变了冷:“福兴,你这是钓了条大鱼,到我这臭显摆?还是专门想恶心我?”

    “什么大鱼?您这话……”

    沈三爷又一笑:“甭揣着明白装糊涂,那么大一墨香斋都到了你的名下,这鱼还不够大?”

    “您……怎么知道?”

    “我是干什么的呀,你敢说没这事?”

董福兴叹口气:“有这事。不过,名是我挑,内里还是齐家的买卖。”

  “得了,我还不清楚你的小转轴。”沈鹏哼了一声,“怎么着,是不是想吃鱼又怕粘一身腥啊?”

    董福兴不置可否,笑而未答。

    沈三爷眯眼笑看着他,也都没话。揣摸半晌才说:“这么这吧,我给你想个吃鱼又不粘腥的招?”

    董福兴故意不经心地:“哎,天底下能有那么好的事?”

    沈三爷突然板起睑,一拍桌子:“我可以想法儿封了墨香斋,还可以让你蹲几天班房。”

    董福兴有些慌,连忙:“别,别价。”

    沈三爷又笑了:“这是明面上做给人看的。契约不在你手上嘛,咱们来个明封暗卖。现在的官比台上唱戏的上下都快,过后谁也抓不着什么把柄。”

    董福兴寻思着:“卖?卖给谁呀?”

  “卖给我呀。”

    董福兴龇龇牙,没笑出声:“您……能经营?”

  “我哪管得了啊。” 沈三爷笑笑,毫不尴尬,“福兴,让我买下来,掌柜还你当。只要你把价做低点儿,以后你六我四都行。咱们可以明一份约,暗一份契,怎么样?”

  “那……您可就便宜我了。”

    沈三爷冷笑着:“哼,你不想找便宜,能专程来套我的主意?不过,你有你的赚,我有我的值。起码让我出口恶气不是。”

    董福兴竭力掩饰着心中的狂喜,做出副苦相,叹口气说:“哎,这……只是良心上有点过不去。”

    沈三爷笑出声:“良心?良心多少钱一斤?你呀别招我啐你一呀呀呸。我当嫖子,你立牌坊,你还拉着个苦瓜脸。我告诉你,现在民国政府可又要换新总统了。要是徐世昌当了总统,可又没准兴什么章程。他也是大清的老臣,和紫禁城里的小朝廷可有一腿。你要不趁早下手,万一熟了的鸭子飞了,你可哭都来不及了。”

    董福兴做出狠狠心的样子:“那……就听大哥的。”

    沈三爷笑看着董福兴,心中不由暗骂了几句。

    没过几天,一场“周喻打黄盖”的戏就按两人商量好的主意上演了。沈三托人办了查封令,几个警察就来封了墨香斋,并带走了董福兴。福兴的老婆方倩儿并不知内情,还到处托人活动取保,几夜没睡好,和女儿彩屏一道白搭上许多眼泪。

    董福兴只在号里蹲了三天,就被沈三爷接了出来,径直奔天庆饭庄替他接风。沈三爷以帮中公产名义另找了个门里的弟子陈启做买家,与董福兴签了买卖协议。价低得离谱,只合店值的四分之一。然后沈三又与董福兴立了个暗契,上面写明:只要墨香斋在,就有董福兴六成股。没几天,墨香斋又重新开业,还是董福兴当掌柜,做主拿纲。陈启兼作账房,东家只是顶个名。一场戏演得天衣无缝,沈三爷和董福兴似乎也都各取所得,皆大欢喜。其实这出戏还远远没算完,只不过刚演了个帽儿,曲折、跌宕的好戏全在后面呐。

 

    秋尽冬来,转眼已近年根儿。

    傍晚时分,墨香斋后院倒出了满满的一车炉渣,早已在门前等候的一群孩子立刻蜂拥而上,争先恐后地抢着煤核。

    高望田手执一把耙子,边把还红着,腾着烟尘热气的炉渣扒散、摊薄,边向众孩子吼着:“抢什么抢?等我摊散了,凉凉再拣,大家都有份。听见没有?”

    孩子们闻声大都停了手,还是有一个小点的孩子被挤得站不稳,一下坐在炉渣上,忙搀起,裤子后边还是冒起了烟。紧拍打,屁股上还是烧了几个大洞,燎起了泡。

    高望田没停手,笑道:“抢,还抢不抢?狼多肉少,就得大家分着吃,越抢越吃不上嘴。” 见那孩子疼得直咧嘴,忙又说,“你们谁有尿,一边撒一泡去。拿尿和点泥儿给他糊上,保准管用。别笑,我爹就这么给我治过。”

    这招还真不假,那孩子屁股上敷上尿泥,顿时觉得清凉舒坦,没那么疼了。

    高望田已经把炉渣摊开,见孩子们蠢蠢欲动的样子,挥挥手中的耙子说:“都别急,等凉透了再拣。要不,你们有多少双鞋也不够燎的。” 说着拿耙子在炉渣上划着,“一共十一个人,我都给你划了道。各拣各的,别抢。早就说好这规矩,谁也不许耍横欺负人。谁敢,大家就把他扔炉渣堆里,行不?”

    孩子们异口同声应着,虽然声有大有小,有的由心,有的勉强,但没人异议。要论抢,谁也不是望田的个儿,可人家自己做得正,说话能不让人服?

    不一会儿,高望田一声吆喝,孩子们才像小野狗似的扑向猎物,撅着屁股一阵紧扒。没人吱声,只听耙子,挠子扒炉渣的“嚓嚓”声。

    高望田干活麻利,很快拣完了自已的那一份。直起有点酸的腰,看着别人拣。他还想等大伙都拣完,剩下不要的,他再过一遍。就没多少煤核,拣点煤矸石,火旺也能烧。

    这时,严妈买菜回来,打边上过,望田瞟见,忙迎上。

    自从杨志兴和少爷去了祖地,学士府院里就归严妈打理。这些日子,望田没少向她打听杨叔和月娥,可每次的回答都是:人好着呐,就啥时候回没信。

  “严妈。”

    严妈停住步:“噢,望田啊。”

   “杨叔和少爷……他们还没信儿回?”

    严妈笑了:“ 你这小子还真知道惦记。今个刚上来的徐世昌徐大总统发了道赦免令,齐大少爷没事了。我约摸着,他们快回了。”

   “那月娥……”

   “嗨,大人们都回来,还能不把月娥带回来。“

    望田憨笑着挠挠头:“严妈,您可真成,愣认识大总统。”

    严妈笑得前仰后合:“就我……还认识大总统?我就认识酒桶、饭桶和你爹那大粪桶。”

   “那您……”

   “嗨,这赦免令都见报了,凡报纸都登的头版头条。你这傻小子,就踏实地等吧。”

   严妈笑着走了。高望田等她走远,才一蹦老高,快意地高声“嗷”了一嗓子。惊得孩子们都停了手盯住他看,连过路的都不住扭过头来,谁都不知出了啥事。望田这才觉出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低下头,蔫蔫儿地回到炉渣堆旁。任别人怎么问,也只是光抿嘴笑,没话。

 

    小月蓉自打那次砸在台上,嗓子就一直缓不起来。唱功戏演不了,只能演些刀马和武旦的折子戏。大轴儿哪还有他的份儿,比他小七八岁,原来他代师教过的男旦韵秋,顶了他当家青衣的坑。他就只能又回去唱开锣、垫场了。有时连缺个龙套,宫女,老板竟也能拉下脸让他顶。包银多少在其次,成过角儿的人再往下出溜,这面儿就让人栽不起,受不了。原先每天登台,是个享受。而如今得受人指指点点,天天都有一把锉刀在心里磨呀。

    这天的戏码,压轴的是韵秋的“昭君出塞”。小月蓉在前边垫场戏“盘丝洞”里顶了个小妖,下场还得赶紧换装,改扮个宫女。看着人家的蹿红,再看看自己这身和猪八戒逗闷子的打扮,真不是滋味儿。可艺人不演凭什么活呢,不想坐吃山空,为养家糊口,只能是到哪步说哪步,凑合将就。

    唱铜锤花脸的同门大师兄见他不悦,边勾着脸,边往近前凑了凑问:“月蓉,你那嗓子还没见点好?不成,你得去洋人开的大医院。”

    小月蓉叹口气:“嗨,我能没去嘛。中医西医有名的大夫我拜了个遍,药瓶子,药渣子都能拿车装了。哎,我这嗓子恐怕是没指望了。”

    “那……你还真得想想别的辙,老这么着也不是个事。”

    小月蓉还没搭话,一旁演丑的六师弟也凑过来:“是啊,让您唱个垫场开锣也就算了。这龙套也让您顶?这老板可也真不是玩意儿。韵秋也不是什么好鸟,这才红几天呐,你看那架子端的。这人脸真是变得快,就他这几出儿不都是从您这儿学的?那会儿,恨不得给您舔脚丫子……”

    大师兄狠狠瞪了他一眼,心说:“你这唱丑的就是嘴碎。心是好心,可这话不是往人心里捅刀子?”

    六师弟也恍然领悟,连忙偷瞟了一下月蓉,说:“师兄,我可没别的意思,您可别……嗨,我就是看着心里有气。”

    小月蓉淡淡一笑,拍拍师弟的手:“我还不明白哥几个的心,哎,这戏班儿能让我放不下的除了身上这点玩意儿,就是哥们弟兄间的这点儿义气。今儿我还能坐在这儿,厚着脸混,全凭你们给我撑着呀……”

    他没再说下去,忙拿起粉扑往脸上补了点粉,遮去无意间留下的泪痕。两个师兄弟也不敢再往下说,扭过脸叹着气,各自忙自己的事。

    这时,戏园老板端个小茶壶走来,从他们身边经过,没理没睬,径直奔了原先是月蓉化装的单间。

    他走到门口,撩开帘,叫了声“韵秋”,把茶壶递进,倚着门说:“韵秋,今儿台底下可好些贵人,我可全指着您这个大青衣了,您可得上点儿心。”

    里面的韵秋不知说了什么,老板扑哧一笑又说:“嗨,小月蓉红的时候也没您这俏劲儿。什么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呀?您那唱功……绝,未了那小腔儿一甩,颤颤微微地跟小爪挠心似的痒得舒坦。您那做派更绝,一个眼神愣能把台底下的戒指、大洋都能给勾上来……嗨,小月蓉没那戏了,现在那公鸭嗓也就够在您边儿上打旗站桩的份儿……”

    大师兄闻言腾地站起,被小月蓉一把拉住。

    老板的话声似乎更大了:“没错,没错,咱们哪能不念旧情儿啊,对,怎么也得赏他口饭。打发要饭的不也得打发嘛……”

    六师弟一拍案子,也要站起,又被小月蓉拦住:“哥几个的心我领了,可别因我这么个废人砸了大伙儿的饭碗。”

    说着,他抄起块毛巾,把刚化好的装擦了个满脸花。

    大师兄愣了愣:“月蓉,你这是……”

    小月蓉凄然一笑:“不唱了!待会儿我在祖师爷那点烛香,磕过头,谢过罪就再也不算梨园行的人了。”

    六师弟发急地:“师哥,这话要出口可就没法儿收了,您可得想仔细了。”

    大师兄也欲劝,没等他出口,小月蓉一声长叹:“还容得你想吗?就饿死,我小月蓉也不能让人这么挤兑。我唱坤演旦,可还是个男人。要连这都忍,就连个贞节烈女都不如,白演了这么些年的青衣……”

    话没完,他的脸上已淌满了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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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评论
南南4433 评论 (评论时间2009-12-09 02:18:00)  
谢两位兄问候.12.7日我父遗体告别仪式已于京行毕,隆重而圆满.另此小说已定下月始在广播电台连播.算献给老人的一束小花吧.
洒家无戒 评论 (评论时间2009-12-04 19:16:00)  
还请南南节哀顺变,保重!
洒家无戒 评论 (评论时间2009-12-04 19:15:00)  
越发的精彩![牛]
儒子驴 评论 (评论时间2009-12-03 23:46:00)  
向南南家父的去逝表示沉痛的致哀!
南南4433 评论 (评论时间2009-12-03 22:19:00)  
家父于11月27日辞世,忙于老人后事,此小说五天后再续,望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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