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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时间的面前是被动的,人可以自己停下脚步,但时间的脚步却不会停歇,所以你,我,他;也只能主动的,被动的,积极的,无奈的,情愿的,不情愿的随着它走下去;经历风雨,经历生死离别,经历笑语欢歌,经历喜怒哀乐……直到生命终结的那一刻。
阔别了六年,庭终于回到了这座多雨的城市,这里的变化很大,马路宽了,高楼大厦也比以前多了,更现代化了,他几乎认不出这是自己生活过的小城了。
远远的,庭就透过出租车的车窗看见了那栋白色的欧式别墅,它还是那样的安静,典雅,只是多了些许风霜,显得有些寂寞。
车停在了别墅门前,付完钱,庭提着行李箱下了车。这里还是过去的老样子,一切都没有变,只是归来的人变了。在台阶上站定后,他抬手按响了门铃。
过了有一分钟的时间,门慢慢的开了。开门的是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她打量了庭一眼,问;“你找谁?”
“我找卢紫烟。”庭客气的说。
“你先进屋稍等,我去叫她。”中年妇女把庭让进了客厅,然后上楼去找烟了。
放下行李箱,庭仔细的环顾着四周;黑色的真皮沙发、乳白色的地板、白色的壁炉、米黄色的落地窗帘……这所有的一切都还和六年前一样。
“谁找我?”烟从楼上下来了。
背对着楼梯站着的庭,慢慢的回过身,微笑的看着她。
看到庭的一瞬间,烟惊呆了。“你,你是庭?”眼前这个成熟,稳重;身材挺拔,高大,眼神自信,从容;衣着得体的男人,会是她日思夜想的庭吗?会是那个忧郁的,安静到一天说不上一句话的,单薄的似乎一阵大点儿的风就能把他刮跑的小男孩儿吗?
而站在庭面前的烟,还是那么的温婉,秀气,只是神态上多了些许成熟的韵味,仔细看眼角上多了几道细微的皱纹。她的目光还是那样的宁静,纯洁。可是因为大病初愈,脸色很苍白,很憔悴。
庭没说话,只是有一分难以言表的激动,在他眼睛里默默蔓延。
烟也没有说话,就那样静静的和他对望着,对望着……仿佛要用彼此的眼神诉说完这六年的思念之情。
“紫烟,是谁来了?”
正在这时候,从楼上下来一个男人,三十多岁的样子,他个子不高,身材有些胖,头发梳的油光锃亮的,不大的眼睛看什么都冷冷的,只有看烟时神情是不一样的,而那神情很令人感到不安。
“穆大哥,这是我表弟庭。”烟介绍说。“庭,这位是穆大驰穆大哥,我的一个朋友。”
庭微笑着点头。“你好。”他神情泰然自若,洒脱而不失率真。
不觉让人眼睛一亮。
穆大驰轻轻一笑。“你好。”他一点儿也没把这年轻人放在眼里。“紫烟,我们走吧。”他对烟说。他们说好要一起出去吃晚饭的。
“啊,不好意思,我今天不能去了,改天吧,改天我请你!”烟抱歉对穆大驰说。
听到烟这样说,穆大驰显得很失望。
“你们去吧,我没关系的,我可以自己招呼自己。”庭爽快的说。
穆大驰干笑两声。“别了,那多不好啊。不出去吃饭,那就在家吃好了。”他到转得快。
烟只好说;“你们聊,我去做饭。”
庭一把拉住了要去厨房的烟。“还是我去吧,别又把什么给弄糊了,我就惨了。”他记起当年烟有一次用电饭煲给过生日的他煮鸡蛋,居然忘了加水,鸡蛋糊了不说,电饭煲也作古了。说完,庭脱下外套,一边卷袖管,一边走进了厨房。
站在那儿愣了一会儿,然后烟让保姆把庭的行李箱拎到楼上他原来住的房间。
一个多小时之后,庭令人出乎意料的做出了一桌子的色香味俱全的菜,看得烟眼都直了。“你都成特级厨师了!庭。”她说。
庭站在桌边,仔细的摆放着碗筷。“我不喜欢出去吃,就学着自己做,和朋友同事小聚时,大伙儿都喜欢到我那儿去,所以也就学会了。”他说话时没有抬头。
烟站在他对面,出神的望着桌子上的菜。
“庭,你是做什么的?”穆大驰问道。
“广告设计。”庭回答。
“好香啊,做什么好吃的了?”客厅里有人说话。
烟如梦初醒的说;“我哥回来了!”
正说着,星走进了餐厅,他先是看见了烟和穆大驰。“刘姐今天怎么做了这么多菜啊?”说着他抬起了头,接着就惊愕的呆住了,本来就不小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因为他看见了正冲自己微笑的庭。“我,我没看错吧?”他上下打量着庭。
庭平静的看着星。“不欢迎吗?”他走到星的面前,好看的笑着。
静静的,星也笑了。“我撒网满世界找你,可有人不让,也就没再继续下去。你知道吗,你的房间里什么都没变,而且一尘不染。”
他不动声色的告诉庭。
庭笑意更浓了,眼睛里闪动着特别的光芒。“我们先吃晚饭吧,菜都凉了。”他说。
星点点头。“好,嗯?别告诉我,这是你做的哦?”
庭做了个请的手势。“尝尝看。”
星又是一脸的惊奇。
“哥,别惊讶了,吃饭吧。”烟说。
其实星知道,表面上看庭和烟是平平静静的,而内心是翻江倒海的。“嗯,吃饭,吃饭。”
于是四个人坐下开始吃饭,因为高兴星开了瓶红酒,每人倒了一杯。
“红星,等过了夏天,我想和紫烟把婚事办了。”穆大驰平静,自然的对星说。
可星却是一惊,下意识的看着烟。而烟整个人都傻了,呆了。“结婚?我连你女朋友都不是,结什么婚啊?”她说着看了一眼庭。
庭的脸上没有表情,目光里竟是平静,看不出有什么心理活动,他只是安静的喝着杯中的红酒。“我吃饱了,你们慢用。我有点儿累了,想上搂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晚安。”说完,他起身离开餐桌,走出餐厅,快步的上了楼。然后听见了开门和关门的声音。
星放下酒杯,沉吟了一下说;“大驰,我说句实话,你别介意,我不赞成你娶烟。”
大驰有些震惊的看着星。“为什么?我不会让她吃苦的,我真的很喜欢烟。”他说。
星看了一眼心不知跑到哪儿去的烟,微微蹙了蹙眉头。“老实告诉你吧,她心里早有喜欢的人了。”既然已经这样了,就没什么不好说的了。
穆大驰回头看烟。“你怎么说?”他完全没想到会这样,还对烟抱有一些希望,好想她能答应。
“穆大哥,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烟感到非常抱歉的说。
“他是谁?我要知道他是谁!”穆大驰想知道烟爱的是个什么人。
“啊……”“他在国外,你见不到他。”烟刚要开口,星先答复了穆大驰。“大驰,我知道你是真心的,但感情的事不能强求。”他语重心长地说。
“那应该是过去的事了吧?忘了吧。”穆大驰说。
烟缓缓地摇头。“忘不了的。”
大驰呆呆的坐了一会儿之后,便起身走了……大驰离开后,星本来想把庭找出来,和烟谈谈的,可是被烟拦住了。“让他好好睡一觉吧。”说完,她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望着那缓缓合上的门,星无奈地摇摇头。“这两个人啊。”
……
天刚蒙蒙亮,庭就醒了,他双手报肩站在大落地窗前,目光深邃的注视着前方慢慢上升的朝阳;他从小就非常喜欢朝阳,他最迷恋日出的那一瞬间,整个世界一片漆黑,朝阳却在黑暗里缓缓初升,不管昨日或喜或悲,当这缕载满了希望的光辉出现,整个人间旧貌换新颜。回想起自己上学的时候每天早早的起床,找到一个高高的地势之上,去忘情的拥抱朝阳,大声的与新的一天打招呼。可是工作之后,似乎一切都变的简单,每天朝九晚五的上下班,早遗弃了早起的良好习惯,而自己似乎也在规律中变得浑浊,失去了昔日的热情,近几年他才慢慢的明白;其实朝阳并没有因为季节而改变,是人自己在变!
静静的,庭回过身,默默的目光投向被晨阳照亮的房间;房间里所有的摆设都和他离开时一样,连摆放的位置都没有变,唯一被换过的一样东西是那台电脑,是一个多月之前换的,不过里面的文件是从以前那台机器里拷贝过来的。房间里真的如星说的那样;一尘不染,他能感觉出来,这个房间不是由保姆来打扫,是烟自己亲手打扫的。
这里的每个角落都蕴藏着她对他殷殷思念,和绵绵牵挂。
记得他刚离开这儿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发疯似的想念烟,想念她安安静静的在他身边忙碌的身影,梦里不知道掉了多少眼泪;后来,他终于明白,自己不知不觉的爱上了烟,呵呵---也太讽刺了吧?他不止一次悲哀的对自己说。他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自己会忘了她;可是她孤单的身影就如同一棵树一样扎根在他心里了,若连根拔出,他的心就毫无生气,不拔出,那些在风中摇曳的枝枝杈杈撩拨的他苦不堪言。唯一能减轻这种痛苦的方式就是工作,拼命的工作,把自己弄的疲惫不堪,回家之后倒头就睡。可是,几个月前当他无意中在朋友嘴里听说烟病了,而且做了大手术的一瞬间,他整个人都傻了,心疼的无以复加。于是他放下一切回来了……“咚咚咚”,一阵清脆的敲门声打断了庭的思绪,他停顿了一下,然后走过去开了门。
星一脸严肃表情的站在门口儿。“我想和你谈谈。”他说。
“进屋说吧。”庭往后退了一步。
星大步走进了房间。
轻轻关上门,庭和星面对面的站着,平静的注视着他的眼睛。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回来?也许你不知道,烟已经经不起一点儿冲击了。”星说的开门见山。“如果是因为别的事回来,你最好马上离开这儿!”
“我不会再离开了。”庭告诉星。
“你不知道……”
“我知道,所以我回来了。我朋友的岳父是烟的主治医生。”
“她需要的不是可怜,不是同情,更不是施舍!”
“不是可怜!不是同情!不是施舍!是爱!是爱!我爱她!”庭压低了声音冲着星喊道。
“你,你说什么?”星难以置信的看着庭。
庭忽然苦涩的一笑。“我用了六年的时间想忘了烟,可是无论我怎么做,她都每时每刻出现在我眼前,我脑海里。所以当我知道她得了病,我就花了几月的时间教我朋友怎么管理公司,然后把公司交给了朋友,我就回来了……”他在星面前彻底的坦白了。
星用一双大眼睛感动的望着庭,微笑着说;“那我把她交给你了,你去看看她吧,昨晚她伤口疼了一夜。”说完,他默默的离开了。
庭刚从房间里出来,就看见烟无力的拉开房门,虚弱的往外走。
她梳洗的很整齐,习惯性的化了淡妆,可依然遮盖不住那份心力交瘁。她慢慢的在前面走着,而庭则不做声的跟在后面,随时以防万一。
身上没有一点儿力气的烟,脚步蹒跚的往前走着,走着,可是走了几步之后,她忽然觉得一阵晕眩,差点儿倒在地上。
“小心!”庭一个箭步冲过去,抱住了她。与此同时,他心碎的发现她身体是那么的瘦弱,可以说是瘦骨嶙峋。
“啊,我没事。”她努力的想站稳,离开他的怀抱。可是不等她站稳,他就把她横着抱了起来。“回房休息去!”他不给她反抗的机会,而她也没有力气反抗,他将她抱回了她的房间。
看着他刮的很干净而年轻的脸,感受着他宽厚臂膀间的温暖,烟努力的克制着早已澎湃不已的心绪。
他轻轻的把她放到床上,让她躺下。“你不许下床,有什么事你可以和我说,我替你做。如果是我不方便做的,我可以替你去叫刘姐。”他说,目光平静温柔的看着她。然后侧身坐在了床边。
面对庭的脉脉深情,烟心里的防线几乎坍塌,可是不行,她已经老了,还得了胃癌,虽然做了手术,可还是有可能复发,她不能,不能接受他。
“你别费那个心思去想了,我既然决心回来,就不会走了。”庭竟出人意料的观察出了她在想什么。
“你……”话还没问出口,眼泪就抑制不住的涌了出来。“你不该回来。”烟哽咽的说。
“为什么不该回来?”他用大拇指轻轻抹去了从她眼角溢出的泪水。“因为你比我大?因为你病了?还是因为你觉得我应该找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做女朋友?”他淡淡微笑着问。
“那是事实啊。”她流着泪回答,眼睛里满是痛楚。
庭依旧那样看着她,一双温暖的大手静静的握着她带着凉意的手。“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保留着我的房间?为什么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摆放在原来的位置上?除了那台新电脑,包括里面的文件都是从我用过的那台电脑里复制的!”
他的问话让她无言以对,因为她还深深的爱着眼前这个人。“庭,别自作多情了,你不过是我用钱买回来的一个人而已。”无计可施之下,她只好用最伤人的话来激他。
“紫烟,该吃早饭了。”刘姐端着托盘笑眯眯的走了进来。她端来两份稀粥和小菜儿。
庭起身接过刘姐手上的托盘,说;“交给我吧,刘姐。”
“好。”刘姐点点头,然后就离开了,并随手关上了房门。
庭把托盘放在了床边的小柜子上,左手端起一碗粥,右手用筷子夹了些菜在粥碗里。“吃饭吧。”他一只手端着碗,一只手扶着她慢慢的坐起来。
“我自己来吧。”当庭把一匙粥送到她嘴边时,她说,然后从他手里拿过了粥碗和粥匙,低着头慢慢的吃着。
庭默默的看了她一会儿,随后自己也端起一碗粥吃起来。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铺洒在大大的落地窗上,烟在床上静静的睡着,庭则抱着笔记本电脑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看刚传过来的文件,公司虽然交给朋友代管,可有些决策性的问题还得他决定。他一边看文件,一边和公司那边的工作人员在MSN上做着交流。
这样不是办法啊,要么卖掉公司,要么把公司迁移到这里来。不然会出问题的。
间隙时,庭在心里盘算着。
他不知道,床上的人已经醒了,在悄悄的注视他;他真的回来了吗?真的不走了吗?看他的样子应该生活的不错,一定有女孩子喜欢他的。六年了一直杳无音讯,怎么就突然的回来了呢?难道是哥哥找他回来的吗?难道是自己的病已经没有希望了吗?
“你走吧。”烟没有表情的说。“我已经不喜欢你了。”她手撑着床坐了起来。
庭抬起头看着她。“你醒了?”他把电脑放到一旁,来到她身边。“我不会走的,因为我爱你。”他握住了她一双紧握在一起的手,眼睛镇定的凝望着她。
他的话震动了烟,她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不,这不可能。“呵呵-你别开玩笑了,我知道自己已经活不了多久,但是也不需要你可怜我。你……”她还要继续往下说的时候,刀口一阵刺痛,疼得她一阵晕眩。
“伤口又疼了吗?”庭忙扶住了她。“躺下,好不好?”他说。
烟强撑着推开他。“不用你管。”她执拗的像个小孩子。
庭向后退了一步,说;“好,我走。”
一句话让烟的身体禁不住一颤,她面色惨白的一只手捂着伤口,背对着他躺在了床上。“麻烦你顺手把房门给我带上。”然后她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当听到关门声的时候,她再也抑制不住的哭了,把手捂在脸上痛哭失声。“庭,对不起……”
无声的,一双手臂小心翼翼的把她抱起来,温柔的将她揽在怀里。“傻瓜,我没走。”庭说。“放心,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再也不会了。”他轻轻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而心里却疼得不行。
烟泪眼模糊的望着庭,心里累积多年的伤痛一涌而出,双手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泣不成声的说;“庭,不要走,不要走……”
诗赋绽芳蕊 今来觅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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